小時候,會穿上花花裙子、修剪自己的劉海戴上髮圈出門。長大後有段時間並不很喜歡自己的性別,或許是因為,曾經有人企圖告訴我身為一個女性必須要符合某一 些規範、在身體不適時譏笑我為此請假不認真工作只想偷懶,彷彿羞恥和無力感由此而來,蹲坐在界線旁極力地想跨越,可是性別更改不是努力就會有結果,我只要 一發出聲音就會露餡。
說來好笑,飛往澳洲的幾個月前,在新竹旅行的某個夜晚,洗完頭髮後臉被熱水蒸熟的像蘋果,突然覺得鏡子裡的女生很可愛,彷彿發現新大陸般地跑去跟馬哥炫 耀:「我發現我長得蠻可愛的耶!」馬哥冷冷地回了:「發神經唷!你本來就不難看阿。」我沒有特別注意自己的長相,也沒有特別想在性別欄位填入女,然而在認識許多夥伴之後,突然意識到如果不是女性,恐怕無法如此靠近。
又或許是因為靠近,不知道如何溫柔地回應那些綻放的心意,那是如同花朵一樣脆弱,即使不能灌溉他們,也不想以某些傾心為榮像戰利品般地收集,有幾次不能避 免的傷害了別人,對於自己刺破的傷口無能為力去修補,心裡很愧疚,我開始思考能不能有種美麗不需要裝扮,可以超越性別和年齡,讓人心醉而又不會使人心碎, 像一種神奇的黏著劑,可以修補裂縫治癒傷口,而我希望成為這種美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