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心文情《永遠的誓願》


上個星期看到一篇感人的報導，因為戰亂隔海分離幾十年的一對夫妻，如今在八.九十歲的高齡狀況之下又再舉辦了一次婚禮，我想這場婚禮可以為這對夫妻堅貞的一切作為最美的紀念。

因為這樣讓我想到小時聽過的一個真實故事，因為成長環境的關係，小時接觸許多榮民伯伯，有時這些伯伯會說一些與他們相關的故事給我聽，但有許多是分離的傷感故事，唯有下列這個故事的結局讓我覺得感動與溫馨，或許...跟我說的那個伯伯就是故事中的主角也說不定。

還記得小時對星星許下的願望嗎？

有一個小村莊，有兩個形影相隨的好朋友，他們彼此立下了一個約定，將來若是娶妻生子，要讓兩家的子孫世世代代都持續結成良好姻緣，持續維持這份難得友誼。

甲君憑著媒妁之緣順利的娶進美嬌娘，乙君因為家境的關係隨著家人到外地工作，十幾年過後乙君小有成就的從外地歸來，並且帶回在外地結識的妻子，此時甲君的女兒已亭亭玉立年滿十五歲，乙君的兒子卻未滿周歲，兩人闊別十多年再次碰面既高興又欣喜！兩兄弟當然還記得當年許下的約定，兩家又暫時只有一個女孩，正逢乙君夫妻倆因經商需要南北奔波，無暇照顧這個剛出世未久的男孩，所以當時乙君托付甲君暫待照顧之責，甲君欣然接受。

這個未滿周歲的小男孩就一直讓甲君的大女兒照顧著，當時國內正逢國共內戰，但乙君自從那一次出門經商過了二十多個月一直杳無音訊，終於國軍戰敗決定先行撤退到台灣來，此時正是兵荒馬亂之際，甲君的女孩在退守的時候與家人就此失散，當時身邊只餘一包簡單的行囊，還有背上那個剛滿三歲的小男孩，此時女孩剛滿十八歲，與家人失散以後僅剩背上這個小男孩讓女孩感到不安，縱使難過與惶恐女孩還是決定盡力扶養這個小男孩長大，就這樣女孩就在國民政府所安排的住處定居了下來，女孩學歷不高，更無一技傍身，就這樣四處作著粗活維持著與男孩的生計。

一天，男孩不斷發著難以止退的高燒，當時醫療並不是很發達，女孩著急的背著男孩至醫院就醫，女孩背著男孩足足走了許多個鍾頭，小男孩終於漸漸的甦醒過來，女孩見狀既高興又心疼的緊緊抱住男孩，忘記疲累與著急，掉著眼淚喃喃自語高興的說著：『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也不知是童言童語或是小男孩了解女孩的苦心，從口出緩緩吐出長大一定要娶女孩為妻的話語，此時女孩只是將男孩當作最親的親人照顧著，也沒細想過多。

就這樣十多年一眨眼迅速的流過，女孩努力工作讓男孩心無旁騖的專心唸書，男孩也頗爭氣考上令人滿意的學校，此時男孩與女孩的條件有如天地之差，女孩長年辛苦工作已難復當年清秀娟麗的臉龐，男孩正逢意氣風發之年又有一股書卷氣，女孩雖不斷消磨自己的年華，但女孩一點也不引以為意，見男孩今時今日有這般成績她已感到相當欣慰。

男孩在學校結識一位當地女孩，女孩家人也見過男孩，對男孩本身各方面條件皆相當賞識，女方家中無子希望以招贅的方式結成這門親事，男孩的心中感到複雜與懊惱，回到家中便將此事詳細跟女孩一一說明，女孩起先一聽腦袋昏暗難以思考；但聽男孩描述女孩家境頗為優渥，只好強忍著淚心與錐心的痛椘，假裝鎮定握著男孩的手說：『你要把握這樣的機會，好好為自己的將來打算，我只要能看你過的好便足夠了。』

語畢，女孩難過的走回自己的房間，此時眼淚不爭氣的從臉龐不斷滑落，女孩強忍著自己的難過不發出哭泣的聲音，良久，男孩推開房門靜靜的走至女孩身旁，對著女孩說：『小時曾許過要娶女孩為妻的誓願，這句話我一直銘藏於心，不管時光有任何的改變，對妳的誓願永遠都不會改變。』

女孩終於無法忍受緊緊擁住男孩不斷的哭泣著…

這是很小曾聽過一個很感人的故事，就算是小時的模糊記憶；但還是能很清楚記得當時那個老伯講時的認真神情，也就因為如此我才能將這樣的感動留存在自己的心底直到現在。

文╱小善˙2004˙11˙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