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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01/12 04:37:29瀏覽501|回應0|推薦0 | |
選舉,是切身的生存問題 這是我們熟悉的故事。 有一群人,他們參與政治並不是為了什麼理想,也不是為了公共的利益。他們多半是某某會的會長、理事長;他們跑遍地方上的婚喪喜慶,總是能夠適時的露出幸福的 笑容或者哀戚的表情。我們談黨政軍要退出媒體,我們厭惡政論節目鼓動藍綠對立,但是我們卻難以察覺,這些人與地方的有線電視多半關係良好,他們的兒子女兒 親戚朋友可能就是這些有線電視的董事長、大股東或是總經理。他們在地方上包工程早就不是會讓人驚訝的事。他們還是好幾個案子的被告,這些案子不是跟錢有 關,就是牽扯著幾條人命,雖然他們最後可能還是能夠全身而退。他們有些人進過監獄,但出獄之後還是能夠用盡各種方式,讓大家忘記他們圍標、貪瀆、殺人的經 歷。大家記得也無所謂,我們選民的道德標準並不是太高。 他們開砂石場,挖遍台灣的農地和河川;他們經營八大行業,經營賭博電玩只是小 事,你聽過還有民代牽涉販賣原住民少女嗎?這在地方上都不是新聞。我們也許會對執政黨拆掉大中至正感到斥之以鼻,回到地方上,面對這樣的非法勾當我們往往 無動於衷。他們控制了我們生活中所有的一切,小至鋪馬路-包商跟民意代表是什麼關係?大至整個都市規劃-有多少所謂「專業的都市規劃」是規劃給這些人炒地皮? 他們參與政治是為了找到一個位置,他們可以透過這個位置去鞏固派系利益,取得更多的國家資源,再有效得進行利益分配。雖然,他們也作很多服務,他們喬事情、講人事、發紅包、以爭取「地方建設」為榮,結果使得地方政治變成瑣碎的選民服務,個人與個人之間的利益交換取代了政策辯論。這樣的政治生態,幾乎 遍佈全台,遍佈三一九鄉鎮,讓我們逐漸對政治冷感,讓我們覺得政治不外乎就是錢財與權力的算計,我們忘記政治其實應該是追求人民共同福祉的公益事業。 而我們之中的大部分人,早早就離開被黑金凌遲的家鄉,離開日漸蕭條的家鄉。 以我的家鄉彰化縣為例,到2006年為止,彰化縣的人口已經連續兩年呈現負成長,主要是人口外流的因素,其他的傳統農業縣市,像雲林、嘉義、南投等也都差不 多,這個趨勢不會變好只會更糟。家鄉還有什麼可以眷戀的呢?小時候,我就住在台一線上,就像許多在台一線沿線長大的小孩一樣,我們沿著這條貫穿島嶼西部的 台一線向南向北,向最光鮮亮麗的大都市走去。而最壞的事物也沿著台一線,連接著大大小小的支幹,往島嶼中部的心臟地帶輸送。如果這是一條夢想與發財的公路,也會是一條惡毒的公路。 彰化一直有著污染大縣的名號。2006年,彰化縣擁有200多公頃,佔全國七成的重金屬污染農地,經過「整治」之後,2007年依舊發現有鎘米生產。最悲慘的縣市不只是彰化。 雲林是近年來台灣大型建設的集中地,從已經興建的六輕(還有專門為六輕興建的集集攔河堰),規劃中的國光石化、台鋼、湖山水庫,一個個將要逐步摧毀雲林的山 間海邊。環境污染幾乎與社會階級的邊界幾乎疊合,對環境衝擊最大的工業往往會移到經濟上最弱勢的地區,從而使得這些邊陲地區更為弱勢,因為,這些犧牲環境 所得來的財富,並不會分配給當地居民,而是回流到推動建設的財團與黑金政客的口袋之中。這些大型建設,往往是背叛人民的交易,黑金民代絕對是大贏家,他們 為財團護航,為包商護航,為業者護航,在轉手之間,獲取暴利。而身為地方利益的仲介者,他們並不怕往後沒有選票。 那我們還剩下什麼?什麼時候才會驚覺,這個四分五裂、被掏空的人間地獄,原來是我們的家鄉? 今年的立委選舉,在新的選舉制度底下,每一個選區只會選出一名立委,也就是該選區的資源將集中到一個人的手上,他會是該選區最具有影響力的利益分配者之一。 他可以控制所有的資源為他下一次連任作準備,他可以控制我們的公路如同控制我們的血脈,決定把什麼留下來,把什麼源源不絕送出去,一點也不留。 人去樓空的家鄉,並沒有因此得到平靜,我們並沒有閒情雅緻能用來歌頌寂寞浪漫的小鎮風情。反而很可能因為我們的不聞不問,把家鄉未來的決定權,拱手讓了出去。 即便如此,我們還是有機會可以改變。雖然,舉目所見檯面上的政治口水、檯面下的黑箱協商,早就沖淡了我們對於政治的理想。可是我們還是有機會,我們可以透過選票去抵制,也可以支持社會運動來改變現況。我們可以回家去選一個比較好的人,除此之外,就算新的選制不利小黨,卻也因為政黨票的設計提供了第三勢力一個 機會。例如,對於綠黨而言,社運參政的意義大於政黨競爭,重點並不是要拿過半的席次,而是將環境、性別、勞工等社會運動的力量帶進國會,只要政黨票的得票 率超過百分之五,就可以取得兩個立委席次,這會是多麼有力的對話位置。我們可能無法直接透過選票去否決黑金民代,但可以找到一些人來和他們制衡。 被污染的,不就是我們吃的米,不就是我們的山林,不就是我們的海岸線?被壟斷踐踏的,不就是我們想要保存的關於家園的美好記憶,不就是我們對於未來的嚮往,不就是我們所期待的合理安全的社會?這些生活的基本權利,我們能夠自己作主嗎? 正因為如此,這次選舉很重要,在一月十二日那一天,我們手中會有兩張選票,一張投給人、一張頭給政黨,這攸關我們的地方政治以後會變成什麼樣子,攸關我們的 家鄉會不會繼續惡化?也攸關第三勢力在台灣究竟有沒有生存的空間,黑金政治結構有沒有改變的機會?參與政治,已經不是一個公民與道德的問題,而是一個切身的生存問題。我們必須緊緊把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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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事評論|公共議題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