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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11/27 09:36:50瀏覽4|回應0|推薦0 | |
四十二章經 全集 佛陀之道並非普通意義上的宗教,因為它沒有信仰體系,沒有教條,沒有經典。它不相信神,它不相信靈魂,它不相信任何解脫的境界。它完全不是一種信仰,但它又是一種宗教。 這是獨一無二的。這種情况在人類的意識史上是空前絕後的。佛陀保持徹底的卓越,無與倫比。 基督教、猶太教、伊斯蘭教、印度教都是低於十歲的宗教。他們滿足你所有的需要,他們並不是太關心真理。他們更關心你,他們更關心如何安撫你。 佛教是長大成人的宗教。佛教是一個具備成熟心智的宗教。佛教一點都不幼稚——它不助長你內心任何幼稚的慾望。它非常無情。我重複一遍:沒有比佛陀更慈悲的人,但他的宗教是無情的。 事實上,他的慈悲體現在他的無情裡面。他不允許你執迷於任何謊言。不管多麽讓人舒服,謊言就是謊言。那些對你們說謊的人,他們不是你們的朋友,他們是敵人——因為在謊言的影響下,你會過著一種充滿謊言的生活。 不管多麽沉重,不管多麽嚇人,不管多麽震憾,都必須把真相帶給你。即使你受到真相的衝擊而毀滅,那也是好的。 佛陀是整個人類歷史上最具破壞性的人。他的整個努力就是拆除所有的支撐。他不主張相信任何東西。他是一個無信仰者,他的宗教是無信仰的。他不主張「相信」,他主張「懷疑」! 你們聽說過主張「相信」的宗教,但你們從沒聽說過主張「懷疑」的宗教。懷疑就是佛陀的方法論——懷疑到核心,懷疑到終極,打破沙鍋問到底。當你懷疑過一切,當你透過懷疑拆除了一切,真理就出現在你眼前。 所以佛陀不對你宣揚任何天國,他不相信天堂。他並非不相信喜樂,不是的。他相信喜樂,但那不是一種信仰:當所有的天國都消失,所有的慾望都脫落,突然之間你最內在的本性就是喜樂的。對此什麽也不需要——不需要美德,不需要苦行,不需要犧牲,只要領悟就夠了。佛陀之道是領悟之道。老子道德經 https://www.osho.tw/ebook/book18_10.htm 第十章 智慧和悟性 開悟不是某件臨到你身上的事情你就是開悟;第一個問題:一個人有選擇的自由,但是一個人沒有不選擇的自由! 智慧和悟性是逐步增加,還是像爆發一樣地來臨? 悟性從來不會來臨,它既不是一個突然的現象,也不是一個逐步的現象。因為它一直都在那裏。你現在就擁有它。它並非將要在未來的什麼地方發生。你孕含著它,就像種子孕含著樹、女人孕含著孩子一樣。你現在就帶有它。現在它取決於你:如果你的強度是十足的,你就會突然達到它,如果你的強度不是十足的,你就會漸漸地、一步一步到達它,但是悟性從來不會來到你的身上——你就是悟性。開悟不是某件臨到你身上的事情你就是開悟。 記住這一點;那麼它就是一個選擇——你的選擇。如果你的渴望是全然的,那麼在那個全然的渴望之火裏,所有覆蓋悟性的東西都會燒掉;突然間,光明在那裏了,但是這要取決於你。逐步地發生,或者突然地發生,都不是開悟本性的一部分。 不要推卸責任,人們就是這樣創造哲學和宗派的。日本有兩個禪的宗派:一派相信頓悟,一派相信漸悟——好像它們是開悟的品質,好像它們屬於開悟一樣。它們並不屬於開悟,開悟永遠在那裏;它是供你選擇的。如果你的渴望是全然的,那麼一刻也不會耽擱,但是如果你的渴望不是全然的,那說明你自己不願意它馬上發生。你希望推遲它,你明天或者將來的某一天才想要它,然後你繼續玩把戲。 如果你真是誠心誠意的,那麼就沒有時間間隔,它當下就可以發生。一刻也不需要耽擱,因為它已然如此。一個人只要向內看,但是如果你現在不想要它,那麼你可能會等上好幾千年。 我想告訴你們一個古老的故事。它發生在斯裏蘭卡: 有一個偉大的佛教師父,他教導門徒幾乎有80年的時間。當他120歲的時候,有一天他說:「現在,我再過7天就要死了。」所以幾千個門徒聚集在一起,參加做最後的達顯(darshan)見他最後一面。 在矚付和向內溶化之前,這個偉大的佛教師父問他們:「有沒有誰想陪我去的?如果有人想馬上涅槃,開悟的話,那麼他只要舉手就可以了。」 人家知道他是一個說話算數的人,他不是在開玩笑。偉大的佛教師父這一輩子從來沒有開過玩笑,他是一個嚴肅的人,他說話算數。幾千個門徒們開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好幾千個人,居然沒有一隻手舉起來。 有一個人站起來說:「請不要誤會我。我並不是想馬上陪您去,因為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完成,很多事情要經歷,很多業障要消除。因為我還沒有準備好,但是總有一天我會想要開悟。您能提供一些關鍵性的忠告嗎?——因為您就要不在了。」 這個師父,他的整個一生,整整80年的時間,都在給予關鍵性的忠告。他們還想要他對此說點什麼,好讓他們能夠推遲、計劃和考慮未來。年老的師父已經準備好了,如果有人已經準備好了,他就準備帶他一起去,但是沒有人準備好。 人是狡猾的,因為有頭腦是狡猾的。而頭腦最大的狡猾就是:它總是把責任推在別的事情上。如果開悟是逐步的,那麼你能做什麼呢?什麼也不能做;它是逐步的,它將需要很長的時間。如果開悟是突然的,那麼它為什麼還沒有臨到你的身上呢?你會問:「如果它是突然的,那麼為什麼它還沒有臨到我的身上呢?不,它不可能是突然的,但是如果它是突然的,就沒有必要為它的發生做什麼了,那麼我還能做什麼呢?我就等著。它什麼時候發生,它就發生了。」 你純粹是要逃避「這是你自己的選擇」的責任。沙特說過一句話的確很美。他說:「人有選擇的自由,但是人沒有不選擇的自由。」你可以選擇任何一條路,但是不要被愚弄——你沒有不選擇的自由,因為即使當你認為你不在選擇的時候,你也在選擇它的反面。 有一個人到我這裏來,他說:「我還沒有準備好做桑雅生。我有百分之七八十的準備,但是有百分二十沒有準備好,所以我怎麼能做桑雅生呢?我還沒有全然。」 所以我說:「可以,但是你仍然在選擇,現在你住選擇你頭腦中較小的一部分——那個說。不要做桑雅生,約百分之二十。現在你在選擇百分之二十,反對百分之八十。」 一個人有選擇的自由,但是一個人沒有不選擇的自由。所以不要認為你沒有選擇。那是不可能的。無論你做什麼,你都不得不選擇;即使你不選擇,你也在選擇,選擇在那裏。 如果頭腦說它是逐步的,那是一個選擇;如果頭腦說它是突然的,那也是一個選擇。當你說它是突然的,那意味著你想要放棄所有的努力,所以你選擇頓悟。這樣就不須要做任何事情了——當它發生的時候,它就發生了,什麼也不能做,因為它是一件突然的事情。就像空中的閃電一樣,當它發生的時候,它就發生了——你無法為它做準備。它不像家裏的電,你可以開、可以關,它並不取決於你。它是一個突然的現象,當它發生的時候,它就發生了。你只能等待它。如果你考慮在空中發生閃電的時候讀一則電報的話,那麼你就必須等待。當它發生的時候,你可以讀它。你能做什麼呢? 想要逃避努力的人會選擇頓悟。想要逃避巨大的、全然的責任——想要逃避它可以馬上發生的責任的人會選擇逐步的哲學。我不是在說任何關於開悟的事情—我有說關於你的事情。這是幫助你去感覺你的渴望:全然的渴望—開悟是突然的;部分的渴望—開悟是逐步的;這跟開悟的本性沒有關係。 記住這一點。 第二個問題:對自己原本的樣子感到滿意就是開悟!道家同意立即成道,或漸進的成道? 他們不管這個。老子不管這個,因為他說:只要平常,就是開悟。它不是什麼特殊的、一個人必須達到的東西,它不是一種成就,它不是什麼一個人必須達到的東西。它就是你—它在你絕對的平常裏開花。想要非凡,那正是自我的病。 自我總是想要非凡,想成為特殊的、獨一無二的、無與倫比的人—那是自我的強烈的渴望。如果你能成為一個洛克菲勒,那很好;如果你能成為一個希特勒,那很好;或者如果你不能成為一個洛克菲勒或者一個希特勒的話,那就拋棄紅塵,考慮成為一個佛,但是總要成為一個人物,一個特殊的人物,一個歷史性的人物。 老子不管開悟和所有那些沒有意義的事情。他說:只要平常。當你覺得餓了,你就吃,當你覺得渴了,你就喝,當你覺得睏了,你就睡。只要像整個存在一樣自然,然後突然間,每一樣東西都在它的全面的輝煌裏,什麼也不需要了。 平常是存在最非凡的狀態,因為自我溶化了。自我是微妙的。你在一個方向擺脫它,它就從另一個方向來。你把它從這扇門推出去,回到房間裏,而它正坐在寶座上——它已經從另一扇門進來了。甚至在你進來之前,它已經在那裏了。 我有一個朋友,他有一隻小貓,一隻非常漂亮的小貓。他問我他應該給這只小貓取個什麼名字。我把它叫做「自我」,因為自我非常狡猾,而貓當然是狡猾的,沒有東西像貓那麼狡猾。所以,他就把他的貓叫做「自我」。 但是漸漸地,他覺得膩了。他是一個孤獨的人,一個單身漢,沒有妻子,沒有孩子,他總想一個人待著,但是那隻貓老是打擾他。他想睡覺,牠就跳到他的胸上。有時候牠進來,爪子上都是血跡,弄髒了坐椅和他的衣服,因為牠一直在抓老鼠。所以貓「自我」牠成了他的麻煩,對一個從來沒有照顧過任何人的單身漢來說,牠比一個妻子還要麻煩。他問我該怎麼辦。這個「自我」已經變成了一個麻煩。所以我就告訴他:「自我總是一個麻煩,你去把它扔了。」 他說:「但是牠認識鎮上所有的路,牠會回來的。」 我告訴他:「你到森林裏去。」 於是他就跑到森林裏去,好讓貓找不到回家的路。他一直往裏面走、往裏面走——然後他迷路了!然後只有一件事情可以做:他讓貓走,跟著牠,然後回到家裏。那是唯一的辦法,那裏沒有其它人可以問路。那隻貓像箭一樣準確地回到家裏,毫不猶豫應該走哪一條路。 於是我告訴他:「你的貓具有完美地自我的品質。你無法輕易地扔掉它。不管你跑到什麼地方去扔它,當你回到家裏的時候,它已經在那裏了。或者有時候,你可能走迷了路,那麼你還不得不跟著它,因為只有它認識路。」 自我是非常有智慧的——智慧在它的狡猾裏。老子不給自我任何立足點、任何站立的地方,所以他不談論開悟。所以,如果你遇到老子,你不要問他:「你相信頓悟還是漸悟?他不會回答你。他會笑你:多麼愚蠢!不需要任何開悟。那個詞不是為老子產生的,他的詞彙裏沒有這個詞。 老子他十分簡單。他說:只要平常。為什麼要渴望變得非凡、渴望成為人物呢?如果你無法成為世界上的人物,那麼至少也要開悟。然而這是為什麼呢?為什麼你不能對自己原本的樣子感到滿足、感到滿意呢?如果你問我,我就說:對自己原本的樣子感到滿意就是開悟。它不是什麼特殊的東西,它並不像瑜珈行者所確認的:亢達裏尼在上升,光有照耀,內在的體驗。天使和上帝和這個和那個。如果你理解,這些都是胡說。 開悟不是這種類型的東西:所有這些東西—亢達裏尼,光,上帝,天使,天堂,地獄—都是魔術師口袋裏的東西!你想要它們—他立刻生產,立刻供給;你發出要求,魔術師就把那些東西提供給你;你想要特殊的東西,他就把特殊的東西給你,他利用你,他靠你的荒唐的欲望生活! 老子是絕對簡單的,他沒有口袋;他說;為什麼不只是存在呢?這有什麼不好呢?你的存有裏面有什麼不好呢?為什麼要努力呢?誰將作出努力呢?你將作出努力;你的努力無法超越你,不管你做什麼,都是你去做;它怎麼可能超越你呢?它怎麼可能是超越的呢?你怎麼可能用你自己的努力來超越呢?這是不可能的!你在試著做不可能的事情,你可以繼續跳上幾千世而什麼也達不到! 接受你自己!那是唯一存在的真實,那是唯一存在的可能性;接受你自己原本的樣子,然後突然間,每一樣東西都被轉變了; 接受這個詞是屬於老子的,開悟不是—全然的接受,無論是什麼情況,別的都不可能!事情就是這樣!你就是這樣偶然地來到這個廣闊的宇宙;這個廣闊的宇宙希望你像這樣—現在你接受!只有兩種情形可供選擇: 要麼你拒絕自己,要麼你接受自己!如果你拒絕自己,那麼又有兩種可能是開放的: 或者你以世俗的方式拒絕自己,如果你以世俗的方式拒絕自己,那就意味著你想要比你現正更加美麗,你想要比你現在更加強壯,你想要比你現在更加富裕,你想要擁有比你現有更大的房子;這就是以世俗的方式拒絕! 或者你以非世俗的方式拒絕自己;如果你以非世俗的方式,宗教的方式拒絕自己,那就意味著你想要達到覺悟,三摩地,開悟,成道,涅槃;你想要變成一個佛;你想要擁有上帝;你想要活在無限的喜樂裏;這就是你以非世俗的方式拒絕! 世俗的方式拒絕自己,非世俗的方式拒絕自己;這兩者都是拒絕,兩者都是錯誤的;在老子那裏,兩者是同等荒謬的... 你的市場是一個市場,你的寺廟也是它的一部分;你的這個世界的欲望是世俗的欲望,你的另一個世界的欲望也是欲望,也是世俗的;實際上,不可能有任何非世俗的欲望;欲望本身就是世俗的;欲望意味著世俗! 我想告訴你們一個故事。 這個故事發生在一個蘇非的生活中。有一個偉大的神秘家,他獨自過著寧靜的生活,有一天,他突然被上帝的一個信使吵醒了! 使說:"你的祈禱已經被接受了;現在至上的存在—創造者—對你十分滿意;你可以要求,你的任何欲望都會得到滿足;你只要一要求,它立刻就會實現! 神秘家有一點困惑,他說:你來得晚了一點;當我需要東西的時候,當我有很多欲望的時候,你從來不來;現在我沒有欲望了,我已經接受我自己了,我完全自在,安心;現在我甚至不在乎上帝是否存在,我不向他祈禱;我祈禱是因為感覺好,我已經完全停止思考他了,我的祈禱不再是針對任何人的講話;我只是在我呼吸的時候祈禱;它非常美麗—上帝是否存在沒有關係;你來得晚了一點;我現在沒有欲望了! 但是那個天使說:這將是對神的一次冒犯;當他說你可以要求的時候,你就必須要求! 那個人感到很為難,他聳聳肩說:但是我能要求什麼呢?你能提一點建議嗎?—因為我已經接受每一樣東西了,我覺得非常滿足;最多你回去告訴上帝我很感激!替我謝謝他!每一樣東西都各得其所,什麼也不缺,每一樣東西都是完美的我;很快樂,很喜悅,我對下一刻一無所知;這一刻就是全部,我十分滿足,你去替我謝謝他! 但是那個天使很固執!他說:不你必須要求點什麼—僅僅作為一種禮貌你要懂事一點! 然後那個人說:如果你堅持要這樣那麼就請你要求上帝讓我保持像現在這樣無欲只要給我一樣東西—無欲…或者是接受性它們兩者意味著同樣的事情! 欲望意味著拒絕某種東西—你想要成為某種別的東西無欲意味著接受—你對事物現在的樣子感到快樂,實際上那些事物是沒有關係的,你是快樂的;你是快樂的,那才是要點;老子說:滿足你現在的樣子,別的什麼也不需要—然後突然間,每一件事情都發生了;在深深的接受裏,自我消失了... 自我通過拒絕而存在:每當你拒絕什麼的時候,自我就存在;每當你說不的時候,自我就被加強,但是每當你說是,對存在說一聲全然的是的時候,那就是你所能進入的最偉大的靜心;你也可以進入所有其他的靜心,但是你最終不得不從裏面出來;這是你唯一進得去,出不來的靜心,因為你一旦進去,你就不在了;沒有人能夠從裏面出來! 第三個問題:它們只是治療性的!它們就像刺它們可以用來挑出其他的刺,然後兩者都必須被扔掉! 你說過任何問題都是暴力的,而你還是鼓勵我們提問題;這是為什麼?因為你們是暴力的,你們需要宣洩;你們有問題要問;你們可能沒有勇氣問這些問題,所以我才鼓勵你們;你們有問題要問;你們必須經過它,你們要問這些問題;我不是說我的回答將摧毀這些問題—不是的;我回答的意圖不在那裡;我的回答有一個完全不同的目的;它們會使你覺知:所有的問題都是無用的,徒勞的,荒謬的! 我想要你們來到頭腦停止提問的點上來,但是你們做不到,因為你們充滿了問題;要釋放它們,不要壓制它們! 要勇敢,即使你知道它們很傻,也不要隱藏它們,因為如果你隱藏它們,你就永遠擺脫不了它們;即使它們是荒唐的—所有的問題都是荒唐的—你也要問! 而且我也不是真的在回答你們的問題;你們的問題是無法回答的;你們的問題就像一個精神錯亂的人,他正在發高燒;他正在燒到41C、42C、43C…他的神志失常了;然後他說:每樣東西都在動,桌子飛到天上去了!然後他問:這張桌子要到哪兒去呢?對他說什麼好呢?不管你說什麼都是錯誤的,因為桌子根本不在飛! 而你無法使那個人相信桌子什麼地方也沒有去,它就在房間裏面,根本沒有動過;那不可能說服他,因為你無法說服任何人懷疑他自己的體驗... 你怎麼可能說服任何人懷疑他自己的體驗呢?當他自己的體驗支持你的說法時,說服才有可能,否則是不可能的!他看見桌子在飛,試圖飛出窗外,那張桌子有一對翅膀—不僅是那張桌子,他所睡的床也在跳,也在準備起飛… 你怎麼可能說服一個精神錯亂的人呢?如果你設法說服他,那麼你也病了!只有一個發瘋的醫生才會設法說服;不,醫生會說:你別擔心,桌子會回來的;我們會把它搬回來的,別擔心;我們會採取措施的!醫生將設法降低他的體溫;當體溫降下來的時候,桌子也就自動降下來了;當體溫正常的時候,桌子就在它的位置上;它一直都在那裏—一寸也沒有動過! 那就是你們的境況;我明白,我知道,你們在精神錯亂;而且這種精神錯亂是非常微妙的—沒有溫度計可以測量它,它是一種內在的,而不是身體的溫度;你往裏面是精神錯亂的;然後就有問題,問題和問題,它們就像蒼蠅一樣到處亂飛;我幫助你們提問,甚至鼓勵你們提問,就是讓你們擺脫它們! 這是一種宣洩,這是靜心的一部分!在聽我問答的過程中,你會漸漸地來到一個點上,在那裏你將理解所有的問題都是徒勞的;事實上,提問是沒有用的;當這種認識在你裏面升起的時候,你的態度將有一次徹底的改變,然後問題就會消失;當所有的問題都消失的時候,答案也就出現了! 要牢牢記住!答案並不像問題那麼多,所有的問題只有一個答案;問題也許有幾百萬個—答案只有一個只有一個答案,這個答案,那就是自我認知;所以,我是有幫助你們坐得覺知! 有一個蘇非的故事: 有個人經過一應蘇非的修道院;出於好奇,他們進去看看那裏面在發生什麼;裏面的人正在宣洩,他們興奮異常,又叫又跳,完全瘋了;那些遊客想:這是一座瘋子修道院;我們一直以為人們到這裏來是達到開悟,但是這些人都已經發瘋了! 他們的師父坐在宣洩的中間,瘋狂的混亂包圍著他;他在混亂的中間靜靜地坐著!那些遊客想:"為什麼師父安靜地坐著呢?"其中有一個人提示說他可能太累了,他可能已經發瘋過度了... 然後過了幾個月,當他們辦完事情準備回家的時候,他們再次經過那個修道院;他們又去看那些瘋子的情況,但是現在每一個人都在靜靜地坐著,一句話也沒有;在他們接近修道院的時候,他們開始害怕;那些人都已經離開了嗎?—因為裏面聽上去似乎什麼人也沒有;當他們進去以後,每一個人都在那裏,但是他們坐得很安靜! 然後又過了幾個月,他們又來出差,好奇心又把他們領到那座修道院;他們進去一看,裏面沒有人;只有師父坐在那裏;於是他們問:這是怎麼了? 師父說:在你們第一次經過這裏的時候,你們看到的是初學者;他們充滿瘋狂,所以我鼓勵他們宣洩出來;在你們第二次經過這裏的時候,他們已經明白了,他們已經平靜下來;所以他們安靜地坐有那裏,沒有什麼事情要做!有你們第三次經過這裏的時候,他們連待在這裏也不需要了.. 現在他們這世界上任何地方都可以安靜,所以我就把他們送進世界了;我在等新的一批人;當你們下一次經過的時候,這裏又會出現瘋狂! 我鼓勵你們提問—這是為了把你們的頭腦拉出來;這會幫助你們平靜下來;我的問答事實上並不是任何要回答你們問題的努力,它是一種殺死那些問題,謀殺那些問題的努力;我不是一個老師;我可能是一個謀殺者,但我不是一個老師!我沒有教你們任何東西,我只是有摧毀你們的問題;一旦所有的問題都被摧毀了,你的頭腦就被砍掉了—我謀殺了你;然後你將完全寧靜,滿足,徹底安心;沒有問題存在—你一刻接著一刻地生活,你在它裏面享受,快樂,一刻接著一刻,沒有問題存在! 我反對玄學,但是我必須談論玄學;我的整個工作都是治療性的;我不是一個玄學家;我的工作就像這樣:你的腳裏面有一根刺,我拿另一根刺把第一根刺從你的腳裏面挑出來,第一根刺和第二根刺差不多,沒有品質上的不同;當第一根刺依靠第二根刺的幫助挑出來以後,我們把兩根刺都扔掉;當我把你的問題拉出來以後,我不是說要把我的回答放在問題空出來的位置上—不是的;要把我的回答也扔掉,就像你扔掉你的問題一樣;否則我的回答將給你引來麻煩;不要帶著我的回答,它們只是治療性的!它們就像刺它們可以用來挑出其他的刺,然後兩者都必須被扔掉! 第四個問題:深奧是危險的,如果被無知的人聽去,它們就變得非常非常危險;跟你的愚蠢連在一起,深奧就可以變成一種極大的墮落!有一個西方的瑜珈行者—Werner Erhard華納·愛哈德說:你一直試圖改變,或者忍受的問題,將在生活進程的本身被清理掉;這跟靜心怎麼聯繫起來?兩者是不是不相容的? 愛哈德完全正確,但是你可能會誤解他,因為他所說的話跟任何老子所能說的話一樣深奧;你可能會誤解他! 試著理解這一點。深奧是危險的,如果被無知的人聽去,它們就變得非常非常危險;跟你的愚蠢連在一起,深奧就可以變成一種極大的墮落! 是的,這個說法是完全正確的:你一直試圖改變或者忍受的問題將在生活進程的本身被清理掉——那是真話,是事實的一種陳述,事情就是這麼發生的,但是這樣一來,出現靜心跟它是否相容的問題。現在,你的愚蠢已經進來了。 靜心也是生活的一部分——你必須做它,就像你必須做很多其他事情一樣。為什麼要把靜心看成不是生活的一部分呢?靜心是生活的一部分,你也必須經過它。你之所以來靜心,是因為你的裏面有其種東西需要它,否則你何必要來呢?並非整個世界都到我這裏來了,只有少數幾個人到我這裏來。我對他們和對你們一樣地敞開。即使住在普那的人也沒有到這裏來,而你們可能已經遠涉重洋。 你的裏面有某種東西,一種對它的深深的渴望……單獨的性不是生活,單獨的食物也不是生活。靜心在生活當中跟別的東西一樣,去經過它是你生活的一部分。 愛哈德所說的完全真實,它是事實的一種陳述。別的什麼也不需要,一個人只需要去生活,每一樣東西都會各得其所,但是靜心也是生活的一部分,瑜珈也是生活的一部分,一個人必須經過它。你無法逃避它。如果你試圖逃避它,那個你所沒有完成的一部分將永遠掛在你的上面,你將感覺到有某些東西還不完整。 要勇敢,不要逃避任何地方。無論你內在的生命領你到什麼地方去,你都去!不要擔心它會把你領到什麼地方。我知道,有時候它會把你引向歧途,但是誤入歧途也是生命的一部分。沒有人能夠永遠正確,那些試圖永遠正確的人到死的時候幾乎都是徹底失敗的。不要擔心你可能會誤入歧途,如果生命把你引向歧途,那麼你就去!快樂地去!那個把你引向歧途的能量將把你再帶回來。那個逗留或許就是最後成長的一部分。 這是我的體驗:到最後,一個人會發現每一件事情都是配在一起的。你所做的每一件事情,好的和壞的,正確的和錯誤的,道德的和不道德的——不管你做過什麼,到最後,一個人會發現生命真的很精彩,每一件事情都配得好好的。如果你往回看,你不會願意改變任何事情,因為即使你改變一個部分,那麼整體也就被改變了。 這就是接受。這就是印度教徒對命運的態度,或者是伊斯蘭教徒對人命的態度。這種態度非常簡單,只是:無論發生什麼,都把它看成你命運的一部分。進入它,不要保留你自己。 如果你不得不犯錯誤,那就犯錯誤——但是要犯得徹底。如果你不得不摔交,那就摔交——但是要摔得像一個醉漢那麼完全。不要抵抗,因為如果你抵抗,你就會錯過。如果你不得不活在黑暗裏,那就活在黑暗裏——但是要快樂地活、舞蹈地活。為什麼要愁眉苦臉的呢?如果你在感覺你被地獄包圍著,那你就去感覺它——它可能是你命運的一部分、你成長的一部分。 當然我也知道,當一個人經過地獄的時候,那是非常困難的。我知道。因為成長是非常困難的。當一個人經過一個難題、一個令人心碎的難題、一道難關的時候,一個人就想逃跑;一個人就想不去面對它;一個人就想成為懦夫,但是這樣一來,你會錯過某種東西,某種將成為最終整體、最終和諧的一部分的東西。如果你全然地生活……我不設置任何條件。我說的是無條件地生活。如果你內在的聲音告訴你去靜心,你就去靜心。如果你內在的聲音告訴你去喝酒,那麼你就去喝酒,變成一個醉漢,但是要全然,因為只有通過全然,一個人才會超越。只有通過全然,一個人才會轉變,因為通過全然,一個人才會瞭解他在做什麼。 人們到我這裏來,他們說他們心裏有很多憤怒,他們不想再要這些憤怒了。他們已經受夠了,他們已經為此吃了很多苦頭。他們的整個人生都變得很悲慘。他們十分後悔,每當他們發火的時候,他們都十分後悔。他們一次又一次地試著不發火,他們決心不發火,他們把所有的意志力都花在上面,但是幾個小時一過,他們就忘了。然後又發生某件事情,又形成一個局面,他們又發火了。怎麼辦呢? 我告訴他們:不要後悔。就從那裏開始。不要後悔,你至少可以做到這一點。要發火,要盡情地發火,不要後悔。不要為此而感到抱歉。你已經生氣了,要接受這個事實——你是一個具有憤怒的天性的人。可以了,你盡情地發火吧。因為後悔在阻止你盡情地發火,有某種東西被保留著。那個保留在裏面而沒有被表達出來的部分會變成有毒的,會變成一個癌腫。它將影響你的所有生活、你的整個一生。要生氣,而當你有生氣的時候,讓那個現象變成你可以說:「我就是生氣,而不是:我是生氣的。」沒有人等在後面看著它——你就是生氣。它將變成一團火,一團地獄之火。 那將是極大的痛苦,但它必須如此。或許,如果你能夠真正地置身在地獄之火中一次,你就會對它變得非常警覺,以至於不再需要下決心去反對它。這個體驗本身已經決定了一切——你將再也不會靠近它。並非你發誓要反對它,並非你到教堂去認錯和懺悔……人們也開始享受懺悔了;他們也開始沉溺在懺侮裏。 我曾經聽說,有一個女人第七次到教堂裏,在神父面前懺悔——贖罪。連神父都覺得有一點驚訝,因為一次又一次都是相同的罪——她跟一個沒有跟她結婚的男人做過愛。所以神父說,「那個罪你犯了7次,還是只犯了1次?」 她說:「只犯了1次。」所以他說:「那麼為什麼你還繼續懺悔呢?你已經懺悔7次了」。 她說:「我喜歡談論它。只是想想它也覺得很美。」即使在想像裏對一個神父懺悔…人們開始沉溺在他們的懺悔和認錯裏。 他們甚至可能會誇大其辭——這是我的感覺。聖奧古斯丁的《懺悔錄》似乎就是一種誇張;他似乎沉溺在它裏面。那個犯過很多罪的想法似乎很吸引人。在印度,甘地自傳似乎就是一種誇張。他不斷地對他的罪惡談論來談論去,似乎他正在享受它。現在心學家說,有一些人會誇張他們的罪惡,因為這樣一來,相對於那個罪惡的背景來說,他們就變成了偉大的聖人。 因為他們犯的不是普通的罪,他們是那麼大的罪人,而現在他們變成了那麼大的聖人!差距是巨大的,革命是偉大的。一個大罪人才能成為一個大聖人。普通的罪人怎麼可能成為大聖人呢? 你抽了一次香煙——你是否認為,就因為你抽過一次香煙,或者你注目過一個女人而在心裏面產生色欲,就這樣,你就可以變成一個聖奧古斯丁或者一個甘地了嗎?那是不行的,材料還不夠。你無法從小罪惡裏面創造出大聖人來,你必須是一個大罪人。所以你永遠都不應該相信那些寫自傳的人。 我肯定讀過好幾千本自傳,然而我的觀察是這樣的:沒有任何其他種類的小說比自傳更虛假了,自傳是最大的虛構,所有的自傳都是虛假的。要麼就是一個人不斷地讚美自己,要麼就是一個人不斷地譴責自己,但是兩者都不真實,因為兩種方式都使一個人變得不平凡。僅僅依靠平常,自我是不可能得到滿足的。 有人問臨濟禪師:「你是怎麼做的?你是怎麼修行的?」 答得極其簡單—你怎麼可能用這個回答寫成一部自傳呢?他說:「當我覺得餓了,我就吃飯,當我覺得睏了,我就睡覺,如此而已。」你怎麼可能用這個回答寫成一部自傳呢?臨濟禪師也不會因此看起來像一個大聖人。這會是一個什麼類型的聖人呢? 臨濟禪師死了以後,他的門徒在一個寺院裏演講。有一個屬於相反宗派的人站起來;他感到非常嫉妒,因為有這麼多人來聽他演講。所以他站起來說:「有一個問題,先生。你說了那麼多關於你師父的事情,但我的師父才是一個真正的師父,他能夠做出成千上萬種奇蹟。我親眼看見過:他站在河的一邊,那時候正好是雨季,河水漲得很高。有一個門徒站在對岸,手裏拿了一本複寫本。我的師父在這一岸用鉛筆寫,字就寫在對岸門徒的複寫本上,你能說出你的師父做過什麼奇蹟嗎?」 那個門徒說,「我只知道我的師父經常做一件奇蹟——每天都做,每分鐘都做。」整個大廳頓時安靜下來。人們都很好奇,想知道臨濟禪師究竟做了什麼奇蹟?那個門徒說:「當他感到餓了,他就吃飯,當他感到睏了,他就睡覺。那就是他所做的唯一的奇蹟。」 你不會認為它是一個奇蹟,但它是一個奇蹟。它是一個十分深奧的現象。它意味著完全自然。你幾乎是在鬥爭。當你感到餓的時候,你不吃飯,因為還有很多事情要做;當你不感到餓的時候,你吃飯,因為現在是吃飯的時間。當你感到睏的時候,你迴避它,因為有一個值得去的舞會,或者有一部值得看的電影。當你感到睏的時候,你坐在電影院裏。當你不感到睏的時候—因為電影把你弄得太興奮了—現在你沒法睡覺,所以你不得不服用安眠藥。 不自然已經成為我們自然的生活了。當然,自然也就成為一種奇蹟、最大的奇蹟;只要喜愛平常的事情——吃、喝、睡、拂面而過的輕風……享受平常的事情,喜愛它們,那麼整個生活就會變成一種慶祝。 愛哈德是對的。他在說一句老子式的話:「你一直試圖改變或者忍受的問題將在生活進程的本身被清理掉。」經驗生命,經驗它的全部,進入它所有的向度——沉溺於每一個向度,全然地沉溺,到最後你會發現,每一件事情都有幫助。每一件事情,我說的是:甚至那個給你造成很多痛苦的妻子,甚至那個也有幫助;甚至那個你深深喜愛又死得很早的孩子,甚至那個也有幫助;甚至那件因為失敗而導致你破產的生意,是的,甚至那個也有幫助。每一件事情!失敗和成功、痛苦和歡樂、正確和錯誤、迷途和回家——每一件事情都有幫助。 從這個混亂裏面出現一種合諧,但是一個人必須全然地經驗它。我並不是說每一個人都會達到那種和諧。不是的,那是一種可能性。一個人可能達到,也可能錯過,那些錯過的人都是努力想要達到它的人。那些達到的人都是不很擔心是否能夠達到它的人,他們只是一刻接著一刻地生活。 那個最終的和諧,那個高潮,是一種累積的效應。所以不管你有什麼地方,你都要享受,不管你擁有什麼,你都要感激。深深地感激—讓這成為你唯一的祈禱。不管你去什麼地方,都要盡情地去。如果你去找妓女,盡情地去…而我知道,即使你到你妻子那裏去,你也沒有盡情地去過。如果你喝酒,盡情地喝……而我知道你連喝水都沒有盡情地喝過。 這種不完整的生活無法變成一個高潮;這種生活一直過得不完整、過得支離破碎,它無法創造一個和諧。你在死的時候將是一片混亂——所以你在死的時候總是怕死。當死亡敲你的門時,你將發抖——因為你還沒有達到生命的和諧,而死亡已經來臨了。你還沒有生活過,而死亡已經來臨了。迄今為止,你還是不完整的,事實上,你還沒有生下來過,而死亡已經來臨了。你在發抖。 一個已經生活過的人、一個已經經歷過他的日子的人,總是很美麗地接受死亡,因為再也沒有什麼事情需要做了。他已經完成了所有的事情,他已經經驗了一切,他進入過所有的方向。生命所能給予的一切都已經積累在他的裏面。他已經積累了生命的蜂蜜,現在他準備好去死。沒有其它事情。。 你知道嗎?一勺蜂蜜,一隻蜜蜂必須訪問5000朵花——一勺蜂蜜要5000朵花!而一磅蜂蜜——科學家估計——他們說蜜蜂必須飛上好幾萬朵花裏。一勺蜂蜜要5000朵花、一勺蜂蜜要5000次體驗,成千上萬次體驗… 只要記住一件事情,無論你在哪裡,你都要全然地在那裏,否則你將訪問了花,而在離開的時候沒有帶上蜂蜜。那是一個人所能碰到的唯一的不幸,也是幾乎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碰到的不幸。你太匆忙了——只要想想一隻匆忙的蜜蜂,她飛向花,但是從來不碰它,因為她忙著要到另一朵花上去。還沒有完成,她就飛向另一朵花,但是當她飛到另一朵花的時候,她的頭腦裏面又有一個想法在渴望飛到另一朵花上。她訪問了5000朵或者500萬朵花,最後還是空手而歸。不要作這種類型的蜜蜂:當你訪問一朵花的時候,要真正地訪問它。要忘記世界上所有其他的花——在那一刻,沒有其他的花存在。僅僅作一隻蜜蜂——嗡嗡地、快樂地享受那朵花。盡可能全然地跟它在一起。這樣你就會積累生命的蜂蜜,當你死的時候,你就會死得喜樂、死得狂喜。你生活過了。你的心裏沒有抱怨、沒有不滿。 而我告訴你,如果你全然地、覺知地活過所有的時刻,那麼在死亡的時候,你就能夠祝福一切——你的朋友和你的敵人。是的,也祝福你的敵人,因為沒有他們,你就無法達到這個高潮。他們是一部分,是那個叫做生命的神秘現象的一部分。 第五個問題 你曾經說過,問題裏面就有答案,所以問題的本質決定答案的本質。那麼,頭腦所能問的最基本的問是什麼呢? 頭腦永遠問不出基本的問題,因為無論頭腦問什麼,都必然是膚淺的。當問題發自你的存在,而不是你的頭腦,它就不是語言的,它將是存在性的。你將變成那個問題——這時候,它才是基本的。 有一個蘇非的神秘家每天都到清真寺去,他會站在那裏,一句話也不說,就這樣年復一年。人們開始感到很好奇。 有人問:「你從來不說任何話,我們甚至沒有看見你的嘴唇動過一下,我們仔細地注意過你、觀察過你。我們甚至覺得你在裏面也不說任何話,你站在那裏像一塊石頭。這是什麼類型的祈禱呢?」 那個神秘家說:「有一次,一個乞丐站在皇帝的王宮前面。皇帝出來,看著乞丐說:。你要求什麼?你想要什麼呢?乞丐說:如果你看著我還不能瞭解的話,那麼就不需要說了。我去找另一家。看著我——赤裸裸地在寒冬裏,渾身發抖。看著我的肚子——它已經貼在背上了。看著我的四肢——所有的肉都沒有了。我只剩一副骨架,而你卻問我想要什麼?我的人在這裏還不夠嗎?國王感到很害怕,那個乞丐是對的。後來他給了他很多東西。」 神秘家說:「當時我正好路過那裏。從那一天起,我就停止祈禱了,因為我能對世界的皇帝說什麼呢?難道他理解不了我處於什麼樣的悲慘之中嗎?我還需要說嗎?聲明嗎?我還需要跟他明講嗎?如果他理解不了我的處境,那麼講又有什麼用呢?那是沒有用的:如果他理解不了我的處境,他就理解不了我的語言。沉默是我的祈禱,不問是我的問題,無欲是我的欲望。這就是我,這就是我的全部存在。」 這就是基本的,這就是根本的,這就是徹底的——它直接發自根部。「徹底」這個詞來源於「根」這個詞。徹底的、基本的、根本的問題從來不是頭腦問的。頭腦問不出這樣的問題;對這樣的問題,頭腦是沒有力量的。頭腦就像海上的波浪。你能問我哪一個波浪是最深的嗎?沒有一個波浪是最深的,沒有一個波浪能是最深的,因為波浪只能在表面上存在,它們無法在深處存在。在深處是沒有波浪的。 頭腦是表面、是波浪。所有頭腦產生的問題都是膚淺的。當頭腦被放棄的時候,才會問出基本的問題。那是一個「沒有頭腦」的問題,那是一個存在性的問題。然後你跟一個甚至在你心裏都沒有被說出來的問題在一起,因為誰會去說它呢?頭腦已經被放在一邊,你的整個存在就是一個問號。 只有當你問出那個基本的問題時,師父才能把他自己的全部給你。他才能把他自己倒進你的存在。當你問一個膚淺的問題時,當然不可能給你一個基本的回答,因為它將傳到聾子的耳朵裏、落在死人的心上。當你問一個問題時,回答的品質已經在它裏面決定了。 第六個問題:耶穌這麼純潔,他怎麼可能是由性欲產生的呢?他是由性欲產生的,沒有別的方式—生命沒有提供例外;他是由普通的愛欲產生的,但是那個故事說出了一些非常美麗的事情;那個故事不是真的,而我說它是真的!作為一個事實,它不是真的,但是作為一個真理,它是真的;在真理面前,事實算什麼呢? 你把我們叫做「古人」。如果我們在過去生中曾經跟別的師父待在一起,我們怎麼可能老是錯過他們呢? 因為你們跟過去太一致了。要稍微不一致一點,否則你們也會錯過我。 第七個問題 你說老子生下來就是老的。他是怎麼達到他的智慧和成熟的呢?是否必須有一個師父把他領到他可以一生下來就是老的那個點上? 你甚至連幽默感都沒有,你無法理解一個玩笑。這些不過是象徵性的故事,它們本身很美,但是如果你開始對它們問問題,它們就變醜了。一件事情就是這樣失去所有的神秘和詩意的;人們就是這麼做的,整個神學都是關於這些荒唐的問題。 「耶穌真的是一個處女生的嗎?它只是一個美麗的象徵。」耶穌死了以後、被釘死了以後真的復活了嗎?這只是一個美麗的象徵。「老子真的生下來就是老人、就是84歲的老人,真的在他母親的子宮裏面待了84年嗎?」它只是一個老子式的美麗的玩笑。 我懷疑這個謠言就是老子傳播的——沒有其他人說得出,它太微妙了。 如果你理解這個玩笑,你就理解。如果你不理解這個玩笑,請不要問問題。忘記它,因為問題會徹底毀了它。 據說,每當有人講一個笑話,都有3種笑。第一種笑發自那些馬上理解它的人——-笑話必須馬上理解,一刻也不停頓,否則你就缺乏幽默感。那是它的全部要點——它突然打動你,它突然打到你內在的某個地方,你知道它是什麼。你也許無法向別人解釋你為什麼笑,你越解釋,它越使人困惑。你為什麼笑呢?那是一個微妙現象。它是怎麼發生的呢? 當有人說笑話的時候,那個笑話在兩個層面上運動,笑就是這樣引發出來的。有一個層面上,每樣東西都很簡單、都很平常,沒有什麼是特殊的,然後突然在最後來了一個轉折、一句妙語;在最後突然有一個轉折——你完全沒有料到會這麼發生。所以如果你聽過這個笑話,你就不可能再笑了,因為現在那裏沒有轉折,你已經知道了。當出乎意料的轉折突然降臨,甚至在一秒鐘以前都沒有……每樣東西都在平地上,突然你站在埃弗勒斯峰上,一切都改變了,改變得那麼荒唐、那麼不合邏輯、那麼沒有道理……你爆然大笑。如果你理解一個笑話,你就會馬上理解,不需要你做任何努力,它就像覺悟或者三摩地一樣。 還有第二種類型的笑。這些人也理解這個笑話,但是他們需要停頓一下。這樣它只碰到他們的理智,而不是他們的整個存在;他們也笑,但是那個笑是從嘴唇出來的—是一個理智的現象。第一種笑來自肚子,第二種笑僅僅來自頭腦。他們理解那個要點,然而理智總是需要時間,它不會迅速掌握某樣東西。即使腦筋最好的人也有一點笨,因為理智的本性就是無法跳躍。它按照邏輯的步驟行事,它需要時間,它是一種發展,一種漸進的現象——你一步一步地達到結論。 那是第二種笑。它是淡的,不很深,不很放鬆,不是一種宣泄,只是一種理智的現象。腦子裏面有某樣東西卡塔一聲,激起一點微波,如此而已,但是第一種笑非常深,如果它真的發生,那麼一個笑話就能變成一次覺悟。在那個笑裏面,頭腦可以完全消失。 還有第三種笑:我相信那人;他肯定在說什麼好笑的事,當一個人必須笑時,為何要笑在最後呢?為何不首先笑呢?當人必須笑時,就該大聲地笑;這又不要花錢,而我也自娛自樂! 那些人之所以笑,是因為其他人在笑;他們並沒有理解,但是為了不讓別人覺得他們笨—因為他們沒有理解—所以他們最後也笑了;看到別人都有笑,所以他們不得不笑! 有一次,木拉·納斯魯丁到法國去。他跟他妻子一起去看一場喜劇表演。他的妻子很驚訝,因為每當那個人、那個講笑話的人在舞臺上講了一個笑話,或者做些什麼動作,木拉都會高聲大笑,以至於他的聲音壓過全場觀眾。人們開始朝他看。 他的妻子弄不明白,因為她知道他不懂法語。所以她問:「木拉,我跟你一起生活了30年,我從來不知道你懂法語;你怎麼會理解臺上的笑話?你為什麼笑得那麼厲害?」 木拉說:「我相信那個人。他肯定在說什麼好笑的事情,當一個人必須笑的時候,為什麼要笑在最後呢?為什麼不首先笑呢?當一個人必須笑的時候,一個人就應該大聲地笑。這又不要花錢,而且我也自娛自樂。」 這就是第三種笑—你那裏什麼也沒有發生,它是一次偽裝;你以為那裏肯定有什麼好笑的事情,你相信那個人,或者你相信那些正在笑的人,為了不讓他們覺得你笨,你也跟著他們笑! 每當有人說笑話的時候,你馬上就可以分辨出這3種笑來;這純粹是一個老子式的笑話;沒有人能夠在母親的子宮裏待上84年;就算老子做得到,你也想想他的母親! 老子或許開悟了,可以生活下去,但是他的母親…可憐的母親,你也替她想想;即使9個月都太長了,何況84年…他的母親早就死了! 不,它是一個微妙的幽默;它說的是老子生下來就很有智慧;它是一個象徵性的說法;他從童年開始就很有智慧;那是唯一的意義;他太有智慧了,以至於到處傳說他生下來就是老人! 耶穌這麼純潔,他怎麼可能是由性欲產生的呢?他是由性欲產生的,沒有別的方式—生命沒有提供例外;他是由普通的愛欲產生的,但是那個故事說出了一些非常美麗的事情;那個故事不是真的,而我說它是真的!作為一個事實,它不是真的,但是作為一個真理,它是真的;在真理面前,事實算什麼呢?事實只是生命的一種普通的真實性。不,耶穌的母親不是一個處女,如果你就普通的事實來說。但是她是一個處女,否則她怎麼可能生出一個那麼純潔、那麼天真的孩子呢?她是一個處女,她肯定非常非常天真,絕對天真,好像她從來沒有瞭解過任何男人。這就是它的意義。意義就是「好像」——好像她從來不知道性是什麼,好像她從來不知道普通的性交是什麼,但是那些都是「好像」;一旦你強迫它們作為事實,你就很愚蠢。所有的神學家都很愚蠢。他們試圖證明那是對的,她是一個處女,上帝在歷史的那一刻允許過一次例外。 這是一種說話的方式,用這種方式可以說出一些用別的方式無法說出的美麗的事情。這只是說耶穌來自貞潔的源頭,耶穌來自純淨的天真,那種天真不知道任何世俗的或者肉體的污濁,如此而已。不要堅持說那應該得到解釋,因為解釋會殺死它的靈魂。 最後一個問題 你說你只是一個「在」,你無法做任何事情,但是我和其他每一個人都覺得,你一直在你的慈悲裏影響我們和事態的發展,帶領我們接近你的寺廟。這是否是我們的想像在作祟? 我無法做任何事情,但是我的「在」可以。當我說我無法做任何事情的時候,我的意思只是沒有「我」在我的裏面,那個「做者」已經溶化了。所以,沒有做者,你怎麼可能做事情呢?但是事情在發生。當做者溶化以後,就會發生非常的事情。我不能說我是它們的「作者」或者「做者」——我不是做者。事實上,我並不存在。我只是一個沒有標簽的「在」,只是一個開口。如果你在我的「在」裏面,那麼很多事情都是可能的。如果你允許我的「在」進入你、化入你、變成你的一部分,那麼很多事情都是可能的。甚至那不可能的也是可能的——但我不是那個做者,它只是發生了。我並不是特別地有做這件事情。 我跟你們一樣也是一個觀照者,它是一個發生。如果你跑到太陽那裏去,對太陽說你十分感激它,因為這麼長時間以來,它一直為你在地球上消除黑暗,太陽肯定非常吃驚。太陽會說:「我不知道黑暗是什麼。我從來沒有碰到過它。我從來沒有消除過它,因為你怎麼可能消除一樣你從來沒有碰到過的東西呢?」但它一直都是這樣在發生:光明來臨,黑暗就消失。 如果你允許這個在這裡的「在」,那麼很多事情都是可能的。黑暗可以消失,但我不是那個做者。我不會強迫你接受任何東西,因為那是一種暴力,即使它不是一種暴力。我也不能做,因為那個做者已經不復存在了。如果你進入我,你有那也不會遇到任何人。那座寺廟完全是空的,一座真正的寺廟總是空的。如果你發現有一個上帝坐在裏而,那麼它就是一座人造的寺廟。「無」是唯一的寺廟。 是的,我沒有對你們做任何事情,但是很多有情都和發生。所以不要認為這或許是想像,因為認為這是想像或許就是頭腦的一個把戲。因為這樣的話,頭腦可能會封閉起來。認為這是想像,是一種投射,是這是那,頭腦可能會封閉起來,然後一切事情都會停止。 你不要聽頭腦的話。當你跟我在一起的時候,就不要跟頭腦在一起。我是一個「無念」;跟我在一起的唯一方式就是成為一個「無念」,然後事情就會發生。沒有人有做那些事情,它們完全自動發生。 靜靜地坐著,靜靜地跟我在一起,你就會成長。沒有人在做任何事情,我不在做,你也不在做。只要靜靜地坐著,有你裏面的存在將自動成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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