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夢人 8

朱紫欽奔放又滾燙淚震醒了顏亮星。他拍拍朱紫欽。

妳因為我受傷而哭嗎？這只是小傷，沒關係的！

朱紫欽卻不抬頭，起身很快拿來藥箱。握著顏亮星手掌，她又落下一串淚水。

妳～他又拍拍朱紫欽。我做了讓妳傷心的事，妳可以不原諒我。欸～妳看看我！

朱紫欽就是不抬頭，處理好顏亮星的傷，她側臉靠到他大腿上，緊緊的抱著他的小腿。顏亮星有些驚訝，不知該再說些什麼。

「你喜歡藍？」一會，朱紫欽抹抹眼淚，認真的盯著他。

喜不喜歡她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和妳只是朋友，那天中午我原本是想好好和妳談一談。

「對不起，我騙大家我是你的女朋友。」她抿抿嘴「因為你對任何人都很體貼，沒有異性對我這麼體貼～一時間，我迷惑了。」

沒關係。說清楚就好。

「你喜歡藍采茗，所以我讓你困擾？」

我說過我和妳的關係跟我喜不喜歡它是兩回事。

「默默在你身邊支持你也不行嗎？」朱紫欽露出一抹夢幻的笑：「從我第一次看你賽車，聽到一大群人歡呼『來了！來了！藤原拓海來了！』，然後一輛銀色車子緩緩開進車道。車窗黑漆漆的，我拼命想看清，我好奇的你這位大人物，沒想到推擠之下，手中的可樂一不小心掉了下去！我想糟糕！看著可樂摔上你的車窗，你發現後卻沒有責怪我，反而笑著比劃，要我好好享受比賽。你還記得當時怎麼比的嗎？我永遠都不會忘記你的手勢！」

朱紫欽伸出手一字一字的比出，顏亮星看著，不知她正準備做最瘋狂的告白。

「那時我對你一無所知，卻對你一見傾心！我總是想......總是痴心的想，如果世界末日來臨，你會是那種讓人心安的人。只要待在你身邊，就能克服所有困難。後來我逃家不知何去何從的時候竟又遇到你！我打聽到車廠，想盡辦法接近擬。那是我人生裡最美的日子！因為我離你好近！同樣的......」

妳對我了解多少？大部分的時候我不是賽車場上那個連命都可以睹的人，大部分的時候我只是一個必須聽話的孩子。ㄧ個因為缺陷而得到一些喘息的孩子。把妳的想像寄託在我身上是不明智的。

他想起曼儒，想起母親要他做自己喜歡的事。

朱紫欽起身，帶淚的眼眸逡巡著顏亮星的臉，接著往前一靠，微笑地解開胸前紐扣。

美好的胸形展露在顏亮星面前，他皺眉往後一退移開視線。朱紫欽褪掉所有衣物，不勉強轉顏亮星的臉，反而自己移了位置。

在燈光的照射下更顯她吹彈可破的白皙肌膚，隆起的胸前有讓人目不轉睛的嬌豔顏色。

面對無人能擋的誘惑，顏亮星卻惱怒朱紫欽的自甘卑微。

「我是你的！」她抓起顏亮星的手放到胸口，無視他轉暗轉冷的眼神：「我的心跳你感覺的到嗎？我的心可以為你而跳也可以為你停止！就算你認為我不要臉.....我還是願意為你奉獻所有～」

他推開朱紫欽，撿起衣服蓋到她身上。她一驚，很快包住身體。

我只對你這樣！只對你這樣！我不是隨便的女人！我一定是瘋了！她抓住顏亮星哀求。不要唾棄我！

妳走吧！亮星輕甩開她的手下樓，不久她聽到鐵門開又關，室內慢慢靜寂。

顏亮星回到家，草草梳洗，以為蒙著臉就能忘掉一切。

翻了個身，感覺鼻子臉頰癢癢的，接著一個小肉掌啪的拍上他的鼻子。　

眼一張，junjun正閃著大眼瞧他喵叫，他跟著眨了幾下眼睛，拿起棉被下的時鐘。　

已經十一點了！

慢慢爬起來進廚房，開冰箱隨便灌了幾口果汁，然後倒了貓食進junjun的小盤子，牠靠近嗅著他左掌，接著舔了舔。　

血跡已經乾掉，傷口好像也合起來了，但昨晚的記憶卻仍深印腦海。

手機裡頭幾封簡訊，桓哥，朱紫欽，二姐，靜雨還有金莎。他選了兩封點進去。　

『你不用擔心斌哥，我會處理他。』　

『顏大少，今天開始兩天段考，你居然敢缺席，小妹實在佩服！在導仔七竅生煙之前，還是快到學校來吧！』　

段考！他很快梳洗換上制服，攔了輛車到車廠。　

廠裡上下看了看，朱紫欽和藍采茗已經不在，最後他到屋後賽車場。

橘色敞篷還停在半路，將它開回原處，想起昨晚和藍采茗自然的談笑心裡竟產生一陣詭異的痛。

到校，上午最後一科已經結束，班上同學正準備吃午飯。　

幸好只漏掉兩科，不然你可慘了！金莎過來。啊！你這副睡眠不足的模樣，可是昨天看到藍采茗和別的男人在一起？

他閉上眼睛，金莎卻把他眼睛掰開。　

我知道那男人的內幕喔！你想不想知道？　

不想！　

唉呀！你這傢伙還嘴硬逞強！真的不想？　

顏亮星站起來往外走，金莎跟上去，正要開口。　

亮星，導仔叫你去辦公室。他撇下金莎往辦公室，一進去發現大姐和大姐夫雙雙坐在會客室。　

他清楚大姐和大姐夫不會因為他期中少考兩科就到學校找他，他清楚他們是代替父親來傳話的。

爸要你停止地下賽車，還有跟曼儒重修舊好。顏綺江把會客室的門關上。爸說如果你真喜歡，他會找人給你規劃，做正規訓練而不是無聊打發時間的遊戲。我聽庭河說......　

叫爸自己來跟我談，怎麼天下的父親都這麼自大？亮星冷哼。如果他練好手語或許我會認真考慮他的意見。我知道他怪二姐，怪她疏忽害我失去聽力，所以對她特別嚴格。但二姐也讓我很難過，我都不介意了，她卻為了贖罪特別照顧我，最後還當了特殊教育的老師，像犯了滔天大罪一樣把自己『流放』山區......

臭小子！一竿打翻一船人的功力倒是越來越進步了！真正自大的是你吧！顏綺江即使已經當媽，火爆的脾氣還是不減少女時期，伸手就往弟弟臉上捏拉。　

照你這麼說那些特殊教育老師都是有難言之隱囉？妳二姐特別照顧你又怎樣？誰叫她貪玩沒發現你發燒.....

轉瞬，亮星的臉頰已經紅了。　

好啦！今天就到此為止！亮星下午還有考試，讓他好好休息準備。週末大家吃個飯，聊聊。我們還有事跟校長談。姐夫王逸州笑著拉下妻子的手，把亮星推出會客室。　

吐了口長氣，他也莫可奈何。拿出手機，他傳了簡訊給朱紫欽。　

他已經下定決心了！不管是曼儒還是～

他可以誰也不愛，因為他最擅長的就是壓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