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到30度了再狠狠來鋒面；甚至玉山一場三月雪。

天氣嬉鬧著春色，洋紫荊漫舞煞是好看；妳吃個飽餐，渴極了；平常不喝的冷飲，拿來咕嚕咕嚕救火般。半晌，心眼兒掂平，穩當了，煮水泡茶。一個黃昏，風來有聲。後頭窗子去給關緊；唱在歌裡的想念和回味，一首一首，酣醉。

昨晚下班路上，車子儀表板溫度逐升；硬著頭皮再開一小段，想找修車廠。卻道夜已深，店家皆打烊了；只能暫時棄置路旁。今折騰一回，加水、開回修護廠。是到認真考慮換車的時候了。

那天見了阿毛。闊別的歲用裡總記得當年他問的題：

「妳到底在追求什麼？」

聊開後他說「哇！我那時就會問這麼深奧的問題呀！」7-11外頭。

妳停車時，看見他就認出來了。

才到眼前，他緊緊摟住妳，完整的激動。妳一分矜持。

電話裡妳預定的地點不能抽菸；戶外公園吧。他先在超商買了4罐啤酒，

說是飲料；妳自備水。P已在mail裡提到他：離婚，沒小孩。

「說吧，怎麼弄成這樣！」

「報應。唉……年輕，瘋嘛；拿過孩子……不是報應嗎……」

說結婚也是應女方要求「該回來試禮服」、「該回來拍照……」

婚後一個月太太即有身孕，全家高興。然而女方體質關係，竟至留不住胎兒。

10年吧，散了。阿毛幫她謀得一個穩定、高收入的工作。旁人勸合，他說女方站他面前，他毫無……「悸動？」「對，就是這意思。」順便提起他記得妳能寫。

他繼續說：沒任何想攬她入懷的欲望。交往期間找間旅館，兩人分別看各自帶的書。(誰信啊！他卻正經八百說他自己也莫名。)

「她很漂亮！」妳看照片時真心讚賞；雖年代有時。

他則從房地產最好到最壞；一度憂鬱症上身，差點不想活。決定面對時，先打電話給P，只要求一個便當、一瓶水。復出後很快又活躍建築業；壞在賭字。老婆沒了，也沒子女，乾脆收手。於是，漂流；賭戒了，酒從此未曾離身。

「妳知道我喜歡妳們鎮上一個女生？」「我知道；吳＊＊。」

阿毛將他與女生的緣起至今為妳補足了一段故事。女生大學畢業後沒做過事，嫁給同鎮上同年級一個好野人男生；那男孩也和同妳中學，成績很差，混混級人物。(這些妳都清楚，她還住在鎮上；喔現在改稱區嘍。)

女孩嫁後過著貴婦生活，還是會找阿毛；甚至透露不排除離婚跟他在一起的可能。可每次阿毛追問，女方絕口否認，只說「昨天喝醉了，我什麼都不知道。」

阿毛說他現在的酒癮，多少和她有關。

「唉！」妳嘆了口長長的氣；要肯定他一本初衷的多情；或根本一齣劣壞的劇。

公園有蚊子，阿毛載妳去他家；說沒到一定交情，他不隨便邀女生去。

吳＊＊就讓另一個女生陪著一起去過；「妳是第三個。」

還幾分新的大樓，電梯有廣播；妳說「喲，飯店式管理喔！」

他和媽媽及印傭同住，簡單整潔的環境。他說極少出門；為了和妳見面才刮了鬢鬚，整理一下儀容，否則「像鬼。」說平常反正沒事就睡，睡累了起來看電視，泡茶、喝酒。一面忙著泡茶給妳喝的同時，他又倒了三次威士忌，加冰塊。

要送妳回去拿車時，妳不放心他開；所以出了地下車庫轉到較熟悉路段後，他讓妳開。「好吧，下次請妳吃飯，我們再聊……我不敢相信還能看見妳。妳記得我以前常跑到妳家找妳聊天嗎？妳住＊＊＊、＊＊＊時，我都去過……」

「有嗎？為什麼有的我都記不得……」　

妳上了自己的車。請他再站會兒透透氣，醒醒酒再開回去；路上有臨檢呢。他提過因喝酒肇事幾次，幸都只是自己受傷、車損毀，不曾傷及他人。呼！也不能鼓勵啊。勸他少喝，他說都是基因體質，一副死不了的口氣；讓人不安且唏噓。

他看妳「妳還是這樣…..」

「怎樣？」

「還是那麼單純。」

「愚蠢吧！……」笑開。

帝爾，有些事、有些話，是無法與人分享的；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