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一
再看一遍X情人,死一個;天上人間的終極
兩種精神相遇。在成色、層次、程度上並無高下。我們只是極力想打聽關於烏托邦的消息,這個時代最致命的問題在哪裡?妳怎麼荒涼地感覺到一個正在崩潰的信仰世界,像流感一樣地湧現
跌宕;在快餐館、咖啡館;透過錢幣、紙巾、冷冷的世界;絕非聊齋裡的畫皮或桃花源的蘆葦;心的驅程式越來越難痊癒。火有其正反性,燎原與熄滅;妳有自己的千年之淚
整個白日彷如絞索,光亮且遺忘妳的存在;妳未曾成型的集體影像;絕不是虛構筆記
添磚加瓦的心事
想起米蘭.昆德拉說,如果人能掌握從遙遠的地方控制他人生命的工具,人類在五秒鐘之內就會全部完蛋(昆德拉《為了告別的聚會》)。我們內心對這樣的問題,只有恐懼。激烈甚於暖化
五百年前克羅拉醫師就說過:人之所以消亡,是因為他不能將開端與終結合而為一。生活最吊詭的雛型──給人活下去的形式,也可能是一種死亡的形式。妳極端飢餓
深雕厚刻的銘文是為了被傳頌或被抹去?什麼是冒充的美學?妳的年度選字:灰燼
漁唱不知何處,多應只在蘆花。
之二
習慣依傍著文字行走
用它來凝視身體
來作為砲聲或發動戰爭
甚至如他說的哭調仔──這是全新的發現和詮釋,令人驚豔的
──充滿不屑、不耐煩的表情
欸,妳卻是哭調仔的常客
偶爾還涕泗橫流
不符合遊戲規則
妳是鮮少遊戲的那類人
現實或網路的遊戲都欠栽培
怪自己不愛
妳缺乏那樣的細胞
妳文化大革命的童年生蛆化膿
記憶未曾破四舊
追冀真實是不想讓自己捲入非真實
斯提凡.博爾曼(Stefan Bollmann)《寫作的女人生活危險》像帖解藥
普拉絲這樣自剖:「在一個玻璃鐘形瓶下面,在自己的酸苦氣中慢燉慢熬,自作自受。」
妳藉以突破虛妄、缺乏存在感的抗爭
再好一點,應該如李渝形容維梅爾《倒牛奶的女僕》時說的:
「像是受到了邀請,猶如經過了交談和理解,於是細節從體積、從暗處走出來,像卑微的人從角落被信任的手牽出來,陳述了不能更細的心思。」
妳橫越歲月的心事
這樣玩
妳的本色
其他都不是
從一杯茶中找到塵世的安慰
苦與苦相互拯救
冷暖而過的吟誦、吸吮的快感──
與俗世發生的切身關係
你在看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