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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05/09 16:41:51瀏覽330|回應0|推薦7 | |
男孩在星期五凌晨十分,抹了一把臉,刷了外翹的電動牙刷,要跨進棉被的前一秒鐘,停頓了,他退了兩步,開啟黃燈,在瀕臨死亡的界線忽然又看見那個質地透明的自己。 點開WORD,男孩批哩趴啦的打了起來,沒有咖啡的昏黃裡,窗外剛下完的一場很安靜的雨,水滴沿著對邊的拱型屋簷滴落,百葉窗掩在右邊,第七片很不合群的開了一點縫。 上次這樣看著雨滴是在二零零七年的七月三日,美國國慶的前一天,地點卻是在敦化南路一條很奇怪巷子左彎的一間摩斯漢堡店裡。 乾澀的的眼瞼有前兩天花粉過敏抓過的痕跡,很不搭嘎的眨著。 房間裡,好像忘了自己不是女人似的,男孩在心裡輕輕問自己:可以哭嗎? 在冷感的北緯四十三度加三,被很多的寂寞包圍,似乎變成一種習慣,沒有寂寞會很寂寞的習慣,是怎麼回事?果然很多時候選擇遺忘情緒,從一開始的矯情做作,到最後都會很自然的乾涸,然後變成一款規律,一條渠道。 北緯四十三度加三是屬於遊魂的界度,男孩想著去年的東方女孩,分手了;接著是今年三月的西方女孩,也分手了,當男孩正想著自己到底屬於哪頭的時候?教堂的鐘聲響起了,那座在雪季裡從來不曾敲過鐘的廢棄教堂,男孩低頭看看電子錶:五月九日。 男孩隱約覺得,和西方女孩在一起的時候,晚餐總會有想吃牛肉麵和維力炸醬麵的衝動,有時候吃米飯,西方女孩只是睜大眼睛看著,吵架的時候,男孩很悶地敲敲中文字,西方女孩再怎麼靠近,儘管體溫熱著,仍舊隔了一層玻璃。 和東方女孩在一起的時候,男孩安逸在島國的框架裡頭,前一年冬天一起吃著火鍋,後一年夏天到松江路接她下班,城裡的邏輯男孩好熟悉,熟悉到似乎那座很大的城市,已經失去霓虹的魅力、不具挑戰;當男孩望著晚報標題,感嘆島裡不對勁的憤世嫉俗,發著呆想著自己能再從中正機場乘風破浪找尋夢想,東方女孩也只是殷冷的笑著,那笑容好近、也好遠,沒有語言文化隔閡的心跳誤差,竟然也可以這麼遠。 原來如此。 恍然大悟,男孩拍拍洋紙箱上的灰塵,裡面有一幅大一時候一個叫做雅雅的女孩手繪給男孩的塗鴉,上面寫了一行字:「你能不能和我一樣?休息一下?偷懶一下?什麼也不做一下?你已經好久都沒有看我一眼了?」。 盒底壓了一只狗牌,上面刻了「Limbo(遊魂)」一字,其實早在二零零三年五月,男孩就已註冊了遊魂的戶籍,目的地在北緯四十度加三。 男孩顫抖著手,戴上狗牌,鍊子撞擊鏗啷作響,關了燈,上了床,男孩才在想眼眶怎麼沒有濕潤?沒多久,就放棄堅持睡著了。 留下黑暗裡規律的呼息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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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情隨筆|愛戀物語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