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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04/07 15:10:20瀏覽342|回應0|推薦1 | |
江湖上,盛傳著一名喚音魔之人的無敵傳奇,據說音魔手下從無人生還,所以未曾有人能正確的形容出音魔的相貌,而他殺人皆以銀針封喉,而且必會留下一把刻有羽印之匕首,似是特別之記號…… 而音魔之名,由至曾有一音魔所減之門派,唯一出外而避開死劫之弟子所傳出,因為他當時趕回之際,已無兇手身影,但卻從唯一殘留一絲氣息的一名驚嚇過度的盲眼老婦口中問出,老婦充滿恐懼的敘述…… 當時她一如往昔的由丫環攙服著想曬曬太陽,跟本不知發生了何事,只覺一陣令人失神的優美笛聲入耳,就在她入神之際,笛音突然轉變,彷彿深幽且噬人的特殊音律令她禁不住跌坐於地,笛聲方停,感覺不到身旁丫環的氣息,她著急的喚著,並沒有任何的腳步聲,她突然聽到一名男子的聲音……「最後。」 令人冷徹心扉的感覺襲上心頭,她懾於男子所散發連她這不識武之人都能感受到的冷冽殺氣,及著正巧摸著,身旁丫頭已沒氣息的身軀,顫抖著無力的身軀,無焦距的眼閉上等待著死期,卻只覺頸上一陣微刺,又聞男子之聲道,「記好,我名喚楚憬頡。」 聽完她之敘述,弟子欲扶那名婦人,也就是他之師母進房休息,熟知才她踏出一步,當場七孔流血而亡…… 從此『音魔.楚憬頡』之名響遍武林五年之久,直至他與前往終結他惡行之一代名人『劍聖.紀沐幽』同歸於盡於絕生谷終止,不曾再出,音魔傳奇就此消失於記載之中…… 時序,流轉。 ***************** 人來人往的小鎮上,一名身形欣長且面容俊逸的青年緩步悠閒的漫步市街上,斯文的氣質,讓人聨想其身份定非富即貴,一身前裁合宜且柔軟合身的上等衣料,雖是素雅的淡藍之色,但也証明了其不凡之出身。 青衣緩步步入一家人聲沸騰的客棧內,瞧了瞧內部,幾近無座,原想離開的步伐在店小二靠了過來的同時停住。 「唉呀,這位客倌,先別急著走,二樓還有空的座位,讓小的領您去吧。」小二殷勤的招呼著,生怕上門的客人就這麼走了。 頷首示意,青年隨著店小二的帶領下步上二樓,隨意一問,「貴店真是生意興隆。」 店小二殷勤的招待著,不忘回答,「這就是客倌您的運氣不錯,正好踫上了本店每月只有兩次高薪請人表演日的其中一天,今天的人潮,大部份是為了要聽笛而來的……」略為解說完,小二不忘問道,「客倌需要什麼?」 剛落座的青年,禮貌性的向為自己服務的小二道謝後,才緩緩的點菜。 難得遇上這麼親切的客人,店小二顯的開心,呦喝的聲音顯得比平常響亮,「好的,馬上來哩!」 時近中午,入店的人潮又再度緩緩的增加了所多,吵雜之聲也跟著多了起來,直到門口緩緩的步入一名身著青衣的少年,才突然安靜了所多…… 此青衣少年,左邊臉部為髮所掩,不見其貌,右臉上則有一道約指長的刀疤,雖已是癒合許久狀,仍是深刻的嚇人,不難想像特地以髮掩住的左臉或許是更為嚴重之傷,令人疑惑是何人對此文弱少年下此毒手…… 青衣少年似乎早已習慣眾人的注目,平靜的向掌櫃點頭招呼後,緩緩的走上了二樓所設之表演台,向著注視著他的眾人點頭示禮,抽起了掛於腰際的雙笛之一…… 方起音,高揚的顫音便已惑去在場之人的心緒,隨著悠揚的笛音乎轉,迷人的意境彷彿帶人進入無人之境,在場之人無不為其所惑,連不懂音韻的莽漢也能沉醉於其中。 一曲方歇,尚覺餘音繞樑,沉醉其中,第二曲跟隨又至,輕靈活躍的曲調和前曲完全不同意境,卻帶起在場之人的心情愉悅,皆是面帶笑意的聆聽著,直至曲休。 第三曲,幽幽哀哀的高音起頭,又是轉瞬乎變的曲風,勾起在場之人的思鄉情,幾乎是所有人都閉上了眼,靜靜的聆聽著回憶著故鄉,回憶著家…… 三曲結束,青衣少年緩緩的收起青綠長笛,向著尚未從樂境中回神的眾人點頭行禮後便逕自離台,緩步下樓後從容離開。 也是沈醉於曲的青年方自曲境中回神,驚覺方才表演的青衣少年早已離去,不由得訝異的心想著:此人的笛音,出神入化,似乎還隱藏著什麼……不太尋常,他從不曾失神的,竟在聽曲過程中失神許久…… 青年已是在場之人中最早回神之人,他匆匆下到樓下店門口,看著早已無法尋人的人群,才走向掌櫃尋問著:「掌櫃的,請問,方才那人是何處請得?家居何方?」 回神過來的掌櫃,對著眼前的青年客氣的回應,「這位客倌,您問這個……恕小人無可奉告,實在是因為小人也不並清楚他的來歷,還請客倌大人大量,別和小人計較。」掌櫃似乎並非初次被尋問,所以自有一套說法。 「那可否告知如何能連繫上他?不才正巧對音韻方面小有研磨,竟有機會耳聞此天籟,想勞他賜教,不知可否代為傳達?」本來已有的疑慮,在掌櫃似有掩飾之意味的回應下更顯加深,令他更在意那名青衣少年之身份…… 「對不住,他的一切連絡事宜,一向由本店店主負責,但很不巧,他正外出辦事,歸期不定,可能還要二個月才能回來,實在是很對不住。」似乎是習慣應付此類不死心之人,掌櫃應答如流的婉轉拒絕著。 「這樣啊……無妨,那我就在貴店裡留宿到貴店主回來吧。」尋了三年啊……好不容易才尋到的一絲可能與『他』有關的線索……他說什麼也不會放棄的! 似乎不認為他真能有此耐力,掌櫃的態度自若,一如對待一般客人一般,「包房是嗎?好的,請三天清一次帳。」 「不用了,三天一次太麻煩了,我一次付清吧。」青年自懷中取出一張銀票交予掌櫃,銀票所屬,乃武林第一世家……紀家莊。 接過銀票,掌櫃明顯一頓,「這……客倌,您尊姓大名?」紀家莊開立的銀票……可不是尋常人拿的出啊…… 「在下名喚紀詠錚。」溫和的笑意上了嘴角,青年緩緩吐出在場眾人耳熟能詳之名,名之所屬者……當今武林盟主之子。 ***************** 時隔半個月,又是此間「源富客棧」的固定表演之日,當真在此已住了半個月之久的紀詠錚一如近日的習慣的坐在離表演台最近且正對面的位子上,邊享受著美酒佳餚,邊等待著青衣少年的到來。 隨著人聲乎靜,他知道自己所待之人已至,視線馬上鎖住正緩步上樓的青衣青年,直至青衣少年站至台上,他仍未將視調離。 不知是有意或無心,青衣少年站上台上後對上了正前面打量著自己的目光,半掩之容中,仍可見其嘴角微揚,依例的先行行禮,一樣的抽出上次之笛…… 低沉的音韻緩緩而出,沉重的壓迫著在場之人的心智,淒而悶,似是描敘著一段淒涼的故事,一路的沉悶,終在在場之人明顯表情有些痛苦之際峰迴路轉,突快的節奏暗諭著逃離了束縛,尾聲的悠揚更是示意著此故事是為完美結局,仍是一如以往的惑得在場眾人心緒隨著笛音牽引,除了一人…… 和在場眾人不同,紀詠錚從笛音一開始便暗提內元,不訝異在笛音中果然感受到陣陣壓迫而來的內力,知道此舉定引來吹笛著的注意,他的臉上反而出現一抹笑意,似是正合他意。 笛音方歇,青衣青年眼微斂的看向在場唯一清醒著向他舉杯致意之人,半掩的容貌中,笑意更勝方才……似是遇逢對手的欣喜。 三曲終,對著台下仍是一派悠閒的鼓掌者,青衣少年一反常態的並未馬上離開,反而緩步走向客棧一樓內部往內院而去,一直注意著他的紀詠錚當然是馬上跟了上去,隨著青衣少年從容的步伐,紀詠錚跟著青衣少年走進位於客棧內院,一般住客不得擅入的客棧內部。 不久,兩人一前一後的走進了一間佈置風雅的廳堂,青衣少年逕自落座,紀詠錚則在入內時見到主坐上尚有人,不忘先行向其行禮的開口道,「打擾了,在下紀詠錚。」 主位之人,一襲青綠之衣,欣長的身形,略顯深邃的面容在看向不請自來的客人時,展露出了似笑非笑的無溫笑意,「嗯,名滿天下的名人之子啊……聽我下人說,你對他有興趣是嗎?」略停頓,主位上之男子落落大方將手中折扇指向一入內便撐額閉目不語的青衣少年,才又接續著說著,「你何事找他?想必不可能只是為了討教音韻這等小事吧。」 「嗯,前輩所言不差,想必前輩定是此店店主了,在下想向他詢問一些事,不知是否可行?」看向一旁絲毫沒有開口意願的青衣少年,紀詠錚直接說明來意。 「嗯,先坐下再說。」仍是主位之人開口,他以扇指了指青衣少年對面的位置示意,「你何事欲問,問我也是一樣。」 依他之意入坐,紀詠錚仍是注視向青衣少年,「那麼就恕在下直問了……敢問他師承何處?」 主位坐之人似乎也不訝異他會問此問題,仍是以著泰然之態的回應著他,「嗯……師承何處對某些人而言可是不欲人知的秘密,你問這做什麼?」 不欲尋了三年之線索就此斷線,紀詠錚對他的問話並沒有隱瞞的回答,「因為他之笛藝和我尋了三年之人非常相似,但我並未聽過我欲尋之人奏笛,所以急欲証實。」 聽到他的回答,主位之人似乎有了興趣,雖仍是一派悠然但語氣已有著些微的改變,「哦?你欲尋何人?」 紀詠錚倒也不諱言的坦然以對,「家父之師弟,七年前傳聞和『音魔.楚憬頡』同歸於盡的『劍聖.紀沐幽』。」 主位之人,在聽到紀詠錚的回答後,似是有些訝異但在瞬間就已掩下,他緩緩的開口提出了一般人都會有的詢問。「哦?你因可尋了他三年,傳聞中他與音魔同墜落絕生谷,應是必死無疑,你又何需尋個已死之人尋了三年?」 「沒錯,雖然絕生谷下從未有人死裡逃生過,但,同為紀家人,我欲一探當年之事的始末,家父曾告知,師叔當年之事似有隱情,且和一般落谷之人一般無跡可尋,但,絕生谷底可是一河,紀家一直都相信,師叔吉人天相,定能逃出生天,只是有事擔擱不能回歸……所以,我欲尋他,不論生死,總該為此懸了七年之事做個了結了。」紀詠錚回應的語氣是顯然易見的持著。 就在紀詠錚說完之時,青衣少年緩緩的睜眼,冷然無溫的眼迎上了一直打量他的紀詠錚,臉上掛有笑不及眼的微笑,平穩的聲調似無情緒波動的緩緩開口,「我之笛藝乃家父所傳,家父只是對音韻和武學小有著琢磨將武溶入音韻,和武林中的傳奇沒有絲毫關連,並不是你要找之人。」 「是嗎?那麼……可否代為引見?」顯然不太相信,易見執著的眼中仍有著不退讓的情感波動,紀詠錚仍不放棄的探問著。 對著紀詠錚所言之事,主位之人似乎在經過一番思索後,有了什麼想法似站了起身,走向青衣少年身前微拍他的肩道,「靖兒,讓他去看看吧,他是不會輕易放棄之人,讓他去印證無妨,反正……你爹並不是他欲尋之人。」 連假像的笑意都已斂去,坐於位上的沈靖泓扳著一張臉的看向身前的風炬滄悶聲說著,「滄叔……父親若問起,我會說明是您的主意。」 「行,快回去吧,我還怕你父親等你太久來向我要人呢。」風炬滄不覺得有何不妥之樣,緩緩的走離了屋子。 望向仍掛著柔和笑意待著他領路的紀詠錚,沈靖泓眼神仍是冷漠,不難感受到他對於這人的不歡迎,但仍是冷著臉快步的走出屋子,由客棧的後院出口而去。 知道他不會等人的紀詠錚連忙跟了上去,畢竟,跟丟了可是等於丟了三年來的唯一線索啊…… ***************** 微風徐徐,林影搖曳,鳥鳴陣陣的竹林中,兩道身影一前一後的疾行著。 施展輕功追逐眼前不遠處的沈靖泓,臉上雖仍是一派悠閒的暢意,但內心所思考之事卻是和表面上不同的嚴肅…… 眼前的少年,看起來應不過約十六、七歲,輕功就已如此了得,加上先前更證實的不凡內力,此人在武林中已屬不凡者,是怎樣之人物教出這樣一名不凡的弟子?客棧裡的那位店主,看似尋常商人,卻也是不世高手,此地臥虎藏龍,想必他欲見之人定也不屬尋常! 真不是他欲尋的師叔嗎?當今武林,技藝能同修至此境界之人寥寥無幾,雖然他未曾聽聞那俊美的師叔吹笛,但……至少有了一絲希望了!他終於可能再見到,當年十分疼愛他的溫柔師叔了…… 隨著沈靖泓的帶領,兩人來到了一座湖前,令人訝異的是寬廣的湖中竟有一座別緻的建築!眼見沈靖泓在自己愣怔時已是輕功一施輕鬆的越過湖面進入屋中,紀詠錚一回神,馬上也是跟著輕功一施欲追進…… 屋內,沈靖泓態度恭敬的向著一名黑衣男子行禮著,「父親,滄叔要我領人來見您。」 「哦?」不帶感情的視線在看向沈靖泓時明顯的微柔,黑衣男子隨手持笛把玩,顯得不甚在意的隨意應聲著。 「那人自稱紀詠錚。」知道父親並無怪罪自己,沈靖泓這才繼續說著。 「紀……」手頓,黑衣男子突然劍眉一斂,手勢突出,抽笛現劍,突現疾出的劍氣依他之意襲向湖中無處借力閃避的紀詠錚。 聽著隨著黑衣男子之舉而在屋外突現的落水聲,沈靖泓臉上有著少現的訝異,「父親?」 「靖兒,去救他起來,安置到客房。」緩緩的收劍入笛,黑衣男子嘴角有著邪肆的笑意,「還有,記得要滄來看看,別讓他死了。」 「是。」領命退出屋外,向來順從的沈靖泓對父親的決定沒有任何的質疑。 待沈靖泓一出屋,黑衣男子馬上狂傲的大笑出聲,「呵……哈哈哈哈哈……紀家人!紀家人!來的好!知我者風炬滄,哈哈哈哈哈……」 只是……迴盪於屋內的笑聲,是邪肆,抑或壓抑內心的哭泣呢? 今日的風似乎無言的沉靜了…… ***************** 痛…… 左腹好似火焚一般的痛楚,令昏睡中的紀詠錚緩緩的睜開了沉重的眼,微攏的眉間,有著忍痛的堅毅,側頭打量所在之處,昏迷前的記憶讓此該吃力起身的他有著此許的不安。 尚記得他追著那名少年來至湖前……接著他以輕功欲渡河,卻突然被一道凶猛的劍氣所襲,無處借力的他雖然勉強避開要害,但一氣岔便落了湖,他並不諳水性,隨即便失去了意識…… 雖是燈光略顯昏暗的房間內,還是能清楚的看清周遭的事物,紀詠錚嘗試著在不扯動傷口的情況下起身,至今,仍不知為何被襲擊的他對於身處何方仍是毫無頭緒。 「醒了?」似乎是算準他清醒後欲站起身的時間,風炬滄此時緩步推門入房,身後隨後跟進了一名身著黑衣的男子,正是先前出手攻擊紀詠錚之人。 此黑衣男子,有著不同於一般男子的陰柔面容,搭配在一身更能顯其纖細身形的合身黑色衣物下,更讓他給人有些羸弱之感,但,他臉上有著的,卻是令人懾心的邪肆狂傲,和著自身氣質完全不合的神情,卻讓他更是引人注目。 在聽到聲音的同時,紀詠錚也看到了風炬滄身後的黑衣男子,卻不知是震於黑衣男子不似尋常男子所有的柔美容顏,還是因為傷口的痛楚而無力的跌坐回床緣。 「你傷的不輕,先躺著休養吧。」走至床邊按住了仍想起身的紀詠錚,風炬滄不知是有心或是無意的接著說著,「對了,我身後之人就是靖兒的父親。」 似乎是因風炬滄的話而回了神,紀詠錚臉帶驚喜之情的急切的對著黑衣男子道,「小師叔!果真是你!我是詠錚,你還記得我嗎?」 「無知。」聽到他的話,黑衣男子突然眼露殺意的混身散發出肅殺之氣,噬人的殺氣逼向坐於床緣的紀詠錚,他瞬間被壓逼的退了些許。 不受影響的風炬滄順勢將他按於床鋪上,對著被黑衣男子懾心的殺氣所撼的他搖搖頭,「早向你說過他並非你欲尋之人了,你還不信嗎?」 「不是?不可能啊,我不會認錯,他明明是。」看向風炬滄,紀詠錚仍弄不清此人到底是何用意,眼前之人雖然氣質有異,但明明就是他欲尋的小師叔,此人為何硬說不是。 風炬滄聽到他堅持的語調,失笑的看向黑衣男子,「呵呵,他還是硬要說你是啊……所謂正道,果然是專出一些腦袋固執的產物之地啊。」 「哼。」冷啍一聲,黑衣男子狀似不屑的看向床上的紀詠錚,「連我隨手的劍氣都躲不過,紀家的武學沒落到這般地步了嗎?枉費第一武學世家之盛名!」 聽到黑衣男子明顯是羞辱自己的話語,紀詠錚微怒的掙開風炬滄的壓制猛坐起身,不顧身上痛楚的反駁,出口之語表明了他已確認此人不是他要找的人,「暗箭傷人非君子所為,你究竟是誰?」雖是和師叔一樣的相貌,但眼前之人卻是和溫柔的師叔截然不同,眼中有著盡是狂傲與邪肆,另外又似乎帶著對紀家的仇視……他到底是誰?為何和師叔的相貌如此神似? 「確認了是嗎?我早已說過他並不是你欲尋之人了,明早你就離開吧,此地非你養傷合適的場所。」風炬滄似乎是話中有話的對著因扯痛傷口而表情微變的紀詠錚說著。 察覺到風炬滄似乎是為他著想的在勸他,但紀詠錚仍是眼神中透露著堅定的迎上了黑衣男子不帶感情的眼,「不,就算他不是師叔,但也一定和師叔有所關連,我不會放棄這得來不易的線索的!」 看著紀詠錚此時顯現出的堅毅時情,風炬滄似乎帶點笑意的問著黑衣男子,「憬頡,你怎麼說?這小子和『他』很像,不是嗎?」 黑衣男子背過身,似是有些不悅的哼聲道,「哼!今夜算是同情他的無能,我才允許他留下,之後他若敢再出現在我面前,我會讓他後悔莫及!」 看到黑衣男子拂袖而去的身影,紀詠錚注意到了一絲不對勁,「你……剛才叫他什麼?」他好像聽到了……不可能吧? 「嗯……你方才說過要留下,不知我們的名字也是不方便。」似乎是要跟著黑衣男子出去的風炬滄,聽到他的問話這才微一停頓的回答著他,「我名喚風炬滄,今日那孩子名喚沈靖泓,而方才那人……就是你心中的答案。」 看著被關起的房門,紀詠錚無力的倒回床舖上,「竟然是……」 名滿天下喜好見死不救但醫術卻達至起死回生之境的藥邪.風炬滄,和早該在七年前身亡……傳說中無人見過其真面目的音魔.楚憬頡……他竟然在一天之內見著這兩名傳奇,真是別人想都不敢想的奇遇啊…… 而且,音魔.楚憬頡竟有著和小師叔神似的面容!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無解的思維,在夜色更顯深沉後逐漸散去,傷重的紀詠錚就在暗黃的微弱蠋光搖曳中睡去。 ***************** 月光下,一身黑衣的楚憬頡坐於自家屋頂上,獨自飲酒,隨著輕微的聲響,面前緩緩的越上了一人,正是他多年來的至友風炬滄。 「明月皎潔,獨飲豈不無趣?」晃了晃手中自備的沉年佳釀,風炬滄也不待他答話的便在他身旁坐下。 「怎麼了?送你一個紀家人讓你玩玩,你卻反而好像不怎麼開心啊?」對著斂去狂傲之息的楚憬頡問著,風炬滄不遜色於楚憬頡邪美的俊逸身形緩緩的倚著屋簷一角,關心的表情顯而易見。 飲酒的動作未曾間斷,楚憬頡和相貌不同的低沉嗓音緩道著,「他……不一樣。」 「哦?是『他』嗎?這可就麻煩了,要我送走他嗎?」想起了什麼似的,風炬滄俊眉輕斂的詢問著。 「不用,他……呵,送走一次也還是必定會再上門,我自行處理就行。」對著好友的問話,楚憬頡似乎是也想起了什麼回憶,嘴角緩緩的揚起笑意。 「嗯,放心,有我在,你無虛顧忌太多,他死不了的。」說著只有兩人能理解的話語,風炬滄將手中的酒遞了一罐給他。 「嗯。」接過酒,楚憬頡臉上的表情顯得有些複雜,「滄,今晚……我能醉嗎?」 看著表情有著淡淡脆弱的楚憬頡,風炬熗坐到他身旁,「或許吧,看看今晚誰先醉。」 ***************** 晨曦初現,身著一身青色衣物的沈靖泓正於湖邊打水,束起的髮現出他真正所有的無瑕面容,若有所思的注視著位於另一端的客房,心中似是有許多的疑慮。 為何父親他們要將那人留下呢?既然那人是……如果只是幾日倒是無妨,但若是太久,難保不會讓那人見到爹,到時…… 「靖兒,想些什麼?」一道詢問之聲,來自也是身著一身青衣的風炬滄,隨後緩步走進的是一身黑衣的楚憬頡,些許親情關注的視線正看向他。 「父親、滄淑,靖兒只是疑問,為何要留下那人,若讓他見到爹,豈不是……」看向兩人,沈靖泓照實的說出心口的疑惑。 「靖兒,不用太在意他,他應該沒那機會見到你爹,你父親會讓他知難而退,而且,就算他真能撐過半個月……也無妨,見著了又如何?你爹並不是他要找的人。」輕拍著沈靖泓的肩,風炬滄向他解說著。 經風炬滄的解說,沈靖泓的疑惑已經解了大半,明白不該再追問,這才不再掛心此事的問,「嗯,那麼,你們要用膳了嗎?」 向沈靖泓示意要他先行去準備,待他離去,看向似乎開始分心的楚憬頡,風炬滄了解的看向他視線所望的一端,「頡,時間很充裕,不用在意太多,如我之前所言,見著了也無妨,你身邊一定有我在,放手去做無妨。」 回神,楚憬頡絕美的纖弱容貌上閃過一絲複雜,隨即又以貫有的冷漠掩視了下去,略為思索,似乎下了什麼決定的問著,「滄……你等了多久了?」 沒有乎略他臉上閃過的神色,風炬滄對著他的問語有些失笑,「呵,怎麼了?突然說起這個?大約是十幾年吧。」 「有這麼久了……」略微停頓,楚憬頡似乎陷入了回憶,「七年了,或許『他』和我就會一直到老。」垂首注視著平靜的湖面,楚憬頡的臉上有著難掩的苦楚,對於他方憶起的回憶…… 「頡,別再想了,我說過的。」知道他的習慣,風炬滄並不去安慰而是制止。 似乎有了什麼決心,楚憬頡此時抬起的臉上已恢復了平靜,非是他慣有而似笑非笑的神情,而是染上一絲輕愁的淡笑,「滄……等他走後,你所等待的,將會有你要的結果。」 看到說完此話便逕自離去的楚憬頡,風炬滄似乎是有些微愣……終於了嗎?他等了許久啊……原以為不可能達成的願望呵,該感謝那前程多難的小伙子嗎?呵…… ***************** 休養了一天,終於能下床行走,紀詠錚緩步走出房外,輕撫著傷部,不禁佩服起藥邪的醫術實在名不虛傳,傷口已癒合至只會輕微的疼痛而已。 他在這裡已經住了兩天了,除了第一夜見到那個人之外,昨天一天就只見著那名有藥邪之稱的風炬滄及另一個容貌極為清秀的青年,直到他聽風炬滄喚那人靖兒,他才知道原來初見時的那面容竟是那沈靖泓易容所成,內心更是對這少人所會之技訝異。 微風徐徐,迎著湖面吹來的風,帶著輕涼的濕意,步至主屋廳裡,內中無人,有者幾幅不俗的字畫掛於室內,不知去哪找人,他便想說在此等候也好,便逕自的欣賞了起來,在看到其中一副墨寶之時,他心中一驚。 「這是……小師叔的字跡!」注視的此墨寶,紀詠錚不覺有些出神的思索著…… 沒錯,真的是!竟會出現在此,那人果然和小師叔有所關聯!但……為何下頭的落款,不是小師叔的名字呢?『旋』是誰? 而且他百思不得解,為何那人會有著和小師叔神似的面容?小師叔和他有和關係嗎? 還記得……當年他才十二餘歲,印象中只記得一向疼他如親弟的小師叔,在某一天突然請命去制止音魔惡行,而在一年多後,傳回了與之同歸於盡的消息…… 他是難以置信的!那最疼他,親切的教他習字、習武的溫柔小師叔……怎會就這麼一去不回?他不信,所以在四年後,他請得父命出外尋找,為的是確認當年的事情,曾沿著絕生谷底溪流處四處打探,曾在附近村落四處詢問,花去了不少時間,終於才在半個月前找到了一絲線索…… 之前曾聽師叔們說過,小師叔當年笛技一流,但每當他要求一聽,小師叔卻總說他之笛音含有內力,不宜讓當時內力尚顯薄弱的他來聽,他曾問過不能去掉嗎? 小師叔卻笑著回說:似乎是習慣了,我已經忘了如何去除,等錚兒功力足了,我再吹給你聽,就怕到時你聽膩了,還嫌小師叔吵呢…… 小師叔,我會找到你的…… 陷入回憶及思緒之中,紀詠錚被突然由身後傳出的低沉男子所驚。 「看夠了嗎?」一聲慵懶的詢問聲,來自不知何時坐於主位,嘴角微揚著邪肆輕笑而飲著酒的楚憬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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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小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