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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6/09/19 10:13:24瀏覽909｜回應0｜推薦2 | |
| 「出事了！」
喧囂的呼喊從薄薄的門片狹縫傳來，喀喀咚咚的腳步聲紛亂地在外頭狂奔，豹知道那是族人湊熱鬧的步伐，想睡覺的腦袋有點倦，不過，他還是起了身，套上皮毛外衣，走出自己的居所。 「那個勇士又發瘋了！」 居所外頭是一條四、五步寬的長廊，憂鬱的鐵灰色調隨著冷空氣讓豹打個寒戰，兩旁一格一格的門板很多是敞開的，顯示住在裡頭的「小民」早已離開。 豹感到疑惑，小民明明沒有管事的權力，為何其他人仍興致昂然地奔去？雖然這個現象並不是今天才有……是的，自從去年那個剛升勇士的小民發瘋後，長則三、五天，短則照三餐，族裡總會發生些事情，發生些被瘋勇士鬧出來的事情。 這對冰原居民來講，是很傷的事情。因為勇士本來應該要幫全族抵禦外侮、挖掘肉品、維持秩序，然而，那個發瘋的勇士不但什麼事情都做不來，還常常欺侮比他弱小的小孩和小民。 雖然三娘曾經告訴豹說，瘋勇士只是生了病，一種心理上的病，但對他來講，不管身體上的病或是心理上的病，沒有貢獻的人就沒有資格繼續留在族中，這是祖先傳下來的嚴格遺訓，是為了讓冰原居民能夠長久活在殘酷自然的重要法則。 想到這裡，豹忽然懂了，族人可能只是在等待，等待瘋勇士鬧出更大的事情，大到連神明都無法再包庇他，因此，其他小民這麼熱切地參與「胡鬧事件」，或許就是想見證正義降臨的那一刻？ 他討厭這種迂迴、耍心機似的等待。 不過，沒辦法，誰叫自己還不是勇士呢？ 望向人群匯集的方向，豹知道那裡是孩子們的居所，猶豫了一下，還是默默地提起僵硬的雙腳，跟著走去。 「蝴蝶也真倒楣。」 熟悉的人名在擴散的耳語中出現。 「是啊！說什麼只吃肉條不吃食物丸，根本是在找碴嘛！」 豹一愣，突然想起今天是蝴蝶分發配糧給大家的日子，而瘋勇士最喜歡找發食糧的小孩麻煩，上回還將一個快滿八歲要升小民的孩子打瘸了腿…… 怒火跟著加快的腳步燎起，他開始推開擠成一團的人群，大動作引起圍觀的小民與小孩開始竊竊私語：「噓──豹來了」，還讓路似地往兩旁緊靠，使豹穿越的速度加快。 豹沒有心思答謝眾人的好意，因為擔憂正填滿他氣惱的身軀。如果他出面保護蝴蝶，一定會因為「以下犯上」而關進冰牢，然而，其他勇士和族長都睡在下一層的居所裡，若要等他們上來主持公道，蝴蝶恐怕早就出事了！ 腦中不由得浮出一個心悸的畫面：蝴蝶斷了腳、鮮血直流地哭嚎著……不、不可以！一咬牙，便奮力地穿過人牆。 很快的，一個聳肩駝背的卑劣背影，映入眼簾。 人群自動在那討厭者的四、五步左右打住，形成一個舞台般的密閉場所。場景中央是一個披頭散髮、雙眼凸出的兇惡大人，穿著邋遢皮衣，揪著一個淺褐色短髮可愛的孩子。 「您弄痛我了，」那張清麗端正的臉龐上噙著淚水，卻努力地擠著笑容，撒嬌似地說話著：「放開好不好？勇士大人？」 「我不是勇士！」男人大聲地嘶吼著，惡鬼哭嚎的音調讓人很不舒服，「我不吃那種鬼東西！太邪惡了！」 「可是……」 孩子的話還沒說完，豹已經想踏進那圈空隙助人。然而，腳才剛跨出，蝴蝶一雙靈動的眼眸已經瞄到他，閃過喜悅的感激，卻搖著頭，暗示他不要進場。 「你搖什麼！」 男人的怒氣似乎更加上揚，用力地抬起孱弱的孩子，束縛的力量讓蝴蝶痛苦地乾咳起來，讓他心頭像被火燒灼似地，正想衝出，一雙纖細的手，抓住臂膀！ 三娘…… 他看著阻擋自己的人。 歲月無視美麗的臉龐，在那裡靜靜地刻劃上憂鬱的氛圍，長髮虛弱的垂到腰際，顯得悲傷而無助，豹不想看到她擔心的模樣，只好硬忍下揍人的衝動，默唸著約制自己的規條： 小民不得違抗勇士的命令，小民不得…… 「族長說，」蝴蝶掙扎著開口：「肉條不夠，每個人都要吃食物丸……」 「混帳！」 男人奮力地甩下蝴蝶，洩恨般的力道讓孩子撞上對面的人群，他想奔去抱住，卻看見一個寬大的身形，已經扶住蝴蝶。 「我是總理！總理最大！」 虎？ 他不在乎肇事者自言自語的瘋話，卻很介意直視自己的虎。那輕蔑的眼神像在指摘他的懦弱窩囊，逼得豹好想做些什麼來反擊，但，他什麼都還來不及做，瘋勇士已經轉身，獰視著自己身邊的三娘。 「妳……」男人張大雙眼，咧開滿嘴的黃牙，朝向自己這邊走來，「肚裡的孩子呢？」 豹明顯地感覺到三娘的懼怯，顫抖著嬌軀畏縮在自己身後，旁邊的閒人已悄悄後退，將他倆逼上舞台中央，而惡劣的男人卻仍持續地大吼： 「孩子是我的！還給我！」 「孩子是屬於全族的，即使你是勇士，」他張開雙臂，用精壯卻稱不上魁武的身軀保護瑟縮的女人，同時，試著讓自己鎮定，「也不可能單獨給你。」 走近的瘋漢似乎這才注意到豹，猥褻的雙眼立刻閃出恐懼，停下腳步，歪斜著醜陋的大嘴叫道： 「你──你這怪物……」 稍縱即逝的難過一閃，隨即被撲抓過來的手警醒！ 在聽見「身體是我的！還來！」時，豹已用手護住喉頭，同時抬腳一踢，蹬倒那下流的嘴臉！ 敏捷的動作如願讓瘋勇士倒地，引起圍觀的族人一陣歡呼，他看見虎似乎讚許地一笑，心中卻沒有絲毫喜悅。 因為他知道自己下手的輕重，頂多讓這個白癡昏倒而已，然後呢？這傢伙很快便會再醒來，到時候又是一個「勇士」，一個不斷欺負蝴蝶、讓三娘傷心、到處找族人麻煩的「勇士」？不、不能讓這種事情持續下去！ 此時，一聲爆喝聲傳出：「你在做什麼！」 倒地者身後出現一個男人，滿臉怒容地瞪著豹！ 創作理念 內容簡介 幕後花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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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創作｜連載小說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