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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12/06 16:00:27瀏覽35|回應0|推薦0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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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直播提高人氣的方法: 買Instagram在線觀看人數 1、要想更多的粉絲進入直播間觀看直播,首先要設計好直播間的封面和標題。 用戶選擇進入直播間,第一眼就是要看封面和標題,是不是能夠吸引他。大家在設置封面和標題時可,以使用主播個人寫真、道具,也可以是主播和直播間產品合影,利用誇張的肢體語言等,充分利用使用者的好奇心理。 2、平時要儘量參與官方活動,增加曝光率。 衝YouTube在線直播人數包月 保證帳號視頻或者直播的頻率次數,增加活躍度,讓用戶知道你一直都在。也可以借助官方推助流量補補和海淘流量增加直播線上人數。 直播前,在朋友圈或者qq群進行宣傳,讓朋友觀看直播,幫自己增加人氣。 買蝦皮Shopee觀看人數包月 3、用戶進入直播間後,要想辦法留住他們。 抖音衝直播人數 直播內容尤為重要。現在早已經過了靠顏值和尬聊的直播內容就可以吸引觀眾的時期,主播們要儘量有針對性地去設計一些優質的直播內容。 平時要多看那些成功的播主直播,吸取經驗,多積累可利用的直播話題,慢慢的,使用者就會主動參與進來,直播人氣自然會得到提升。 4、巧用引流工具。 YouTube在線買直播人數包月 引流工具就是我們常說的補單,很多人對補單不以為意,認為為了面子去增加不存在的直播人數沒必要,實際上如今補單平臺那麼多,一定是有它的道理的。 在心理學裡面有一個效應叫羊群效應。很多人進直播間,目的都是圍觀紮堆。 Instagram買觀看人數 所以當你的直播間人數增多時,很容易引起跟風效應,吸引更多的人來直播間觀看。這裡我建議大家可以先使用一下免費的工具。 5、多站在粉絲角度思考。 Instagram在線直播人數灌水 與粉絲相處不能限於自己的看法,多數時間站在粉絲的角度去思考。 不少的主播嘴上說著把粉絲當作“家人”看待,能做到的少之又少,一開播就要禮物,聊天不回,點歌不唱,這樣做終究是曇花一現,都不是長遠的做法。YouTube在線衝觀看人數 許地山:商人婦 “先生,請用早茶。”這是二等艙的侍者催我起床的聲音。我因為昨天上船的時候太過忙碌,身體和精神都十分疲倦,從九點一直睡到早晨七點還沒有起床。我一聽侍者的招呼,就立刻起來,把早晨應辦的事情弄清楚,然后到餐廳去。 那時節餐廳里滿坐了旅客。個個在那里喝茶,說閑話:有些預言歐戰誰勝誰負的;有些議論袁世凱該不該做皇帝的;有些猜度新加坡印度兵變亂是不是受了印度革命黨運動的。那種唧唧咕咕的聲音,弄得一個餐廳幾乎變成菜市。我不慣聽這個,一喝完茶就回到自己的艙里,拿了一本《西青散記》跑到右舷找一個地方坐下,預備和書里的雙卿談心。 我把書打開,正要看時,一位印度婦人攜著一個七八歲的孩子來到跟前,和我面對面地坐下。這婦人,我前天在極樂寺放生池邊曾見過一次,我也瞧著她上船,在船上也是常常遇見她在左右舷乘涼。我一瞧見她,就動了我的好奇心,因為她的裝束雖是印度的,然而行動卻不像印度婦人。 我把書擱下,偷眼瞧她,等她回眼過來瞧我的時候,我又裝做念書。我好幾次是這樣辦,恐怕她疑我有別的意思,此后就低著頭,再也不敢把眼光射在她身上。她在那里信口唱些印度歌給小孩聽,那孩子也指東指西問她說話。我聽她的回答,無意中又把眼睛射在她臉上。她見我抬起頭來,就顧不得和孩子周旋,急急地向閩南土話問我說:“這位老叔,你也是要到新加坡去么?”她的口腔很像海澄的鄉人,所問的也帶著鄉人的口氣。在說話之間,一字一字慢慢地拼出來,好像初學說話的一樣。我被她這一問,心里的疑團結得更大,就回答說:“我要回廈門去。你曾到過我們那里么?為什么能說我們的話?”“呀!我想你瞧我的裝束像印度婦女,所以猜疑我不是唐山(華僑叫祖國做唐山)人。我實在告訴你,我家就在鴻漸。” 那孩子瞧見我們用土話對談,心里奇怪得很,他搖著婦人的膝頭,用印度話問道:“媽媽,你說的是什么話?他是誰?”也許那孩子從來不曾聽過她說這樣的話,所以覺得希奇。我巴不得快點知道她的底蘊,就接著問她:“這孩子是你養的么?”她先回答了孩子,然后向我嘆一口氣說:“為什么不是呢!這是我在麻德拉斯養的。” 我們越談越熟,就把從前的畏縮都除掉。自從她知道我的里居、職業以后,她再也不稱我做“老叔”,更轉口稱我做“先生”。她又把麻德拉斯大概的情形說給我聽。我因為她的境遇很希奇,就請她詳詳細細地告訴我。她談得高興,也就應許了。那時,我才把書收入口袋里,注神聽她訴說自己的歷史。 我十六歲就嫁給青礁林蔭喬為妻。我的丈夫在角尾開糖鋪。他回家的時候雖然少,但我們的感情決不因為這樣就生疏。我和他過了三四年的日子,從不曾拌過嘴,或鬧過什么意見。有一天,他從角尾回來,臉上現出憂悶的容貌。一進門就握著我的手說:“惜官(閩俗:長輩稱下輩或同輩的男女彼此相稱,常加‘官’字在名字之后),我的生意已經倒閉,以后我就不到角尾去啦。”我聽了這話,不由得問他:“為什么呢?是買賣不好嗎?”他說:“不是,不是,是我自己弄壞的。這幾天那里賭局,有些朋友招我同玩,我起先贏了許多,但是后來都輸得精光,甚至連店里的生財家伙,也輸給人了。……我實在后悔,實在對你不住。”我怔了一會,也想不出什么合適的話來安慰他,更不能想出什么話來責備他。 他見我的淚流下來,忙替我擦掉,接著說:“哎!你從來不曾在我面前哭過,現在你向我掉淚,簡直像熔融的鐵珠一滴一滴地滴在我心坎兒上一樣。我的難受,實在比你更大。你且不必擔憂,我找些資本再做生意就是了。” 當下我們二人面面相覷,在那里靜靜地坐著。我心里雖有些規勸的話要對他說,但我每將眼光射在他臉上的時候,就覺得他有一種妖魔的能力,不容我說,早就理會了我的意思。我只說:“以后可不要再耍錢,要知道賭錢……” 他在家里閑著,差不多有三個月。我所積的錢財倒還夠用,所以家計用不著他十分掛慮。我鎮日出外借錢做資本,可惜沒有人信得過他,以致一文也借不到。他急得無可奈何,就動了過番(閩人說到南洋為過番)的念頭。 他要到新加坡去的時候,我為他摒擋一切應用的東西,又拿了一對玉手鐲教他到廈門兌來做盤費。他要趁早潮出廈門,所以我們別離的前一夕足足說了一夜的話。第二天早晨,我送他上小船,獨自一人走回來,心里非常煩悶,就伏在案上,想著到南洋去的男子多半不想家,不知道他會這樣不會。正這樣想,驀然一片急步聲達到門前,我認得是他,忙起身開了門,問:“是漏了什么東西忘記帶去么?”他說:“不是,我有一句話忘記告訴你:我到那邊的時候,無論做什么事,總得給你來信。若是五六年后我不能回來,你就到那邊找我去。”我說:“好罷。這也值得你回來叮嚀,到時候我必知道應當怎樣辦的。天不早了,你快上船去罷。”他緊握著我的手,長嘆了一聲,翻身就出去了。我注目直送到榕蔭盡處,瞧他下了長堤,才把小門關上。 我與林蔭喬別離那一年,正是二十歲。自他離家以后,只來了兩封信,一封說他在新加坡丹讓巴葛開雜貨店,生意很好。一封說他的事情忙,不能回來。我連年望他回來完聚,只是一年一年的盼望都成虛空了。 鄰舍的婦人常勸我到南洋找他去。我一想,我們夫婦離別已經十年,過番找他雖是不便,卻強過獨自一人在家里挨苦。我把所積的錢財檢妥,把房子交給鄉里的榮家長管理,就到廈門搭船。 我第一次出洋,自然受不慣風浪的顛簸,好容易到了新加坡。那時節,我心里的喜歡,簡直在這輩子里頭不曾再遇見。我請人帶我到丹讓巴葛義和誠去。那時我心里的喜歡更不能用言語來形容。我瞧店里的買賣很熱鬧,我丈夫這十年間的發達,不用我估量,也就羅列在眼前了。 但是店里的伙計都不認識我,故得對他們說明我是誰和來意。有一位年輕的伙計對我說:“頭家(閩人稱店主為頭家)今天沒有出來,我領你到住家去罷。”我才知道我丈夫不在店里住,同時我又猜他一定是再娶了,不然,斷沒有所謂住家的。我在路上就向伙計打聽一下,果然不出所料! 人力車轉了幾個彎,到一所半唐半洋的樓房停住。伙計說:“我先進去通知一聲。”他撇我在外頭,許久才出來對我說:“頭家早晨出去,到現在還沒有回來哪。頭家娘請你進去里頭等他一會兒,也許他快要回來。”他把我兩個包袱——那就是我的行李一一拿在手里,我隨著他進去。 我瞧見屋里的陳設十分華麗。那所謂頭家娘的,是一個馬來婦人,她出來,只向我略略點了一個頭。她的模樣,據我看來很不恭敬,但是南洋的規矩我不懂得,只得陪她一禮。她頭上戴的金剛鉆和珠子,身上綴的寶石、金、銀,襯著那副黑臉孔,越顯出丑陋不堪。 她對我說了幾句套話,又叫人遞一杯咖啡給我,自己在一邊吸煙、嚼檳榔,不大和我攀談。我想是初會生疏的緣故,所以也不敢多問她的話。不一會,得得的馬蹄聲從大門直到廊前,我早猜著是我丈夫回來了。我瞧他比十年前胖了許多,肚子也大起來了。他口里含著一技雪茄,手里扶著一根象牙杖,下了車,踏進門來,把帽子掛在架上。見我坐在一邊,正要發問,那馬來婦人上前向他唧唧咕咕地說了幾句。她的話我雖不懂得,但瞧她的神氣像有點不對。 我丈夫回頭問我說:“惜官,你要來的時候,為什么不預先通知一聲?是誰叫你來的?”我以為他見我以后,必定要對我說些溫存的話,哪里想到反把我詰問起來!當時我把不平的情緒壓下,陪笑回答他,說:“唉,蔭哥,你豈不知道我不會寫字么?咱們鄉下那位寫信的旺師常常給人家寫別字,甚至把意思弄錯了,因為這樣,所以不敢央求他替我寫。我又是決意要來找你的,不論遲早總得動身,又何必多費這番工夫呢?你不曾說過五六年后若不回去,我就可以來嗎?”我丈夫說:“嚇!你自己倒會出主意。”他說完,就橫橫地走進屋里。 我聽他所說的話,簡直和十年前是兩個人。我也不明白其中的緣故:是嫌我年長色衰呢,我覺得比那馬來婦人還俊得多;是嫌我德行不好呢,我嫁他那么多年,事事承順他,從不曾做過越出范圍的事。蔭哥給我這個悶葫蘆,到現在我還猜不透。 他把我安頓在樓下,七八天的工夫不到我屋里,也不和我說話。那馬來婦人倒是很殷勤,走來對我說:“蔭哥這幾天因為你的事情很不喜歡。你且寬懷,過幾天他就不生氣了。晚上有人請咱們去赴席,你且把衣服穿好,我和你一塊兒去。” 她這種甘美的語言,叫我把從前猜疑她的心思完全打消。我穿的是湖色布衣,和一條大紅縐裙,她一見了,不由得笑起來。我覺得自己滿身村氣,心里也有一點慚愧。她說:“不要緊,請咱們的不是唐山人,定然不注意你穿的是不是時新的樣式。咱們就出門罷。” 馬車走了許久,穿過一叢椰林,才到那主人的門口。進門是一個很大的花園,我一面張望,一面隨著她到客廳去。那里果然有很奇怪的筵席擺設著。一班女客都是馬來人和印度人。她們在那里嘰哩咕嚕地說說笑笑,我丈夫的馬來婦人也撇下我去和她們談話。不一會,她和一位婦人出去,我以為她們逛花園去了,所以不大理會。但過了許久的工夫,她們只是不回來,我心急起來,就向在座的女人說:“和我來的那位婦人往哪里去?”她們雖能會意,然而所回答的話,我一句也懂不得。 我坐在一個軟墊上,心頭跳動得很厲害。一個仆人拿了一壺水來,向我指著上面的筵席作勢。我瞧見別人洗手,知道這是食前的規矩,也就把手洗了。她們讓我入席,我也不知道那里是我應當坐的地方,就順著她們指定給我的坐位坐下。她們禱告以后,才用手向盤里取自己所要的食品。我頭一次掬東西吃,一定是很不自然,她們又教我用指頭的方法。我在那里,很懷疑我丈夫的馬來婦人不在座,所以無心在筵席上張羅。 筵席撤掉以后,一班客人都笑著向我親了一下吻就散了。當時我也要跟她們出門,但那主婦叫我等一等。我和那主婦在屋里指手畫腳做啞談,正笑得不可開交,一位五十來歲的印度男子從外頭進來。那主婦忙起身向他說了幾句話,就和他一同坐下。我在一個生地方遇見生面的男子,自然羞縮到了不得。那男子走到我跟前說:“喂,你已是我的人啦。我用錢買你。你住這里好。”他說的雖是唐話,但語格和腔調全是不對的。我聽他說把我買過來,不由得慟哭起來。那主婦倒是在身邊殷勤地安慰我。那時已是入亥時分,他們教我進里邊睡,我只是和衣在廳邊坐了一宿,哪里肯依他們的命令! 先生,你聽到這里必定要疑我為什么不死。唉!我當時也有這樣的思想,但是他們守著我好像囚犯一樣,無論什么時候都有人在我身旁。久而久之,我的激烈的情緒過了,不但不愿死,而且要留著這條命往前瞧瞧我的命運到底是怎樣的。 買我的人是印度麻德拉斯的回教徒阿戶耶。他是一個氆氌商,因為在新加坡發了財,要多娶一個姬妾回鄉享福。偏是我的命運不好,趁著這機會就變成他的外國古董。我在新加坡住不上一個月,他就把我帶到麻德拉斯去。 阿戶耶給我起名叫利亞。他叫我把腳放了,又在我鼻上穿了一個窟窿,帶上一只鉆石鼻環。他說照他們的風俗,凡是已嫁的女子都得帶鼻環,因為那是婦人的記號。他又把很好的“克爾塔”(回婦上衣)、“馬拉姆”(胸衣)和“埃撒”(褲)教我穿上。從此以后,我就變成一個回回婆子了。 阿戶耶有五個妻子,連我就是六個。那五人之中,我和第三妻的感情最好。其余的我很憎惡她們,因為她們欺負我不會說話,又常常戲弄我。我的小腳在她們當中自然是希罕的,她們雖是不歇地摩挲,我也不怪。最可恨的是她們在阿戶耶面前拔弄是非,叫我受委屈。 阿噶利馬是阿戶耶第三妻的名字,就是我被賣時張羅筵席的那個主婦。她很愛我,常勸我用“撒馬”來涂眼眶,用指甲花來涂指甲和手心。回教的婦人每日用這兩種東西和我們唐人用脂粉一樣。她又教我念孟加里文和亞刺伯文。我想起自己因為不能寫信的緣故,致使蔭哥有所借口,現在才到這樣的地步,所以愿意在這舉目無親的時候用功學習些少文字。她雖然沒有什么學問,但當我的教師是綽綽有余的。 我從阿噶利馬念了一年,居然會寫字了!她告訴我他們教里有一本天書,本不輕易給女人看的,但她以后必要拿那本書來教我。她常對我說:“你的命運會那么蹇澀,都是阿拉給你注定的。你不必想家太甚,日后或者有大快樂臨到你身上,叫你享受不盡。”這種定命的安慰,在那時節很可以教我的精神活潑一點。 我和阿戶耶雖無夫妻的情,卻免不了有夫妻的事。哎!我這孩子(她說時把手撫著那孩子的頂上)就是到麻德拉斯的第二年養的。我活了三十多歲才懷孕,那種痛苦為我一生所未經過。幸虧阿噶利馬能夠體貼我,她常用話安慰我,教我把目前的苦痛忘掉。有一次她瞧我過于難受,就對我說:“呀!利亞,你且忍耐著罷。咱們沒有無花果樹的福分(《可蘭經》載阿丹浩挖被天魔阿扎賊來引誘,吃了阿拉所禁的果子,當時他們二人的天衣都化沒了。他們覺得赤身的羞恥,就向樂園里的樹借葉子圍身。各種樹木因為他們犯了阿拉的戒命,都不敢借,惟有無花果樹瞧他們二人怪可憐的,就慷慨借些葉子給他們。阿拉嘉許無花果樹的行為,就賜它不必經過開花和受蜂蝶攪擾的苦而能結果),所以不能免掉懷孕的苦。你若是感得痛苦的時候,可以默默向阿拉求恩,他可憐你,就賜給你平安。”我在臨產的前后期,得著她許多的幫助,到現在還是忘不了她的情意。 自我產后,不上四個月,就有一件失意的事教我心里不舒服:那就是和我的好朋友離別。她雖不是死掉,然而她所去的地方,我至終不能知道。阿噶利馬為什么離開我呢?說來話長,多半是我害她的。 我們隔壁有一位十八歲的小寡婦名叫哈那,她四歲就守寡了。她母親苦待她倒罷了,還要說她前生的罪孽深重,非得叫她辛苦,來生就不能超脫。她所吃所穿的都跟不上別人,常常在后園里偷哭。她家的園子和我們的園子只隔一度竹籬,我一聽見她哭,或是聽見她在那里,就上前和她談話,有時安慰她,有時給東西她吃,有時送她些少金錢。 阿噶利馬起先瞧見我周濟那寡婦,很不以為然。我屢次對她說明,在唐山不論什么人都可以受人家的周濟,從不分什么教門。她受我的感化,后來對于那寡婦也就發出哀憐的同情。 有一天,阿噶利馬拿些銀子正從籬間遞給哈那,可巧被阿戶耶瞥見。他不聲不張,躡步到阿噶利馬后頭,給她一掌,順口罵說:“小母畜,賤生的母豬,你在這里干什么?”他回到屋里,氣得滿身哆嗦,指著阿噶利馬說:“誰教你把錢給那婆羅門婦人?豈不把你自己玷污了嗎?你不但玷污了自己,更是玷污我和清真圣典。‘馬賽拉’(是阿拉禁止的意思)!快把你的‘布卡’(面幕)放下來罷。” 我在里頭得清楚,以為罵過就沒事。誰知不一會的工夫,阿噶利馬珠淚承睫地走進來,對我說:“利亞,我們要分離了!”我聽這話嚇了一跳,忙問道:“你說的是什么意思,我聽不明白。”她說:“你不聽見他叫我把‘布卡’放下來罷?那就是休我的意思。此刻我就要回娘家去。你不必悲哀,過兩天他氣平了,總得叫我回來。”那時我一陣心酸,不曉得要用什么話來安慰她,我們抱頭哭了一場就分散了。唉!“殺人放火金腰帶;修橋整路長大癩”,這兩句話實在是人間生活的常例呀! 自從阿噶利馬去后,我的凄涼的歷書又從“賀春王正月”翻起。那四個女人是與我素無交情的。阿戶耶呢,他那副黝黑的臉,猬毛似的胡子,我一見了就憎厭,巴不得他快離開我。我每天的生活就是乳育孩子,此外沒有別的事情。我因為阿噶利馬的事,嚇得連花園也不敢去逛。 過幾個月,我的苦生涯快挨盡了!因為阿戶耶借著病回他的樂園去了。我從前聽見阿噶利馬說過:婦人于丈夫死后一百三十日后就得自由,可以隨便改嫁。我本欲等到那規定的日子才出去,無奈她們四個人因為我有孩子,在財產上恐怕給我占便宜,所以多方窘迫我。她們的手段,我也不忍說了。 哈那勸我先逃到她姊姊那里。她教我送一點錢財給她的姊夫,就可以得到他們的容留。她姊姊我曾見過,性情也很不錯。我一想,逃走也是好的,她們四個人的心腸鬼蜮到極,若是中了她們的暗算,可就不好。哈那的姊夫在亞可特住。我和她約定了,教她找機會通知我。 一星期后,哈那對我說她的母親到別處去,要夜深才可以回來,教我由籬笆逾越過去。這事本不容易,因事后須得使哈那不致于吃虧。而且籬上界著一行釠線,實在教我難辦。我抬頭瞧見籬下那棵波羅蜜樹有一椏橫過她那邊,那樹又是斜著長上去的。我就告訴她,叫她等待人靜的時候在樹下接應。 原來我的住房有一個小門通到園里。那一晚上,天際只有一點星光,我把自己細軟的東西藏在一個口袋里,又多穿了兩件衣裳,正要出門,瞧見我的孩子睡在那里。我本不愿意帶他同行,只怕他醒時瞧不見我要哭起來,所以暫住一下,把他抱在懷里,讓他吸乳。他吸的時節,才實在感得我是他的母親,他父親雖與我沒有精神上的關系,他卻是我養的。況且我去后,他不免要受別人的折磨。我想到這里,不由得雙淚直流。因為多帶一個孩子,會教我的事情越發難辦。我想來想去,還是把他駝起來,低聲對他說:“你是好孩子,就不要哭,還得乖乖地睡。”幸虧他那時好像理會我的意思,不大作聲。我留一封信在床上,說明愿意拋棄我應得的產業和逃走的理由,然后從小門出去。 我一手往后托住孩子,一手拿著口袋,躡步到波羅蜜樹下。我用一條繩子拴住口袋,慢慢地爬上樹,到分椏的地方少停一會。那時孩子哼了一兩聲,我用手輕輕地拍著,又搖他幾下,再把口袋扯上來,拋過去給哈那接住。我再爬過去,摸著哈那為我預備的繩子,我就緊握著,讓身體慢慢墜下來。我的手耐不得摩擦,早已被繩子銼傷了。 我下來之后,謝過哈那,忙忙出門,離哈那的門口不遠就是愛德耶河,哈那和我出去雇船,她把話交代清楚就回去了。那舵工是一個老頭子,也許聽不明白哈那所說的話。他劃到塞德必特車站,又替我去買票。我初次搭車,所以不大明白行車的規矩,他叫我上車,我就上去。車開以后,查票人看我的票才知道我搭錯了。 車到一個小站,我趕緊下來,意思是要等別輛車搭回去。那時已經夜半,站里的人說上麻德拉斯的車要到早晨才開。不得已就在候車處坐下。我把“馬支拉”(回婦外衣)披好,用手支住袋假寐,約有三四點鐘的工夫。偶一抬頭,瞧見很遠一點燈光由柵欄之間射來,我趕快到月臺去,指著那燈問站里的人。他們當中有一個人笑說:“這婦人連方向也分不清楚了。她認啟明星做車頭的探燈哪。”我瞧真了,也不覺得笑起來,說:“可不是!我的眼真是花了。” 我對著啟明星,又想起阿噶利馬的話。她曾告訴我那星是一個擅于迷惑男子的女人變的。我因此想起蔭哥和我的感情本來很好,若不是受了番婆底迷惑,決不忍把他最愛的結發妻賣掉。我又想著自已被賣的不是不能全然歸在蔭哥身上。若是我情愿在唐山過苦日子,無心到新加坡去依賴他,也不會發生這事。我想來想去,反笑自己逃得太過唐突。我自問既然逃得出來,又何必去依賴哈那的姊姊呢?想到這里,仍把孩子抱回候車處,定神解決這問題。我帶出來的東西和現銀共值三千多盧比,若是在村莊里住,很可以夠一輩子的開銷,所以我就把獨立生活的主意拿定了。 天上的諸星陸續收了它們的光,惟有啟明仍在東方閃爍著。當我瞧著它的時候,好像有一種聲音從它的光傳出來,說:“惜官,此后你別再以我為迷惑男子的女人。要知道凡光明的事物都不能迷惑人。在諸星之中,我最先出來,告訴你們黑暗快到了;我最后回去,為的是領你們緊接受著太陽的光亮;我是夜界最光明的星。你可以當我做你心里的殷勤的警醒者。”我朝著它,心花怒開,也形容不出我心里的感謝。此后我一見著它,就有一番特別的感觸。 我向人打聽客棧所在的地方,都說要到貞葛布德才有。于是我又搭車到那城去。我在客棧住不多的日子,就搬到自己的房子住去。 那房子是我把鉆石鼻環兌出去所得的金錢買來的。地方不大,只有二間房和一個小園,四面種些露兜樹當做圍墻。印度式的房子雖然不好,但我愛它靠近村莊,也就顧不得它的外觀和內容了。我雇了一個老婆子幫助料理家務,除養育孩子以外,還可以念些印度書籍。我在寂寞中和這孩子玩弄,才覺得孩子的可愛,比一切的更甚。 每到晚間,就有一種很莊重的歌聲送到我耳里。我到園里一望,原來是從對門一個小家庭發出來。起先我也不知道他們唱來干什么,后來我才曉得他們是基督徒。那女主人以利沙伯不久也和我認識,我也常去赴他們的晚禱會。我在貞葛布德最先認識的朋友就算他們那一家。 以利沙伯是一個很可親的女人,她勸我入學校念書,且應許給我照顧孩子。我想偷閑度日也是沒有什么出息,所以在第二年她就介紹我到麻德拉斯一個婦女學校念書。每月回家一次瞧瞧我的孩子,她為我照顧得很好,不必我擔憂。 我在校里沒有分心的事,所以成績甚佳。這六七年的工夫,不但學問長進,連從前所有的見地都改變了。我畢業后直到如今就在貞葛布德附近一個村里當教習。這就是我一生經歷的大概。若要詳細說來,雖用一年的工夫也說不盡。 現在我要到新加坡找我丈夫去,因為我要知道賣我的到底是誰。我很相信蔭哥必不忍做這事,縱然是他出的主意,終有一天會悔悟過來。 惜官和我談了足有兩點多鐘,她說得很慢,加之孩子時時攪擾她,所以沒有把她在學校的生活對我詳細地說。我因為她說得工夫太長,恐怕精神過于受累,也就不往下再問,我只對她說:“你在那漂流的時節,能夠自己找出這條活路,實在可敬。明天到新加坡的時候,若是要我幫助你去找蔭哥,我很樂意為你去干。”她說:“我哪里有什么聰明,這條路不過是冥冥中指導者替我開的。我在學校里所念的書,最感動我的是《天路歷程》和《魯濱遜漂流記》,這兩部書給我許多安慰和模范。我現時簡直是一個女魯濱遜哪。你要幫我去找蔭哥,我實在感激。因為新加坡我不大熟悉,明天總得求你和我……”說到這里,那孩子催著她進艙里去拿玩具給他。她就起來,一面續下去說:“明天總得求你幫忙。”我起立對她行了一個敬禮,就坐下把方才的會話錄在懷中日記里頭。 過了二十四點鐘,東南方微微露出幾個山峰。滿船的人都十分忙碌,惜官也顧著檢點她的東西,沒有出來。船入港的時候,她才攜著孩子出來與我坐在一條長凳上頭。她對我說:“先生,想不到我會再和這個地方相見。岸上的椰樹還是舞著它們的葉子;海面的白鷗還是飛來飛去向客人表示歡迎;我的愉快也和九年前初會它們那時一樣。如箭的時光,轉眼就過了那么多年,但我至終瞧不出從前所見的和現在所見的當中有什么分別。……呀!‘光陰如箭’的話,不是指著箭飛得快說,乃是指著箭的本體說。光陰無論飛得多么快,在里頭的事物還是沒有什么改變,好像附在箭上的東西,箭雖是飛行著,它們卻是一點不更改。……我今天所見的和從前所見的雖是一樣,但愿蔭哥的心腸不要像自然界的現象變更得那么慢;但愿他回心轉意地接納我。”我說:“我向你表同情。聽說這船要泊在丹讓巴葛的碼頭,我想到時你先在船上候著,我上去打聽一下再回來和你同去,這辦法好不好呢?”她說:“那么,就教你多多受累了。” 我上岸問了好幾家都說不認得林蔭喬這個人,那義和誠的招牌更是找不著。我非常著急,走了大半天覺得有一點累,就上一家廣東茶居歇足,可巧在那里給我查出一點端倪。我問那茶居的掌柜。據他說:林蔭喬因為把妻子賣給一個印度人,惹起本埠多數唐人的反對。那時有人說是他出主意賣的,有人說是番婆賣的,究竟不知道是誰做的事。但他的生意因此受莫大的影響,他瞧著在新加坡站不住,就把店門關起來,全家搬到別處去了。 我回來將所查出的情形告訴惜官,且勸她回唐山去。她說:“我是永遠不能去的,因為我帶著這個棕色孩子,一到家,人必要恥笑我,況且我對于唐文一點也不會,回去豈不要餓死嗎?我想在新加坡住幾天,細細地訪查他的下落。若是訪不著時,仍舊回印度去。……唉,現在我已成為印度人了!” 我瞧她的情形,實在想不出什么話可以勸她回鄉,只嘆一聲說:“呀!你的命運實在苦!”她聽了反笑著對我說:“先生啊,人間一切的事情本來沒有什么苦樂的分別:你造作時是苦,希望時是樂;臨事時是苦,回想時是樂。我換一句話說:眼前所遇的都是困苦;過去、(www.lz13.cn)未來的回想和希望都是快樂。昨天我對你訴說自己境遇的時候,你聽了覺得很苦,因為我把從前的情形陳說出來,羅列在你眼前,教你感得那是現在的事;若是我自己想起來,久別、被賣、逃亡等等事情都有快樂在內。所以你不必為我嘆息,要把眼前的事情看開才好。……我只求你一樣,你到唐山時,若是有便,就請到我村里通知我母親一聲。我母親算來已有七十多歲,她住在鴻漸,我的唐山親人只剩著她咧。她的門外有一棵很高的橄欖樹。你打聽良姆,人家就會告訴你。” 船離碼頭的時候,她還站在岸上揮著手中送我。那種誠摯的表情,教我永遠不能忘掉。我到家不上一月就上鴻漸去。那橄欖樹下的破屋滿被古藤封住,從門縫兒一望,隱約瞧見幾座朽腐的木主擱在桌上,那里還有一位良姆! 許地山作品_許地山散文集 許地山:命命鳥 許地山:別話分頁:123 路一直都在,而我們都應該有信仰有尊嚴的活著 文/吉爾 那是一段無法忘懷的回憶,如果你能堅持看到最后,就知道這回答并非心靈Fxxking雞湯!只是一個普通人的普通故事。 當時在一家外企工作,工資4500(稅后?開什么玩笑?!當然是稅前),和其他3個人一起合租房子,我和另外一個姐們合租一間,另外兩間分別住著兩個男的。我很清楚的記得,我們兩個人的房租是1500,另外兩個人的房租是每人800(自己加一下有多少錢,水電費和供暖費還是我們平攤!)。 當時最羨慕的職業不是高級白領,而是北京的房東們(勿噴!注意此處非全體北京人)。每一季度一到時間,就會開著小電動車轉著圈的挨家的收租子(水電有問題了可是找不到人的),然后后三個月的生活費就到手了。他們提籠架鳥,懷里揣著蟈蟈,手里揉著核桃,正經職業是賭石頭養鴿子,但,他們有房子,這就足夠了。 我印象特別深的是當時的一個女同事,是個拆二代,我們問她“你家拆了那么多房還來上班干嘛,怪辛苦的”,她說了一句話我三觀盡毀:我來上班就是找個事兒做,也不能天天做美容啊。諸如此類。雖然工資很低,但是我當時除去必須的交通費、房租、吃飯、購物等開銷,居然每月還有結余。2008年奧運期間,我養了我在北京的第一條狗,名字起的也很奇葩,叫Dollar,恰巧那一年,美元貶值了。 我每天8點半就能到公司(9點上班),從未遲到過;我每天坐北京最堵的7XX和300,練就一身金鐘罩鐵布衫的功夫,我每次移形換影閃轉騰挪的擠上車,隨便(注意這個牛X的帶著自信的用詞)一掃就知道哪幾個人下一站能下,哪幾個人是永遠不下的(還老是坐在老弱病殘孕座位上,怒!)。 我夏天等車時候經常被飛馳而過的汽車濺得一身泥漿,總會盯著汽車生好一會的氣,京罵大抵就是那時學會的。一到平整的地上,踩得皮涼鞋呱唧呱唧的響,走在阿姨剛剛擦過的地磚上都特別不好意思。冬天則凍得手眼通紅,到公司半小時之內額頭都沒有任何感覺,坐在公司冰涼的馬桶上,屁股都能感受到貼心的溫暖。 我和同事們每天帶飯,雖然只是簡單的菜色簡單的食材簡單的味道。我們分享食物和廚藝,分享擠公交地鐵的趣事和技巧(重點是技巧)時常說的不亦樂乎。 一到周末,我都會和驢友們早早的起來(4點5點是常事兒),在德勝門集合,坐好幾個小時的公交車到北京各個郊區去爬山暴走穿越拉練,晚上一起聚餐啊,喝酒啊,吹牛啊,扯淡啊,人生理想貌似是每個人都喜愛的話題。 那時的我從來不考慮我為什么要來北京、要留在北京,上司的一句簡單的夸獎我可以玩命干好幾個夜晚,老員工走的時候都會看著我笑,看著我盯著電腦二貨的樣子,滿臉滿足。 那時我覺得我有世界上最好的老板和同事,她/他們影響了我的一生;那時的我們都真誠、任性、都閃著光,只是有些光是肉眼看不到的,而是要用心去看。其實我從來沒有刻意省錢,只是錢真的夠花,我真的快樂,真的單純。 還記得2009年我買的第一輛車是一個二手車(其實應該叫它三手車或者四手車,因為我在車本上都看不出我是它第幾任主人),紅顏色的起亞千里馬,04年款,我從原車主手里拿過它的鑰匙的時候,我幸福的幾乎哭了(真沒哭),因為那一刻我神奇的感覺我融入了這個城市一般。 我待它像我的家人一樣,雖然它不再時尚,不再有閃亮的車漆和潔白的內飾,卻悄悄的住進我心上最柔軟的一塊,那種感動,即使我又換了新車也再未有過。 時間在往前走,5年過去了,我的很多想法都不似當時那般單純,貌似也漸漸看透了世事,對待這個社會總是感覺很無奈,或許更無力。 如今我每天10點上班,還是睡不醒,還是會經常以堵車為借口遲到(這個真的避免不了啊,親);以前幻想有個自己的廚房的我現在卻再也沒有帶過飯;以前幻想有自己車的我卻沒有那時候周末坐公交地鐵驢友的樂趣和堅持;我已經買了第二輛車,有了自己的住房(雖然目前還不完全屬于我),每月幾倍于之前的工資,卻月月捉襟見肘,疲于應對,少了很多快樂,有些人說這叫成熟。 不知不覺寫了好多,可能是回憶,或可能是某種共鳴,回歸到這個題目,5000塊錢不是一個標準也不是一個界限,你自己的需求的變化才是真正的標準和界限。當然參照物還有你的貪欲、懶惰和逝去的一個叫做青春的不計成本不怕失敗的東西。 補充: 北京的生活的確多多無奈(尤其對于不是北京人的我們),我們都有過憤世嫉俗(也叫憤青)、感嘆命運不公、感嘆世風日下人心不古,繼而刷微博,泡天涯,打“噴嚏”(一個政治觀點的網站,貌似5.4后就查封了,嗯已經開了),甚至試圖通過2012末日這個可笑又充滿希望的日子來改變現有的一切。 喧囂過去,一切塵歸塵,土歸土,我們還是要收拾行囊,勇敢上路。更多的,還是我們應該心存感激,看到未來的哪怕一絲絲的光亮并堅持下去,為了自己的略顯幼稚的目標。 總之記得,路,一直都在。而我們,都應該有信仰有尊嚴的活著。 卑微而頑強,像柳樹那樣地活著 疼一生也要活著 寫給青年朋友:活著就要出人頭地分頁:123 張愛玲:借銀燈 有一出紹興戲名叫《借銀燈》。因為聽不懂唱詞,內容我始終沒弄清楚,可是我酷愛這風韻天然的題目,這里就擅自引用了一下。《借銀燈》,無非是借了水銀燈來照一照我們四周的風俗人情罷了。水銀燈底下的事,固然也有許多不近人情的,發人深省的也未嘗沒有。 我將要談到的兩張影片,《桃李爭春》與《梅娘曲》,許是過了時了,第三輪的戲院也已放映過,然而內地和本埠的游藝場還是演了又演,即使去看的是我們不甚熟悉的一批觀眾,他們所欣賞的影片也有討論的價值。 我這篇文章并不能算影評,因為我看的不是電影里的中國人。 這兩張影片同樣地涉及婦德的問題。婦德的范圍很廣,但是普通人說起為妻之道,著眼處往往只在下列的一點:怎樣在一個多妻主義的丈夫之前,愉快地遵行一夫一妻主義。《梅娘曲》里的丈夫尋花問柳,上“臺基”去玩弄“人家人”。“臺基”的一般的嫖客似乎都愛做某一種噩夢,夢見他們自己的妻子或女兒在那里出現,姍姍地應召而至,和他們迎頭撞上了。這石破天驚的會晤當然是充滿了戲劇性。我們的小說家抓到了這點戲劇性,因此近三十年的社會小說中常常可以發現這一類的局面,可是在銀幕上還是第一次看到。梅娘被引誘到臺基上,碰巧遇見了丈夫。他打了她一個嘴巴。她沒有開口說一句話的余地,就被“休”掉了。 丈夫在外面有越軌的行動,他的妻是否有權利學他的榜樣? 摩登女子固然公開反對片面的貞操,即是舊式的中國太太們對于這問題也不是完全陌生。為了點小事吃了醋,她們就恐嚇丈夫說要采取這種報復手段。可是言者諄諄,聽者藐藐,總是拿它當笑話看待。 男子們說笑話的時候也許會承認,太太群的建議中未嘗沒有一種原始性的公平。很難使中國人板著臉作此項討論,因為他們認為世上沒有比奸淫更為滑稽可笑的事。但是如果我們能夠強迫他們采取較嚴肅的評盼態度的話,他們一定是不贊成的。從純粹邏輯化的倫理學觀點看來,兩個黑的并在一起并不是等于一個白的,二惡相加不能成為一善。中國人用不著邏輯的幫助也得到同樣的結論。他們覺得這辦法在實際上是行不通的。女太大若是認真那么做去,她自己太不上算。在理論上或許有這權利,可是有些權利還是備而不用的好。 雖如此說,這一類的問題是茶余酒后男賓女賓舌戰最佳的資料。在《梅娘曲》中,艷窟里的一個“人家人”便侃侃地用晚餐席上演說的作風為自己辯護著。然而我們的天真的女主角是做夢也沒有想到什么權利不權利的話。一個壞蛋把她騙到那不名譽的所在去,她以為他要創辦一個慈善性質的小學,請她任校長之職,而丈夫緊跟著就上場,發生了那致命的誤會。她根本沒有機會考慮她是否有犯罪的權利——還沒走近問題的深淵就滑倒了,爬不起來。 《桃李爭春》里的丈夫被灌得酩酊大醉,方才屈服在誘惑之下,似乎情有可原。但是這特殊情形只有觀眾肚里明白。他太太始終不知道,也不想打聽——仿佛一點好奇心也沒有。她只要他——落到她分內的任何一部分的他。除此之外她完全不感興趣。若是他不幸死了,她要他留下的一點骨血,即使那孩子是旁的女人為他生的。 《桃李爭春》是根據美國片《情謊記》改編的,可是它的題材卻貼戀著中國人的心。這里的賢妻含辛茹苦照顧丈夫的情人肚里的孩子,經過若干困難,阻止那懷孕的女人打胎。——這樣的女人在基本原則上具有東方精神,因為我們根深蒂固的傳統觀念是以宗祠為重。 在今日的中國,新舊思想交流,西方個人主義的影響頗占優勢,所以在現代社會中,這樣的婦女典型,如果存在的話,很需要一點解釋。即在禮教森嚴的古代,這一類的犧牲一己的行為,里面的錯綜心理也有可研究之處。《桃李爭春》可借淺薄了些,全然忽略了妻子與情婦的內心過程,仿佛一切都是理所當然的。 導演李萍情的作風永遠是那么明媚可喜。尤其使男性觀眾感到滿意的是妻子與外婦親狎地、和平地、互相擁抱著入睡的那一幕。 有這么一個動聽的故事,《桃李爭春》不難旁敲側擊地分析人生許多重大的問題,可是它把這機會輕輕放過了。《梅娘曲》也是一樣,很有向上的希望而渾然不覺,只顧駕輕車,就熟路,駛入我們百看不厭的被遺棄的女人的悲劇。梅娘匆匆忙忙,像名人赴宴一般,各處到了一到(www.lz13.cn)——她在大雨中顛頒,隔著玻璃窗吻她的孩子,在茅廬中奄奄一息,終于死在仟悔了的丈夫的壞中,在男人的回憶里唱起了湖上的情歌。合法的傳奇劇中一切百試百驗的催淚劑全在這里了,只是受了燈光的影響,演出上很受損失。 多半是因為這奇慘的燈光,劇中所表現的“歡場”的空氣是異常陰森嚴冷。馬驥飾臺基的女主人,那一聲刻板的短短的假笑,似嫌單調。嚴俊演反角,熟極而流。王熙春未能完全擺脫京戲的拘束,倉隱秋演勢利的小學校長,諷刺人骨,偷了許多的場面去——看得見的部分幾乎全被她壟斷了。 陳云裳在《桃李爭春》里演那英勇的妻,太孩子氣了些。白光為對白所限,似乎是一個稀有的樸油的蕩婦,只會執著酒杯:“你喝呀!你喝呀!”沒有第二句話,單靠一雙美麗的眼睛來彌補這缺憾,就連這位“眼科專家”也有點吃力的樣子。 (收入《流言》,1944年12月中國科學公司初版) 張愛玲作品_張愛玲散文集 張愛玲:童言無忌 張愛玲:中國的日夜分頁:123 抖音買觀看人數包月 網紅都在用的灌直播人數服務- 灌Facebook在線直播人數 買Instagram直播人數包月最多人使用的刷直播人數系統- TikTok在線買觀看人數包月 買蝦皮Shopee觀看人數刷直播觀看流量很穩定- 買Facebook直播人數包月 抖音在線灌直播人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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