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兜DO-DO我的寶貝狗~~~四~~~

發表於Yahoo2009

那個端午節的天氣好奇怪，接近中午時分

突然刮起風，是那種熱熱的風，天空也突然

變得好陰霾。 不過老人家不是常說，沒過完

端午，是不可收冬衣的。

當車停下時，只看到老爸自己一個人在

屋外散步，他沒有拄拐杖，風吹得他快站不穩，

我趕緊下車扶住他。 「回來了，差不多

好吃飯了。都兜有跟著回來嗎？」

都兜正好下車，我趕緊握住牠的狗鍊

「小心點！別把阿公撞倒了。

你高興到忘了規矩，來，

給阿公看你還記得什麼。」

于是我們把在訓犬中心的課程演練

一遍 「好好好！太棒了！我就知道

你跟著小阿姨是對的，你看你

現在多開心。小阿姨一家都好愛

你是不是？」老爸拍拍牠的頭，

都兜溫順的坐在他的腳邊。

「老爸您不知道牠很會欺侮小搗蛋........」

我開始數落起牠的不是，把牠如何偷吃東西，

及偷喝咖啡的事一五一十的全部告訴老爸。

「這麼說妳現在家裡都不吃雞囉！」

老爸擦擦眼角笑出來的淚邊問我

我蹲下來揪住牠的耳朵說「才不怕牠呢！

我現在只要做雞的料理，我一定先將牠

餵飽。這樣子牠才不會因為聞到雞肉的

味道而不吃狗食。」

「太妙了！我就知道妳治得了牠。」

這時候姊出來叫吃飯了，她手上捧著一團

白色的毛線球「不會吧！這種天氣妳

還要織毛衣不怕熱的慌。」

老爸聽我說完笑得猛咳咳咳咳我趕緊

拍拍他的背，姊在旁邊也笑得不行

「奇怪！怎麼那麼好笑，我說錯話了嗎？」

只見她搖搖手，並伸出手在我面前晃。

突然看到一對小眼睛骨碌碌的轉，

小舌頭伸出來哈哈哈的喘氣

「天哪！怎麼會是一隻小狗？

不要告訴我妳〝又〞買狗了？」

看著她面有愧色的低下頭不說話

「我的天哪！妳怎麼毛病不改呢？

我家裡四隻狗，除了一隻博美狗

是我救下來的，其他〝三隻全是妳買的〞。

我和妳說了好幾次，妳不是養狗的料，

妳有潔癖，怕髒怕臭。妳如果真想養寵物，

只有貓才適合妳。妳.......」

「好了！好了！養都養了！這回是她

女兒吵著要，所以她才會再買狗，

妳看小饅頭不是很可愛嗎？」

老爸忙著勸我

「小饅頭！真有妳的，連狗的名字名都跟

食物有關，真不虧是連鎖飲食店的老板娘。

不過我醜話說在前頭，我不會再接手養二手

狗狗了，我已經有五隻狗了。夠了！」

「那是當然！這小饅頭是我女兒的責任，

我不會再賴妳了。好了！我們進去吃飯吧！」

 「妳們去吃吧！我和我的狗孫子

在外面坐坐，我沒有胃口。」

我故意的嚇姊姊說

「小心都兜把小饅頭吞了。」

「老爸您要顧好小饅頭啊！都兜你要是

敢吞了小饅頭，小心大阿姨把你那身毛

拔光，讓你變禿頭狗。」

「喂！幹嘛這樣子恐嚇都兜？」

「丫！妳幹嘛要嚇我啊！」

我們倆就這樣子你一言

我一語的鬥到吃完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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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爸累了！中午也沒吃飯，要不要我泡杯

牛奶給您？」看著老爸靠著床頭坐著，

他搖搖手 「去，我書桌右手邊最下面的抽屜

打開，妳會看到一個塑膠盒，拿出來，

把都兜叫進來。」

「喔！」我照他的意思拿起來塑膠盒，

並叫喚著都兜。只看到一大一小二隻狗

追逐著玩。 「妳看牠們不是相處的很好，

妳幹嘛嚇妳姊姊。不說了！把盒子打開」

 我照他吩咐打開盒子「哇！滿滿的泰國捲，

老爸您要吃啊！我幫您拆掉包裝紙。」

「不是我要吃，是我特地留給都兜的，

牠最愛泰國捲了。」

「不行的老爸，這樣子會把牠寵壞的，

而且我好不容易才讓牠習慣吃狗食的。」

「就讓我寵牠最後一次，以後再也沒機會了。」

 「怎麼會呢？您想牠時就打電話給我，

我一定馬上帶牠回來看您。」

老爸沒說話只是笑笑的看著我，

為什麼我心裡有種不安的感覺呢？

手指頭無意識的拆開泰國捲的包裝紙，

沒有一秒的時間，都兜已經坐的好好的在我面前。

「我就說吧！牠最愛泰國捲了。都給牠吃。」

老爸心滿意足的看著我餵都兜

都兜一口接一口的吃不停，牠掉的屑屑

小饅頭就在那裡撿著吃。 二個合作無間的

將整盒泰國捲吃的精光。

「太可愛了！謝謝你們給我這麼快樂

的下午。待會兒不用叫我吃晚餐，

我不餓。還有妳待會兒吃晚餐時盡可能的

不要吃到葷的，我想聽妳唸大悲咒給我聽。」

「喔！好那您休息一下！我上樓看看老媽。」

心裡不安的感覺愈來愈濃，領著都兜和

小饅頭，我們往樓上的方向去。

才一上樓就聽到姊在逗小兒子

「你叫什麼名字？」

「道任」看着小兒子摟住姊的脖子撒嬌的

說 「不對你叫搗蛋」

「是道任」

「是搗蛋」

「道任」 「搗蛋」

「道任」

看著小兒子固執的糾正姊，

我在一旁忍住不敢笑出來

「唉!好吧!你贏了，你是道任，不是搗蛋。」

「唉喲！姨媽，我叫搗蛋，不是道任。」

 我們大家已經笑成一團了

看來姊很成功的混淆了小兒子，

又看看小搗蛋，他一臉不解的看著我們

「姊，妳大人欺侮小孩喔！」

「妳還要感謝我欺侮妳兒子耶！

別的小孩我可不感興趣。」

「感恩喔！拜託妳繼續欺侮」

「那是一定的，妳的兒子中，就他最好玩！」

「什麼我的兒子中？我攏總也只生二個。」

 「還有狗兒子啊！妳看我會要玩都兜嗎？

我可不敢玩牠，牠那麼大隻。怕都怕死了。」

「哦！忘了告訴妳，小饅頭被都兜吞了。

好可憐哦！連一根毛都不剩。」

「真的！假的！」看她一臉驚嚇的表情，

我好高興！因為扳回一城了 「當然是~~~~~假的」

 「厚！給妳嚇死掉！心臟病都快被妳嚇出來了。

好了，不和妳鬥了。老爸呢？」

「他說他要休息一下，還有晚餐不要叫他，

他不想吃。」

「這樣子怎麼可以？本來身體就不好了，

還不吃飯。我去〝魯〞他！」

「姊等一下啦！都兜剛剛下去陪他，我跟妳說點事。」

 我將下午和老爸的對話說給她聽，以及老爸

說了些奇怪的話也一併的告訴她。

「是有點不尋常，可能老爸想念大陸的親人吧！

他早上和我說，大姊和他通電話說，

大媽狀況不太好可能不久了。」

「真的！難怪他心事重重的，

不過我真的很擔心他。」

老公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我身邊

「如果妳那麼不放心的話，晚上妳

留下來陪他，我帶兒子回家。

小搗蛋睡前還是要喝奶的，而且他的〝拿拿〞

也沒帶來，我怕他會吵。」

「〝拿拿〞什麼〝拿拿〞？」

姊一臉困惑的問

「他的小抱枕。」

「哦！明白！這樣子好了。今晚我們倆

都留下來，Curtis你帶小的回家，

老大和都兜就留這。你說好不好？」

「嗯！如果有什麼事要打電話給我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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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過後我走進老爸的房間，看到都兜頭枕在

床上，眼睛看著老爸，小饅頭就睡在都兜的

尾巴上。 老爸一直摸著牠的頭並小小聲的

說話，為了不打擾他們，我在門邊站著看他們倆。

老爸輕聲的說著都兜不時的低鳴

「怎麼了？幹嘛哭？你最勇敢了，

小阿姨那麼疼你，阿公很放心。

不掉眼淚了。乖！」

一聽老爸說都兜掉眼淚，我好奇的走進去

抬起牠的臉仔細瞧著「喲！真的耶！

你在和阿公告狀說我虐待你對不對？」

「牠沒有告狀，牠說牠很幸福。

你們都很愛牠，請我放心！

妳不知道都兜會說話嗎？」

「真的嗎？我怎麼都不知道？牠真的會說話嗎？」

 「妳還是一樣那麼好騙！」

「厚！老爸.....」 「來，坐下來。」

老爸拍拍床邊，我才坐下去，他遞給我

一個紅包袋，我困惑的看著他

「再過幾天是牛子的生日，我怕會來不及給他。

所以現在先交給妳，妳可別私吞了。」

「怎麼會？還有老爸您今天說的話都好奇怪，

讓我好不安。」

「丫頭！老爸看妳的婚姻那麼幸福美滿！

我好高興也很放心。當初妳要嫁Curtis時，

我真的很担心！可是後來女婿的表現，讓我

不禁懷疑他是外國人嗎？他和我們聊天滿口

的老子、孔子的，你哥和我都被他打敗了。

而且他還說要教我們倆打太極拳，他比中國人

還像中國人。而且他那麼疼愛你們母子，

有時看到妳對他大小聲，我還真心疼他。

丫頭，女孩家就該溫柔點。」

「嗚！」這時都兜低鳴一聲，應和老爸的話。

「喂！你對我有意見。」我扯住牠的耳朵說

 「妳看妳我話才說完，妳又那麼悍！」 ！

這時老公探頭進來「老爸，我帶道任回家了。

您好好休息！」

「等一下，Curtis還記不記得你對我許下的承諾？」

 「記得！」

「很好！不過，如果因為孩子的教育問題，

或是丫頭的健康問題，你隨時想回美國，

我都不會反對。」

「謝謝您！我記住了。」

「Curtis以前老爸都不太搭理你，

你不會放在心裡吧！其實我很感激你

替我照顧丫頭，我很滿意有個這麼好的女婿。」

 老公的臉一下漲的通紅「老爸，

聽您這麼樣說我真的好開心，也怪不好意思的。」

「爸比，奶奶，拿拿，覺覺啦！」

道任邊打哈欠邊說

「來，搗蛋，公抱抱。」老爸舉起手來，

搗蛋走過去趴著老爸的胸膛

「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搗蛋」

「搗蛋長大後要孝順爸爸媽媽喔！

因為你的爸爸媽媽都很孝順。知道嗎？」

 沒有原由的淚水奪眶而出

「為什麼哭？妳從小就愛哭，

怎麼這毛病還是沒變？」

我哭更一發不可收拾「好了！別哭了。

去，眼淚鼻涕擦擦。然後唸經給我聽。」

「老爸那我們回去了晚安！」

「好好好！你們要保重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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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父親和我交待了一些話，

並聽完我唸大悲咒之後，

在凌晨時分他往生了。

他的往生對日後的我們有很大的影響，

也包括了都兜的未來。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