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跟你的差別在哪嗎？」亡徒問。 「知道」我說：「你是匪

，我是民。」 「呵，所以你有明天，我沒有.......」亡徒笑著。

「你可以選擇，或者，被選擇。」 他也笑著，有點苦澀。

他看見營火堆上的暖燄突然潰散，他差點勒不住眼裡的沸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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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只是個夢。一個現實與片段築趨起的夢。

所有在世間成立的結果，總是在不可預知的外力下相識、相擇， 甚至

不謀而合。這一切的一切像是鋪陳許久的罟譜， 更像一句歌詞：「生

命彷彿是一場詭計。」

匪喜歡童話的結局，也曾說過阿拉丁與公主如何去過著幸福美滿的日

子，但他找不到 結論，因為他沒有神燈。不過，他是匪，一個沒有未

來的職業。雖然生活在黑夜裡， 追逐與逃命，現實與夢想。

「你做匪多久了?」我眉梢微微變叉，好奇從容的問說。 「從肚子餓

開始，從路宿街頭下而起！」匪有點不晦。 「難道你沒想過，過安穩

的生活嗎?」我不怕死的問。

「我最安穩的日子，是在牢裡過，沒想到，還是要 逃!」 他靦腆的笑

著，就跟一般人一樣。突然覺得再也無法面對那些束負的記憶。

他的眼神，像極了水缸的魚失去了大海，倒出前提往昔。 在他的話裡，

呈現過去的景象正不斷地漂泊，拙撞，相接的釋放出搜括著他的夢想。

但他確定自己是對的，改變的，只有世人對他負面的評判，和無止盡

的逃。

「你知道嗎，人生最悲慘的是什麼?」他篤定的問我。

「是什麼?」我不宜猶他的說。

「是 : "生無紮根處，死無葬身地" 」感慨未盡的他.. 猝然，從這些話語，

感覺心被狠狠地抽離出去。似乎已經確定了，這個人的歸途。

一隻茫然的蛾毫不猶豫地投噬在燄堆中。牠一生所成就的事，難道就是

這個嗎? 燒盡的餘灰只換來搖頭的唏噓。

夜晚，不成形的露珠吐露出他的眼眶，他又看見淚滴中上模糊的微光。

滴開他一生過去之間的瘡疤，那不是痛。他用力拭去臉頰上的淚痕，沉

下臉 去，不自覺地笑著。

命運。運命。

現實繞過理想的現場，搖搖晃晃地駛著，一個無巧的轉彎，轉出了這個夢。

∮: 喜怒哀樂逝，笑看人間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