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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08/08 19:58:15瀏覽384|回應0|推薦8 | |
『嗶……。』 一聲清脆的笛聲響起,伴隨而來的是一陣悠揚柔美的旋律,宛如天籟的音樂洗滌眾人的心靈,所有害怕、焦慮、不安的心情全都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祥和而且寧靜,就連鬼人頭也是!! 隨著音樂響起,彷彿它們生前所受的痛苦折磨全都消失了,它們只想閉上灰濛的眼睛,靜靜的接受音樂的慰藉,靜靜的,靜靜的享受這片刻的安寧。依偎著優美的旋律,它們輕輕左右搖擺,失去對血的渴望它們只想好好的安息…。 就在眾人感到詫異的時候,一名女子吹奏著銀色長笛,披著青色長紗,緩緩的從迷霧深處走來。深邃的眼睛,高雅脫俗的氣質,好似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月光下跳舞的精靈,那麼優雅、那麼美麗。 傅新愁仔細一看,不覺呆楞住了,那不是別人,正是他朝思暮想的青梅竹馬、閻蘭馨。 傅新愁曾經有幾度想過,如果能再次遇見她,他要該說些什麼!但是此情此景他卻是半句話也說不出來。 突然,笛聲嘎然停止,閻蘭馨一聲嬌叱:『傅哥,攻擊它們下方的絲線。』 傅新愁一聽,這才恍然大悟過來,連忙收斂心神,一聲大喝: 『眾人趴下!』 傅新愁迅速自腰間拔出一把古奇的匕首來,黑黝黝的短刃,卻出奇的閃過一道七彩的幽光。他趁眾鬼頭還沒恢復過來,一聲怒吼,短刃暴長疾射出一道紫色的電芒,這道光芒像是極有靈性似的。動若游龍之矯,疾如紫電之鞭,主動的襲向每一個鬼人頭下方的絲線。 『啪─啪─啪。』 一顆顆失去支撐的鬼人頭,立即像顆洩氣的皮球直接掉落在地面上,鬼臉上的眼耳口鼻像塊溶化掉的乾冰似,漸漸的萎縮並且糾結成一團,發出滋滋的聲響最後溶入公園的草地消失不見了。 隨著鬼人頭的消失,四周的霧氣也跟著不見,眼見逃出生天,眾人莫不欣喜若狂的相互道賀,擁抱起來,但隨即急速的用手掩住口鼻,因為遺留在現場的是一股濃郁化不開的屍臭味。 過了一會兒,這股味道漸漸散去,傅新愁連忙轉頭向閻蘭馨開口問道: 『蘭馨,妳…妳怎麼來了?嗯…好久不見。』遇見思慕已久的心上人,傅新愁難掩心中的激動,講話覺得有點結巴起來! 一聲冷哼:『哼!現在不是說這話的時候,你好像應該先處理掉這些鬼魂的宿主吧。』此時,閻蘭馨的臉上完全看不見任何的表情,好像只是帶著一副十分清豔的面具、冷酷高傲,說話絲毫不帶任何感情。 『阿!對喔,妳看!我差點忘了這事了。』傅新愁有點不好意思回答著 傅新愁回過頭去看了一眼,只見大夥軟趴趴的坐倒在地,可能剛剛身體分泌出過多的腎上腺激素消退的結果,一臉呆滯的模樣,彷彿全身已失去原有的力量。 無奈的傅新愁只好再次要求閻蘭馨說:『這次,可能要再麻煩妳幫我一次了。』 閻蘭馨聽傅新愁說完這些話,並不搭腔,只是微微點點頭,跟著傅新愁的腳步,沿著地上尚未溶解,還像條垂死蛇般掙扎,沙沙吐出霧氣的絲線,小心翼翼的走著。 走了差不多 傅新愁偷偷的回頭看了閻蘭馨一眼,臉上的表情依舊不變,只是手摀住口鼻的動作,讓傅新愁深深覺得,她沒變!從小到大她就是最害怕這種類似蟲子的東西了。只是她故意隱藏自己的情感,否則她一定會像小時候一樣,一聲驚慌尖叫,然後飛撲到自己身上。 『不過這再也不可能了。』傅新愁心中暗想。『因為他們之間已經存在太多太多的不可能了。』 他還是收斂一下心神,畢竟還是有正事需要處理。一步、兩步、三步。傅新愁漸漸的走近乾屍的身邊,謹慎戒備的他仔細的檢查一下。這時,傅新愁才終於鬆了一口氣,因為這具屍體上的靈力大多已經洩光了,根本毫無能力再作怪,不過既是除魔,首要除惡務盡,絕不能讓惡鬼有任何反撲的機會,傅新愁當然深知這個道理。 他再次拿出他的紫靈匕首,雙手緊握朝著乾屍的口中奮力一插,一道紫光再度宣洩而下,乾屍承受不住這股強大的靈力,整個外表乾枯皮膚開始急速龜裂透露出些許的紫光。 『啪啪啪』 原本依附在乾屍身上的肉塊,像是被打翻的拼圖,整個碎裂開來,化做殷紅的玫瑰花瓣,掉落在周圍的草地上。 閻蘭馨看到這一幕摀住口鼻的手,似乎更加用力,因為在她面前的,是一副死人的森森白骨,在白與紅之間構成一副恐怖的圖畫。 此刻,傅新愁呆滯看著他手上的紫靈匕首,原本木訥的臉龐露出一點質疑神色,他也不知道他的靈力足以把這具乾屍震成碎片,心想可能是這副屍體乾燥的太過厲害了,畢竟霧氣的形成要件,可能是運用了這具屍體本身的水份所致。 所以隨著傅新愁將所有鬼人頭斬斷,造成屍體上所有的水份化作霧氣,順著絲線毫無阻滯的噴發出來。大量水份的流失,使得屍體上的血液乾枯,所有的肌肉組織沙化,可能也是屍體變成乾燥易碎的主因。 不過,傅新愁心中還是有一個疑問,到底先前附身在這一具屍體上的是什麼樣的東西?為什麼會這麼輕易就被他給消滅了呢? 『傅哥!』 蘭馨的一句輕聲呼喚再度把他拉回現實來,因為現在有數百人圍繞在他們身旁的,不對!應該說是人的靈魂。一個又一個虛無縹緲的靈魂,全都用些許感激又帶有些許哀怨的眼神看著他們,感激的是他救它們脫離苦海,哀怨的是它們在人生最美好的時刻,卻遭逢如此的意外! 傅新愁稍用眼神示意一下閻蘭馨,像是傾訴哀戚的笛聲又再次響起;這是風吹過簧片的聲音,卻叫人分不清是風被壓抑的低鳴,還是簧片顫抖的高亢,順著閻蘭馨手指的輕奏,化作一個又一個柔美的音符,安慰著憂傷亡魂的心。 我從暮色黃昏而來 帶來黑夜來臨的消息 白晝的喧鬧塵囂已過去 該讓大地休養生息 我從死亡深淵而來 帶來萬物回歸的消息 生命的痛苦哀傷已過去 該讓旅途劃下休訖 黑暗透露幾許安寧 陽光不再令人畏懼 穿過光的階梯 結束即是開始 悲傷的靈魂 請接受音樂的慰藉 直到末日終結的審判 你們將獲得安息的權利 隨著傅新愁口中的唸誦,天邊的月亮穿越烏雲透露幾許暈光,緩緩的天光順著音樂灑落而下,不斷的盤旋,慢慢的籠罩住閻蘭馨全身,又再漸漸擴散開來。悲傷的靈魂此時好似全都受到了慰藉,再次感激的向傅新愁,點點頭道個謝。順著這條光的螺旋狀階梯,冉冉上升,朝著月亮的方向飛去,最後變成微細的光點,消失了。 閻蘭馨輕輕移開貼黏在唇邊的銀色長笛,眼中閃過一抹的哀愁,卻在傅新愁還沒來得及發現前消逝。 『傅哥,我想我該走了。』閻蘭馨淡淡的說。 『等一下!』著急的傅新愁趕快衝到閻蘭馨的身旁抓住她的手,但隨之感到自己行為踰矩了又馬上放開,接著說:『我…我還有些事想要請教妳,妳不可以那麼快離開。』 閻蘭馨美麗的眼眸,再次閃爍幾許光芒,過長的睫毛,像是感受到她的心情微微低垂下來。『我看這樣好了,前方路口轉角處有一家叫海吧的餐廳,我在那裡等你,這裡的事情處理完了,你就馬上過來可以嗎?』 『可以!』喜出望外的傅新愁奮力的點點頭,心裡想著『至少…至少能再多看她幾眼也好…。』 閻蘭馨一轉身,飄逸的長髮隨風搖曳,美麗的清紗覆蓋纖細的身影,在月光的伴送下消失在來時的路上。目送著閻蘭馨的離開後,傅新愁轉頭望向 『奇怪?怎麼連個人影都沒有?剛剛他們不是都受傷走不動了嗎,怎麼一個轉眼間全都消失了?』內心感到十分納悶的傅新愁,趕緊拿起身旁配置的對講機,透過連絡。一顆顆的人頭從幾百公尺處的圍牆後面蹦了出來,受傷的探員們互相攙扶著,緩慢的朝傅新愁走了過來。 傅新愁微一皺眉心想:『這群傢伙是幹什麼去了,怎麼突然跑到那麼遠的地方去了?』 等到眾人到了他的面前,詳細詢問之下,傅新愁感到好氣又好笑。原來之前被困在乾屍裡,幾百個人的靈魂被釋放出來的時候,見到的眾人全都嚇傻了眼,以為剛剛的鬼人頭又再度來襲,也不曉得是那一個先開始起跑的。反正一夥人也忘了身上的傷痛,全都以奔跑百米的速度直直向前衝,跑了幾百公尺直到跨越了圍牆之後,才迅速的躲了起來。大氣也不敢喘一下的,背靠著圍牆靜靜的聽著自己的心跳,要不是傅新愁透過對講機呼叫,大家可能會窩在一起,待到早上太陽昇起的時候吧。 『膽小鬼!』傅新愁心想 不過,他眼見眾人還這麼有精神倒也放下心來!開始指揮眾人將現場乾屍的碎片全都收集起來,送回局理等待化驗。 『啥?又要我們做這麼噁心的事阿。』話一說完,全部的人都面面相覷的對望了一眼,或許是一起經過生死關頭的人都會心有靈犀吧!大家竟然不假思索的共同講出這一句話。 當然,今天心情特別好的傅新愁,也不理會他們是不是擺了一張臭臉,把一切安排妥當之後,就一個人往閻蘭馨口中所說海吧的餐廳走去…。 傅新愁離開後,一條杳無人跡的僻靜小巷,一直坐在SMG的轉播車裡的美麗女主播-胡禎琴清楚的從車子的主控營幕看到這一切!原來這全部都是她安排好的,而且還事先在大安公園裡裝下隱藏式攝影機。讓她可以舒舒服服的在車子裡吹著冷氣,看著這一切的發生。 『呵!不愧是主人,果然真的有靈偵探在追查我們的身份,不過看他的身手似乎也不怎麼辦!要不是主人有特別交待,不想太過張揚,否則我一個人過去 此時,一隻肥胖有點短的手輕輕搭上她的肩頭,並且上下不斷在她身上游移著…。 『唉!要不是跟新聞局先前有約束在,不然,這些影像要是能播放出去,肯定能得到普立茲攝影獎的最高榮耀。』一名男子站在胡禎琴的背後,悻悻然的說。 他就是提供情報給傅新愁的人,也是『人體自爆的追蹤報導』專屬攝影師─楊金欉,他長得有點肥胖,人矮矮的,不過在攝影界來講算得上是一個知名的人物。工作上表現相當認真,攝影技術也好,但是卻犯一個男人通常會犯的毛病─好色。 這次他當真撿了一個天大的便宜!因為胡禎琴拜託他將今晚鬼霧出現的消息透露給傅新愁們知道,並且答應給他一個意想不到的好處。而傅新愁為了答謝他所提供的情報,更是給了他一大筆的酬庸。在如此人財兩得情況之下,楊金欉臉上不由的浮現一股輕笑。 『禎琴,妳答應過要給我些好處,現在我事情都幫妳處理好了,那妳什麼時候要給我…。』楊金欉一想到胡禎琴可能給他的好處,喉嚨就有點乾,說話含糊不清,像隻鴿子咕咕嚕嚕的叫。 這時,胡禎琴拉住楊金欉肥短的手,把它移向自己更私密的地方。並且用右手挽住楊金欉滿是肥肉的脖子,在他耳邊輕聲呢喃的說。 『你再答應我一件事,我就什麼都依你!』 『什…什麼事?』聽到胡禎琴充滿誘惑的聲音,楊金欉發覺乾枯的喉嚨連吞咽個口水都是那麼費力,說話也結結巴巴起來。畢竟胡禎琴在他的心目中是個女神,一個他一直夢想得到的女神。儘管胡禎琴在業界的名聲有多麼狼藉! 甚至有人說她是靠著大腿攀關係,不過這些他都不要緊!因為他愛慕的只是她的身材跟外貌,跟人的私德根本扯不上關係!反而越淫亂越好,這在楊金欉的幻想中更能添加許多變化。 其實,現在胡禎琴不管說什麼事,他都會答應,就算要他站在懸崖邊往下跳他也肯,因為被下半身控制住的男人,通常都會變得沒有大腦。 『那…就…是…等一下不要太快!』 嬌柔的胡禎琴話一說完,輕輕的將楊金欉的人微微拉下,濕潤的唇靠在他的嘴邊,熱烈的吻了上去。 此刻的楊金欉滿足的閉上眼睛,盡情享受胡禎琴黏滑似蛇般的舌頭,在他口腔裡游動的感覺。這一刻,他深深的覺得彷彿天地的時間都為他靜止了,在這一剎那間他內心沉積已久的渴望全都獲得滿足了。 楊金欉沉醉在享受的同時,心裡也想著『胡禎琴真不愧是有名的騷貨,她靈活的舌頭好像連我喉嚨深處的癢都舔得到,甚…甚至連我的胃…她…。』 感到不對勁的楊金欉,趕緊張大他的眼睛仔細一瞧,在他眼前的一切全都變了樣!胡禎琴不再是胡禎琴,而是一個渾身長滿白色細毛的鬼物,而她臉上原本水汪黑色的瞳仁消失了,只剩下兩個窟窿,而在這個窟窿的最深處,似乎有著一對細長而且泛黃的眼珠…。 驚愕的楊金欉,迅速扳開她圍繞在他脖子上的手,並且用力把她推開來。鬼物後退了兩步,但是現在卻可以清楚看到,在這個載著胡禎琴假面的鬼物張大的口中,有好幾十條的半透明絲線,一直向前延伸,延伸到楊金欉的嘴巴裡! 楊金欉此時開始感到胃部有點痛,他趕緊打開車門,急速的向外奔逃,但是不到 他回頭看了車子,胡禎琴恢復往常的面貌,優雅的走了出來,肩上扛了一台攝影機,一直對準了他拍攝,好像深怕漏失了每一幕他垂死的景象,口中的絲線依然緊緊的跟他繫著。楊金欉開始覺得他的肚子一直不停的漲大!實際上也是,漲大的肚子開始跟氣球一樣,變的有點透明起來,依稀還可以看到鬼人頭在裡面四處鑽動、啃咬的模樣。 『呵!你不是一直夢想要佔有我的身體嗎?我跟你說過只要你辦妥這件事,我就達成你的願望,看吧,我沒食言吧!只要我吃了你,你就能跟這副軀體緊密的結合在一起,這不正是你所要求渴望我給你的好處?嘻!』臉上綻放燦爛笑容的胡禎琴,隨著攝影機運轉的嘎嘎聲,溫柔的說出這番話來。 『救…我!我…再也不敢了…好痛…真的好痛…我的肚子真的好痛!請妳放過我,…以後妳說什麼我都聽妳的!』楊金欉左手捧著肚子,右手五指屈張朝著胡禎琴哭喊求饒,驚惶的臉上出現的卻是溺水者渴望抓住一根稻草的神情。 『對對對,就是這個表情,這可是你這一輩子最後一次上電視,你的表現可要努力些……。嘻嘻嘻,放過你?那可不行,為了在人世間活動,我可需要你身上新鮮的血肉,來幫我維持住這個形體。你知道?身為惡魔的一份子,偶爾要上來人世間活動一下可是很難的!我可不能為了你,就平白浪費了這次的好機會,畢竟這可是我主子對我難得的恩寵…。』 就在滿臉燦笑的胡禎琴,不!應該說是披著她人皮的東西,話還沒得及說完的時候,楊金欉整個人就碰的一聲爆開了,飛濺的血花灑得到處都是,幾十個從他身體裡面竄出的鬼人頭,開始撕咬起他身體其它的部位。 胡禎琴收起臉上的笑容,關掉了攝影機,走上前去,惡狠狠的踹了在地上轉動的人頭一腳。 『哎呀!我剛剛不是明明告訴過你不要太快的嗎?真沒用,沒想到我話還來不及說完,你就結束了。真是氣死我了!想不到人類這麼沒用,下次鬼人頭用少一點,這樣我的樂趣才會多一點!嘻。』 顯得有點失落的胡禎琴,伸出舌頭,像貓一樣舔一舔身體被噴濺到的血液。接著張開大了嘴巴,霧氣更多的鬼人頭從她的口中跑了出來,開始啃食散落在四處的斷肢殘體。 當然啦,其中也包括了楊金欉他自己…。 『汪~~汪~~嗚~~嗚~~嗚~~汪~~嗚~~嗚~~。』 遠方的狗群傳來幾聲野狼似的嚎叫,傅新愁回頭望了望,接著不以為意的繼續在行人稀少的大街上走著,心想:『大概它們又發現一些不乾淨的東西了吧?』 快步離開的傅新愁,看著轉角處的那家餐廳,昏暗的燈火微微從它木製大門的霧面玻璃上透了出來。詳和的氣氛,傅新愁一再的感受到裡面傳來恬靜中的安寧,明亮的招牌上面黑色斗大的字『海吧』, 『歡迎光臨。』 大門一打開,伴隨清脆的風鈴聲,一聲鏗鏘有力的歡迎聲也跟著傳來。傅新愁仔細一看,這個聲音的主人應該是前方一名正在清潔桌子,面容枯槁的中年男子口中所傳來的吧! 傅新愁細細搜索了一下這家名叫海吧餐廳內的擺設。嗯!在這幾十坪大的空間裡,經營這家海吧餐廳的老闆可說是花費了好一番的心血,一排乾淨散發幽香的木製餐桌,為了保持它原有的色澤,海吧餐廳老闆只選擇了精緻的打蠟做為處理,不用一般的漆料,怕是會塞住它的毛細孔,阻止它發出幽雅的清香。 桌子下方鋪設色澤紅潤的實桃木心地板,半人高的調酒吧檯,掛在牆上的木製酒櫃跟裡面各式樣的名貴酒類,還有天花板上的古典吊風扇。據說,這些裝飾都是這位海吧餐廳的老闆從一艘百年前沉沒的郵輪上移植過來的,而那艘郵輪的主人好像是一個沙漠王國的國王吧!不過詳細的情況也無從考據了。 傅新愁也曾經聽說過這家海吧餐廳老闆的傳說!他從少年時期的夢想就是想要在海底的深處開一家酒吧,每天能看到悠遊在深海中各式各樣夢幻的生物,聽著過往的旅客為他述說旅途中最動人的故事,而他也會送上一杯最適合每位客人的調酒作為報酬…。 這家海吧餐廳老闆也總是會笑著對聽過這個故事的人說:『哎呀!這只是一個迂腐老男人的夢想,不要當真,不要當真。』 但是傅新愁第一次聽到這個故事的時候,心裡卻是想著:『神經病!都幾歲的人了還活在這種幻想世界裡,根本是一個無可救藥的笨蛋,該找個時候給醫生看看了…。』 『先生,一個人嗎?』 這聲叫喊,把傅新愁從思緒的世界拉了回來。傅新愁驚訝的看著他身前的這名男子,心中暗想:『奇怪!他剛剛不是還在那裡擦桌子嗎?他什麼時候來到我面前的,我怎麼都沒發覺阿?』 『我…我找人!』傅新愁強自鎮定的說。 『喔喔!是一位小姐嗎!那麼請跟我來,』臉上堆滿笑意的男子,在傅新愁的感覺上又增添了一絲詭異的色彩。 穿過了幾位用餐的客人,傅新愁來到一處僻靜的角落,優雅的閻蘭馨正在坐一張舒適的沙發上,啜飲著一杯淺藍色飲料。旁邊刻意裝飾成船的艇窗內,似乎可以看到一群美麗的熱帶魚游動著,透露水的薄幕,外面的街景形成一副水中世界的模樣,令人彷彿有種置身海底的感覺。 『先生要用餐嗎?』隨著傅新愁的坐下,海吧老闆遞上一本菜單,並且開口詢問著。 『不了,給我一杯你們特調的飲料就行了?』 『是的!那麼海藻汁可以嗎?這可是我們店裡的招牌喔!』海吧老闆自信的說。 『嗯!』傅新愁毫不考慮的點頭答應,其實他現在就算只有杯水他無所謂,因為只要能再次見到閻蘭馨,其它的,他都可以不在乎! 『好久不見,近來過的好嗎。』傅新愁面帶靦腆的說。 『你想要問的只是這些嗎?若只是這樣那我們根本沒什麼好說的。』冷冷的口氣,面無表情的閻蘭馨,似乎這只是唯一能保護自己的方式。 『沒…。』 『先生,你的飲料。』咻地出現的海吧老闆,打斷傅新愁的話語。 不過,這也讓傅新愁著實嚇了一大跳,無聲無息,毫無預警的出現,簡直可以用神出鬼沒來形容。隨著海吧老闆以鬼魅飄移的方式離開的時候,傅新愁趕緊拿出微型偵測儀,在他背後按了按! 『奇怪!沒有反應阿,那他明明是人阿!為什麼動作舉止跟個鬼魂差不多?』傅新愁表情狐疑的說。 心存懷疑的傅新愁不斷擺弄手上的偵測儀,直到確定沒有任何的故障,他才漸漸放下心來,把它收入自己的西裝口袋中。 這一幕傅新愁好笑的動作,看在閻蘭馨的眼裡,似乎她也就沒那麼生氣,只是仍然面無表情的坐在沙發上,靜靜喝著她的飲料。 傅新愁轉過身來,遲疑了良久,再度開口問道:『沒有,我是想請教妳,為什麼今晚妳會剛好出現在大安公園裡,並且拯救了我們?是不是就是那麼碰巧,還是妳有知道一些關於這件案子的任何訊息。』 『哼!』 閻蘭馨放下口中的吸管,正色的看著她面前的這個男人:『經過那麼多年你一樣沒變,說話依然不喜歡拐彎抹角,一來就直接了當的問我這個問題。』 閻蘭馨說話的同時,傅新愁心想:『有阿!我明明想要先問妳別的,是看妳生氣我才沒問的!女人阿…真難伺候。』 但是閻蘭馨也不理會傅新愁臉上豐富的表情變化繼續說道:『其實,應該算是碰巧!自從我離開月裡村後,我就來到台北的電視台工作。主要就是幫一些現在很流行的靈異節目,擔任幕後驅魔的工作。』 閻蘭馨稍稍頓了一下,接著又繼續說:『今天靈異節目的外景隊,原本想要來到大安公園裡,找尋最近因人體自爆死去的亡魂!但是一來到這裡,我就感受到一股不安的氛團,緊緊的包圍住我。因此,在我強烈的建議之下,外景隊只好停止攝影,掃興的回去。但是正當我也跟著離開的時候,我突然發現一名行動鬼祟的男子,從我面前經過,而他渾身散發出一種妖魅的氣息,牢牢的抓住了我的目光。就在我感到疑惑的同時,那名男子趁著四下無人,翻過了圍牆就往大安公園裡面走去,於是感到有點好奇的我,也就尾隨在他後面跟了進去。可是一進去沒多久,忽然一股濃霧將我包圍住,裡面鬼影幢幢好不可怖,正當我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時候,霧氣就被一陣狂風捲走了,接下來也就是你們所看到的事情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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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連載小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