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佳久每隔一陣子就會去旅行。這次是去泡溫泉，開著租來的車、兩個中年男人一起去泡溫泉。

　　「終於～這次終於可以兩個人一起出去玩啦！」

　　我開心的說著，其實前陣子本來就規劃好這趟旅行，但因為工作的關係不得不取消，一直延到現在才實踐。

　　「我們也好一段時間沒有去泡溫泉了。」坐在助手席的佳久說。

　　「去年九月去過一次……到現在隔了也超過半年。為什麼冬天的時候我們沒有想到要去泡溫泉啊～？」

　　「還不都是優守說想去北海道吃螃蟹。」

　　「啊、對喔，螃蟹。那次的螃蟹可真好吃呀～～～」

　　「我比較喜歡牧場的霜淇淋呢，感覺吃起來就是不一樣。」

　　佳久比起螃蟹更喜歡甜點。明明人都已經這麼甜了還喜歡甜食，真有種甜上加甜的感覺。

　　「好熱。」

　　嚷著好熱的佳久，竟然開了一罐冰涼的啤酒來喝。

　　「真過分啊，我這麼辛苦的在開車，佳久竟然在我旁邊喝著冰鎮的啤酒……」

　　「回去就換我開了嘛！唔哇、好冰！」佳久大口喝著冰啤酒。這個人雖然看似纖細，但有時神經卻大條的不可思議。

　　「到時候我也要趁你開車的時候喝冰啤酒。」

　　「好啊！」

　　我是在故意激他，結果佳久卻如此天真的答應我。真是讓我一陣爆笑，但如果現在笑出來的話遲鈍的佳久一定又會問：「優守，你在笑什麼？」已經過了三十歲的男人還能有這種天真可愛的反應，大概只有佳久才能辦到。

　　總算抵達我們預訂的旅館，我和佳久都不是很喜歡那種豪華氣派的大型旅館，反而比較喜歡這種雖然地點有些隱密、也不是特別有名，但服務很有人氣味的中小型旅館。

　　「好舒服啊～這陣風。」

　　女侍者帶我們到房間後，我第一件事情就是放下行李、在小陽台欣賞外面的風景，正好還吹來一陣涼風，稍微替這悶熱的空氣解點熱。

　　「真的，這陣涼風來的真是時候。」

　　佳久也湊在我旁邊享受涼風。女侍者有禮貌的說著如果有問題可以打電話到櫃台來，之後就離開了。

　　「你覺得，剛才那個服務生認為我們兩人是什麼關係？」

　　我問佳久，但這傻孩子一臉天真地說：「還能是什麼關係？我跟優守不是情侶嗎？」

　　「不是啦！我說的是那個服務生會怎麼想，兩個大男人一起出來旅行……」

　　「優守你介意這麼多幹嘛。」

　　佳久會錯意了，我並沒有介意別人怎麼看待我們，甚至被人覺得是對同志情侶還會很高興──只是，會很好奇別人如何想。

　　「我才沒有介意呢！」

　　我說著，還硬搭著佳久的肩膀，他有點嚇一跳。

　　「你嚇到我了。」他睜大眼睛說。

　　「對不起。」

　　我老實對他道歉，佳久露齒微笑，雖然他咕噥著「沒有風又開始熱起來」，卻始終沒有撥開我搭在他肩上的手。

　　「離晚餐時間還早，先去泡泡溫泉吧。」佳久提議。

　　「不要。」

　　聽到我立馬否決，佳久一臉意外。

　　「不然優守想做什麼？先去附近晃晃、看看土產店嗎？」

　　佳久的思考單純到我每次都想大笑，但我忍住，用一種成熟男人的語氣說：「在泡溫泉之前我們先做吧！」

　　聽到我說「做」的時候，佳久馬上臉紅。明明早就做過不知幾次，他還是那麼容易害羞。

　　「最近為了要如期來泡溫泉，整天都努力工作、工作，連和佳久親熱的時間都沒有呢。」

　　「我們每天不是都有接吻嗎？」佳久說的是早上出門前的吻。

　　「可是我想要更深入的。」我帶著撒嬌的語氣說。

　　「優守……真是欲求不滿。」佳久眨著他細長的睫毛，而我已經忍不住地將手伸進他的衣服，但卻被佳久阻止：「等一下啦，我剛剛流了很多汗，身上都有味道。」

　　「可是我很喜歡啊！」我舔著佳久流過汗、但已經乾掉的頸部，味道有點鹹鹹的，還帶著一股汗味。

　　「不行…不行做到最後啊……」佳久閉著眼睛說。

　　「為什麼不能做到最後？」我抬頭問著他。

　　「因為這種事情要留著晚上啊。」

　　我聽了噗哧一笑，癱在已經被我掀開上衣、都已經露出乳頭的佳久胸膛上。

　　「幹嘛啊，每次都在嘲笑我。」佳久輕拍了下我的頭，溫柔到一點都不像在罵我。

　　「那是因為你每次的反應都可愛到讓我想要笑出來啊～」我邊笑邊摸著佳久的乳頭。

　　「這種話不是邊摸人家胸部邊說的吧？」

　　「有什麼關係。」

　　我稍微爬上去，親著佳久的唇。儘管剛才還在發牢騷，最後還是接受了我的吻。

　　後來我也照佳久說的，雖然親熱了但沒有做到最後一步，但就算這樣還是搞得我們兩人滿身大汗，我們便決定要先去泡泡溫泉再吃晚餐。

　　進到男湯，除了我和佳久沒有其他客人，連這種時候、這種地方也能和佳久兩人獨處，感覺真是幸運。

　　「我來幫你刷背吧，佳久。」

　　在進入溫泉前我們先把身子洗乾淨，雖然平時也有一起洗澡的機會，但仔細想想我還不怎麼替佳久刷過背。

　　「啊、謝謝。」

　　佳久沒有多想就讓我刷背，我刷了幾下雖然沒看到他的表情，但總覺得他一臉享受。

　　「這位客人是從哪裡來的呢？」趁著還沒有其他人，我玩著角色扮演。

　　「欸？東京…」佳久難得沒有說著「我和你是一起來的啊！」這種傻瓜才會說的話，或者應該說，他根本沒有想到那裡，很單純回答我的問題。

　　「客人，你可真瘦啊！看起來還很年輕，現在幾歲了？」

　　「你明明就知道，哼。」

　　居然、居然還在語尾哼了一聲！

　　對於佳久少見的反抗我有點意外，他轉過身來的時候我已經在低頭憋笑了，然後還笑說：「優守的笑點真低。」

　　「這才不是笑點低呢，哼。」我也模仿他哼了一聲。

　　「少來了，哼。」佳久笑著說。這無聊的遊戲我們還維持了一陣子，真是兩個無聊的中年男人。

　　在邊上把身體洗乾淨後我們才踏入溫泉，才剛把身子浸入溫泉，我就聽到佳久發出「啊～～～」一點也不性感，很像老頭子的放鬆聲。

　　「你剛才那個聲音還真像老頭子。」

　　「有什麼關係。」佳久說著，之後還補上一句：「哼。」

　　雖然剛剛已經有點玩膩了，但像這樣被佳久翻出來玩，總覺得又有點有趣。

　　我和佳久享受著遲來的溫泉之旅，泡到一半的時候也有其他人進來，起先我還不以為意，後來是對方下了池子我才發現那是我認識的人──信也。他是我的前男友，我們分手過後還有段時間會見面上床，但最後我又被他甩了。

　　他也跟我一樣，是跟別人一起來的。信也似乎沒有注意到我，正跟旁邊的男伴愉快的聊天。那就是當時他所說的喜歡的人嗎？

　　「怎麼了，優守？」

　　佳久喊著我的名字，這時信也似乎也有聽到，他朝著我和佳久的方向看──我和他四目相望，彼此表情尷尬。

　　「是認識的人嗎？」信也的男伴問。

　　「嗯…算是吧。」信也為難的笑著。至於在我旁邊的佳久並沒有問我。

　　後來是我和佳久先離開男湯，雖然回到房間只剩下我們兩人，但老覺得信也的影子一直在我周圍晃來晃去。

　　當時我對信也相當迷戀，就算第一次分手後也是一樣，原本以為後來見面我們仍聊天自在、甚至還會親熱代表我有一絲絲機會和他復合。

　　但最後我才知道，信也已經另有喜歡的對象，甚至還告訴我分手後再見面並非碰巧而是刻意，分手後還和我上床是同情我，說我對他的喜歡太沉重、感覺是種自我滿足──在第二次分手的時候他清楚告訴我這些話，我才徹底醒悟，他也才從我的心裡走了出來。

　　現在我和佳久交往安穩又舒適，甚至還覺得我可以跟這個人白頭偕老──但為什麼當信也出現在我面前，我卻有種不自在的感覺？

　　原本這趟旅行還很高興，但自從在溫泉巧遇信也卻開始變了調，突然之間什麼也高興不起來，連旅館準備的豐盛晚餐也食之無味，滿腦子都是信也剛才尷尬的表情。

　　「優守？」

　　佳久喚著我的名字，我抬起頭來，他一臉茫然看著我。

　　「抱歉，你剛才說什麼？」

　　「沒有。只是……總覺得你在溫泉的時候就怪怪的。」

　　連總是反應慢半拍的佳久也發現我的不對勁，看樣子我真的都把情緒寫在臉上，表現得很明顯。

　　「是、是嗎？」

　　我抓著頭髮傻笑，佳久看著我問：「優守，你是不是跟後面進來泡溫泉的人認識？就是身材比較高瘦的那個──」

　　連這點都被佳久發覺到。不行，我果然沒辦法隱瞞佳久這件事情。

　　「其實…那個人就是信也。」

　　我說。雖然佳久在跟我交往前都一直聽我訴苦各種關於我和信也的事情，但他從未看過信也的長相，所以對信也的外貌一無所知。

　　佳久的反應起先有點意外，但之後語氣淡然說著：「是嗎？那個人就是信也…」

　　「抱歉，因為總覺得有點尷尬，而且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和你說才好，我並沒有要隱瞞你的意思……」

　　我不自覺道歉起來，而佳久用少見的嘲諷語氣說：「可是我也沒有責怪你不說的意思。」

　　這讓我感到意外，我看著佳久，他現在表情微慍，但又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樣子說：「我只是…只是有點擔心優守而已。」

　　佳久垂著頭，雙手緊握拳頭放在大腿上，脖子也忽然冒出一堆汗。這是他情緒緊張的表現。

　　我坐到佳久的旁邊，握著他的手，正不安的顫抖著，還聽得到佳久吸鼻子的聲音，一臉不甘心的樣子令人看了就難過。

　　「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除了擔心，我還很嫉妒呢。」

　　佳久語氣有點焦燥，我還是第一次看到他這副樣子。

　　「很久以前你還覺得可以和他復合，但我不是勸你不要嗎？雖然我當時告訴你對方可能只是把你當成備胎，但其實我想說的是……我想要跟優守在一起，我不想要你去跟我以外的人交往。不管是那時候或現在，我的心情都還是始終沒有改變，一想到你從再次看到信也就一副不自在，我就、我就……」

　　佳久哭了。

　　儘管他有時會很直接說著「我喜歡優守」這樣令我害羞的告白，但像這樣令人心痛又難過的告白還是頭一次從佳久口中說出來。

　　「對不起，佳久。」

　　「我不原諒你，優守。」佳久含淚看著我，還帶著一點脾氣，「我才不會這麼簡單就原諒你呢。」

　　比起剛才，現在佳久的語氣聽來比較沒那麼毛躁，甚至還帶著幾分小孩子耍脾氣的感覺。

　　「那，我要怎麼做才能讓佳久你不生氣？」

　　佳久眨了眨眼睛，似乎想到了什麼，但有些不好意思的挪開視線。

　　「今晚……今晚讓我主動。」

　　「欸？」

　　在我理解過來前，佳久就直接把我推倒在服務生鋪好的被子上，我從下面看著佳久，雖然也不是第一次以這種角度看他，但總覺得今天的佳久給人特別嫵媚的氣息。

　　「優守…」

　　他那帶著戀戀不捨的語氣喊著我的名字，實在令人怦然心動，和平常傻呼呼的他判若兩人。

　　佳久到處親吻著我的身體，舌尖靈活的在我的肌膚上滑動。平時我倆親熱的時候多半是我主動，很少從前戲佳久會這麼積極參與。

　　原本還因為信也的事情緊張兮兮的，但不只是聽到佳久的心聲，還意外獲得跟平時不同、主動又性感的佳久，我便立馬把信也的事情拋在腦後，身心都只為佳久而思考活躍。

　　像這樣被佳久壓在下面仔細愛撫還是第一次。現在他正舔著我的那話兒，我聽到一種帶著慾望的聲音──也許是我的、也可能是佳久的。

　　「佳久…」

　　我喊著他的名字。好舒服，真的好舒服。摸著佳久的臉頰，他稍微抬起頭來看下我，之後又縮回去含著。

　　「不、不要！佳久，已經…夠了……！」

　　結果還是不小心射在佳久的嘴裡，他難受的咳嗽，大概是被嗆到了。

　　「吐在這裡吧。」

　　我趕緊抽了張衛生紙給他，佳久將嘴對準衛生紙，將我的精液呸在裡面然後包起來。

　　「呼…呼…」

　　他還喘著氣，我便坐在他旁邊用手來回替他撫著背脊，過了一陣子他才終於好些。

　　「有點被嚇到了。」這是他安穩後第一句對我說的話。

　　「我都那樣提醒你了，但你就是不聽，硬要繼續舔。」

　　「如果沒被嗆到，我可能還會吞下去唷。」

　　佳久嘻嘻笑著，說著一點也不像他平時會說的話。難道旅行的時候會稍微改變一個人的個性嗎？

　　「就算你不吞下去也沒關係。」

　　我說，搭著佳久的肩膀，然後親吻著他的耳朵、臉頰、嘴唇，甚至手還伸進他的浴衣裡，然後這次換我把佳久推倒。

　　「優守……」

　　「嗯？」

　　「不是說好了，今晚讓我主動嗎…？」

　　「可是佳久已經看起來很累了。剩下就讓我來吧！」

　　後來我和佳久既溫柔又激烈做了一次，兩個人在房間裡喘息連連，佳久那像是哭泣般的高潮呻吟在結束後仍縈繞於我耳邊。

　　做了一次後佳久累得倒頭大睡。我摸著他的臉頰，瘦削得連顴骨都浮現出來，這麼纖瘦的身體居然隱藏著那樣的心事多年還真教人不捨。

　　親了下睡著的佳久臉頰我又去洗了一次溫泉。才剛和佳久解開心結，卻又在男湯碰到信也，而且這次只有他一個人。

　　信也朝我頷首，「好久不見。」那清澈的聲音仍和分手前一樣。

　　「好久不見。」

　　我也對他這麼說，雖然兩人刻意保持了一段距離，但什麼都不說感覺有點尷尬……但是，事到如今我該對他說什麼？畢竟我的心裡早就沒有他的位子，我對信也早就沒有那種感情在了。

　　在我思索的時候，信也先開口問：「傍晚那個人，是你現在的男朋友吧？」

　　「嗯，我們已經交往幾年了。」

　　我想都沒想就說了，信也說著：「恭喜。你看起來和他相處得很融洽。」

　　「欸、為什麼信也你會知道？」

　　「你這樣子一看就知道是親熱過才來的。」信也說：「都是吻痕。」

　　他指著頸部到鎖骨一帶，我低頭看著，沒想到那裡竟被佳久留下了痕跡！令我既意外又感到高興。

　　「信也也是和男朋友一起來的吧。」比起剛才，我現在的語氣比較平靜，能夠好好面對信也。

　　「對，男朋友。」

　　「就是那個你說的嗎，當時你說有喜歡的人……」

　　「優守居然還記得這種事。」信也一臉意外。

　　「被你甩得那麼慘，就算不想記得也很難。」

　　「也是。是的，雖然曾經跟他分分合合，但我們到現在還是在一起了。」信也坦承，「曾經我還指責你對我的愛很沉重、自我滿足什麼，他之前也這麼對我說過。我才知道原來優守被這麼說的時候有多心痛啊！」

　　信也雖然現在說的輕描淡寫，但我知道，當下他的感受會有多痛，因為我也經歷過。

　　「後來是怎麼和好的？」

　　「原本斷了聯繫一陣子，後來有天忽然碰面，就慢慢和好。」信也苦笑說：「還以為再也沒有辦法的那段日子，真的真的很煎熬。」

　　「這下你總算明白我當時的心情了吧！」我有些得意的說。

　　「優守這是在臭屁什麼啊？」信也這時才輕快的笑了出來。我也是，這是兩人分手後第一次對彼此爽快地笑著。

　　「對了，我男朋友曾經說過一句話。」

　　「什麼話？」

　　「就是他在聽到你那麼狠心的把我甩了，他就說……嗯我回想一下。他說你以前也很喜歡我，但當時我仍無法放手，你為了讓我展開下一段戀情，所以才會充當壞人那麼對我。真的是這樣嗎？」

　　信也聽了竟然先噗哧一笑，後來手拍著溫泉，稍微濺出泉水，後來捧腹大笑。

　　「幹嘛？居然這樣笑我男朋友說的話，我可不原諒你喔！」

　　「不、不是啊！只是、只是，我覺得你男朋友真是個善良的人…當時、當時我其實沒有想那麼多，與其說是為了優守，更不如說是為了自己才那麼做……」

　　「原來都只是佳久把你美好化了啊！啊啊～我真是看錯你了，信也。」

　　「也幸好當時分手了，你才能和現在的男朋友在一起。」信也笑說，「你的男朋友感覺是個單純善良的人呢。」

　　「佳久就是像你說的那樣可愛，總是反應有點慢半拍的，明明也都已經過了三十歲還能遲鈍的讓人可愛的人大概也只有他了……」

　　「瞧你說的有多愛就有多愛。」信也說，「我也差不多該回去了。沒想到會在這種地方再次碰到你。」

　　「我也這麼想。」還因為這樣，我第一次看到佳久發了那麼大的脾氣，但是和好後卻又甜蜜的令人難以忘懷。

　　「再見，優守。還有，祝你和你男朋友幸福。」

　　「我也是。」

　　信也先起身離開男湯，我沒有再依依不捨地望著他離去的背影。

　　稍微多泡了會兒我就回到房間，佳久熟睡得很，大概連我做完後去泡溫泉都不知道吧！

　　我鑽進被子裡和他一起睡覺，早上醒來兩人一起泡過一次溫泉，吃過早餐悠閒一陣子後便退房。

　　而回去的路上則由佳久開車，換我坐在助手席喝著冰涼的啤酒。

　　「啊～～～這種天氣，還能一大早就喝到冰涼的啤酒真棒啊～～～」

　　我故意和佳久炫耀，而佳久一臉淡然說著：「很好啊！」隨即還輕笑了一下。似乎已經切換回平常那個有點傻呆傻呆的佳久了。

　　「你只能喝這個。」

　　我丟了一罐取代啤酒的麥茶，佳久咕嚕咕嚕喝了一大口，一臉清爽的對我笑著：「雖然不是啤酒，但麥茶也很好喝啊！」

　　又是一個讓我莫名大笑的點。當然，又被佳久嘲笑我的笑點總是很低，他隨便說什麼我都能笑成這樣，給人感覺還比較好笑。

　　「下次旅行，我們去海邊吧！」我提議著。

　　「感覺會很好玩呢。」

　　「還可以順便在海邊做點色色的事情。」

　　「又不是十幾歲的高中生，我們兩人都已經一把年紀了。」聽到「色色的事情」，佳久馬上臉紅。

　　「雖然已經不年輕了，但也不代表什麼嘛！」

　　聽我這麼說，佳久淡然笑說：「說得也是。」然後趁著紅燈時大口喝掉剩下的麥茶。旋即我稍微打開車窗，似乎，已經能夠聞到海邊帶著淡淡鹹味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