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歸鄉........4

安納兒小屋的門立刻就被打開了，開門的媽媽正在她的圍裙上搓擦著她的雙手，她本來就預期著訪客當然就是妮牡洛絲嘛，等她突然發現竟然是這樣一位尊貴的客人站在門廊的時候，簡直是嚇了一大跳哩！「王上！」她驚訝地倒吸了一口氣，然後趕忙恢復過來，「請進來！萊格拉斯在廚房呢！」她帶路穿過小小的廳堂，來到廚房的門口。

他在廚房門口站了好一會兒來端詳他的小兒子緊護著半片兒覆滿了果醬的麵包這樣可愛的畫面。那晶瑩的果醬同樣也覆蓋在他小小的臉蛋兒上，並且一路蔓延到下巴頦兒。他正對著安納兒和忒爾貢笑個不停，而那兩個傢伙把牛奶杯舉到嘴邊兒上，正朝著裡面吹泡泡兒呢！

「你們兩個，別那樣！」安納兒的媽媽輕輕地責備著，「國王來了喔，你們全都要立正站好！」

萊格拉斯抬眼望見了他，「爸爸！」大聲叫了起來，跳下來衝過去，把他的小手環擁著瑟蘭迪爾。

「萊格拉斯！等我把你的手和臉兒擦乾淨吧！」安納兒的媽媽驚慌地喊著。

瑟蘭迪爾笑了起來，「來不及了！」他說著，打量著上好布料精工缝製的斗篷上面那些草莓果醬。無論如何她還是要努力一下，拿一條濕毛巾把小孩兒臉上的果醬揩乾淨。

「你要跟我一起走回家嗎？爸爸？」萊格拉斯問著，顯然對這個構想歡喜得不得了。

「對呀！但是也許你想要先把你的麵包吃完吧！」瑟蘭迪爾提議道。在他看來，萊格拉斯正享受著果醬香甜的滋味，而他最不想要做的就是打斷兒子吃東西了。

「我已經吃夠了。」萊格拉斯宣告著，讓他的父親好失望。

「那是他吃的第三片兒了，陛下。」注意到國王明顯失望的表情，安納兒的母親溫柔地說。瑟蘭迪爾迅速地拋過去充滿感激的一瞥。

「你的斗篷在那裡？」他向萊格拉斯詢問道，小孩兒跑去安納兒的房間取了過來。瑟蘭迪爾在小精靈的下巴處將它扣緊，然後彎下身去在他的耳旁低聲說，「你該說什麼呀？」

萊格拉斯轉向安納兒的母親，「謝謝您，」他說，「我玩兒得好愉快！」瑟蘭迪爾強壓住一聲驚訝的嘆息。那是從前當他們在正式聚會裡作客時，洛瑞琳慣用的語詞。「再見啦！」萊格拉斯向他的朋友們喊道，「明天再見囉！」然後他快樂地朝門口蹦跳過去。

安納兒的母親跟他們一起走到門口，「您斗篷上的果醬，我覺得真抱歉，陛下！」她很過意不去。

他轉身面對著她，「並沒有什麼需要道歉的啊！」對她說，「反倒是，我要向妳對我兒子的照顧，致上萬分感謝呢！」國王對她展露親切的微笑，而她也報以相同的笑容，在他們身後關上了門。

在他們踏上小徑的時候，萊格拉斯牽住了爸爸的手，「我們又在假裝半獸人了喔！」他說。瑟蘭迪爾為著即將招認的新的惡行而自行做好心理準備。「但是後來我們決定要做像埃里安一樣的偉大戰士。」瑟蘭迪爾對這個改變的意涵暗自忖度著，然後又把它暫時擱置一旁，謝天謝地，至少萊格拉斯已經調整了他半獸人的角色，他希望那會是一個永久的情況。

第七章    歸鄉........3

「陛下，」這位精靈抗辯道，「家父就是預定要把這個寶石給我的，當時他決定航海西渡的時候，就是如此告訴我的。」

「可你又無法證實啊！」那位精靈的哥哥憤怒地說。

瑟蘭迪爾用他的手猛然拍在王座的扶手上面，「夠了！」他說，「我已經聽得夠了。依我所見，你倆誰也沒有辦法證明，尊親到底意向為何。而你們這樣的示威爭吵唯一能確定的只是：這全是徒勞無功的。我得提醒你們，該去回想一下你們都是手足同胞系出同源，這個小小的首飾與它相較起來簡直是無足輕重，但是我想，你們是聽不下什麼大道理的。」大殿之上站在他面前的這兩個精靈全都噤聲不語，但是卻仍然一副冥頑不靈的樣子。

「因而我在此宣佈，你們將要共享令尊珠寶的所有權，」瑟蘭迪爾繼續說著，「你們將要輪流地保管，每一個月交換一次。若沒有達到雙方的共識，誰也不得將這珠寶做任何的處置。」

這一對鬩牆的兄弟對這樣的判決顯得沮喪不已，但他們顯然也知道繼續爭論下去更是不智之舉。向國王致敬之後他們離開大殿，互相漠然以對，並且兩人儘可能地離得越遠越好。

「那是最後一件公案了，陛下。」他的顧問對他宣布著，大大地解除了瑟蘭迪爾的緊張職務。他站起身，朝向他自己的臥房而去，打算在晚餐之前小睡片刻。萊格拉斯在半夜把他吵醒的次數已經少得多了，但他仍然睡得不好，終宵輾轉反側，孤枕難以成眠。

當他離開大廳時，遇到了妮牡洛絲，她披上了斗蓬正要離開皇宮。「午安！陛下。」她向他致敬著，「我正要去安納兒家接萊格拉斯回來呢！」

「讓我去吧！」瑟蘭迪爾自告奮勇。也許來一點兒戶外活動也跟午睡一樣的有助於消除疲勞，他心裡這樣想。更何況，埃里安接替於他而花了許多的時間和萊格拉斯相在一起。他總覺得埃里安對萊格拉斯的不守規矩處理得過於寬容了，可能是因為他想要讓自己的不良表現也能這樣地被原諒吧。而最近為了萊格拉斯的事情，他們父子倆的針鋒相對也日趨白熱化，爭執的次數多到他只好下令禁止埃里安再涉及這檔事兒。然而瑟蘭迪爾也必須承認，鑑於多事之秋國是如麻，與日俱增的壓力也讓他不像先前那樣花那麼多時間來與他最年幼的孩子為伴了。

「您確定嗎？陛下？」妮牡洛絲問道。

「沒錯。」他回答，「妳何不就回家去呢？今天剩餘的時間，就讓我來照看萊格拉斯吧！」瑟蘭迪爾取來他的斗蓬，逕往安納兒的家走去，而妮牡洛絲也充滿感激地走向她自家的小屋去了。國王心裡這樣打算著，他可以把萊格拉斯帶到他的辦公室去，讓這小孩去寫早上老師出的功課未完成的那部份，而他自己可以寫信給伊希爾登。

第七章    歸鄉.......2

他回應著她，慢慢地送出一個甜美的笑容。爸爸的新規定是，他只有在安納兒家、或是在皇宮裡，才能和忒爾貢玩兒，事實上他一點兒都不介意這個新規定，因為他好喜歡安納兒的媽媽。他甚至也不在乎今天這場冰冷的雨把他們全關在了屋子裡，因為安納兒的家總是又香又溫暖。他跑去追他的戰友們去了。

「現在這裡是一個營帳了，不是洞穴，」當他又鑽回到毯子下面來的時候，對忒爾貢和安納兒說著，「我爸爸是一個戰士，他有時候會住在帳篷裡。」

「你爸爸是國王啦！」忒爾貢不滿地表示。

「對啦，但他也是戰士啊，」萊格拉斯堅決地說，「我家裡每一個人都是戰士，並且有一天我也會成為戰士，半獸人看到我就會趕快跑掉喔！」他對於這樣的想法感覺挺滿意的。

「那現在我媽媽變成半獸人了嗎？」安納兒心裡懷著疑問。

忒爾貢同情地看著他，「假裝的啦！」又重複唸一次。

「我們應該保護安納兒的媽媽，讓半獸人離她遠遠的，」萊格拉斯嚴肅地說，「那是戰士該做的事情。」

忒爾貢嘆了一口氣，「好吧，」他說，「那我們應該偷偷地溜進一個隱蔽的地方躲起來，然後暗中保護她。」勇士們紛紛踮著腳尖兒從帳篷裡出來，然後在大廳裡到處找適當的地方。萊格拉斯躲到了一張桌子的下面去了。

安納兒的媽媽來到了廚房的門口，「躲在這裡的不管是哪個偉大的戰士，他們都應該到廚房來吃麵包和果醬了喔！」她喊道。萊格拉斯忽然覺得他好想吃這些香噴噴的麵包，於是從躲藏的地方一下子跳出來，而他的小腦袋就直接碰在桌子的尖角上了，他用小手按住了頭，強忍住不要哭出來。

「你碰傷自己了嗎？小朋友？」安納兒的媽媽憐愛地問他，彎下腰去，在撞到的地方輕輕地吻了一下，「有沒有好一點兒？」她問。他謹慎地試驗一下那個疼痛的地方，然後點點頭。安納兒的媽媽有一種神威之吻。「那就好！」她說完就領著他們來到餐桌。

英勇的士兵們爬上了各自的座位，每人的盤子裡都有一塊厚片麵包，而且每人還有一把小刀、一杯牛奶。安納兒的媽媽在桌子的中央放了一罐草莓果醬，她總是不會忘了這些小朋友們很喜歡自己抹果醬。

忒爾貢搶在頭一個使用果醬，然後把它遞給萊格拉斯。萊格拉斯對安納兒感到有一點兒抱歉，因為這是在他自己家，要讓客人先用，才是有禮貌的行為。他用小刀挖了一瓢鮮紅欲滴的果醬到他的麵包上，然後小心地將它們推到麵包的每個邊緣，他又挖了一瓢，把果醬遞給耐心等候的安納兒之後，把這一瓢兒厚厚地為他的麵包又鋪上一層。有時候，他並不吃麵包，只是在玩兒果醬，但是今天，他放下小刀，拿起了麵包，滿心愉悅甜美誘人地，大大地咬了一口。當他坐在那裡心滿意足地咀嚼著的時候，一些兒軟溜溜的果醬就從麵包上溜到他的外衣上啦。他用一根小手指頭小心地把它刮起來，然後放到嘴裡去吮著。他抬起頭來，發現安納兒的媽媽帶著溫柔的微笑，正在注視著他，雖然他不明白她在笑什麼，但他也以甜美的笑臉來回應給她。

***

第七章    歸鄉.......1

萊格拉斯爬進了洞穴，跟安納兒蹲在一塊兒。「噓!!!」忒爾貢指揮著，「我聽到敵人就在附近。」

萊格拉斯也認真地聽著，可是不管他再怎麼聽、都只聽到的是安納兒的媽媽在廚房忙碌的聲音。他知道她正在做麵包，因為他可以聞到好香的味道，他的肚子咕嚕地抗議了一下。午餐的時候，爸爸有叫他把擺在面前的燉肉吃上四瓢兒，不過他那時候一點兒都不想再吃。

安納兒的媽媽移動著鍋子，發出金屬的叮叮噹噹聲響。「我聽到他們的寶劍發出聲音，」忒爾貢宣佈，「我們應該攻擊了！」

安納兒睜大了眼睛，「不會吧!?」他反對著。

忒爾貢厭惡地轉頭看他，「假裝的啦！」他故意強調著前兩個字說。轉回頭去，再度佯裝著半獸人的猙獰嘴臉說道，「萊格拉斯，去偵查一下敵人出現了沒有。」

萊格拉斯把毯子的一角掀了起來，謹慎地盯著外面瞧著，然後又低著頭躲回來，「還沒有人出現。」他壓低著聲音說完，然後興奮地笑了出來。接下來他舉起小手掩住了嘴巴，因為雖然他還沒有見過半獸人，但他知道那些魔鬼不會這樣嘻嘻地笑。他們在玩兒的這條毯子，是從安納兒的床上拖到起居室來的，把它蓋在三張椅子上，來當做他們的洞穴。

「預備，」忒爾貢發出命令，而他們三個緊張地戒備起來，「攻擊！」忒爾貢大喊。

他們一股腦兒從洞穴衝出來，一直跑過起居室的門，穿過大廳，到達廚房，一路上大聲嚷嚷著。他們狂吼著跑進廚房，包圍住安納兒的媽媽，而這個無辜的媽媽打量著他們，露著稍稍緊張的微笑，「天啊！」她說，「半獸人又來了嗎？」

「只是我們啦，媽媽，」安納兒甜蜜地喊道，「妳聽不出來是我們來了嗎？」

她笑了起來，「我聽到啦，」她說，「你們三個也許應該試試看悄悄爬向你們的敵人，非常、非常、安靜。你記不記得爸爸說過，戰士都要儘量地保持安靜啊，所以你應該要練習呀？」

萊格拉斯有一種突發的想法，「我們不應該再當半獸人了啦，」他說，「我們應該當像埃里安一樣的戰士才對！」

「對！像我爸爸一樣！」安納兒滿腔熱情的贊同著。

忒爾貢笑了，「我過生日的時候，就要得到一把寶劍了！」安納兒的媽媽把眼睛緊閉了好一會兒。

「記得喲，到我這裡來要偷偷地潛過來才行喔！」當這群勇士們要返回起居室的時候，她告誡著他們。然後她喊道，「萊格拉斯，等一下，你的鞋帶鬆了！」她在他的面前蹲下來，扯住他左腳的鞋帶，將它繫好，然後抬起頭看著他，溫暖地微笑著，「好啦！小乖！」

第六章  覺悟.....10

「萊格拉斯還好吧？」她問。

埃里安嘆了一口氣，「好一些兒了吧，我想。他依然吃得好少，繼續給他的老師製造麻煩。而父親只看到表面上的這些不規矩，卻看不到那背後的悲哀。他一直都知道萊格拉斯很傷心，但他就是拒絕去認知這兩者之間的關聯。」

凱露玟把她的纖手輕按在他的上面，「給他們時間吧！」她同情地建議著，「你母親的去世對他們兩個是最難受的。你和伊希爾登大部分的時間都不在家，而他們兩個卻是終日鎮守在家裡，夙興夜寐與她緊緊相連的。」

埃里安點點頭，「我知道，」他說，「並且就某些方面來說，父親與萊格拉斯非常的親密，那就還算好。」

緘默之中，他們緩緩而行。然後他們來到了大橡樹的陰影之中，埃里安讓她轉過身來靠著樹幹，傾身去吻她。她欣然地迎接他熱烈的唇瓣，卻又舉起雙手扶住他的臉龐，稍稍的推開。他發現到自已正注視著她嚴正的眼眸。

「埃里安，」她說，「為什麼你會回來？為什麼你不在你的南偵隊裡？」

他想要移開視線，但她的雙手把他扳回繼續面對著她。

最後，不情不願地，他回答道，「伊希爾登認為我行事變得任性妄為有欠思慮。」他不能對她說謊，可能她早就聽到什麼傳聞了。

「而你是嗎？」她問。

「以前是。」他直率地說，「我現在知道他是對的了。但是我覺得，我現在也能夠把言行作周詳的考慮了。不是蓋的，我知道我辦得到。」他的心為著她臉上痛苦的表情也擰扭成一團。

「對我承諾你會小心，」她說，「如果你要這樣輕忽生命，我只能自私地不能與你更進一步了。如果我與你更加親密的話，失去你會讓我難以承受的。」

「我向妳承諾！」他喃喃低語著，並且靠過去再次親吻她，首先輕柔的廝磨著，然後更加的苛求。她輕啟芳唇去迎接他，而他用舌尖去做放縱的探求。當此一瞬，值得他願再給一個承諾，欣然直飛去那魔多險境往復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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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結束

第六章  覺悟.....9

這間歸屬於凱露玟舅舅的小屋，埃里安正在輕輕敲著它的門。「埃里安！」這位舅舅打開門的時候，欣喜地向他問候著，「請進來！大夥兒正聚集在起居室喝酒驅寒呢！我猜啊，我們就要迎接今年的初雪祭了！」他領著埃里安進入了起居室，在那裡早已經聚集了部落裡眾多的族人，包括了凱露玟和她的母親。

埃里安向他們問好，從主人的手中接過了酒，然後挨著凱露玟坐了下來，那位姑娘正愉快地對他微笑著呢。但現場突然出現一陣尷尬的靜默，致使埃里安意識到，自己這位不速之客陡然打斷了某個熱鬧話題了。

「我們正在討論著有關於你父王不願派出軍力協防部落警戒這件事呢！」一位精靈終於開口。

埃里安立刻機警起來，當他還是萊格拉斯這樣年齡的時候，早就被灌輸了不管在家裡聽到任何的事情，一律要對外守口如瓶的重要性了。他把手中的酒小小地啜了一口，「那麼，國王作出決定了嗎？」他問。

小屋內的精靈族人聞言全都面面相覷，「我們還期待你來告訴我們呢！」其中的一位精靈直接了當地說。

埃里安聳了聳肩膀，「我的主子不會拿這些問題來跟我商量的。」

這位發議論的精靈把這個議題繼續推展下去，而埃里安現在已經意識出他就是代表團的首領。「瑟蘭迪爾最好要搞清楚，讓精靈族人倘佯在森林裡，才是促使艾達血脈永傳之道。唯有讓精靈活躍在森林，它象徵著對闇影回應以光明。我們精靈不能全都躲到山洞裡去啊！」

埃里安握著酒杯的手激動地箝得好緊，但仍不動聲色地回答道，「下一次你跟他開會的時候，應該當面告訴他。」然後你們的會議就會活力四射、精采可期了，他私下這樣想著。在場的精靈們對於他這種四兩撥千斤、不想參與其中的態度，顯得失望極了。

凱露玟突然站了起來，「母親，我和埃里安要出去走走。」她對母親說道。埃里安也站了起來，心裡鬆了一口氣。他向這群族人們告辭，幫凱露玟穿上了斗篷，他自己也穿上並且帶上手套，與她並肩走進林間空地，融入深秋露冷的夜色之中。

「真對不起，埃里安，」凱露玟道著歉，「他們不應該那樣的利用你，他們真的太擔心了，否則是不會這樣做的。」

埃里安聳聳肩。被別人以國王之子的身分加以利用，這又不是第一次，也決不可能是最後一次，「不管怎樣，我只高興有妳在我的身邊。」他對她說著，笑著輕柔擁住香肩。

小乖這一篇的確就是謅出來交差的，還為了能夠少寫幾行﹝因為前一篇寫多了，想要從這一篇撈一些兒回來..﹞跟媽媽計較了好久喔！好不容易打完了，連多看一遍都不願意呢！

......呵呵呵!!!正好就被初行大姊姊給抓到了喔，果然天理昭彰啊!!!

第六章  覺悟....8

有一種不祥的知覺在觸動他的第六感，他突然僵住，向四面八方探查著，想要辨識出究竟這警訊來自何方，他的馬兒意識到他的感知也不安地騷動著。他轉向迦爾米兒，「你有沒有意識到什麼危險訊號？」他問。

迦爾米兒靜止片刻，「沒有，」他說，「但是你的天生直覺本就比我敏銳多啦！」

他們倆就著星月黯淡的光線下，竭盡所能地對森林仔細地審視。埃里安第一次注意到，林中樹木也顯出驚慌不安的氛圍。慢慢的，他將焦點集中在他與迦爾米兒所站立之處的南隅，「那邊！」他低聲說。他在馬背上立起身形，隨即輕輕縱身一躍，跳上樹梢。他很不願意在境況不明的狀態下把愛馬孤單地丟下，但是他和迦爾米兒在枝葉之間能夠行動地更為迅捷輕巧。儘管寂然無聲，但他確定他的朋友就緊緊地跟在他的後方，而不管那些警訊是什麼，現在還是什麼也聽不到。

他們兩人小心地移動著，弓已上弦，細細地掃瞄著幽暗的森林。從他們的左側傳來樹枝被採斷的細微聲響那一瞬間，埃里安聞到了半獸人那種死也不會錯認的獨特腥味。迦爾米兒輕微的一聲吸氣告訴了埃里安，他也已經聞到了。他們同時向那噪音的來處悄悄爬了過去。

忽然間，矮樹叢裡浮現出更為幽暗的黑影，那是兩個半獸人，正在以他們自認為安靜無聲的方式，鬼鬼祟祟地行動著。他們正往埃里安和迦爾米兒的馬兒守候的地點而去。這兩位精靈戰士，動作整齊劃一地，從棲遲的樹枝上站起來，拉開他們的弓，讓銳利的羽箭破空飛出。兩個魔兵隨即應聲倒地，喉嚨裡各自紮進一支利箭。

埃里安迅速地從樹上跳下來，先確定他們確實是一命嗚呼了，然後他緊急地向著迦爾米兒做著手勢，「你偵查那邊，我負責這邊，」他說，「我們要確定這些傢伙沒有同黨還逗留在此地，我們在馬那邊會合。」他們兩個著手把這個區域做了徹底而仔細地搜查，當埃里安再度從冠叢裡浮現，來和他的愛馬會合的時候，迦爾米兒已經等候多時了。

「一無所獲，」迦爾米兒搖著頭說，「我猜他們可能是單獨行動地。」

埃里安連自己都不願去承認，在距離瑟蘭迪爾城堡這麼接近的地方，皇家禁衛軍巡守範圍之內發現這兩個半獸人，對他有多麼震驚！凱露玟所居住的那個部落確實就在這附近，而那就代表這兩個魔兵很可能曾打那邊兒經過，至少他心裡希望他們只是經過而已。他擔憂地朝那個方向凝望了一會兒，體察到沒有任何的異狀，而且樹木也再度恢復成它們正常的狀態，在靜謐的夜裡婆娑呢喃著。

「那他們可能是迷路了的。」埃里安憂愁地作出推斷。

「或者是斥侯。」迦爾米兒冷酷地回應。

埃里安頓時呼吸急促起來，他一點兒也不喜歡那個想法。「我們該馬上向戴勒報告，」他說，「他可以請邊關巡衛隊從這個點作更加廣泛的搜查。」迦爾米兒點頭，然後他們翻身上馬，行往家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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