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里安隨同其他南偵隊員返回了營地,當戰鬥激情消退後取而代之的疲憊感油然蔓生其間。埃里安想知道今夜是否還有必要去搜索更多的半獸人,但他又不情願的打消了念頭,托狄士很可能只留下哨兵擔任警戒而打發全體去休息的。一如以往地他將他的武器收藏好,檢查並且清潔所收回的箭矢,然後去看看是否需要照顧傷兵。只有三個精靈受到了輕傷,然而,索瑞恩,這偵防隊中醫術最屬精良的醫官,已經照看了他們。
忽然間,托狄士來到了他的身邊,「我要跟你談談,埃里安。」他說,並且他的語調令埃里安稍微的畏縮起來。他十足擔憂這又會是另一場所謂的「魯莽輕率」的訓斥。沮喪地注意到托狄士向默塔諾珥做了一個信號要他也一起加入。埃里安收到迦爾米兒丟過來一個同情的注視,而他給他的朋友回敬一個痛苦的鬼臉。托狄士領著他和默塔諾珥走到離宿營中心稍稍有點兒距離,然後轉身面對著他們。
「我自認今夜發生的事情已經瞭然於胸了,」他嚴峻地說,「但是何不你來對我說ㄧ說呢,埃里安?」
埃里安停頓了一下,然後小心翼翼的開口,「你下達號令之後我們就展開攻擊,」他說,「殺死了兩個魔兵並傷了一個。為首的那個想要逃跑,我去追蹤他並且宰了他。迦爾米兒與墨塔諾珥就把其他的組員全體殲滅了。」他停下來並且滿懷希望的看著托狄士,但是他的隊長以一種莫測高深的表情盯著他。
「對我說ㄧ說關於痛宰魔頭吧。」他說。
埃里安的心沉重起來,「他躲進了矮樹叢,」聽天由命的說,「所以我不得不下到地面以便跟著他。我們用刀劍拼搏相向,而我贏了。一個魔兵跟隨在後,而迦爾米兒射死了他。」
「當你追捕魔頭的時候,迦爾米兒跟你一道兒嗎?」托狄士問。
「並沒有,」埃里安說,「他也有跟著追他。但是假如我等在那裡,魔頭就要逃了。」他防禦地說。
「於是你就允許自己離開夥伴?」托狄士問道。「更確切ㄧ點,如果我了解你現在所說的,你的意思是說,你與同夥分開的距離遠到若不是迦爾米而及時趕到,你現在早已一命嗚呼了。你沒辦法等待另一個戰友與你一同出擊,去追捕一個徒步的、在崎嶇地面的、並且製造噪音的程度絕對夠讓精靈小孩也能循線追蹤的半獸人頭目。」
勉為其難的,埃里安點點頭。
托狄士的眼光掠向默塔諾珥,「對於這個令人難過的童話故事你有任何要加料的嗎?」他爽快的問道。
「沒有,隊長。」默塔諾珥回答。埃里安偷眼對他瞄了一下。從默塔諾珥與他說話的方式他早就知道今天晚上他已經把這位老精靈給驚嚇得夠了,就如同最近以來其他場合他所幹下的好事一樣。心裡好後悔,但他還是覺得自己所做的只不過就是該做的而已。
托狄士嘆了一口氣,「那我就別無選擇了,」他說,埃里安的注意力驟然轉回他身上。「你對於你自身以及同袍夥伴,都是個危險份子。明天,我會將你遣返。你可以將我的派遣公文帶給伊希爾登,而他得以決定該當如何處置於你。只要你的行為表現是如此的不可靠,我就不會留你在我的隊上。」
埃里安的心臟都要停了,他極度震驚地瞪著托狄士,「你不會是來真的!」他叫起來。
「而我就是千真萬確,」托狄士嚴正的回答,「當然了,默塔諾珥將會陪著你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