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不是孤立無援.....11

她不理會他的聲明，「埃里安！請試著去理解，」她懇求著，「我有責任回去。當你英勇地在與邪魔暗影對抗搏鬥的時候，我不能只是躲起來袖手旁觀。這是一場我們全體都不能置身事外的戰爭，而這是我以自己的方式所能做到的。」

「那麼，我怎麼辦？」他質問，「我們怎麼辦？」他緊擁住她的肩膀，「讓我們結合吧！凱露玟！」他激烈地要求，「就在今天！就是現在！」

淚水再度潰堤在她的臉上泛濫奔流，她輕柔地撫著他的臉頰，「你心裡清楚你不是真要那樣的！」

「而我就是真的要！」然而一種無望的痛苦已然開始侵佔他的心靈。

「埃里安，處於邪影的威嚇之下，任何人都有可能要被犧牲。我不要對你做出契結、再將你孤零零地拋下，我要你得到比那樣更好的結局。」

他朝下深深地凝望著她那一雙烏黑迷濛的大眼睛，然後低泣著將她攬入懷中。堅持到了最後，她終於屈服而棉軟地依附在他的身上。「別這樣做吧！凱露玟！」

「我的愛，」她的語音因著哽咽而不成調，「別把情勢搞得比現在更加艱難了吧！」

兩個人影相依相靠佇立良久。她會辦得到的，他太了解了，他阻止不了她。細細地體現品嚐著她柔軟輕盈的軀體依戀著他的感覺。在心裡想著，我要把它記住。我要真真確確地記住她依偎著我的這份感覺。退了開來，他把一隻手扶在她的腦後，手指與柔長的髮絲相互交纏，唇瓣輕輕地印在了她的前額，「務必珍重啊！求妳了！」低語呢喃。

素手纖纖移上了男子的臉龐，將他轉過來讓兩雙眼眸深情交融。「要珍重啊，我的愛！我向你懇求！」回應聲中，再度淚下如雨。

***

第十一章    不是孤立無援.....10

她強作笑顏，「進來吧！」一邊說著、一邊將他拉至身後，關上了門。她領著他來到了各式箱籠堆滿桌上、各色食材狼藉四處的凌亂廚房。指給他一張挨著爐火的溫暖座椅、遞給他一杯蘋果酒，然後開始著手把食品塞進箱子，就著一張清單逐項清點著。

他往後靠著來仔細瞧她，對她的優雅姿態而心醉神迷。「我見到妳的父親了，」他說道，「他似乎過得挺自在的。」事實上，他對自己這一番平靜的陳述還頗自鳴得意的。凱露玟的父親在身體上是活力充沛沒錯啦，但是他在表達陳述時可嚴厲苛責震怒狂暴著呢！但是埃里安這一番的費勁兒並沒有白費力氣啦，因為凱露玟衝著他賞了一個明麗耀眼的微笑了！

「是嗎？我一直都好擔心他唷！」

「他也問候妳呢，」埃里安快活地補充道，「我確信他也好想念妳喲！」

她明麗的芳容忽然變得無比凝重起來，放下了一直拿在手中的一包麵粉，緩緩地轉過來朝向他。「埃里安，」開口說，「我有些事情要告訴你。」

宛若當頭的一棒，他想起了自己帶來的消息，「我也有事情要對妳說！」他向前伸出手，把她的纖手放在自己的掌內，想要將她拉進懷中，沒想到她並不溫柔就範。她並沒有抽回她的手，只不過一臉陰鬱地亭亭站立在他的面前。他把一雙柔荑托至唇邊，在那上面各烙下一吻，「伊希爾登問我是否希望回到南偵，」他開口，一邊以擔憂的眼睛注視著她，「而我已打算告訴他我要去。」

她晶亮的眼睛眨了眨，然後慘淡地笑了，「我就知道你終將要走的。非但因為它是一個正確的抉擇，更因為是，你將如魚得水、壯志得酬。」

他無法否認這一點。「我儘可能地休假就回來！」他熱切地對她保證著，並再一次地將一雙玉手拉近，但是她依然拒人千里。

「我請求你，」她開口，「讓我說，」她深吸一口氣，「我已經決定和母親一起回去林間部落，明天就要出發了！」

震驚之中他瞪大了眼睛，「妳不會是認真的！那樣太危險了啊！」脫口而出之時，他自己就意識到了，這真是無比的諷刺啊！畢竟，只不過轉瞬之前，他才剛剛透露了他要回到南偵的消息。但是把這個念頭置諸腦後，他宣洩著內心怒火，「我不相信你的父親會同意這樣做！」他甩下了她的手猛然站起來，「我不准妳去！」

第十一章    不是孤立無援.....9

他的小弟弟與父親共騎而行結伴出遊，這如許溫馨的一幕看在埃里安的眼底，不自覺地在臉上盈滿笑意。即便只是從他賦鄉歸來的這樣短暫的時間裡，都極為明顯地發現到父親與他的小弟已經建立了一種紓緩而自在的相處模式了。他實在好高興。說真的，原先他確實，一直為著離開萊格拉斯而遠行去出任務而擔心不已，但是不知何故他的父親竟然體現到他內心的憂慮、並且向他保證必將好生處理、也試著去理解逐步將萊格拉斯導向愈發頑劣惡行的背後原因，這才令他的憂心緩解了下來。萊格拉斯會沒事的，即使埃里安又將再度遠征南偵。

然而，這一切終究是一場難料的世局。那場與凱露玟父親宛如攻防戰役似的緊張對話之後，再加上伊希爾登春風般和煦的撫慰，他也曾經閃過一個念頭想要卸除王子職務、棄甲歸田、向林間部落去過一種圃露庭霜的歸隱生活，但是他又迅速地否決了這樣的想法。身為瑟蘭迪爾之子，他自小就被灌輸以爲王國盡忠這樣的理念撫養成人，並且就算是在他最青澀歲月裡那些騷動的年代之中，仍然信守貫徹他的職志從來都不曾動搖。他一向擅於偵巡敵蹤、精於格鬥戰技，保家衛國素有功績，而他將繼續如此奮鬥下去。荒山寧靜、寂林淡泊，恬靜樸實的野趣或許迷人，但是對他來說，它意味著怠工曠職、義務未竟，長此以往到了最後，終將吞噬了他的靈魂、摧折了他的意志。

然而他也無法忍受與凱露玟生生別離。他早見識過了父親痛失伴侶天人永隔那種如噬的椎心痛楚無可排遣的深切悲哀，而他也知道即使在心裡想要讓凱露玟與他牽連不放這樣的念頭都純屬自私，但他偏偏無論如何就是放也放不下啊！他對於失落的感受早已經領受得夠了，於是才想要，讓情勢有個轉變，而放任去品嚐愛情的甜美滋味。然而此刻，他卻必須堅定意志來告訴她，關於他得把握住這個重回南偵的轉調機會它的必要性。她肯定能夠體諒的，因為凱露玟是他所遇到過的最富於責任感的其中一人。

他輕叩著她舅舅家的木門，當女主角把門開啟的那一瞬間他心中喜悅的浪潮洶湧得有多麼澎湃啊！將她擁入臂彎之中、他的臉頰貼緊著柔軟秀髮，而她以緊抱作為回應，秀美的臉龐掩藏在他的懷裡。等他退了開來，她抬起頭來望向他，而叫人好生詫異他竟看見，梨花帶雨露凝芳顏。「無須如此啊！真的！」他驚喊著，以拇指來摩挲著那些淚痕，「我回來啦、完好無缺！如果我驚嚇了妳，那我向妳抱歉，我的愛！」

第十一章    不是孤立無援.....8

「我們是在保衛妳們欸！」萊格拉斯強調著，「那是戰士的職責！」

「我們才不要你們保衛！」一個小女孩兒陡然說道，「我們不要你們靠近！走開啦！」

瑟蘭迪爾停止了前進，滿腔憤怒的情緒轉而變成了饒富興味的戲謔逗趣了。萊格拉斯和他的友伴們顯然的，改行當一個保衛者也沒比原先的攻擊者更受歡迎。

「萊格拉斯！」他喊著。

他的么兒轉過身來看著他，「爸爸！」他高聲喊道，隨手就扔掉了他的樹枝寶劍，飛往父親的懷抱裡。

「你想要和我去騎馬嗎？」瑟蘭迪爾問。

「要啊！要！」戰士的職責早已拋到九霄雲外去啦，這位萊格拉斯勇士向國王神駒直奔過去。瑟蘭迪爾轉過身正要起步跟隨，卻有一隻小小手兒扯住了他的斗蓬，於是回過身來發現一個精靈小女孩兒正抬眼注視著他。

「可不可以請您跟他們說我們不需要他們保衛？」她說道，一邊用小手指著忒爾貢和安納兒。聞言瑟蘭迪爾頓然感覺有著瞬間的悲哀，因為此刻在他的王國裡，所有的孩童們全都需要被保衛啊。

不管怎樣，他還是順著孩子的指尖兒望去，眼裡打量著這兩個「衛士」，同時也以過去曾為一位身經百戰的戰士的歷練，他謹慎地挑選著攻擊的目標和武器。「安納兒，你媽媽知道你跑到離家這麼遠的地方來玩兒嗎？」問道。這小孩兒以一種遭受襲擊的眼光盯著他好一陣子，然後丟下他的樹枝朝向家的方向飛奔而逃，而忒爾貢則滿臉厭煩地尾隨在後跟著跑了。

「您看看，他們根本不是什麼真正的戰士！」小女孩兒向瑟蘭迪爾說完，就回到了她的同伴身邊去了。

瑟蘭迪爾露出燦爛的微笑，逕自朝向馬兒走去，在那裡萊格拉斯小小臉蛋兒上洋溢著愉快笑容靜靜等待著。他舉起小寶貝放在了馬背上，然後自己輕巧地一撐飛身上馬，於是開始引導著馬駒循著一條通往森林的小路行去了。

「埃里安在那裡！」萊格拉斯忽然指向他的左方、大聲地叫起來。他抬高音量，「埃里安！你看！我正要和爸爸去騎馬呢！」

原本埃里安正循著一條通往小村落的小徑走著，但現在他停止了前進而向他揮著手，「我看到啦！」他的叫嚷聲中帶著笑意，「要注意爸爸有沒有守規矩喲！」說完又繼續趕他的行程。

「我會啦！」萊格拉斯喊回去，並且也大聲笑了起來，「埃里安傻哩呱嘰的！」對瑟蘭迪爾表示著，並且舒適地往後靠在爸爸身上。

這個柔軟的小小身體無限依戀地依附著他，瑟蘭迪爾正醉心於這溫暖柔情的感覺之時，霎時在那長久以來虛無空渺的靈魂裡彷彿有著什麼靈動的訊息在覺醒。他完完全全地靜止不動、屏住氣息，於是恍若暮色裡第一顆燦爛耀眼的星辰一般的迷人魅惑，這份悸動牽絆是在向他透露著妻子不萎謝的一股靈氣若有似無繼續地與他維繫不斷，因而強烈的狂喜如浪潮般地沖激著他的心靈。

萊格拉斯扭過頭來對他凝視，顯然感受到父親異於往常有一種特殊感受。然後他甜美地笑了，「爸爸，快跑啊！」

瑟蘭迪爾緊緊扶住兒子纖瘦的腰，並且，如萊格拉斯所愛地，催促著馬駒輕快地跑了起來。

***

第十一章    不是孤立無援.....7

瑟蘭迪爾暗暗吃了一驚！埃里安竟然在此刻良緣天定紅鸞照命，他壓根兒就不曾想過會發生這樣的事兒。雖然儘管在他心中也頗喜歡這個女孩兒，深信她必能夠讓埃里安愉快幸福，但是私下仍然認為爲王國效忠的使命感將不可能讓他在此時動了締結婚配的念頭。「肯定不會的！」他說道，「埃里安清楚他的職責所在啊！」而伊希爾登只是緘默不語，臉上的表情高深莫測。瑟蘭迪爾看在眼裡，心裡痛苦地翻騰著。埃里安對他的哥哥說了什麼？瑟蘭迪爾驚恐得不想去推究他的答案。心想，到時候看埃里安接不接受哥哥的提案，那個無可逃避的答案自然就呼之而出了。

「還有一件事情，伊希爾登，」瑟蘭迪爾提出警告，「別在萊格拉斯的面前提到此事，我自已來告訴他。他會不開心的，然而這次你倆都平安歸來的這件事實或許將可以稍許給他服一顆定心丸。」

伊希爾登點了點頭，然後稍稍起身彷彿言盡即將離去，但是瑟蘭迪爾阻止了他，「我還有另一件事情要與你商量，伊希爾登。」他注視著兒子那對疑問的灰色眼眸，「我要你開始從宮中來統籌號令全軍。我知道你一直都不願意這樣做，可是我已經下定決心要來執行它了。情勢演變日益錯綜複雜，當你不在的時候簡直難以運作了。」伊希爾登張口欲言，但是瑟蘭迪爾抬手阻止了他的發言。「除此之外，為父的我，很需要你的支援。我想要多花一點兒時間來陪著萊格拉斯，而當我要這樣做的時候，我相信你大大的有能力來幫我處理一些國是。」

伊希爾登的眼中閃動著喜悅的光芒，「而我，正巧，也決定了須要有一個中央指揮中心。並且，父親，只要您認為孩兒對您能有任何的用處，我都會戮力以赴的！」

瑟蘭迪爾微笑著，「我知道啊！再也沒有比你更令我放心的人了！」

這會兒伊希爾登真的起身要離開了，「容我告退了，父親！」一邊兒說著，而瑟蘭迪爾送他出門。他在桌前靜靜地坐了好一段時間，心裡盤桓著他的兩個大孩子現在大部分的時間都已經超乎他所能施以援手的範圍之外了。他深深嘆了一口氣，心想，我要帶萊格拉斯去騎馬。至少，還有他，仍在我的羽翼庇祐之下。可是，當他來到了萊格拉斯的臥房，卻發現裡面空無一人。他要去找妮牡洛絲問個清楚，那一位慈愛的褓姆坐在那兒一邊兒在手裡忙著一件小外衣的針線活兒，一邊兒和宮中僕役們聊著天呢。

「他到安納兒家玩兒去了，」她對他說，「要我去接他回來嗎？」

「不用！」瑟蘭迪爾道，「我要自己去找他。」他離開皇宮，對於在身後如影隨形緊跟不放的兩個隨扈感到些許的惱怒。心裡懊惱著，不知道伊希爾登是否安心到允准我打發掉這兩個傢伙？他們肯定能夠有更好的用途的。到馬廄去帶出他的駿馬來，然後指導著他朝向安納兒家緩步行去，途經三個星期之前他和萊格拉斯遇到伊希爾登的那個池塘。當時水面只不過覆上一層薄薄的冰，然而經過了將近兩個星期冰寒徹骨的天氣，那些薄冰全都凍得厚實了，看起來都足以支撐精靈小孩兒在那上面奔跑嬉鬧、歡喜地溜著玩兒了。

今天池塘邊上並沒有精靈小孩兒在聚集，但他已經聽到童稚的嗓音從前面不遠的地方傳過來。當他繞過一道圍籬，驟然浮現眼前的景象如此鮮活地提醒著萊格拉斯曾經的一個過去。展現在眼前的一幕是，兩個精靈小女孩兒站在那兒直對著三個精靈小男孩兒大聲地叫囂著，而令人遺憾的是，那三個惡棍正好就是萊格拉斯和他的同伴們，全都一臉威風凜凜、手持樹枝地面對著小女孩兒。他不由得心情沉重起來，他還以為萊格拉斯已經慢慢地回復了他純真善良的本性了呢。內心惱怒不已，他大步跨向那群孩子而去。

第十一章    不是孤立無援......6

翌晨，在輕輕的扣門聲中，瑟蘭迪爾抬起了頭，「進來！」發出命令，伊希爾登開門進來，在父親所示意的椅子裡落了座。

「你要告訴我什麼呢？」瑟蘭迪爾發問，於是伊希爾登滔滔不絕地將如何收復王國西南疆域剿滅魔軍的經過、以及後來與那些執意固守在林地野居的精靈們的交涉洽談，鉅細靡遺詳加報告。

當他稟告完畢，瑟蘭迪爾嘆了一口氣，「我也與你一樣深懷著憂懼。那些來自部落的代表們也準備打道回府了，扶養著幼兒的家庭會留下來，但是其餘的則頑固地不聽勸告一意孤行。」

伊希爾登纖長的手指順過長髮，「目前我們已經把他們的境況改善到一個較為安全的程度，然而他們得明確地知曉未來會怎樣是難以逆料的。」

「他們明白。」瑟蘭迪爾回答，「奈何他們將駐守在森林之中不僅僅視做一種權利、更是責無旁貸的義務。他們體現著與林野那種牽縈聯繫脈息與共的感覺，並且念茲在茲於只要自己堅持著不離不棄就能讓它免於淪陷，而關於這一點我是無可反駁、無言以對的。」他把玩著置放在桌上那只精緻雕琢的木刻開信器，那柄綠寶石精鑲的匕首已經收起來了，除非能夠確信莱格拉斯在其週遭活動達到一種足可信任的程度為止。

「另外還有一事相告，父親。」伊希爾登語帶遲疑，那樣的語調致使瑟蘭迪爾心生戒備，因為它意味著並不太令人愉快的事項要來稟告了。伊希爾登深深吸了一口氣，「如果埃里安想要的話，我將再度派送他到南方去。」他戒慎地注意著父親的神色、等候他做何反應。

瑟蘭迪爾詫然震驚不已，「那是一項高度危險的派任，對於那種縱情魯莽的人尤其危險，而我恐怕你的弟弟往往又是那麼的愚不可及啊。」

「而這一次的任務，他的表現真的是可圈可點，」伊希爾登從容地說道，「他格鬥作戰謀略在胸、有條有理，而且我覺得他已經從先前的魯莽無知學到教訓了。此外，我以前對於他具有如此高度的危機處理能力太缺乏認識了。他似乎對於事態發展有一種敏感的直覺而有辦法迅速地做出反應。」

瑟蘭迪爾嘆息著。伊希登的判斷和評論一向精確無誤，而瑟蘭迪爾也明白他這位最年長的兒子也獲取了他自己的那一份領悟了，單靠他一個人的力量妄圖保護天下蒼生是不可能的，即便只是他所摯愛的人都是很難的。對伊希爾登而言，甘心讓埃里安回到惡地裡去犯險，這就已經是難能可貴的進展了。瑟蘭迪爾既然從前能夠放手，那麼現在他也就能夠再次放手。

他拾掇著伊希爾登的言語、織纂出一個隱藏的謎題，「難道你不能確定他想要去嗎？」開口問道。

伊希爾登再度沉吟，「我本來還以為他可能會想要在離家不遠的地方服役，來和凱露玟締結一個好姻緣呢！」他提出看法。

第十一章    不是孤立無援......5

等伊希爾登回到起居室的時候，瑟蘭迪爾已經把酒給溫好了，於是他們在那緊挨著溫暖壁爐的椅子裡安坐下來。「晚餐之前，我們還有不少的時間呢！」瑟蘭迪爾向他說著。而在那同時，房門驟然旋開，埃里安和萊格拉斯兩個人並肩踏了進來，而且萊格拉斯顯然才剛剛說完了一個內容曲折離奇的冗長故事。

「….但是安納兒的媽媽說我們不可以把一群老鼠給帶進屋裡，所以我們只好把他們放走了！」他說著。埃里安朝坐著的那兩人瞧過去、翻了翻白眼兒。

「到這兒來吧，寶貝！」瑟蘭迪爾一邊兒喊著、一邊兒將他拉進了懷裡，打趣的眼神難掩笑意望著埃里安，「你要出去嗎？」

「不要！」萊格拉斯隨即表示反對，「埃里安，我要你留下來！」埃里安好為難。

「而我，同樣的，也希望今晚你待在家裡，iôn-nín。」瑟蘭迪爾柔聲說。

埃里安對父親的慈愛言語彷彿有些兒出乎意料，流露出愉悅滿意的神情。「好啊！」說道，「我要給凱露玟帶個信兒！」

萊格拉斯對於有關凱露玟的這番表述頗顯不以為然地大皺其眉，而埃里回報他以一個頑皮的鬼臉，此情此景致使伊希爾登不由自主地在嘴角掛著一個歡喜的微笑，他心滿意足地在座椅內舒適地安頓好，對眼前一幅闔家團聚其樂融融的勝景，幸福之感無以倫比溢滿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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