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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物之愛—友善的狗
2006/07/02 09:36:48瀏覽643|回應0|推薦7

                                                                                                  作者  聿耒媽咪

    在還不瞭解什麼是友愛的懵懂年少,一隻名叫小雄的友善的狗,為Pearl開啟了幸福的金鎖——

    還記得是個春雨綿綿的午后,懶洋洋的我,無聊地數著窗外那一片被雨水打落的玫瑰花瓣;那時冰冷的內心總想著:花是花,我是我!然而就在一聲春雷乍響後,隱約聽見遠處傳來汪汪的犬吠聲,於是便好奇地開門瞧瞧,原來是祖母的老友,為了答謝恩情,特地冒雨送來一隻三個月大的雪橇犬—小雄(其名取自牠的性別和出生地高雄),牠一身雪白的毛,蓬鬆而柔軟,擁入懷中像個小暖爐,希望能陪伴祖母、看顧家門。孰料,此後,我那失恃而封閉了多年的心,竟也隨之綻放開來;因為牠的出現,生命從此注入了新意,生活變得處處驚奇、鮮明,也讓我重新尋回失落的自己。

    猶記那段慘澹、灰暗的童年時光,唯一擁有的那段短暫的金黃歲月,正是和小雄一同揮灑、分享的!聰明、伶俐且又善解人意的牠,總是喜歡馳騁在校園的大草原上,享受草浪輕拂的舒爽,追逐著隻隻跳躍的蟋蟀;待下課鐘響,陪我一同尋覓回家路上的探險旅程;正因有牠作伴、替我壯膽,那些曾被人稱作鬼屋的廢棄倉庫,或是小山崖上的神秘洞穴,都一一成為我們藏寶和避雨的秘密基地。

    我愛牠,而牠卻不能沒有我。打從牠進門的第一天,就認定我是牠真正的主人,每天清晨總是要領教牠那舔人的報時功夫後,才能頓時清醒、不再賴床;牠總是形影不離地跟著我,甚或只偏愛我吃過的東西。與小雄共享的時分,不論是凜冽的寒夜,相擁而眠的暖意,抑或是炎炎的烈日下,涉水逐魚的樂趣,再再都是我一生中最耐人尋味的甜美回憶!

    然而,天下終究沒有不散的宴席!由於家父再婚和考慮工作之便,遂決定舉家遷居至基隆。因公寓式的新厝不便畜養寵物,在百般不捨又無計可施的情況之下,只有強忍著瀕臨決堤的淚水,強顏歡笑地和小雄說—再見!看著一臉茫然的牠,彷彿已觸探到我心底那撕裂、糾結得痛處,竟反常地縮起尾巴,對我如初識時一般,不停汪汪的叫,頓時不知所措的我只有傾瀉了所有的淚水,奪門而出——

    熟知世事的無常!就在翌年的暑假期間,我迫不及待地計劃返回南部的行程,卻在行前獲悉我朝思暮想的小雄失蹤的消息!在聽聞祖母無奈地陳述事情發生的始末後,我才幡然悔悟,因不敢面對現實而欺瞞了牠,卻忍心辜負了彼此培養多年的真誠友誼;當時若能勇敢地擁牠入懷,告知實情,相信牠就不會誤以為自己被主人拋棄,而感到驚惶失措了!

    在我離去後的每個晨昏,牠總是癡癡的等著,或是不厭其煩地留連往返於學校和秘密基地,找尋熟悉的足跡,直到夜幕低垂……祖母每每為找她,不知費盡了多少心思,甚至還出動鄰居們幫忙尋找,即使是如此地千呼萬喚:「小雄,回來!」,卻仍舊喚不回牠一絲身影;焦急萬分的祖母,忽然靈光乍現,想到牠出走的原因,於是改口呼喚我的名字;果真不出兩分鐘,這隻眾人遍尋不著的狗兒,終於在聞聲後飛奔而回——此後,每當夕陽西下仍不見其蹤影時,祖母便利用此計,且屢試不爽!但這善意的欺騙,卻日復一日似鞭笞般重重地傷了這隻忠心不二的狗——

    原來牠每每聽聞祖母喚我的名,都興奮地認為是小主人回來了,屢次帶著期待的心,狂奔而歸;然而,卻在一次又一次的希望落空後,終於不再相信那令人心碎得謊言—最後牠踏上了尋主的不歸路…從此便失去了蹤影——

    此後,祖母和鄰人們猜測小雄可能已被狗販抓去賣掉,抑或是被阿兵哥捉去祭了五臟廟…這些不堪入目的虛擬景況,著實震懾住已然不知所措的我,頓時,乍見那片片凋零的花瓣,竟瞬間變成了片片殘缺不全的心緒…被無情的風雨吹向遙不可知的天際——

    待心情平復後,思緒開始游走於幻想與事實的邊緣,彷彿當初那般得堅守信念,日日冀盼奇蹟出現!雖然,至今已數過十多個春雨綿綿的花季,而我卻仍舊執意相信—聰敏,機伶且友善的牠,現正排除萬難,朝著嶄新的旅程前進,直到最終的目的地—希望之城,那兒有滿山的翠鬱,和我無悔的等待……

    字字烙印著刻骨的友愛;

句句燃燒著心底的吶喊!

在最後一個句讀裡依然

隱藏不住——

千千萬萬個沸騰而昇的思念……

 

 

( 心情隨筆愛戀物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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