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體:小 中 大 | |
|
|
2017/11/14 19:33:28瀏覽611|回應0|推薦0 | |
衡陽戰役是發生在1944年6月22日到1944年8月8日之間中國抗日戰爭後期最慘烈的一場城市爭奪戰[1]。衡陽保衛戰是中國抗戰史上最成功的戰役和以寡敵眾的最典型戰例,被譽為「東方的莫斯科保衛戰」。衡陽保衛戰是中國整個抗戰史中作戰時間最長、雙方傷亡士兵最多、程度最為慘烈的城市爭奪戰,也是日本戰史中記載的唯一一次日軍傷亡超過中國軍隊的戰例[2]。 背景編輯戰時衡陽編輯衡陽是湖南中南部交通樞紐和物資集散地,是兩廣的門戶。抗日戰爭期間,國民政府的政治、經濟、軍事、文化重心向西移,大批的工商業、金融機構、文化機關也紛紛遷移到衡陽境內,促進了衡陽經濟的發展,戰時的衡陽還有「小上海」之稱,也是僅次於重慶、昆明的第三大工商業城市和金融中心[3]。胡闕文的新民機器廠、周錦水的華城電器廠、談家駿、吳士熏的立達鐵工廠、葉佑階的民生鐵工廠、祝燮臣的機器廠、石慶福的固華電器修理廠、張曰琳的琳記機器廠、江仁歸的永生化工廠等都在戰時遷入衡陽,衡陽城郊的白沙洲、黃茶嶺、合江套等地遍布著工廠。據文史資料記載,至1943年,衡陽稍具規模的工廠共有215家,手工業近千家,有職工約1萬餘人[4][5]。 為了滿足當時市場的需要,工商戶甘冒空襲之險,仍將店堂修飾一新,商品品種繁多,花樣新穎,上午車運郊外防空,下午返店開市,營業直至午夜,甚至通宵達旦,因此戰時衡陽號稱「不夜城」之稱[5]。葛先才師長回憶衡陽城「自蒸水口至黃茶嶺以上約十餘華里之湘江兩岸工廠林立,盛況空前」、「湘江有輪渡兩艘對開,可見江面之寬,商旅之繁[6]」。第十軍士兵蔣鴻熙回憶衡陽城「車水馬龍,百貨俱全」,非常繁榮[7]。南嶽衡山還一度成為國民政府軍事委員會所在地,蔣介石在南嶽衡山召開了四次南嶽軍事會議[8]。 戰爭謀劃編輯衡陽抗戰史研究學者蕭培於2007年8月在大連一家舊地圖商店買回一張「湖南省衡陽市街圖」,標有「昭和十三年製版」和「陸地測量部 參謀本部」字樣,「昭和十三年」為日本紀年的1938年,這張地圖有可能是一張日本軍部於1938年秘密繪製的衡陽城地圖[9]。 一號作戰計劃編輯1944年春,日軍在太平洋戰場的失利,導致日軍的海上交通補給線接近癱瘓。因此,日軍急於打通一條大陸交通線[10]。日本軍方制定《指導一號作戰的基本方針》,內容可以概括為:殲滅中國的空軍基地以阻止中國空軍空襲日本本土;打通粵漢、湘桂以及京漢鐵路南部,實現與南方地區的鐵路聯絡;沉重打擊國軍主力,使國民政府無力繼續作戰[11]。 日本將一號作戰分為兩個階段,第一階段為京漢作戰,中方稱為豫中會戰,第二階段為湘桂作戰,中方稱為長衡會戰及桂柳會戰[11]。 保衛戰前夕進駐衡陽6月2日,第10軍軍長方先覺率領部隊進駐衡陽,與原守城第54師饒少偉會合。5月29日,中華民國國民政府軍事委員會電令:「國軍以確保西南中美空軍基地基安全,遲滯日軍進攻,守衡陽之兩個星期,有效阻敵深入」,第54師饒少偉接獲電令。 戰局部署方先覺軍長和各師長檢查了衡陽外圍的國防工事,發現陣地範圍太大,現有軍力不能周密防守。經過研究,衡陽守軍決定放棄既有工事,把防禦工地向內收縮[12],重新規劃為:
物資準備美軍林賽准將在昆明為衡陽守軍準備了一批裝備:9門37戰防炮、6門75山炮、26門臼炮、2支火箭筒[13]。 第十軍軍屬炮兵營在營長張作祥中校的帶領下,去昆明領取這批武器,並接受訓練。在返回衡陽過程中,卻被廣西桂林境內的炮兵第一旅扣留,欲吞併整炮兵營和所有武器,經上報蔣介石委員長,炮兵營才得以離開廣西。途中炮兵營數度遭遇日軍小部隊,經艱難戰鬥終保全這批美式武器[14]。 6月中旬,蔣介石特派後勤部長俞飛鵬來衡陽城處理第十軍補給事宜,在圍城之前,搶運入衡陽城的糧彈有530萬發步槍槍彈、28000枚手榴彈、迫擊炮彈3200發[15]。 居民撤離為了減少居民傷亡,方先覺軍長勸導當時衡陽全市30萬市民離開衡陽。經過商量,粵漢鐵路局和湘桂鐵路局同意調整火車於火車東西兩站疏散衡陽市民[15]。逃難的衡陽市民分兩路,南行者乘粵漢路車,西行者乘湘桂路車,軍部派參謀人員在車站協助疏散[16]。葛先才師長回憶火車站的逃難場景,衡陽難民「扶老攜幼」,「一片混亂悽慘景像」,「不但車廂內擠滿了人,車頂上亦有人滿之患」,「慘不忍睹」 [16]。 周邊失守經過四次長沙會戰,1944年6月18日,長沙最終淪陷。長沙淪陷前後,醴陵、湘潭、株洲等地也相繼失守。衡陽處於日軍包圍之中[17]。 參戰部隊中國方面參與衡陽保衛戰的中國軍隊僅有一萬五千餘人[18]。 方先覺所轄第十軍原編制三個師:第3師、預備第10師、190師。但190師為後調師,只有幹部沒有兵員。後來又加入了原守衡陽城的第54師,但第54師僅有一個團,衡陽警備保安志願隊也編入第54師指揮。第十軍還有直屬工兵部隊:含戰車防砲連、野砲兵連、山砲兵連[18]。 此外,空軍第4大隊也從21中隊、22中隊、23中隊中抽調出25架P-40戰鬥機,支援衡陽戰場[19]。 日本方面戰役過程江東岸及警戒陣地戰鬥首次接觸6月19日,日軍先頭部隊於在下攝司、易俗河附近,與國軍第3師接觸。第3師偵知日軍的大部隊正由湘江東西兩岸兼程南進,第3師以一部沿湘江東岸與日軍實施遲滯作戰,以阻擾日軍的前進[21]。 城區轟炸6月22日,日軍飛機首度轟炸衡陽城,湘江兩岸市區均引起大火。自此以後每日,日軍飛機都會飛臨衡陽市區和衡陽飛機場轟炸、投放燃燒彈,衡陽城城區連接大火,預第10師第28團及軍直屬部隊,四處奔走進行消防滅火工作[22]。 耒水之戰6月22日晚上8點,日軍第68師團由株洲、淥口沿湘江東岸南下,抵達衡陽城東30里外的泉溪市,耒水西岸駐守著第十軍的190師568團第1營的少數警戒部隊,警戒部隊當即與日軍交火,將日軍擊退,與日軍在耒水兩岸對峙[21]。 6月23日,拂曉,日軍第68師團再次欲從泉溪市強渡耒水,向著國軍據守的新碼頭發動攻擊,國軍190師568團第1營營長楊濟和指揮士兵以戰防炮和機槍打翻日軍的木船和橡皮舟[21]。 午後,日軍知道正面強渡耒水不易,就先以一部隔著耒水佯攻,主力部隊潛入泉溪市南邊,繞越渡過耒水。國軍190師568團第1營西撤,進入衡陽東約12里的五馬歸槽據點[21]。 日軍第一次總攻擊
日軍第二次總攻擊
日軍第三次總攻擊
傷亡人數日軍在衡陽之戰中使用了毒氣。據美軍十四航空隊化學戰情報官湯姆生上尉(Ralph Thompson)的研判,日軍所使用的是芥子氣與路易氏劑混合物。[24]
據第40軍老兵常紫光回憶,在真武廟附近的戰鬥中,很多戰士將手榴彈綁在身上撲向日軍與其同歸於盡,空氣中瀰漫著人肉被炙烤的焦糊味[2]。 據第十軍預10師老兵彭忠榮回憶,他的兩個排長都犧牲了,他的連原有118人,保衛戰後只剩13個[26]。 據74軍炮兵團野營士兵馮宗愷回憶,他所在的營五、六兩連官兵200多人參戰,只有不足50人倖存[27]。 日軍在衡暴行殺人6月,日軍侵入南嶽。據佛教刊物《海潮音》記載,南嶽和衡陽城區被殘殺的僧尼達200人,以南嶽居多[28]。7月2日,日軍志摩支隊攻陷衡陽城郊古渡口轄神渡。時年16歲的楊善瑔見證,日軍對著村民機槍掃射,村里很多家庭全家被殺害,還有人因喝了日軍投放細菌的水病死[29]。時年8歲的謝篤元見證,街上到處都是屍體,親父被日軍捉去做伙夫的次日就被打死[30]。7月21日,駐紮在霞流火車站的一小隊日軍外出擄搶,其中兩個日本兵在東塘欲強姦一洪姓少女,少女的父親及叔叔用耙頭打死日軍一人,但一人脫逃回隊報信。第二天,日軍小隊全體出動,報復性地屠殺當地居民18人,燒毀房屋235間,使10個村莊200多人無家可歸[31]。11月23日,日軍在東街外珍珠山羅家坳無故槍殺五名群眾,並刀割肉餵狼狗[28]。 強姦據戰後調查,僅在舊衡陽縣雞籠街一地,日本兵就強姦了500多名婦女。常寧縣內,婦女被強姦50567人次。祁陽縣(今祁東縣)共有3873名婦女被強姦[28]。 6月下旬,日軍進入衡山縣潭泊街,攔截逃難婦女數十名,關入潭泊港內大禾場一民房,集體姦淫。多名婦女被姦殺[32]。8月某日傍晚,一隊日本兵強姦舊衡陽縣小司堰劉家全家婦女[28]。衡陽市民劉隆祥回憶,他避難的廣塘村6月30日被日軍侵入後,當天就有12名婦女被強姦。廣塘村及附近村子多名婦女被姦污後或跳河自盡或精神失常走失,附近池塘水壩經常出現溺水女屍[33]。衡陽籍女作家瓊瑤回憶,陳氏全家在衡陽鄉間山里逃難時,母親險被一日本軍官強暴,經瓊瑤幼弟哭泣才使日軍放棄邪念[34]。 衡陽民眾因阻止強姦行為,而遭到殺害的案例也有很多: 7月5日,南嶽廣濟庵清傳和尚因援救被強姦婦女被日軍刺殺[28]。 7月20日,一個日軍在衡山東塘村強姦17歲少女,被少女的父親和叔父打死,日軍隨後對東塘村村民展開報復性屠殺,先後屠殺24名村民[28]。 12月,一日軍在南嶽楓木橋強姦女被村民處死,村民又被日軍槍殺13人[28]。 建築破壞瓊瑤回憶道,正在衡陽縣渣江鎮農村的她都能看到衡陽城的大火,火光將黑夜都映成紅色[35]。石鼓書院先因1939年的日軍突襲而被炸成廢墟,在衡陽保衛戰期間進一步被毀,石鼓山變成光山禿嶺[36]。省立衡陽圖書館(今衡陽市圖書館)館舍被炸,藏書僅存2000餘冊[37]。6月23日,日軍先頭部隊在入侵衡南泉溪、茶園(土皂)時放火燒毀店鋪500多家[28]。 文物破壞保衛戰影響對保衛戰的評價衡陽淪陷期間將領遭遇衡陽淪陷後,方先覺和眾師長被囚禁于衡陽城外的天主堂[44]。 7月左右,第3師師長周慶祥少將、第十軍參謀長孫鳴玉少將二人在天主堂翻牆逃走。10月間,方先覺在軍統局特工的幫助下逃離衡陽城[45][44]。 經過兩次越獄,日軍將剩下的國軍將領轉而囚禁於蓮湖書院。約45年2月,葛先才師長與軍部軍械科長羅生靖中校等人,在衡陽縣政府保安大隊和中央特工人員的掩護下,通過草橋逃離,在湘西芷江飛機場乘美國運輸機飛往重慶[44]。 士兵遭遇衡陽淪陷時,部分守軍逃往城外,如第74軍炮兵團野營的馮宗愷、彭錦元和兩名受傷士兵逃到原駐衡南白露坳、衡山九渡鋪以西山地[27]。 日軍將衡陽東洲島上的船山書院用於囚禁中國士兵戰俘[46]。其中有中國士兵找機會逃離:74軍51師士兵曾琪與幾名戰士趁著日軍防備鬆懈,逃到衡陽城外[47]。第十軍預10師彭中榮彭中志兄弟趁看守日軍睡著,假扮買菜日軍逃離衡陽城[48]。第十軍預十師28團3營李若棟營長從鐵爐門碼頭抱木漂江而下,逃離衡陽城,並在衡山組織游擊隊,並在花橋設立「衡東收容所」,收容逃離衡陽城的第十軍戰士[49][50]。 日軍將中國戰俘強迫做苦力,部分中國士兵在外出時尋找機會逃離。如第十軍軍部通訊營的盧慶貽在被日軍押著朝零陵方向行進時,聯合10多名被俘人員殺掉看押他們的日本兵,逃往山中,後在武岡縣城被國軍第七十四軍收留[51]。如第十軍三師通信連無線電排少尉報務員張恩澤被日軍押去修機場,十個月後趁給日本兵買煙的機會逃走,輾轉到達西安第十軍官兵收容所,去了廣西柳州[52]。 |
|
( 時事評論|國防軍事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