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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題
2018/06/03 14:30:57瀏覽90|回應0|推薦0

  《無題》

  五月,梔子花開的季節。

  屋外透著晴朗的氣息,原先俯首於工作中的我,為那鑽進窗櫺後不小心掉落的光影攫獲,怔怔地看了許久之後,決定暫且放下手邊的事務,離開這方小小的斗室,讓自身感受自然的靜謐。春風拂過樹梢,抬頭可見蔚藍的天與幾抹潔白的雲,彷若一幅動態的油畫。坐在庭院中,暖陽灑落,院裡的植物花草桌上的書籍咖啡杯等等,好似鑲上了金邊。嫩綠的樹芽與滿院的落英繽紛,悠然寧靜如桃花源。簷下的淡色風鈴感知到風的流動,清脆的盪出一段熟悉的旋律。空氣染上芬芳的色彩,柔和溫潤,是玉堂春。

  幸福、幸福,玉堂春的花語是幸福和喜悅。卸下世俗的紛紛擾擾,靜靜感受飄散在風裡的花香,沉澱並陶冶自己的心靈,偶爾賦詩吟哦幾句,這未嘗不是一種悠閒自在。咖啡的香氣四溢在鼻尖,赤黃色的肉桂粉勾勒出夢的輪廓。輕啜一口,濃醇的熱流自喉腔滑入,順勢帶走平日哽在心內無處宣洩的無力及挫敗感,平撫了那些皺起的摺痕。大概這就是幸福吧?牆頭上的花貓枝間的綠繡眼池塘裡的錦鯉之類,如此平凡而不足奇,卻同樣令人安心。有時我會酖於這些自得閒適的感受,只是不經意間還是會想起,那些隱在記憶深處的點點滴滴與曾經熾熱且純粹的真情。也許我們都在緬懷逝去的時光,也許我還在等待所謂故事的結尾……

  數不清又過了幾年,時間在這裡好像沒有概念,只知道玉堂春一如往常的盛放。離開的人終究未歸。泛黃的相片仍擱在一邊,你巧笑倩兮的笑容滯留在心間,好像一切都不曾改變。玉堂春甜而不膩的香順著心口的空洞鑽進,將思緒纏繞的密不透風。藍色的信紙散落在桌面,上頭寫滿的是未寄出的思念;或許幸福始終都在,而我也確實領略到那溫暖而強大的喜悅,然而每當看到身旁的空缺,寂寞便明顯而強烈的籠罩如黑夜。我們曾經越過曠野,尋找那些藏在繁星背後的神話與傳奇;我們曾躺在青翠的草地上,細數那棵白櫻又綻放了幾朵曖昧;最終我獨自一人眺望蒼穹,彷彿整個世界被硬生生的抽去了一萬種色彩。乾脆就這樣隱匿吧!讓埋藏著未出口的話語和滿溢的愛戀之情隨風淡去,華年即將耗逝殆盡,僅剩的眷戀在催促我向那段未完成的情誼說聲再見。

  記憶裡的身影無法抹去,被花香渲染得更為鮮明。紫蝶翩翩,不知是為了回憶裡的甜還是玉堂春的香而來(啊!你遺落下的淺淺笑顏在我心上發燙!)。大概遠方的你已忘了過去的歲月,無妨,只要你還綻放著笑靨。一捲相思自懷中滑落,像潑出去的水般無法收回,我目送它隱沒在人群中,帶著期盼卻矛盾的疼。若你在盡頭的那一端遇見那些結晶的懷念,請不要拾起因為上頭有太多灼熱的淚;但如果你碰上的是一場玉堂春降下的雨,請停下你匆匆的腳步,讓幸福將你淹沒……

  玉堂春的香在風的鼓動下愈發濃烈,滿簇白花襯著翠綠的葉,顯得更加迷人。驀然想起那朵開在明朝,清麗而堅強的玉堂春,彷彿她的故事躍然於眼前……

  於是我摘下一朵玉堂春,在每一片花瓣淋上醉人的柔情,再調味以那些昔日的夢,放入一些五味雜陳作為點綴,最後撒上少許思念(過多了將是苦澀),等到所有步驟完成後,就可以封入記憶的玻璃罐內。以流年去釀製,好讓我能再次回味你我相識的紀念,然而這只能等到韶華枯萎後才能開啟,沉澱的時間若是不夠,味道將會過烈而無法入口……

  指尖上殘留一抹玉堂春的甜,你不會懂我有多想將那縷花香蒐集並傳遞給你,也不會知道我仍徘徊在原地,只為了等你。

  將每一片記惦夾進書頁,願風捎去我深深的想念……

( 創作散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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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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