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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自己和解
創作散文 2024/07/01 13:07:39

黃老師忍受著莫名的肩部疼痛,無法舉高、無法使力,就醫結果是韌帶斷裂,最後走上開刀一途。一位研究中醫的朋友沒見過她卻斷言她個性嚴肅、經常繃得很緊、壓力很大;這樣的人肩頸容易受傷,直到有機會與她閒聊終於得到印證。

這天拜訪她時,她先請我到客廳坐再自行回餐廳用餐,餐後帶著歉意的說明個性拘謹的她在外人面前無法自在的用餐。故事則要從她小時候說起,父親外遇,還堂而皇之把小媽帶回家裡,母親因此出走,卻苦了孩子們。小媽只疼自己的骨肉,稍不順心便在父親耳邊私語,三個孩子就難逃打罵。更由於她是老大,弟妹犯錯她是要被連坐處分、甚至代罰。因此整個童年都繃緊神經,深怕一個閃失就要被吊到梁柱上鞭打,瘦小的身軀毫無反抗的能力,除了身體的痛楚,積壓的委屈和憤怒更是無從宣洩;日復一日,長期的謹慎恐懼深深刻進骨子裡,融為個性格的一部分,養成她個性拘謹、凡事認真、要求完美。

想起馬戲團訓練大象的故事:一個小木樁和繩索就可限制小象行動,即使日後成為一隻大象,力氣早就足以拔起小木樁,但牠終究還是受困於一個小小木樁。跟她分享這個故事時,鼓勵她用成人的自己去撫慰那個當年受盡苦難的小女孩、已成年的她不需要再忍受、害怕無理的鞭打;她茫然地表示,童年的印象已經根深柢固地種進她的心田裡,雖然早已脫離那個無助沒有溫暖的家,在回顧時一顆惶恐緊張的心仍微微顫抖著,「放鬆」兩字對她來說是奢侈的。

沒有一個人是在完美的家庭下長大,童年的傷口可能綁架你一輩子,以致日後的疾病、性格都會受到衝擊。還記得曾經在上團體心靈課程時,跟隨講師的帶領下,回溯過往及與內心對話時,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在現場止不住地落淚,之後卻像脫胎換骨般用新的視角重新面對自我。對過去的省視過程中,明白人的一生都是和自己和解的過程,經由認識自己、自我覺醒,找到問題的答案,找回那份久違的赤子之心、找回善良純真的自己,重拾健康和自信。一個最原始的問題:「永懷赤子心」是一個艱鉅的任務,我不禁認真咀嚼作家羅曼羅蘭所說的:「世界只有一種真正的英雄主義,那就是認清生活真相後,依然熱愛它。」

(假日踏訪幽徑,雖是雙腳痠痛、汗流浹背,並不斷喘著大氣;登上高處望向平原的一切,視野變大、胸懷開闊,一切都被美好代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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