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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11/21 21:01:24瀏覽168|回應0|推薦0 | |
●第七章 忿忿地扯下脖子間鵝黃色的針織圍巾,拳頭緊緊篹著,用力的程度強到指關節已微微泛白,恨不得當場抓個倒楣鬼給自己痛揍一頓! 可惡!為什麼自己沒早點發現?現在可好了,一切全部完蛋了! 她今年是大三生,原本有半工半讀的固定生活,原本可以平平安安度過大學生涯,結果一切美好的寧靜全毀在一通電話上--一通奪走她畢生血汗錢的詐騙電話! 什麼模特兒簽約完全是騙人的!為了對方口中所謂的訓練費,她二話不說馬上把全部存款共計十萬多全匯了出去,接著對方從此音訊全無,等到一星期過後她才醒悟到她被騙了!生活費和學費全沒了! 「齊菈,妳最近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我看妳--」 「妳閃邊去!煩死人了!」 「齊菈!」 「我心情已經夠糟了,你們這些像蒼蠅的黏皮糖竟然還糾纏不放,是想要火上加油就對了?」 「喂!我是看妳近日神智恍惚才上來關心妳的,妳還把別人的好意當成垃圾一文不值啊?好,我才不希罕妳的問題呢!」 「怎樣!我也不希罕!」 看吧,我才回她幾句,人就氣呼呼的掉頭就走,根本稱不上我的好朋友,脾氣差的人我才不想搭理。 我看這條黃圍巾一定是虛情假意的,我要它做什麼!
「每個人都是騙子、大騙子,沒有人值得我信任的......」 沒有必要對任何一個人釋出真心,太過坦誠相見只會落得背叛與欺騙;一顆心赤裸裸,遇上攻擊與突刺,是毫無招架之力,只能坐等被狠狠傷害。與其被刺傷,何不一開始就冷著一顆心?就讓那顆心,結結實實得綑牢,不要有放縱自由的機會...... 自己變了,不僅是旁人觀察到,連自己也能理解突如其來的遽變;冷嘲寒諷,說話一定要挖到對方的心坎痛,不能退縮、不能彬彬有禮、亦不能心軟!如果氣勢削弱,就沒辦法疾言厲色的訓誡與警告,這樣會讓那些嚐到甜頭的人更加放肆,所以不能有妥協商量的餘地;失去仁義、友誼、親情都不算什麼,能安安全全過活才最重要! 毋需有人干涉我的生活,亦毋需有人企圖闖進我的心房。
其實最想要做的......應該是忘記過往慘痛的經歷吧?問題是沒那麼簡單啊!這種經驗太過震撼太過殘酷,想忘都忘不了......嗚,煩死人了!討厭的噩夢何時才會結束? 快忘啊!快點忘記,不要再去想了!我受夠了! 但是......如果真的忘記了,一切會不會有所變化? ●第八章 「貝兒!貝兒!你振作點啊!」 無論主人在他耳朵旁如何竭力哭喊,淒厲之音不斷衝進耳蝸內,貝兒也只能運用剩下的氣力,蹣跚無助的抬起頭,勉強睜著沉重到似乎灌入鋅鉛的雙眼,對著朦朧視線中的身影嗷嗚幾聲;接著,進入時間之輪的終點,邁向下一段全新旅程。 「貝兒?貝兒--」 這一刻,他嘗到椎心刺骨的疼痛,重重刻挖心肉,長年以來築好的城牆塌了,失去庇護的高聳,現在的他只想蜷縮著逃避事實。
「媽,我回來了。」 「最近過的還好吧?有沒有好好照顧自己?」 「嗯。」敷衍的應了一聲,誰知道他最近都心驚膽顫過日? 討厭的時節呀,問題是農曆年節不得不回去,免得家中老父老母懸著一顆心放不下,但他又懼怕別人關照的目光......最深愛的羈絆死了,最深沉的撫慰離去了—-這傷痛要怎麼平息? 吃過一頓沉悶的年飯,然後不顧家人熱情的挽留,自己便回到房間鎖上房門;明明現下最急需空寂的獨處,外頭劈哩啪啦的鞭炮聲卻穿透玻璃窗的縫隙來回震盪,就像那晚的嗚嚎,一次又一次衝撞耳邊的空氣,吵得他翻來覆去就是無法安穩入睡,索性瞪著天花板斑駁的木紋,審視時間在上頭留下的痕跡。 以經多久了?貝兒不在的日子......我到現在仍舊無法放下他臨走前嗚咽的呻吟......會一直這樣下去嗎? 好想貝兒啊!
「兒子,回去時記得帶走這包衣服啊!」 「喔。」 聽是有聽進去,可是自己的行動就是無法跟腦袋同時配合,那包衣服可能還留在老家的玄關吧? 「老天!你到現在都還沒忘記你的狗?已經過四個月了耶!」 「我是--可是你知道的......」 「海哥,不是我說你,你要想一想,你要這麼持續沉浸在過往的傷痛裡嗎?狗死不復生,沒了貝兒,難道你不想繼續你的工作和學業嗎?他的逝世不是一個障礙,大家都很為你擔心,你要振作起來呀!化悲憤為力量啊!」 「如果能這麼簡單,說忘就忘......」 「唉,根本就沒有如果,只有你想不想下定決心去做!海哥,我也不是認識你 一兩 天了,你的個性兄弟我難道還不清楚嗎?你當我是什麼?我目前還算是你肚裡的蛔蟲啦,別見怪!」 老友說的口沫橫飛。的確,該是靜下心來思考這個問題了,一個被生出四個月的問題...... 「時間也差不多了,那我先走啦。喔,對了!海哥,咱們今個兒稍晚再去吃頓飯,我請客!」離去時還不忘留下那一氣豪爽,本性難移呢。 請客啊?好久沒給他請了,那今晚就去捧場吧!除了省點荷包還真是謝謝他了。 等等,我剛剛是不是有要處理什麼重要的事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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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連載小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