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洲自助旅遊 2 0: 初雪   19.NOV.2004.  【 文／ANY ．攝影／PEI 】

   昨晚，在小酒館，或許此地少見東方女子，大家禮貌的徵求我的同意，請我喝酒，與異國朋友天南地北聊天，加上比手畫腳Hight到半夜。

   自助旅遊當然能省則省，回到朋友的朋友的辦公室借宿，平常天天賴床，睡到怎麼叫都爬不起來，今晨才六點多，不約而同的醒來，因為吹氣的空氣床睡得腰酸背痛、叫苦連天。摸索到廚房，喝了杯黑咖啡才睜開眼睛。

   偶然看向窗外，咦 ? 下雨了嗎 ? 怎麼輕飄飄地 ? 斜斜的、緩緩的，彷彿混雜了白色的棉絮，芭芭拉抽著煙慢條斯理的說 :「一半雨一半雪啦 ! 今年華沙的第一場雪。」她看我們大驚小怪，也覺得有趣，邊喝咖啡邊和我們聊雪的故事。

   漸漸地變成漫天飛舞的羽毛，像極了白天鵝脖子上的絨毛，和我雪衣裡不小心露出來的絨毛好像喔 ! 拉張椅子坐在窗前，手捧熱咖啡，變成了個小傻瓜，痴痴地望著初雪。

   庭園有棵大樹葉子尚未落完，沒一會兒覆上一層白芒芒的雪，對面綠色的斜屋頂，也被雪染成白色，伸手出窗外，飄落在手上的雪花，一縮回室內就溶化不見了，再探頭看看樓下草坪、停在路旁的小轎車，也都均勻的覆上薄薄的白紗。

   昨夜街頭還車水馬龍，今晨的街頭冷清清，少許行人撐傘急匆匆，車子都不見了，簡直難以相信是同一個地方，直直而落的雪越下越猛，大雪紛飛中靜悄悄的街景，像極了耶誕卡片上的銀色世界。

   小時候每逢星期天去教堂作禮拜、背經句，為的就是一顆糖和一張歐美耶誕節卡片，其中最多的就是銀白的雪世界，當時的小腦袋瓜總浮現問號 : 雪，到底是什麼東西 ?

   從住宿處搭朋友的小車，來到華沙火車站，看路人皆有備而來，撐傘阻擋片片雪花，我們連揹帶拉笨重的行李，旅行箱的輪子老是被雪卡住，在濕漉漉的雪堆中寸步難行，從下車到進火車站不到十分鐘，就搞得狼狽不堪。雖然我已經全付武裝，皮衣、皮手套、帽子、大圍巾、羊毛襪、雪鞋，但是沒一下子就滿頭滿臉的雪花，還是冷。

   小佩就是不信邪，死鴨子嘴硬，仍舊穿她開花的破運動鞋，手套昨天又掉了一隻，這會兒嘗盡苦頭，溼答答的鞋子、浸透的羊毛襪，凍的她哇哇大叫。幸好我的保溫壺早上才灌的熱茶，倒一點蜂蜜伏特加，這才稍微溫暖了凍得像冰棒的小佩。

   坐在暖氣十足的火車上，車窗外的景致與昨天完全不同，彷彿來到聖誕老公公的故鄉，整個世界白芒芒，飛躍而過的樹梢裹上一層白珊瑚，地面、遠處一片朦朧，雪花不停的飄，如夢如幻般地詩情畫意。

   原本預計二小時的車程，因為這場來勢兇兇的暴風雪，使得火車走走停停，將近四個小時才到達  Lodz 霧芝市。一下火車就踩在超過十公分的積雪，下樓梯小心奕奕，梯階上的雪都已結冰，深怕一個不留神，人和旅行箱連滾帶爬往下衝。

   現在終於了解到為什麼自古以來，歐洲的藝文活動，無論是音樂、美術、雕塑...，室內活動會那麼澎渤發達，每年嚴寒的漫漫長冬，既不能耕作，外出也不便，就努力往藝術或娛樂發展囉 !

   兩個人一起自助旅行，雖然經常意見不同，這回卻異口同聲的說 :「再也不吃刨冰或雪泥冰了 !」真的，如果你看到人來人往的雪地，被踩得骯髒的泥濘雪泥，一定也倒盡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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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刊登於 自由時報 花編 ￡小飛俠書包 雪地 01/16.2005 (AN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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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說明 : 維也納 【 文／ANY ．攝影／PEI 】

炎炎夏日看到冰天雪地的照片，是否略微清涼點 ? 我自己拍的波蘭下雪的照片不多，必須用在搭配其他篇文章，所以借用好友PEI 的照片，那些是在我回台灣後，她繼續在歐洲流浪，今年二月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