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代有一首稱之為《美酒加咖啡》的通俗歌曲，雖然很少人會真正
品嚐這種調酒飲料，可是在當年瘋迷流行歌壇的情況，確實創下極其輝
煌的成績與紀錄。

在那個年代所謂美酒的定義，絕大部分都會認為就是浪漫氣氛的葡萄
酒，因為古詩不就是描述《葡萄美酒夜光杯》的境界嗎？況且當年進口
酒的商機尚未普遍，所以白葡萄酒、紅葡萄酒、乃至於瀰漫氣泡的香檳
甜酒，都讓人覺得那是電影裡頭俊男美女或是上流社會啜飲的美酒。

提到葡萄美酒的原料，當然就是粒粒誘人而甜滋滋的葡萄了；至於咖啡
果樹所綻放一串串白色花朵的景致，更是鮮紅咖啡果粒成熟之前，另外
一種令人感到賞心悅目的畫面了。

然而在鄉下的庭院裡，不論是葡萄果實或是咖啡果粒，大都和白頭翁、
小麻雀或綠繡眼等小鳥有很密切的關係。

被網友譽為都市三大遊俠之一的白頭翁，不但與小麻雀和綠繡眼齊名，
頻頻出沒在人們的生活周遭，尤其在農村鄉間的電線桿、樹林、屋脊與
果樹上，更是屬於極為活躍的一群留鳥。

因為大自然的變化與奧妙，有時候就發生在俯首之間，因此如果仔細欣
賞生活周遭的點點滴滴，經常可以發現自然界充滿神奇而可愛的節奏。

例如不久之前在住家的院子裡，不經意看到聰明白頭翁的行蹤，我們就
被其充滿智慧的覓食本能，深深吸引住而覺得很有趣。

「院子裡葡萄架上的果實，小鳥們總是最早知道成熟與否，因為牠們成
雙入對的飛來，停在葡萄樹枝上，大啖甜美果實的時候，就表示葡萄已
經成熟了！」孩子們欣賞白頭翁覓食的英姿，並且得以近距離欣賞美麗
的鳥兒之際，不禁興奮的相互轉告和家人分享。

果實纍纍的葡萄棚架上，除了白頭翁之外，連體型細小的綠繡眼，也是
經常來訪的客人之一，所以看到牠們歡喜啄食晶瑩剔透的果實之際，就
成為名副其實《葡萄成熟鳥先嚐》的情形呢！

除此之外，園子裡的甜蜜桑葚、鮮紅櫻桃、小紅莓、神秘果和紅肉木瓜
等果實，也是小鳥們最喜歡駐足而流連的地方，因此佇立於果樹之下，
經常可以看到牠們吃剩下的果皮，呈現一幅熱鬧非凡而美妙的景致。

不過小鳥們也很聰明，並不是對於全部的果實都會啄食，好比近日逐漸
成熟的咖啡果實，其一串串紅冬冬的外表似乎很甜美的樣子，可是卻引
不起白頭翁等小鳥們之興趣。

原來太太日前不經意發現，開始成熟的鮮紅咖啡果子，當然也會吸引白
頭翁飛來啄食，因此當牠們咬了一小片外皮而咀嚼甜分之後，卻沒有再
繼續吃下去，想必咖啡果粒不像葡萄或其它漿果一般，因此不是牠們最
喜歡的食物，只有在找不到其它食物之際，充其量當作替代品吧！

呵！這樣的情況顯示，植物成長與傳播後代的方式，以及小鳥覓食的天
賦和本能，確實存在著很奇妙的關聯，因而令人覺得讚歎不已！

其實由於國人對於野生動、植物，大都具有高度環保概念，所以在鄉村
野地活躍不已的小鳥們，似乎不再那麼害怕與人類相處。

此種良好的相處情況，可以從坊間看不到彈弓，顯示孩子們的休閒娛
樂，已經排除五○年代打小鳥的遊戲了。

因此越來越多的野生鳥類，可以走入人們的生活圈；同樣的情形，人們
更可以欣賞各種鳥兒自由自在的飛翔，這樣美妙的畫面，真的讓人感到
極其賞心悅目。

然而最讓人覺得有趣的事，則是小鳥們經由嘗試錯誤，憑藉其所得到的
覓食經驗，得以累積成熟的智慧，當作選擇享受美好食物之依據。所以
在院子裡散步的時候，對於野生小鳥們的聰明之處，想到美酒與咖啡的
歌曲，著實教人興起一種思古幽情，尤其對於小鳥們的習性和智慧，不
禁覺得敬佩不已呢！※

(更生日報副刊109.06.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