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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北新店男生飄眉設計網友推薦 新北土城男士飄眉網友推薦 台北北投男生飄眉色料工作室推薦
2022/07/29 03:48:14瀏覽12|回應0|推薦0

最近男生飄眉和女生的霧眉都有著不少的討論度‼

尤其我看男生如果擁有立體濃密的眉毛,整個人都會有一種獨一無二的氣場,感覺就是霸氣外露的樣子,男生了除了髮型重要之外只要再加上個眉毛,整個五官都會大大的提升啊~

但是大家一定都有聽過霧眉或飄眉,那到底哪個比較適合男生呢❓
因為我自己本身的眉尾比較稀疏,覺得有點在意,但是身為男生我又不想要化妝,覺得很麻煩,重點是我也不是明星啊,不想要看起來有妝感的樣子 XD

經過我好幾天收集資料後,整理出一些小重點,就讓我來說說霧眉跟飄眉的差異性吧:

飄眉/仿真線條眉:是一條條地勾勒出自然的毛流,對於想要立體分明的效果,飄眉是不錯的選擇
霧眉 /仿妝柔霧眉:將眉型整個打霧出來,讓他像是一種像用眉筆或眉粉畫的眉毛,類似半永久彩妝效果

飄霧眉/立體絲霧眉:這個目前市面上比較少見,基本上是上面這兩種技法的結合,其實也是很自然,讓人覺得好像有畫又好像天生眉毛就是那麼濃密的樣子

那男生要如何從飄眉跟霧眉之間做選擇呢?
對像我一樣的大多數男性而言,都不希望花太多時間在於化妝上面,尤其很少看到男人會在鏡子前畫眉毛,所以會建議用沒有妝感的飄眉,一根一根的就像是自己真的毛流一樣,非常自然,並且稍作調整來設計出可修飾臉型的眉型。尤其飄眉後眉型較整齊、有型,不修雜毛更為自然、不做作,可依照個人喜好做選擇。

因為我本身眉毛後段其實比較稀疏,所以整個外觀上都要帶一副眼鏡來讓自己的眼睛變的比較有神,不然我一眼單眼皮,一眼雙眼皮,其實看起來就是大小眼,所以上網找了一些資料,看到這間「艾偲維娜」過去採訪的相關介紹,尤其對於男生霧眉這件事有所專精,而且老師也說,只要透過正確的方式,不僅可以整個臉形大加分,重點則是可以大幅縮短修雜毛的時間。

男生的眉型跟女生的不一樣,所以老師的美感非常重要,當下在跟老師的論的時候找了好多不同的照片範例,但因為每個人天生的條件不一樣,有些比較不適合的老師也會一一分析,然後調整出更適合自己的眉型~

相關介紹影片看一下~

我覺得好的紋繡老師,真的知道要怎樣才能讓我們的五官可以更加立體與完美,尤其我第一次去諮詢的時候,老師就給我一些不錯的建議

直接告訴我不適合較細的花美男式的眉毛,而是按照我原本眉毛的粗度去調整形狀,看起來果然更適合我!在交談中,也是老師幫我釐清霧眉跟飄眉的差異性~

而經過老師的霧眉的男性案例真的很多,尤其經過建議老師建議後,讓我可以了解我的眉型、眉色、毛質、毛流生長等,並給我其最佳的方案~先來看看我原本的眉毛 XD

跟現在的氣質根本是不同人啊!!!差眉毛差好多喔~

老師常說:男生挑選正確的紋繡方式是第一步驟,眉型務必配合臉型,才能創造一種自然又好看的感覺,畢竟自然好看就是霧眉的最大特色。

而且老師也取得很多專業證照,對於我們來說都是一種保障

艾偲維娜整個霧眉服務流程也是非常細心,首先進去會先用iPad填寫一些資料跟一些相關注意事項說明。

接下來老師會開始幫你設計試畫跟一對一溝通眉型,包含自己本身的骨骼、毛流跟適合的顏色與形狀等都會進行專業的分析

事前溝通非常仔細,一定到滿意了除了現場照鏡子之外還會拍照比對,確認都OK了之後才會開始施做。

這邊環境也是真的很不錯,很乾淨~而且聽說粉色那面是所謂的網美牆吧!

而且週末人都很滿~所以預約要額外收訂金。除了開放式的空間他們居然還有獨立包廂,更有私密性!

老師真的非常細心,事前的準備講解說的很詳細,溝通上也沒有問題,霧眉時間大概1個半小時,其實很輕鬆愉悅,不知不覺時間就過去了,我整個人還不小心睡著打呼 XD

這段時間就像可以正常跟老師聊天,他也會常常拿鏡子給我看目前的施作進度,不知不覺時間就過去了,重點是最後的成果讓我超滿意!

當天做完的成果!整個變的好有精神!

我這邊放上我自己施作的效果,以其其他在老師官網上的男士霧眉案例,效果真的蠻不錯的 ~他們IG跟FB上還有超多作品,可以看看喜歡那個老師的風格,先抓幾張圖提供給大家參考囉!

自然光下也是好看到不行~只是眉毛不一樣但整個人氣質都變高級了!!

他們IG跟FB上還有超多作品,可以看看喜歡那個老師的風格,隨便抓幾張圖提供給大家參考喔!

如果無法確認自己適合適合什麼眉型,線上可以跟老師諮詢,客服非常專業親切,而且真心不騙,這裡的老師都超級優秀~ 我雖然沒有指定老師但成果超滿意!!

其實在來之前比較過各方,發現價格差好多~根本就不曉得差在哪裡,後來做過功課,發現艾偲評價很高,雖然貴了一點但是真的沒有讓我失望!就跟刺青一樣我寧願多花一點錢也不要做壞後悔啊~而且他們家的眉毛可以維持好幾年喔!!真的覺得蠻值得的~

這次是我覺得非常滿意的飄眉經驗,分享給和我一樣有需要的人~

官方Line:https://lin.ee/xzZU2XV
官方IG:https://www.instagram.com/twasvina
男生IG:https://www.instagram.com/asvina_man

艾偲維娜地址|臺北市中山區中山北路二段155號2樓
預約電話|0970 454 858
營業時間|週一~週六 12:00-21:00
周日公休(最晚預約為19: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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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士眉,很多紋繡師第一時間想到的是:線條眉,使用深的顏色。

大部分的男士,本身的眉毛是很理想的, 臺北士林韓式半永久男士霧眉推薦只要微微把眉形刮出來,適當的添補一些線條,豐富一下眉態,基本都可以。

但是在我們接待顧客中,有時候會遇到愛美男士的眉毛,眉毛非常的少,除了幾根小絨毛以外,甚至接近禿眉的狀態。

那麼,這樣的顧客如何設計及操作?

 桃園龍潭男士飄眉顏色推薦大家都知道:

眉毛少,應該做霧。這個也不能因為男人而有所改變。但是男人,做霧眉,會不會有違視覺審美?

本文,給大家細節分享一下

【男士霧眉,自然效果設計技巧】

眉頭的設計與操作
【設計】女士的眉頭, 桃園平鎮男生霧眉設計老師推薦應該在鼻翼的延長線上方處作為起點。男士霧眉的眉頭,起點打霧,應該再往眉身的方向縮進去一點 新北林口男生霧眉網友工作室推薦,具體縮進去多少,那就因人而異。你可以通過眼睛、眉骨、額頭….等綜合因素來判斷出合理的位置。

【操作】男士的眉頭打霧,跟女士霧眉的處理方式一樣,從設計好的眉頭起點處,淡淡的上色。記住,切勿貪圖上色而操作過濃。

眉尾的設計與操作
【設計】女士的眉尾,很講究眉尖的顯著性。 新北蘆洲男士飄眉色料推薦男士霧眉則相反,不需要尖尖的眉尖。只需要有一個眉尖的形態即可。

【操作】男士眉尾的上色操作一定要遵守淡雅的效果。淡的程度:比眉頭掃尾的深色一點, 臺北中山男生霧眉ptt老師推薦能把眉尾部分的形態顯示出來即可。

眉框的設計與操作
【設計】說到霧眉的邊框,不管是男士,還是女士。 新北樹林男士霧眉ptt老師推薦都不建議把框操作得乾脆利索。太過於整齊、乾淨的邊框,把眉型顯得死板。男士霧眉的框,更是如此:不需要整齊,保留一些細微的殘缺生態美

【操作】男士霧眉的邊框,可以隨意的操作。不需要上色的均勻(但是也別差異性太大)。可以選擇一些大點的圓針,稀疏的走針,保留一些顆粒感。

漸變的設計與操作
【設計】從眉頭的起點開始,逐漸的往後越濃漸變。 新北樹林男生霧眉ptt工作室推薦整個眉身最濃的區域集中在眉身部分從下框往上的四分之三區域。

【操作】還是正常的打霧操作, 新北中和男士飄眉設計技術好老師推薦不需要進針深一些。可以多操作一兩遍,或者走針密度更加密一些,即可實現濃一點的效果。也不必太過於苛求上色的均勻度。

線條的設計與操作
【設計】在眉頭起點處, 桃園蘆竹男生飄眉工作室推薦 dcard開始漸濃的地方開始,劃幾根線條。可參考女士線條眉的眉頭第一層線條的結果。後面添加的線條,千萬別把整個線條的組合結構都劃上去。只需要根據打霧漸變的方式,通過劃幾根線條來進一步的引導漸變效果走向即可。

【操作】運用正常的線條操作手法, 臺北士林男生飄眉色料推薦也不需要講究線條後期留色的完整性或者顯著性。最好的效果就是掉痂後,能依稀看見有線條的痕跡是最好的。

齊鳳池27首煤炭詩 齊鳳池 一、巷道 巷道,就是看上去很近的那種深邃 就像一棵棵柱子排著延伸 當柱子找準了自己位置 把腳踩進巖石頭頂進煤層 支撐起亙古歲月 后面就該我們向遠走了 遠,誘惑我們一生 一群礦工又向巷道深處出發 我們誰也叫不出誰的名字 一批礦工剛撤下來一批又頂上去 我們在黝黑的巷道里擦肩而過 彼此用礦燈交換著眼神 永遠保持一種行走的姿勢 二、礦燈 我常常想起他們 頭上那盞雪亮的礦燈 地上有花有草和女人井下沒有 他們只有不斷地開采 挖掘凝固的時間和歲月 他們不知道黑暗 在一點點稀釋他們的光亮和血液 在深邃的煤層縫隙里 他們用礦燈閱讀煤壁上 關于草叢、樹葉、昆蟲的傳說 每一盞礦燈都是他們活著的狀態 無論是頭戴抑或肩搭手拎 礦燈將陪伴他們走完一生 三、窯衣 一件破舊的窯衣 剛走上幾條嶄新的線路 每個細小的針腳 都是從母親的白發中抽出 夜晚,一盞油燈是母親的伙伴 跳動的火苗生動了母親佝僂的背影 母親翻動棉衣火苗很旺 暖著我寒冷的冬季 我知道在巷道里走多遠多長的歲月 也走不出母親手上的線路 四、打柱 掘進機把手臂迅速藏進煤層 鐵柱馬上把藏在袖里的胳膊伸出 伸直雙臂舉起頭上大面積的黑 董存瑞炸碉堡 舉起一場戰斗 所有的鐵柱伸出雙臂 舉起人類需要的一塊溫度 鐵柱排著整齊的隊伍 向黑暗盡頭挺進生命和汗水 董存瑞炸碉堡 大聲呼喊 為了新中國前進 鐵柱舉著半徑地球 不敢喘息 五、溜槽 冷壓出的溜槽肚量很淺 幾寸深能承載滾動的歲月 溜槽里黑色漂浮物 沾著汗水血漬蹭掉的肉皮 溜槽里的鐵鏈拽著刮板前走 速度和時針同步 攉煤的鐵鍬不停 溜槽里的疼痛故事 就會在燃燒中傳播 六、攉煤 炸響黑色亙古 硬壁的骨骼碎片堆滿采面 攉煤的男人前腿弓后腿繃 像賽龍舟的劃船手 他們一直劃 怕被后面的追趕 必須一口氣把煤攉完 鐵鍬劃動 溜槽里磕碰出了呻吟 他們拼命往前劃 船未動溜槽在挺進 兩岸的鐵柱排著縱深 第一批攉煤的換下來 他們肩扛鐵鍬 撤離采面 另一批劃船者 繼續攉煤 七、他功夫太深,一閃就到了另一個世界 他身懷絕技 像嶗山道士穿墻而過 那天采面響炮之后 他抓住聲音尾巴 鉆進煤層 我們挖掘幾天 也沒找到他的影子 只找到一些疼痛 他穿越煤層身手很快 眨眼不見了 我們堅持天天挖掘 始終沒發現他的蹤跡 他功夫太深 一閃 就到了另一個世界 八、運輸皮帶 井下運輸煤炭 是皮帶使命 三個礦工 陪它走一天路程 它背著一塊長條煤 從這頭走到那頭 只要采面有喊聲 就得背著疼痛前行 礦工背著命運走 皮帶背著一座 山的脊梁爬行 九、井下的風 井下風是圓形的 壓縮在密封的橡膠桶里 風的使命 攜帶瓦斯煤塵走出采面 風咬著帶刺的瓦斯和煤塵 像拎著恐怖分子兩個炸藥包 向井口跑去 風的生命很短 只有采面到井口的距離 就這么短暫的歲月 風要陪伴礦工走完一生 十、諾言 煤礦食堂 一群趕夜路的人 在窗口爭搶牙齒的磨合物 一個紅蘋果 兩節香腸 走進歲月的根部 挖掘昨天剩余的時間 不會節省汗水的男人 面對黑色挑戰 使出祖傳絕技 他們是使用鍬鎬的武林高手 把深藏不露的功夫在采面亮相 鐵鍬掀翻歲月 大鎬掄圓四季 他們把一身功夫 分成八個小時 和時間較量 戰勝今天 是對妻子的承諾兒女的許愿 兌現承諾把功力 施展煤壁上 十一、洗衣工 天天為黑夜弄臟的男人 洗刷打扮 漂洗浸泡烘干熨燙 清潔滲透的歲月 袖口褲腿領子扣眼 潛藏很多偷窺的眼睛 它們來自遙遠的光陰 妖化細小的微生物 貼在肌膚隨時泄露身上隱私 這些潛伏下來的眼線 沒能逃過她們的手 她們使用揉搓洗晾烘干熨燙手段 給深藏褶皺里的臥底全部挖出 煤礦洗衣女人 沒有嫵媚臉蛋窈窕腰身 只有一雙纖細巧手 想把手貼心更近 十二、父親的煤炭 父親把煤炭當成烏金 臨終前一口吞進了肚里 父親手里的烏金 是一壺酒 一盒煙 妹妹的嫁妝 父親一生 把煤看得比命還重 退休前 他一口口把煤吞進肚里 后來吐出的都是黑血絲 父親很吝嗇 把所有的財富都藏進肺里 走進爐膛 緊緊攥著那塊煤 十三、走向黑暗 到了井下八百米 跟隨一盞燈 摸索前行 四肢觸摸呼吸感覺 四壁有牙齒咀嚼的聲響 頭上有滴落的口水 老鼠黑暗幽靈 找我們的食物 走過一道石門抵達黑暗盡頭 采面是擋在前面的黑 我們掄圓大鎬 啃下一層黑 扒下一層黑 前面還是黑 黑暗包圍了我們 我們吃飯休息 蘋果和饅頭攪拌一起 什么時候能走過這段黑 打通采面能見到亮 袖子抹了一把嘴 繼續挖掘 身后有搖晃的礦光 我們撤出了 其實,我們注定走不出黑暗 我們是黑的側面黑的反面 早年祖父在黑暗中尋找一把棒子面 跌進一口很薄的雜木棺材 后來父親為了五只鵝黃的小鳥 從黑暗起飛進入狹窄的黑暗 今天我們還在黑暗中 尋找學費 住房和藥 用黑兌換白 當我們真的找到了那塊黑 我們已成一把粉末 被撒在水里 或寄存在水泥間 永遠居住在黑暗的黃土里 十四、洗澡 從千米黑暗提升到地面 最想見到的不是陽光和女人 是趕快脫掉黑色侵泡的歲月 脫掉沉重的疲憊 耳朵上夾一根煙再點燃一根 趕快進入冒著蒸汽的濛濛按摩 用力深吸幾口 伸直放松四肢 頭枕池臺 微閉享受溫暖慢慢滲透每個毛孔 滲透皮膚的細細手指 像水母的吻 無數尾小魚啄癢 從布匹越境的微生物 趴在皮膚上像水蛭的吸盤 享受唐僧肉 第一支煙吸完對上第二根慢慢享受 速度進入幻覺 一群男人在洗菜 洗的菜全是蘿卜 先洗蘿卜頂 后洗蘿卜尾巴的毛須 噴頭沖洗幾次捋順了 就剩一根胡蘿卜 要反復仔細認真清洗 不能叫遠古生物在體內臥底 十幾秒鐘朦朧的夢幻 被一群下餃子的年輕人攪混了 走出池水的男人 個個像洗凈的白蘿卜 晃動著洗干凈的蘿卜纓 懶散的向廚房走去 十五、黑花瓶舞蹈者的火苗 佇立于壁立的大采面 仔細聆聽花瓶心率波動 和四紀冰川魚腹中森林長勢 采伐這片遠古森林 一只精美花瓶被打碎 一股奇特香味爬上雙臂 大流量古生物魚化石血清 沿亙古時間隧道 輸入歲月干被癟脈管 灌溉大面積貧血心田 在歲月黑暗根部 在樹的隊伍與樹的影子之間 一雙大手把黑夜擠壓出來 初視森林有異草拔節 奇葩葳蕤風景 樹枝上黑色啄木鳥 敲打民樂木琴 每一片葉子都懸掛 昆蟲聆聽的耳朵 游入煤壁涅槃的魚類藻類 于掌紋溝壑深處 化蝶化蜂化作螢火蟲 整個采面頓時燃起 大面積舞蹈者身影 聆聽采面我常做這個夢 如今森林已涅槃花瓶奇觀 遠古的綠色精靈 鳧游于景泰藍的意境 向偉岸的大堤漫溯 十六、我用詩歌的火苗取暖 星光照亮精神家園 筆尖上的火苗閃爍詩情 在寒冷的日子里 筆尖上的爐火 照亮了靈魂背面 溫暖蜷縮在繭里的家人 從家門到煤礦 一眨眼走過了祖輩和父輩 兩顆血氣方剛的種籽 揚花了一個多世紀 最終抵達草尖變成一滴純凈的水 草尖上的露珠倒映出他們面容 井架上燈火很耀眼 穿透冰封土地和寒冷心境 在類似這樣夜里 我筆尖上的爐火正旺 輝映著歲月根部那些挖煤的 同輩和晚輩 他們排成黝黑鋼鐵 攆著一輪太陽 向歲月深處一步步走近 十七、提純 800米深處的煤還沒提升到地面 就被人提純了一次 落到生產指標上 又被幾個人提純了第二次 區長用精細管理提純汗水 安全部提純行為和早餐 班長的語言離婦科很近 他用粗糙的語言 提純了哥們的汗水和獎金 發工資那天他們雙手捧著 沒有雜質的一塊黑 象珍惜祖傳家寶 孩子上學買房娶妻 剩余的是喝酒吸煙 煤在他們手中變成了黑色羽毛 烏鴉超越了煤的本身 十八、煤究竟是怎么回事 從前,父親手中的煤足斤足兩 幾兩煤養育五個兄弟姐妹 我們成家后 父親手中的煤變輕了 挖了一輩子煤的父親 被一塊很輕的黑擊倒了 黑藥片黑液體輸進 他干癟的脈管 我聽到脈管里流動著煤的聲響 父親的腹部浮腫 肺里的煤很重 他想咳一口減輕壓力 卻咳出比煤還黑的血 父親的目光走不動那天 他成為一把本質的灰 遺憾的是父親閉上眼也沒明白 煤究竟是怎么回事 十九、兩代礦工 散白酒舔著深夜。微弱的火苗 撩起酒癮,瘙癢地又讓人想起 從家門到煤礦的路上 的確很少有漂亮的裙子走過 走過的都象被黑夜打扮過的模樣 不足百米的草書寫的小路 一眨眼就走過了兩茬人的骨頭 我的祖父和父親 是兩粒純正漢人的種籽 只拔節了一個多世紀 最后相繼爬上草尖 鬼變成一滴純凈的水 我在放大的露珠里 看到在陰間活的舒適的 縮小了的祖父和父親 我看到燈光下有鬼影出沒 二十、民俗 煤礦人的節日活在日歷上 日歷上的紅字刻在他們心上 每個紀念日 大紅的標語呼啦啦地在煤礦鋪開 像飛得很低的彩云 在人們著眼的地方飄 這些讓人激動流汗的云 支撐了一代代挖煤人 孩子們知道標語也是榮耀 貼在誰家誰光榮 門框上的紅標語 成了煤礦人一生追求的向往 他們堅信,大紅的標語 是永遠支撐礦工的一種特殊精神 二十一、一把白薯面 當那輛叫家的獨輪車 從泥濘的鄉村推到礦山 一頭倒在路邊 母親將僅剩的一把白薯面 灑向熟悉饑餓的陌生煤礦 黑糊糊的稀飯 堵不住小鳥鵝黃的嘴 從此,幾只小鳥的名字 開始在呼喚中試飛 在男人臂下的民間亮翅 噴出旱煙味的大嗓門 像窯神大手撫摸 在父親布滿潮濕的目光 扯起一桿男人的大旗 走進鋪滿墨跡的礦內小路 沉重的天輪不停的彈撥 神秘而粗獷的窯神曲 所有的唱詞 都是大口落驢皮影的黑色方言 攜帶上一茬人沒做完的夢 摸索用鮮血做的路標 走進黝黑的八百米深度 當再次返回地面時 那被黑夜打扮過的面孔 家門等待的母親 早已備好,一把白薯面的溫暖 二十二、農村協議工 那身黑夜浸染的窯衣 將你大田孕育的憨厚打扮成黑色秧苗 你碧綠的二十歲 驀地長成礦山黝黑的青紗帳 本該荷鋤眺望收獲 雙手撐起父輩的脊梁 本該掐指策劃花燭洞房 早早燃起興旺家族的裊裊火光 一抬腳 就步入了煤礦的夢境之門 你將朝天的脊梁 彎曲成拱型的橋梁 雙臂撐起亙古的輝煌 所有平淡的歲月 于你的腋下 流淌成轟轟烈烈 一片遠古的綠色童話 從你涔涔的汗水中葳蕤飄香 當你從歲月的更深處 和早晨一起升上地平線上 佇立于太陽鏡頭前 那張被黑衣打扮過的面容 微笑成一穗黑高粱 二十三、遠征 母親看著盛米的缸 挑揀笸籮里米中雜物自語 缸里的糧食已經不多了 蹲在一旁抽煙的父親 磕掉煙斗里的灰 把煙袋荷包別在腰上走出家門 站在雜草不生的紅沙崗上 他蘸上一滴汗水點上一粒種子 汗水風干了 埋下的種子在百米井下扎下了根須 地面上的小草葳蕤了人們的目光 綠色迅速覆蓋了沙漠 一大片青紗帳興高采烈舉起玉米高粱 向站在家門守望的母親招手 二十四、農民工單立軍 臨行前他對妻子說 給你一刻鐘 五分鐘打點東西 十分鐘哭 妻子抹一把牽掛 把思念悄悄裝進行囊 就這么簡單 他背起扯不斷的目光 走向站臺 一天一夜的火車 他的睡眠在鐵軌上奔跑 他打開手機 給妻子發句安慰 妻子收到兩顆滾燙的淚滴 二十五、盼望 母親天天在門前守望 第一個兒子幾年前就去了張北 身邊唯一的兒子又去了甘肅 兩個兒子就為了一碗米飯 成了母親掰開心的兩塊牽掛 每晚,母親把黑夜掩在了門外 一天,她仿佛聽到了遠方的腳步 和輕輕地敲門聲 她馬上打開房門一輪明月走進了屋里 母親抬頭望了一下圓圓的月亮 重新掩上屋門 突然母親發現缸里的米長高了幾寸 二十六、父親本身就是一個采面 天黑了夜靜了父親要對兒子說些什么 就用你剛毅的目光都寫出來吧 現在是世紀與世紀交換的時刻 現在是今天和明天交替的時刻 現在是父親和兒子交班的時刻 現在是兩葉時針疊在一起的時刻 現在是靈魂說話的時刻 父親把你的靈魄輸入兒子的精神里吧 明天兒子要去你工作三十年的采面 握住你用得發亮的鉆把汲取上面的余熱 兒子將看到你開鑿的遂道輸入新世紀的第一縷陽光 兒子將懂得你的頭發是怎樣由黑變白的 兒子將更愛采面更愛父親 其實父親本身就是一個寬闊的采面 歲月的溜槽都延伸到他的前額上了 那里流淌的不是汗水是液化了的煤 躺在父親身邊聽到他脈管里奔跑的血液也像是煤的滾動聲音 黑夜在父親眼里逐漸消失他的黎明已在兒子的眼里閃現 父親快用你晨光的視線和晨風的話語連同你內心深處的期待 一起注入兒子的心靈里吧 二十七、一種最簡單的訴說方式 在躲避星辰日月的歲月根部一群頭戴燈盞的人們 在編纂自己生命的走向 傳承生命之火起源于小草暴嘴的瞬間終止于草葉成為火苗 火苗最初被一聲清脆的啼哭點燃 最終被淚水熄滅 這段短到一根筷子的生命之路 卻包含了粗茶淡飯的幸福和臉紅羞澀 他們的故事不能從擰亮一盞礦燈時說起 從母親的祈禱妻子叫點和裝干糧的細節開始 肩背卡纜大鏈螺絲走向采面的腳步 是這部短劇的核心鋪墊 打柱攉煤掛梁響炮 這些金屬的臺詞使故事跌宕起伏 大起大落的詞匯掌握在他們手中 上井后晾曬窯衣的插敘浴池臺上吸煙的情節 生動了每一幅水靈靈的畫面 身入熱水池中的滋味仿佛有一雙軟手撫摸 這種幸福像一種軟語無法表達 汗水流淌的細微聲音是他們最簡單的表達方式 2021—1--13 齊鳳池,男,河北作協會員,中國煤礦作協理事,專欄作家。河北河間人。現生活在唐山。國內外報刊開設美術評論,音樂隨筆,旅游隨筆和飲食文化隨筆專欄。作品在《詩刊》、《詩林》、《星星詩刊》、《三聯生活周刊》、《讀者》、《鴨綠江》、《陽光》、《歲月》、《醫食參考》、《特別健康》雜志、《美術報》、《中國煤炭報》、《遼沈晚報》、《撫順日報》《長春晚報》、《內蒙古晨報》、《拉薩晚報》、《河北青年報》、《周口晚報》、《唐山晚報》、《音樂周報》、《華商報》。美國《品》雜志、《世界華人周刊》、《亞美時報》《華星報》、《明報》、《星島日報》加拿大《大華商報》、《都市報》、《信報》泰國《中華日報》。等報刊雜志發表百萬字。著作飲食隨筆集《飲食故事》。 曾獲孫犁文學獎,首屆中國徐志摩微詩歌大賽獎,河北省第一屆散文獎,全國煤炭烏金獎,2015-河北省“我們的中國夢—講述河北故事”一等獎。2015年河北省文聯,行業文聯舉辦的“員工詩歌,散文大賽詩歌一等獎。組詩《父親的煤炭》獲第七屆銀鷹杯“中國夢·勞動美”全國職工詩歌大賽三等獎. 首屆“DCC杯”全球華語詩歌大獎賽獲優秀獎 中國夢.勞動美全國職工詩詞大賽一等獎等等. >>>更多美文:自創詩

又是一年清明時 文/紫玲瓏 又是一年清明,站在環繞在青山綠樹中的始祖山爸爸的陵墓前,看著墓碑上爸爸慈祥和藹的笑容,擺上貢果,點上三柱香,望著冥幣和金銀元寶燃起,灰屑如黑色的蝴蝶滿天飛舞,心里十分酸楚,眼睛也不禁又溫潤起來。 想來由于身體太好的緣故,爸爸離去的這一年半中,我很少夢到爸爸,如果偶爾夢到爸爸時也只是他病中的樣子。而妹妹從小身體不太好,她夢見爸爸的頻率到是挺高。說是由于身體屬于陰性,而去世的陰人容易接觸身體不好的人。她經常給我講夢到爸爸的情景,甚至爸爸住的地方什么樣子,他現在需要什么東西。說來真是神奇! 思緒飄飛到2008年初夏…… 那天知道爸爸的日子不多了,坐在樓下,我對爸說出他的病情,我想讓他知道病情后,把該交待給我們的事都交待了。我結結巴巴說完病情后,我甚至不敢去看他的樣子,眼淚止也止不住流下來。我說,爸爸,你放輕松點……現在的醫術這么發達,一定還有好的辦法治療……你別害怕,放寬心,勇敢面對,這樣……人都要死的,害怕也沒有用,還不如放心大膽地想吃就吃,想玩就玩,別把這事當事……我說得特別吃力,對于死亡,我自己就底氣不足,更加不知道如何開導爸爸了。最后,我站起來,丟下爸爸一個人在樓下,落荒跑回家里。事情過去后,我非常后悔當初告訴他病情這一決定。如果不是我那天赤裸裸地告訴他,他就不會把死亡一直放在心上,就不會一直活在恐懼當中,也就不會活得那么辛苦,那么累地渡過他人生的最后一個多月…… 爸爸得知自己生了重病后,非常配合醫生的治療,為了穩定爸爸的情緒,前期我們還騙他說只是腦血栓,還總是讓醫生多說寬心的話,后來他也意識到自己的病情絕不象我們講得那樣簡單,那些大把大把的膠囊,和很苦的中藥制劑,他總是醫生開什么藥就積極地服用,后來他預感自己不行了,卻還是讓人扶起來將那些苦澀的中藥一大勺一大勺吞在口中,強行咽下,我們總是看得心酸,偷偷躲起來哭。想起病榻上的爸爸,他遭遇到了人生中最艱難最沉重的命題――死亡。我真可憐爸爸對死亡的惶惑和驚恐,我更難受得是我的無能為力。 對于死亡,我一直在不停思考,至今沒有找到一種合理的解釋,以及對死亡的泰然心境。我恐懼死亡,一想到死亡的終局常常讓人萬念俱灰,有時怕得睡不著覺。死亡的陰影從得病后就一直在他的眼前晃動。他何嘗不知道人都是從新生最后走向死亡的終點,但他總覺得我還能再多活十幾二十年,他一直不能接受自己馬上就要面對死亡的這一事實。他幾乎是一種本能得在計算自己還能繼續多少個日子。我非常理解爸爸的孤獨和無奈。我們經常在他面前說一些輕松和新鮮的事情,可爸爸聽著聽著,就沉默下來。我有時想勸導爸爸,但總是欲言又止,我不知道什么樣的話能讓他聽進去,就象我自己也惶恐不安。 爸爸是極不甘心地離開我們的,他一直是在悲苦和疼痛中掙扎,我那時真希望他是個虔誠的基督教徒或是個哲學家,能參透領悟人生,把死亡看做是一種解脫。他的清醒的痛苦讓人真是揪心。 明知道人生的短促和悲苦,汶川大地震死那么多人,看到幼小的孩子無依無靠,面對悲歡離合我也隨之落淚,但除了感嘆命運的不周外,總覺得沒有痛在心里,但面對爸爸離我們而去,我悲痛欲絕,一直無法超脫。 我跪在爸爸墓前,如今已遠在天堂的爸爸啊,我們現在這一生一死的重逢,一陰一陽,明明在一起,卻永遠無法再相見了。但做了一生的父女,我們彼此都應該知足了。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噎……但您在女兒的生命中留下了的深深印記。 父愛如山,您給我們留下的是您最真摯的愛。 清明隨筆 文/梁靈芝 春風和暖,花開明媚。每年的清明前夕,七十多歲的父母都要從襄陽回鄉下老家看看,給離去的先人們掃墓。 父母的行程幾乎年年不變,先到老河口小兒女那兒過夜,再搭公交車看鄉下老屋。沒人居住,老屋三間大瓦房早已破舊不堪,幾棵老棗樹下荒草叢生。村東的大菜園也送給了別人。村莊在行進,打交道的老人們被歲月提苗兒越來越稀,見到的孩子都不知是誰的孫子。熟悉的一切在消失,父母只是想回到生活了大半輩子的地方看看而已。 我不記得先人們的墳墓。早在我母親嫁給我父親前,爺爺奶奶就西行了。趕上“破四舊”,村里的祖墳地都被祖先的好兒孫們刨平了。母親常說當年從墳墓里刨出來很多金銀玉器,一頂銀質的小帽兒被哪個冒失鬼新媳婦摔壞了,反正都是祖上的寶貝兒,壞了就壞了沒誰去追究。村里沒有了祖墳,所以好多年都沒誰家明里去祭祖。我小的時候和姐妹們喜歡在老墳地里剜草,那里的草長得肥,還能意外撿到能做雞毛毽子的光寶年間小銅錢兒。可見,咱先人早前也發達過。 后來,清明掃墓風又漸漸地刮回來。每到清明前、“十來一”后,或者大年三十下午,父親總要帶上哥弟倆給先人們上墳。墳地里綠油油的麥苗在拔節,油菜花睜大千萬雙眼睛。父親在墳地大致方位的田埂邊停下,掏出火柴點響鞭炮。一大摞紙錢化成火苗在風里跳躍、黑蝴蝶般紛飛。當然,這是我想象的,女孩子生來是外姓人,我父親要讓先人們認清續在家譜上的男丁。他兄弟倆可是肩負著梁家的興衰,我小姐妹倒落得瀟瀟灑灑走天涯,過單純的日子想爹媽。 所以,對于我的先人,我沒機會去掃墓。對于夫家的祖先,在家是妞爸和他兄弟幾個帶孩子們去。如今在南方一居十年,只能拜托叔伯們在公公的墳頭多添一锨土了。但是從心底里說,每到煙雨清明時,我很想去河對岸看看山坡上長眠的我外婆他們。學齡前在外婆家常住。外婆去碾盤碾米,我看著簸籮筐不讓小雞偷吃;外婆去磨坊磨面,我一旁盯著蒙眼睛的小毛驢不緊不慢地繞圈兒轉悠;外婆去東坡菜園里栽菜苗,我用葫蘆瓢舀水往天上潑……在我的記憶里,外公沉默寡言,卻會讓他的水煙袋給我唱歌。外公的水煙袋一尺多長,泛著銅質金屬的光澤。外公抱著長煙桿撮嘴長吸一口,那頭煙鍋上的煙絲一閃一閃的,還伴有嚕咕嚕嚕的響聲。我小時得了一種病,必須吃一種草藥煮雞蛋,那年代雞蛋可是吃鹽點燈錢。雞蛋珍貴,父母外婆都盡可能攢著不賣,草藥可難弄。為了尋得那味草藥,外公幾次步行二十幾里外去河南。我清楚地記得外公去世,妹妹還只有兩個多月。送外公走的時候,外婆坐在堂屋的門后哽咽,母親的姊妹們一片嚎啕。我拉著母親的衣服跟著走,小聲哭泣,眼看著一把黃土蓋住了棺材。那個讓水煙袋咕嚕咕嚕給我唱歌的外公再也不回來了…… 生于斯,長于斯,嫁于斯。從童年走到中年,從鄂西北走到穗莞。河柳難系思念舟,獨恨這不長不短的清明假。若能陪父母一道在娘家的村莊走走,穿過綠麥地黃菜花,搖船到河對岸的外婆家,那將有多快樂!歲月遞減,美好的總在嘆息中流逝,且行且珍惜吧。 清明感懷 文/淡月清風 清明的風吹拂著昨日的記憶,清明的雨落在斷腸人的心田。 風輕輕地吹拂昨日的記憶,紅塵的路有多長,就有多少離別的哀愁,唯有思念和追憶延續了一季又一季的漫長。 二十年多年來,每到清明,我都會來到公墓祭拜遠在天堂的父親,訴一訴離別的苦,說一說現實的無奈。經歷了生離死別,陰陽兩隔的痛,有多少人在回憶中度日?又有多少人在“子欲養而親不待”中悔恨終生? 片片紙灰飄揚如蝶,每一片都在訴說著曾經,每一片都蘊藏著一個故事。幾十年的光景就這樣走過了,一本本精美的連環畫冊帶我走進了文學和夢想的世界;一個個父親親手制成的五顏六色的發卡點綴著童年的靚麗多彩。一條漂亮的金牛墜項鏈伴我走過了歲月的滄桑,一架白色的小飛機曾無數次飛進我的心空。 一幕幕往事浮現在眼前,那樣清晰,那樣親切。不能忘兒時看花燈的情景,我坐在父親肩頭,摟著父親,牽著媽媽,那場景是記憶中最溫馨浪漫的畫面。不能忘營口湖邊驚險的一幕,父親拼盡了全力把差點掉進湖中的我救回岸邊。不能忘北戴河的那情那景,我和媽媽陪伴父親走過了他生命的最后時光。 父親用最樸實的言行詮釋著對生活的熱愛;用自強不息的精神和對病魔頑強抗爭的態度演繹了生命的堅強。 父親是那個在危難時刻舍身忘己救你的人,父親是那個為你遮風擋雨而不求回報的人。父親堅強的手臂,總會在失落時溫暖我的無助;父親和藹的話語,總會在孤獨時溫暖我的疲憊;父親慈祥的笑容,總會在脆弱時溫暖我的心房。 父愛如涓涓細流,它來自于一個玩具,一個發卡,一盤軍旗。更來自于一種陪伴,一種默契,一份信任。 這世間最遠的距離不是生與死的距離,而是心與心的距離。雖然父親再也聽不見我的呼喚,再也看不見我的笑臉,再也無法陪我下一盤軍旗。可我依然相信,父親正在天堂默默的注視著我,保佑著我。他能感知我的心事,能看到世間發生的一切。 多想再和父親下一盤軍旗,在對弈的快樂中找回最初的感動;多想和父親漫步在遼河邊,細數走過的印記;多想再次坐在父親的肩頭看花燈,一起唱那首我們熟悉的歌:“你是燈塔,照耀著黎明前的海洋;你是舵手,掌握著航行的方向”…… 逝去的,是昨日的傷痛和回憶,留下的,是還要繼續的生活。失去的,我會永遠懷念;擁有的,我會倍加珍惜。 帶著一顆窄窄的心,我來了。帶著一顆釋懷的心,我走了。希望天堂的路不再迷離,愿在天堂的親人們不再有病痛和傷害。 清明雨,西湖淚 文/木蘭舟 又是一年清明雨上,驅車160公里,來到了又一人間天堂——杭州西湖。 一直想去,是想去看看白娘子今安在哉?雷峰塔倒了又建成何樣? 第一站——西湖 那日小雨,煙雨朦朧,漫步在西湖邊,閑情雅致,矗足在一處處有著歷史印跡的景邊,懷古。在白堤,想起白居易,也是一個春天,他的眼中亂花漸入,淺草沒馬蹄,綠楊白沙堤;在蘇堤,樓外樓里,嘗一嘗蘇兄最愛的東坡肉,想起他的詩句:“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妝濃抹總相宜。”又走過蘇小小的愛情,領悟岳飛的悲壯。 我敢說如此的景,對于從小在蘇州長大的我并非驚艷,西湖也沒有太湖美,可我被它的故事吸引,被有著歷史色彩的人物吸引。 那日清明,我不知道白素貞和許仙有沒有來,蘇小小和阮郁有沒有來,徐志摩和陸小曼有沒有來,反正我和老公來了,走過你們來時的路,不知是否撞上了你們的靈魂,回眸處,與你們揮手告別。 第二站——靈隱寺 踏著清晨的雨露,去到靈隱寺。天空如同仙氣未散。因為去的早,游人尚少,且沒有破壞它的靈性,等我下山時,人流涌進,便再沒了佛家清凈之地的感覺。靈隱寺面朝飛來峰,而飛來峰造像則雕刻的栩栩如生。 空山新雨后,有潺潺流水聲,有植物滿眼新綠,有淡淡香燭味。我爬至半山,已氣喘吁吁,便佩服佛家弟子心沉步穩的每日上山下山,我無須趕路,已蒙受佛家的洗滌,暫且讓心如靈如隱。 第三站——雷峰塔 剛到雷峰塔,就電閃雷鳴,狂風驟雨,心想定是白娘子現身了,可惜我沒有慧眼,如此神象定是看不出了。 曾經魯迅在《論雷峰塔的倒掉》中已知道如今的早不是當初的了,如今的是一座有電梯上下的現代化寶塔,只能看見曾經舊塔的幾塊斷垣磚瓦。 還有就是我無盡的失落,我完全尋不到白娘子和許仙,那許仙痛苦奔跑的臺階在哪?那法海無情扼腕的場景在哪? 哦!這本是個神話,只能讓人神往吧! 第四站——西溪 西溪濕地很美,上善若水,水真的很神秘,坐在船上泛舟西溪,耳畔傳來徐志摩的詩:“我撿起一枝肥圓的蘆梗,在這秋月下的蘆田,我試一試蘆笛的新聲,在月下的秋雪庵前。”真是特別愜意。 身邊時有水鳥飛過,有綠意翳眼,有水道蜿蜒,有漁舟唱晚。 有散落一地的詩情畫意。 清明散記 文/大沙壩 清明前夜,我戴著草帽捏著手電,左一腳泥右一腳水,冒著大雨回到了老家。家里的燈亮著,父母親還沒有歇息。一陣絮叨后,我走進廂房睡覺。一股濃濃的草藥味撲鼻而來,直沁心田。開燈后,只見地上晾曬著一堆堆“地骨皮”,不用說,定是母親閑不住,一?頭一?頭從山崖上挖的。我像魚兒似的鉆進被窩,三下五除二剝光衣服,任那暖暖的熱流傳遍全身,一覺睡到天亮。 清早,推開窗戶,雨停了,陽光透過樹梢灑在臉上,像母親的手一樣溫潤,說不出的舒服。起身立于小院,泥土的清香、桃花的芳香頓時將我團團包裹。父親早已準備好了上墳的東西——香、蠟、紙、茶、酒、鞭炮……一應具有。母親張羅著飯菜,讓我們早去早回。 墳在山上。一個叫翟莊的地方。那里曾是我兒時的樂園,藏著無數美好的回憶和天真爛漫的夢。如今山上的農戶大都搬到壩里去了,留下來的只有一對老漢老阿婆和稀稀疏疏的殘垣斷壁。我有時回家,總愛到山上走走,不為什么,只是隨便看看。 風吹在臉上,帶著薄薄的寒意。路邊的蒿草綠油油的,像被洗過似的。我和孩子們沿著彎彎曲曲的山路一步步向前走著。孩子們是歡快的,說唱就唱,說打就打,說鬧就鬧,一刻也不消停,活脫脫個活蹦亂跳的小松鼠。走在后面的是祖父、父親和二叔,他們一聲不吭,只管走著,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 約莫十五分鐘后,我們到了墳地。放眼遠眺,山腳下密密麻麻的村莊、彎彎曲曲的小路、涌動的金黃色花海、奔騰向前的河流……一切都沐浴在柔柔的陽光中,呈現著盎然的生機。 此時,周遭一片寂靜。偶爾有一只鳥掠過,停臥在遠處的核桃樹上,點綴著剛抽芽的樹枝。 最先動起來的是祖父,他彎下腰,揮舞著鐮刀,一會兒,雜草就嘩嘩躺倒一大片。二叔懸于半崖,手起斧落,洋槐箭一般地落下。我的雙手緊握著鐵锨,深深地插進了濕濕的泥土中,父親背對著我,任憑我將一锨又一锨的泥土撂入他的背篼。孩子們則在墳地周圍鬧騰著…… 少時,我們拿出裁成長條狀的白紙、黃紙、麻紙、藍紙、紅紙、綠紙,從墳頭開始掛起。孩子們似乎特別喜歡掛紙條。他們你追我趕,掛得賊快,手頭上沒有了,就嚷著問大人要。要來了,接著掛;掛沒了,再要,再掛……忙得不亦樂乎。 記得我上小學時,一到清明的那天,早早地跑到人家墳上,偷偷地拿走掛的紙條,悄悄地裝進書包,然后快快地跑掉,生怕被人家發現。那些紙條,成了我學習路上的好幫手。翻里翻面寫著的,不是一首首古詩,就是一道道算式。運氣好的時候,還可以吃到人家供奉的熱騰騰的雞蛋和香噴噴的花卷,那滋味,妙不可言。真的,到現在我都沒有吃過那么好的雞蛋和花卷。 待紙條掛好,我們全都下跪,插香、點蠟、燒紙、倒茶、奠酒,最后雙手合十恭恭敬敬地開始磕頭,一個,兩個,三個…… 這頭,是磕給祖母的。祖母就長眠于這片墳地。 祖母屬狗,過世的那一年正好七十有六。當時我新婚才四個多月。平時她做了好吃的,總是踮著小腳,一路小跑給我和妻子端來。她笑著看我和妻子一番狼吞虎咽后,方才離開。過世的那一月正好是正月,我和妻子時不時去她住的房子陪她拉話。小小的兩間土坯房,巴掌大的炕上坐滿了一個又一個娃兒,這個叫婆,那個叫爺,好不熱鬧。我和妻子半開玩笑地說——婆,待我們給您生個大胖小子,您可得給我們多看看哦。好!好!祖母笑得合不攏嘴,那張飽經風霜的臉上,一道道皺紋倏地開了花。誰知幾天后的一個早上,我在岳父家拜新年時,父親打來電話說——你婆過世了!我的大腦嗡地一聲,仿佛天塌了,頓時陷入一片空白…… 待我和妻子從百里之外趕到家里時,祖母早已停放在了庭房正中間的團桌底下,院子里叮叮當當地忙乎著,推刨聲、斧頭聲、鋸子聲、鑿子聲、錛子聲響成一片,木匠師傅正給祖母做著棺材。鄉親們進進出出,跑前跑后。我的心像被掏空了,任憑淚水汩汩地流淌著…… 據說,祖母走的那天晚上,月亮光光。她半夜起身,出去看了會月亮,嘴里嗚嗚啦啦似乎念叨著什么,但沒人聽清楚。回來睡下便沒有再起身。哪怕她在生命的最后關頭喊聲疼、訴個苦,讓兒孫們盡盡孝也好,可是她沒有,走得是那么干脆利落,不帶走一針一線。 祖母一生,育有三男三女,香火延續,人丁興旺,可是走的時候,身邊只有祖父和我二叔的大女兒。當父母趕到的時候,祖母唇角帶笑,但已氣若游絲,喚她,不應;叫她,不醒。于是大家趕緊給她穿壽衣。記得莊里年老人說過,人快走的時候得把壽衣穿上,不然,到了那邊還是精身。 祖母的去世,成了我生命中最深的遺憾。是誰說過“父母在,不遠游”?我離開不過三四天,好端端的祖母,居然悄無聲息地說走就走了,叫我怎能不遺憾?!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 一陣陣清脆的鞭炮聲將我喚回現實。看著孩子們活蹦亂跳的模樣,想到長眠于地下的祖母,心中渾然不是滋味。 記得祖母走的那一年正月,嫂子月份大了,未等祖母下葬,母親便陪著嫂子去了縣醫院。幾天后抱回來個粉嫩嫩的女兒。八個月后,妻子生了個胖墩墩的兒子。我想,這就像草木的枯榮,生命的更迭,去的去了,來的來了,循環不已,生生不息,人生才變得更加有意義。 驀地,一條條長條狀的白紙、黃紙、麻紙、藍紙、紅紙、綠紙舞動了起來……我想可能是起風了,定然是這風,吹過貧瘠,吹過花海,吹過碩果,吹過枯榮,吹過光陰。 恍惚間,我聽到風中傳來祖母的聲音——娃兒,回家吧,飯菜涼了…… 梨花落盡清明 文/我是一棵樹 一直以來,我都覺得死亡這件事情離我的生活好遠,直到那年父親去世。 在我的印象里,父親是一個特別壯實的男人。光頭,夏天的時候打赤膊,每次吃飯的時候端著海碗把一碗面吃的嚕嚕作響,和人說話的時候粗喉嚨大嗓子,從不在乎是不是公共場合。有時候來了興致,會在我放學歸來后,狠狠給我一巴掌,算是打了個招呼,絲毫不顧忌當年的我已經是一個十七歲的少年了。 是的,那年我讀高一,內心充滿了對未來的迷茫,以及和他沉默的對抗。一直以來我搞不清楚那年的自己為什么對他充滿了排斥,直到大四時看了郭富城主演的《父子》,那里面的很多情節就好像我們之間的故事,他不懂得如何教會一個孩子去成長,有的只是笨拙的愛意和粗暴的言行,而我,也因為家庭的負擔和他很多的行為而充滿了不屑乃至憤恨。也許每個男孩成長的過程都是和父親的一場戰爭,絲毫不懂得妥協和寬容,要在很多年后,自己身為人父后才懂得對方,若不然朱自清在《背影》中又何來如此深刻的懊悔? 那年,家里的光景已然不是很好,早先的生意已經支持不下去,姐姐遠在廣東,而我又正是讀書的時候,自然開銷很大。他又沒有什么正當的職業,只是偶爾在母親的嘮叨下做一些小生意,談不上賺錢,只是維持一家人的生計罷了。時日長久,他與母親的爭吵就日漸頻繁了起來。當時的我已經自認很是成熟,家里的光景自然也看在眼里,總想幫助家里做些什么,但自小父母就不舍得讓我做家務,所以也無非是幫忙在菜攤上照看一下,亦或是在他們繁忙時煮碗飯。但我對他的行為也是日漸不滿,爭執時總是站在母親的一邊,有時候還幫著母親數落他幾句,氣得他總是漲紅了臉說不出話來,那時的我卻覺得很是快意,一個父親,如若不能擔負起家中重擔,還算上是個父親么?卻不曾想他的身體當時已經不好了,很多事情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早年繁重的生活,到底讓他落下了不少病根,不再是那個一頓飯可以吃兩大海碗的漢子了。 他開始得病之時,只是不間斷的低燒,我也不曾在意,以為只是偶爾的生病,過幾天自然就會好。于是回家之后照例是看自己喜歡的體育新聞,或是匆匆扒過飯后趕到學校,以免誤了和友人們的玩鬧。生病之后的人大概心也變得柔軟起來,他竟然在我每天回去后,都要不厭其煩地問我許多,內容也無非是今日學習怎樣,吃飯胃口如何等諸如此類瑣碎之事。那時我總覺得他啰嗦,回答之中敷衍居多,非但不明白他只是想借此與我多呆片刻,竟也未曾注意他日漸消瘦的面龐。現在想想,真是悔之晚矣。 這樣約莫又過了十余日,他的病情不僅未見好轉,反是日見沉重起來。原本紅潤的面色變得有些灰敗,說話也總顯得中氣不足。之前幾次我都勸他去醫院檢查,他總是說沒什么大礙,不必去檢查。現在想來恐怕也是擔心在醫院中花費過重,讓原本拮據的日子更捉襟見肘。母親當時也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堅持要陪他一起去醫院檢查。誰料去后醫院就要求他立刻住院,先診斷為肝炎,后來又說是血液上也有問題,恐怕是血癌晚期。知道病情后我早已沒了主意,倒是母親顯得尤為冷靜,在醫院安頓好父親后,先囑托我切莫在他面前亂說,又安撫我安心讀書,照顧自己就好。 那段日子跑的最多的就是醫院與家中,每晚自修下后我都要再去醫院,為他和母親送一些必需品,周末時需在醫院一起照顧他。有次半夜兩點,我從醫院回來給他取被子,夜色幽靜而晦暗,醫院氛圍顯得愈加詭異,而我當時也不曾害怕,應該是心里太過惶急,早已忘記了恐懼。在醫院中,他倒又恢復了原來對我橫眉冷對的模樣,呵斥我不該天天跑來醫院,這樣學業恐怕荒廢過多。母親那時應該是最辛苦的人,不僅要照料他的病情,還要操持家里的事務,更要四處求人借來治病的費用。當時親友四鄰都借了不少,少不了看人臉色。看著母親和他,我忽然覺得自己以往太任性了些,對他的呵斥也寬容了許多,總撿些學校里的趣事說給他聽,希望能減輕他的痛楚。 壞消息最后還是來了,醫生告訴母親,他的病已無能為力,最好回家早日準備準備,以免到時候惶急。說來也怪,他病危的那幾日,我總覺得上課的時候他在叫我,喊著我的小名。我回去告訴母親時,她總是勸慰我想得太多。可是消息是瞞不住的,知道實情的我當時竟然變得異常冷靜,按照一個本家叔叔的安排和母親一起和他尋找墓地和安頓后事。他臨終時,已經很難說出幾句完整的話,只是拉著我的手囑托我照顧母親,我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只是怔怔地低頭答應。 那一刻,我才明白,原來死亡就是你每天都能見到的人你再也見不到了,再也不會有人因為你的頑劣而呵斥,再也不會大著嗓門喊你吃飯,再也不會笑著和你下棋,帶你跑步,每日回來,再也不曾有人在家等著你。 縱使一切擺設都照舊,可你知道,有些東西,沒有了沒有了。 親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母親在他去世之后哭了好幾場,哭他不負責任丟下孤兒寡母,哭他一走了之不負一點責任。但又能如何?世間不如意常十之八九,不管怎么怨恨,他畢竟已經是走了。 于是我也記起他諸多對我的好,小時候他在外幫廚,總會帶回來很多好吃的東西,有時是香甜的糕點,有時是將要融化的雪糕,滿眼歡喜地看我吃完;去外面的時候總是想要帶著我,如果我不去,總是要不停的念叨,盡管我當時早已過了跟著他的年齡;有時候為我買來我喜歡的書籍,盡管他的錢也是從口中省下來的……如今,再多的回憶也只是回憶罷了。 一晃十三年,我早已從當初的懵懂少年成長為一個父親,母親也由當年堅強變得蒼老。但每逢過年的時候,她總要傷心一陣子,念叨著父親沒福氣,不然現在的房子也蓋了,兒女也成家立業了,孫子和孫女也可以跟著后面喊爺爺了。雖然我總是安慰母親,人各有命,生死在天,但子欲孝而親不在,這始終是我一生的遺憾。 燕子來時新社,梨花落后清明。轉眼又是清明時節,我和母親妻兒一起去看他,十年前栽的松柏已是郁郁蔥蔥,轉眼已經陰陽相隔數十載。 父親,家中諸事皆好,愿你在地母的懷抱永安。 >>>更多美文:好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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