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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05/08 11:36:46瀏覽508|回應3|推薦60 | |
小學還住在澎湖的時候,一出校門就是間雜貨店。 非常舊的雜貨店,整個店面灰撲撲的,印象中全是黑的灰的水泥色,老闆是對六七十歲的老夫婦,但多半是老婆婆顧店,那時候我還是小學生,也許還不懂得如何辨認人的年紀,只覺得和自己相較起來,他們倆很衰老,也許背還有點駝,太久了,記不太得確切的情景,只覺得老夫婦倆很沒精神,動作慢吞吞的。 雜貨店的東西也老老的,我買它家的葡萄糖,古早古早幾塊錢一把就有各色包裝紙的那種,老婆婆總是把手伸到好大的廣口瓶裡,隨便抓出一把來,拿給我,我常常想,她到底數過沒有啊,是不是隨便給,可是,這樣的想法,我從來沒有說出來過。 我也買郵票,但不寄信,只買回家夾在書裡。不知道為什麼,我對郵票特別有興趣,不是覺得它漂亮,也不集郵,僅僅因為對它好奇。郵票在我心中有很特殊的地位,附近沒有郵局,那時候也沒有便利商店可以買它,這方圓數百尺只有這家小店賣,買它純粹為了對這小店的好奇。 買郵票,只是因為對這小店的印象,就只是郵票而已。 小時候媽媽不給零用錢,小孩子不懂用錢,只會亂花而已,家裡也沒有很多錢,所以小孩子的零用錢就免了,省得多給多花,要用才給,我每次就偷偷從裡頭偷拿個一塊兩塊,丟進自己的達新牌黃書包裡,等著買郵票。 一邊丟一邊忘,好像把第一次掉下的乳牙,丟在陽台加蓋的屋頂上一樣,落在不明的裂縫裡,滾呀滾的流落到黑洞去了,不知所蹤。 但有天突然想到,要找某樣東西,把書包翻一翻,倒一倒,十幾個硬幣掉下來,特別驚喜,這算是意外之財,再搖一搖,還有呢,在尼龍布與塑膠片裡的夾層裡,沙沙沙又叩叩叩,不停作響,怎麼摸怎麼翻找就是找不到,然而我非常確定在裡頭一定還有幾個硬幣,找不著也沒辦法,索性停手,想著就等下一次整理書包時,再度成為我的意外之財。 走路上學時,我經過這家雜貨店,暫停,望著穿著黃背心的糾察隊,將紅色警示線放下,這段時間,我偷偷在店門口探頭探腦,四處張望。 並且決定今天放學,經過這裡的時候,一定要將手上的幾枚硬幣,在這裡,換一張薄薄的,小紙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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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散文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