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的專案，算是我重新回到與網路密切相關的工作上，我發現在這個圈子當中一個有趣的現象，幾年之後的現在依然沒變；不過當中牽涉的數字越來越大。 

當提到某人的時候，除了他的學經歷之外，戲謔或當作某種進出沙場的光榮標記似的，有人會說，「他燒掉過多少錢」。 

他們用「燒」這個字來形容花費之多之快，實在非常生動；而我覺得，這也代表了當中存在的慘烈成分。

在我畢業沒多久的時代，我聽到的是，「燒了兩千萬」、「燒了三千萬」這樣的規模，當然，至今我也沒忘掉在一旁看到那把熊熊烈火燃起的驚懼；而最近，隨著越接近這個專案的核心，我聽到的已經擴大為，曾經「燒了兩億」這樣的程度了。

前幾天有人問起，最近電視上強力放送的某個相關服務所預備的花費時，相關人舉起右手五個手指頭一個都沒彎下的局面，我已經可以微笑看著，沒有對數字有太多疑問，只是，看來這個圈子介紹人的時候，這個數字還會繼續往上升吧。

好像除了YouTube、flicker等極少數網站，因為很快就被高價買下得以迅速回收之外，其他的都必須用越來越多的鈔票當燃料，才能不停往前跑。

而我想著的卻是，做出「具有兩億產能」這樣的東西。很大很大很大的夢想，需要很多很多很多的人才能從無到有建立起來。但是當我們團隊的想法寫滿整面白板，當我熬夜寫sitemap，把頁面架構和單元示意圖一個一個寫出來畫出來做成簡報之後，卻覺得自己確實是在靠近它了。

今天首度有技術人員參與的會議中，其中一位和我有這種對話；「這個版面已經是固定的嗎？」「基本的架構是固定了，細節可根據可提供的服務和合作洽談狀況做微調。」「我的意思是說，為什麼功能選項放右邊？我們做的測試頁面是放在左邊…。」「根據使用者習慣…。」當我還沒有說出「大多數人使用右手操作滑鼠…。」這個原因時，就被後續的話打斷，「我不知道這能不能改…。」接著有人出來打了圓場，說我們先確認服務項目這類的話。

而我想的是，當然有能力改，當然也可以不改，重點在於有沒有考慮到什麼是最合適的而已。忽略使用上的便利性與邏輯性的東西，就算功能再強大，消費者也會因為覺得「不好用」，而去尋找相似的替代品。市面上獨一無二僅此一家的產品或服務已經絕種了，要在類似中脫穎而出，那個「點」可能不是單看一眼可見的差異，而是使用中才察覺的一份用心。

而這也是我們這個團隊在這個案子中最大的責任，把技術與網路資源整合起來，逐步讓它變成可以看到可以使用，而且具有吸引力到被選擇使用的服務，繼而行銷它到市場上。

有一天，當有人在提到我們這個團隊時，如果伸出兩根手指，我會希望它所代表的是，「他們企劃出了一個具有兩億價值的網站來」。雖然依照這樣的狀況看來，這是一個除了需要很多錢去鞏固之外，困難也重重的夢；可我還是愛作夢的，我也相信因為有夢，才能模糊掉一些不堪述說的嚴苛。

年紀輕的時候，夢這個字輕飄飄軟綿綿沒有邊際，但歲月再怎麼蠻橫慵懶，總會敎懂我們，夢是一種前提形式的存在，更重要的是鏗鏘有力堅硬厚實的「實現」這兩個字。人生嘛，總是難免遭受挫折的衝撞，怎麼不因此偏離路途，怎麼不受到致命的傷害，就靠有夢了。

環境極少以尖銳的形式去攻擊稚嫩天真的生命，而對必須依靠自己的獨立個體而言，卻很少留情；夢，就像減少這些負面力道的防護軟墊，或者更實際一點說，是這種炎涼世道下的保命符吧。所以，我是適合有夢的，因為具備了實現的可行性與動力。

而且是，很大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