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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碎的記憶
2009/02/15 13:15:50瀏覽398|回應0|推薦6

 雲是那麼的潔白,天是那麼的淨藍。我倆雖身處異地,卻仍望向同片天空……

某日當我整理房間時偶然在撩亂的箱子中發現一張破舊不堪的照片被硬塞到底層角落。拾起定睛一瞧,只見照片中有兩個小男孩互搭著肩笑容燦爛的對鏡頭擺出幼稚的姿勢,背後有座由石頭砌成的溜滑梯及一個堆出半完成沙製城堡的沙坑。頓時我愣在原地無法言語,心底深處倏地被一陣由苦澀與懊悔所組成的巨浪徹頭徹尾地吞噬了。

記起幼時我和那外號叫夜羽的小男孩相識於住家附近的公園,從此便結為摯友。有日我們與往常一般到公園玩耍,在無意間聊到彼此友誼的維持:「夜羽,聽說等我唸完小學後我爸媽就會搬離這裡,他們認為這地區的空氣實在太糟了,這樣以後我們就沒機會再見面……」我盯著坐在蹺蹺板另一端的夜羽擔憂的抱怨著,沒想到他竟瀟灑的撥弄著一頭亂髮並哈哈大笑地答道:「擔心什麼呢?我把我家的電話號碼給你,到時候我們還是可以互相聯繫啊!況且,」夜羽忽然仰躺在草坡上望著天空,「即便我們已忘卻彼此,只要一仰望蔚藍的青天,我倆以往快樂的回憶勢必會從記憶的底層覺醒過來!」「沒錯!絕對是這樣……」我點頭表示同意並平臥在他身旁一同仰視藍天白雲,我們曾在這片草坡分享互相的喜、怒、哀、樂,這片天空我們是永遠忘不了的。

不過事實並不如想像一般。在二次搬家及時間遊移下,夜羽歡笑的臉孔逐漸在我的記憶中褪色。直至今日,當我發現這張相片時一切童年的回憶才隨之鮮明起來。我的內心瞬時被罪惡感佔據、填滿、溢出,自從搬家至今我甚至沒打過一通電話給他!我設法在雜亂無章的房間內找尋記錄著夜羽電話號碼的筆記本,但卻一無所獲,我想恐怕是在二次搬家時被誤認成計算簿扔掉了……我失意的拿出信紙振筆疾書:

To夜羽:

朋友,還記得我嗎?我是你兒時的玩伴啊!很抱歉我之前一直沒跟你聯絡,我——」

    句末的破折號如野貓的利爪般刺入我的胸口並緩緩劃落,是啊!我要說什麼呢?長久以來的友情早已因時間的沖刷下而淡如水,縱使心中有話要說,除了道歉還有什麼?我將信紙放入信封後便轉身奔出家門,把信封扔入郵筒。我沒署名、沒寫地址、甚至沒貼郵票。我知道這封信肯定寄不出去,不過沒關係,因為我想說的話……天空都已幫我轉達了。

( 創作散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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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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