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風雲，湧起那般柔軟的心。談論，某年勇於前往的真理。花身飛揚，我在你演講的台下，走入青春的終年思辯。有個年輕男子曾是少年的狂熱嚮往，藝術嚮往，那個賣西瓜的年輕男子。

我離開文學院的討論，走入閃閃陽光。

文學是人的形狀？文學是人性？那狂奔的軀體，離開又返回的人性。

記得。那個年代，我們輕視淺薄的表象，就在激情的爭辯中，我走出文學院，急急奔跑了起來。

那個人站立人叢，流著汗，工作。

我每天整理書架上的書，還書，再借。

文學在哪裡？永恆呢？

我背著包包走過滿山校園，文學在哪裡？

文學是永恆傲然的人形，永恆單獨的圖，永恆的人情世途，永恆一去不返的男身？

我已決心。

2

   神給我極度平靜的生活

   遠離了魔鬼

   同時

   砍掉我的才華

 3

   年輕時，以為每一張表情都有原因。

   中年了，人性已不全在一顰一笑，人性深深的、屢次的埋藏。我也在其中驚詫不已與深深迷戀

4

   不管你寫喜劇或者悲劇，我都忍不住笑出來。

   感謝上蒼，你是寶貝。

5

   你真是天生的作家，所有的姿勢都準備好了。

6

十九年前，普普與我住在康乃爾大學宿舍，生下兒子，頗受普普系上同學們的寵愛。一個小小孩！

現在最想知道的是中文圖書館，我老是待在那兒，我永遠不會忘記那些成套成套的台灣現代文學。尋書時，我還在那兒鬧了一次笑話，闖錯門了。

二○○五年，普普從台灣打電話回去找J ，他老人家硬是故意說；“你說中文我不懂，說台語我才聽的懂。“

時間真快，我們也到了加州，上個月鄰居的小孩在康乃爾念一年經濟，回來度暑假。

某天，我在加州大學的圖書館裡，遇見自己的書。

日子，與文學推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