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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生活 張紫蘭
1.
有人會為愛而死，有人不會。
2.
寫一首詩像妳過去一直寫我。像我們這樣的普通朋友，
有多麼深的生命對抗和唱和。
3.
你問都市人生死。他會直接說：「我爸去年死了，九十二歲。」
你問鄉下人生死，他會說：「有哦，我們那兒空氣新鮮，我種
了花養了魚。有時幫人看管別墅，可以進去免費洗溫泉。或下午
在公園坐坐聊天。」他繞了一層薄紗。
可是生死同樣，天地撼動，誰也無法逃跑。
都市人準確，鄉下人夢幻。
4.
做為一個男人，他不會對付女人。做為一個女人，她不會對付
男人。這就是男女所謂的「關係」。這不是禮貌，是自然的吸力。
最完美的引力。
5.
你若不夠愛一個人，妳就會賴著他養你，養妳一家人一輩子。妳
沒有一點同情心，賴著一個男人。
直至世界結束，妳翻了世界。
6.
壞人與好人救了一個女孩，如果他們沒有合作，天地不會覺醒、
驚顫。
7.
深夜做孩子便當，夜最美好，因為它無限。靜得最像自己。
8.
每一個人都有一個無法想像、無可比擬的圈子，就叫「魔法」
吧，「人海」吧！
在你的學問、經驗、經濟範圍之內，在這個範圍求取最美最好，
你也不用逃出去，你就可抵達真實與幸福。
9.
這是真的，這是醫學、科學、文學，它是屬於我們這時代的真理，
這是我們這時代的永恆。但它極可能依然不是真的「永恆」，不會
是時間的洪流中永遠永遠的那一剎。
10.
二十歲迷思想哲學，五十歲迷語言文字。
11.
理想要用極優美的方式行進，努力的意志，所以私自、所以健康。
12.
大多數的顛頗，無不在尋求一種永恆的平衡。我不信那少數，我們
不該尋求殘缺與殘忍。即使是文學家，也不該對那種不安全「感到」
高興。我們要看清人類最終的追求，你與我的永遠。
13.
難道你不該確認魔鬼就是魔鬼，天使就是天使？難道你的人生不該
確知大善大惡？
14.
一個人的創意夠不夠，是他最大的吸引力。不管在思想、動作、
政治語言、策略。
16.
每一件事情都是這樣，你要最愛，非常愛，你才會有。有一種
可能，可能你要非常在乎錢，你才會有錢，因為你非常珍惜，
你知道價值。你要非常愛文學，你才會努力，你才有可能擁有
極好的文學。這些人生都不會讓你偷懶啊。
17.
我很忙，小跑步，我在不斷返回自己的路上。
18.
我的文章根本無法解決你的問題，你是更深更深，迷戀於
宗教的大美，或說自我拯救與自我毀滅。
19.
我看到一些不平的場合，然而這就是一切，我們所活的
宇宙、人際。它其實是「美麗」的，活著就是美麗、脈搏。
好大的美！你看那動盪！
20.
她喜歡男生、男孩、她的女婿。像她的情緒，她是無法公平、
客觀。她總是「啊」一聲，就愛上相異的性別，從不悔。這就
是女人，生命，天底地底的偉大的自然。
21.
我們都希望我們的孩子真實、美。他是一個比我們更幸福、
更貴族的典型，生存的貴族。
22.
喜歡人很難，否定人很簡單，可能是這個哲學吧！
23.
現代人喜歡包包，我偏不想。十幾個新舊包包、袋子隨意堆在
梳妝台下，梳妝台也不用。其中有一個母親送給我的名牌包，
她說，妳真可憐。
我不想別人給我的審美觀，時代給我的審美觀。我喜歡我真的
喜歡。
24.
對於一個女孩子來講，人生有很多智慧追尋、思想追尋，
妳不一定要每天做家事。自許「普通人」，不一定要很普通。
25.
妳就是最典型的母親，溫柔、癡迷、迷信。迷信於天地自然。
妳就是最完美的女子。
26.
有時我會試探它，看看它是否站在適當的位置，時代的前端。
我們都要期待這樣的人生，極致且美好的頂點。
27.
老化的社會，滿是眼淚的過程，滿是驕傲的人生，為什麼人啊！
人啊！
28.
我不漂亮，這個議題顯然已說了幾次。我想說的是，那與我無關。
與我的自信無關。與我的知識無關。
29.
不要把自己當作弱者，一直要求世界的讚美。即使你真的很小，
也要帶著可敬的尊嚴。
30.
我從不想做一個領導者。當我知道兒子申請研究所，被要求最重要要領導力時，我覺得完全不可思議。這世界所有人類都平等，誰有權力領導誰？又有誰看起來比較偉大？
31.
不得體的女人，也可能說出千古的哲學。因為每個卑微的生命，
都有其可能。他都在人間。
（此文刊於從容文學第十九期，郵政劃撥19985011從容國際文化，每期125元，一年四期500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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