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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篇文章,讓我想起永遠離開我的爺爺....淚,流不止
2007/11/08 01:07:06瀏覽294|回應0|推薦1
 

剛剛看到一篇文章"記憶的味道",說著小時候總是和奶奶不親,到最後奶奶離開才突然出現奶奶高興的喊著她吃飯的聲音........

我們雖然住在阿公阿嬤家附近,但是在課後假期卻不是時常回去跟他們聊聊天。每次我回去,愛四處旅遊製作影帶的阿公總是很高興的叫我看他出國玩的影片,我就算正看著節目也總是不捨拒絕他快樂的邀約,聽著她興奮的訴說這影片內容,我總是用很羨慕崇拜的口吻讚美他,阿公也總是很高興的不停的說,不停的說...。

還記得有一次,只因為我說想要那隻有人送堂妹的北海道限定紫色KITTY,要到北海到玩的阿公就叫我去跟堂妹借給他看,結果他竟然用袋子裝了12隻ㄧ模一樣的KITTY回來發給每個孫子,而且還因為怕壓壞娃娃,整大袋一路都塞在他小小座位的旁。

還有一次,是因為我跟妹的比賽獎盃被補習班收去展示,阿公就專程帶我們去製作獎盃的店一印象替我們各做一個,這對我們是一比不小花費,但做好時看到爺爺很得意的抱著獎盃帶我們坐公車,我心裡也覺得好高興,好得意我有這樣一個阿公。

還有,阿公看到我原滾滾的總是"ㄚ姍~ㄚ姍"的叫,每次都很高興的拼命丟點心給我,總是笑說要養肥參加賽豬公。有一次我,把桌上的炸雞腿吃掉,阿公還笑著叫雞腿被吃掉的狗狗咬我,說我搶走它的食物。

每次,我看到什麼漂亮東西阿公都不故阿嬤反對硬塞給我,我總是被爸罵說拿一堆沒用的東西回來,但這是阿公對我的愛,我ㄧ直都很珍惜......。大家也總是說阿公最疼我,毎次聽到這句話,我都會很高興的說:對ㄚ,阿公對我超好的~。

在我學會做麵包後,阿公吃過我做的一條土司就很讚美,我每次想要再做土司給阿公吃做總是因為懶惰而不停延後,後來他只再吃過一次我和姑姑做的超醜生日蛋糕。有機會坐我們家的車出去玩,總是很高興把車牌標誌插上去。我從不覺得這樣的日子會有什麼改變.....

那是我要考大學的前一個月。那天,我們全家正悠閒的在白沙灣喝咖啡,突然接到小淑淑說阿公進醫院了,我們就趕緊飛奔回家看視阿公。

原因是在之前阿公被腳邊亂鑽的狗絆倒,那之後阿公就常喊腰痛。人家說老人家禁不起摔,這一摔,果然嚴重到無法挽回............。

進醫院檢查,爸說醫生說阿公是癌症,內臟已經都爛光了。住院後阿公做了很多的檢查,原本精神逸逸愛說笑的阿公瞬間蒼老了好多。有次要做顯影,護士拿了杯說是柳橙口味顯影劑要阿公喝,因為太不舒服所以阿公喝了半杯就猛吐,後是竟然還態度很差的說:「你要是再吐出來等等就給你一杯更大杯的。」讓我們全部人都感到很憤怒。

這段時間阿公都躺在床上,大家輪流請假照顧他。我和妹下課後也都直接坐公車到醫院看他,這時我才發現阿公夾著測心跳夾子的手指少了一節,爸說這是阿公年輕時除草切斷手指。其中一天還請人幫阿公剃了頭髮,聽到大家都讚美他的新髮型,阿公可樂著呢。

發出病危通知那天,媽說當天阿公突然說要吃蚵仔麵線,大家還安慰他說等牠出院就買給他吃,後來拗不過阿公就買一晚給他舔舔味道說不准吞,阿公還很可愛把蛇頭伸出來跟大家說都只有一點渣渣不給他吃。但到了下午......阿公就陷入昏迷了。

這期間阿公血壓一度降到極低點,連醫護人員都覺得人還能活著真是不可思議,我們接到通知也全部趕到病房外守候。過段時間,家人決定要讓阿公回家拔管,我們忍著眼淚迅速把已經準備好的東西擺好,在凌晨時間,救護車載著阿公和叔叔們回來,醫護人員簡單交代如何確認死亡時間後就離開了。

在阿公停止呼吸後,已離婚的大嬸嬸大哭大叫:「爸死了」,被在阿公身邊的媽和大姑姑罵說還有脈博,不要叫,不能掉眼淚....。我則是在一旁緊緊牽著強忍悲傷的小姑姑,直到阿公眼角流下一滴淚,大家才開始紛紛掩面痛咽著壓抑眼淚。這夜,我矇在被子裡哭到不能自拔......。這幾天在人前一滴淚都沒掉的我,在一次聽到師工說哭越大聲越好,我瞬間將積壓多日的眼淚悲傷全部釋放,哭到無法換氣.....。

這之前阿公就說他夢到有神駕雲跟他說要帶他去做神仙,阿公走的那天剛好又是天公生的日子,大家都說阿公是當神先去玩去了。

幾天後阿公入棺,身上穿的是他釣魚的裝扮,大家希望阿公走了之後還是可以到處玩。火化那天,我和小姑姑在焚化爐邊看著阿公棺材,小姑姑哭到趴在棺木上站不起來,我站再她身邊一邊流淚一邊攙著她。我眼睜睜看的阿公的棺木被送入熊熊烈火中,直到爐門關上,我已經無法辯清身邊任何景象。

做法事這段時間,我每場都下去跪,休息時間就趕緊抱著課本講義到旁邊讀書,就這樣,有天我實在累到睜不開眼就倒在椅子上休息,跟大家說法事開始再叫我,卻在法事準備開始時聽到媽和小嬸嬸說我真的很累不要叫我了。我起不來,但是聽著法師搖鈴吟唱聲,我的眼淚卻泊泊的從眼角流下來。

阿公離開以後已經三年多了.....我常常想到他總是很高興的對著我喊"ㄚ姍~ㄚ姍"....。爺爺發現癌症住院到離開只有短短一周,到最後....他只有在聽到我喊他時睜了睜眼,就沒有在喊過我"ㄚ姍"..........

現在我是在外讀書的學生,每次放假我都一定多回阿嬤家陪陪她,只要她高興我就很滿足。還有住在雙溪的外公外婆,總是為了接送我們兩姐妹長途勞累,尤其是外婆現在癌症不斷惡化,媽和舅舅都很擔心有心臟病的外公無法承受......。

人總是到失去以後才懂得珍惜。

何不付出關心和愛,讓身邊的人留下最美好的記憶,在你,在我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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