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景彷彿又回到
九二一的那個晚上
我和家人躲在書桌下
抱著,一起發抖
一起念佛
到底該不該寫詩呢
要是我寫的一行句子
能夠化為
排隊的人們桶子裏的一升水
受困的人們手機裏的一格電
手術室裏傷患需要的一袋血
或是夜晚抵禦風寒的一排毛線
就好了
到底該不該寫詩呢
除了絕望和感傷我
已經無法在麵包上抹果醬
也無法故作為難的說
牙疼,或是想睡懶覺
滿臉鮮血的不是我
手腳骨折的不是我
命在旦夕的不是我
失去親友的不是我
穿著救難隊服的不是我
到底該不該寫詩呢
我該如何
陪著你們一起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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願基督城的救援工作一切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