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也別站著了，都找個地方坐著吧。」月秀提醒著天魚、芸蓁。「謝謝。」所有人都大抵坐定後，月秀才繼續說下去。

　　「是這樣的，當年我們一前一後懷了妳們，間隔不到兩個月，而在懷胎到生產時，你們的父親從未回來看望我們。都是由你們已故的爺爺奶奶，還有眼前這位祖母照料的。雖然我天天盼著他們歸來，但是他們卻從未打過一通電話或是寄回任何一封家書。我由期望轉為失望，由失望變成絕望，若不是玉嫻相扶相持，孕中的女人容易多想，憂鬱，也因為這樣，我們有了一些情愫，也許妳們從妳們的名字就能發現了，就連到誕下到守秀滿月後，你們的父親還是沒消沒息，於是我們到戶政事務所，報戶口登記妳們的名字時，妳們的祖母就發現了。也許家醜不外揚，妳們的祖母也就下了手，只是我們不知道，下手就算了，還將我們封印了起來，讓我們永世不得超生，實在惡劣。」月秀開始流淚，不同於常人哭泣的方式，說話表情依然鎮定，感覺的到這樣的流淚方式，是已經哭過很多次，才有辦法練出來的。

　　「沒能再為妳們多做一些衣服，多陪伴著妳們，連第一次周歲我們也沒能幫妳們慶祝，我這個做母親的實在難過，唔...。」月秀再也忍不住了，啜泣了起來，彷彿這二十幾年來的思念，難過，都一併的釋放了來。

　　一旁的玉嫻，飄了過來，拍著安慰，這情景是那樣的自然，像是重現了二十幾年前，月秀總是佇立於古厝門廳後，等著文雄，而每當一天又過去，玉嫻總是安慰著月秀，哄著她一樣。

　　「別哭了，妳要再哭，我就要陪妳一起了，唉...。」

　　「如果哭的話，可以幫我裝到這個瓶子裡嗎？」守秀遞上了綁著紅線的兩個小瓶子。「妳的兒子真的很特別，懂得很多奇奇怪怪的東西，不過也因為這樣，我們才能有重見天日的一天。雖說我們不能見到天日，不過也總算重新獲得自由了。」月秀沒有責怪手秀這樣煞風景的行為，反而還幫著說好話。

　　「那是自從有記憶以來，父親終日鬱鬱寡歡，最後還被黑靈纏上，所以才碰到這方面的東西。想不到也因此能用在妳們身上...。」守秀神色有些悲傷的說。

　　思嫻聽完後，一時間也不知道該什麼：母親跟嬸嬸？祖母？實在有些難解，但是祖母害人就是不對，無法再為她說什麼了，只是想問問守秀，接下來祖母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