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沒有愛情的人，身體和心都是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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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 
大抵我是無法享受挽著美麗女子的手，心無旁騖地走在大街上的生活了。為了保護一段關係，亦只能長時間地暗中交往，我不像你那樣有勇氣和能力讓她暴露在公眾的視線裏。 
好在，她毫無怨言。 

我停好車，給她打了個電話：“我一會就到……” 
“知道了。”她的聲音一如往常的雀躍，好象讓人的心情無端地明朗起來。 
就在附近找了一家店，買了些糖果和花——我自然沒有你那樣會變換各種花樣來討女孩子的歡心——太久沒有談戀愛，我幾乎要忘記自己曾經也是個“對女孩子很有辦法”的人。 

按了按門鈴，她便帶著似乎怎麼樣都不會融化的甜美笑容出現在眼前，見著我手裏的大束黃色玫瑰，似乎有些驚訝，毫無遮掩的眼神裏面滿滿地都是歡喜。 
看著她那樣開心，我便覺得自己是做對了一件事情。與她之間的相處相交，好象是學生時代的一場場考試，花了心思，想要得到最高的分數。 

她一個人住，父母都在國外。我沒想到這樣嬌貴的女子，會做得一手好菜。 
看她哼著歌在廚房裏面忙碌的背影，我的心又開始緩慢地疼：這樣好的女子，應該有一個人全心全意地愛著疼著呵護著的吧？而跟著我這樣心裏藏了別人，卻把她綁在身邊來做避風港的人，實在是一種委屈吧？ 
我不是不想把你從心裏清除出去好來安放下她，可你占的位置實在太大，若你不在了，我的心也剩不下什麼了。 

正坐在沙發上胡思亂想，手機響起來。 
又是你。 
這幾日你頻頻打電話來騷擾我，一天幾通地打，接通了你又說不出什麼事，通通都是無聊的話題，間或夾雜著我也不懂的你的思維方式。 
“喂？” 
“ANDY呀……” 
“又有什麼事？” 
“……肚子好餓……” 
“……” 
“好想吃魚……” 

她端著盤子從廚房裏出來，開始布碗筷。時不時轉過臉來微笑著看看我。那束黃玫瑰被她插在花瓶裏擺在餐桌上。 

“哥，別鬧了……” 
“你是不是和女朋友在一起？”你突然這樣問。 
“……”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你。 
“知道了，重色輕友的傢伙。”你掛斷了電話。 

心口好象堵上了什麼東西，悶悶地，有些喘不過氣。重色輕友，是你給我下的定義……嗎？ 

她看著我，眼裏似乎有什麼說不清楚的情緒，我站起來走到她身邊，把她攬到懷裏。 
懷裏柔軟溫暖的身軀，微微有些顫抖。 
把自己的唇印在她的唇上，我閉上眼睛，心臟跳得那麼劇烈，仿佛不小心就會爆裂開來似的。 
她輕輕地掙了一下，我用力地扣緊了她的身體。 

為什麼，親吻的時候，我心裏滿滿地，都是歉意？ 
對你的，對她的，對自己的……深深的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