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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小說】RD..不能愛你-6
2008/06/16 09:54:15瀏覽188|回應0|推薦1

第六章 

秋季過去,眼看就是年底,兩個人都開始忙碌,文政赫還好,最多只是加加班晚點回家,李善皓幾乎一天到晚都住在了辦公室裏,每天晚上不到深夜不會回來,累得倒頭就睡,早上再由文政赫叫醒,迷迷糊糊地吃了早飯就去上班,週末周日也不例外,讓文政赫看的心疼不已。 

 

這一天他難得十點半就回到了家,連飯都不吃就想往床上爬,文政赫千哄萬哄,喝了大半碗的冬草老鴨湯,窩進他懷裏哼哼著撒嬌,文政赫一邊給他按摩一邊心疼地說:“善皓,身體是自己的,不要把身體弄垮了才知道後悔,差不多就可以了,錢是賺不完的,這麼拼死拼活地幹什麼。” 

 

“哎呀,煩死了!”李善皓閉著眼睛享受著,聽他嘮叨,禁不住開始發脾氣。“錢哪兒有嫌多的!再說,房子的貸款還沒還清,我不拼命工作怎麼辦嘛,你也知道我那裏除了我別的人都還沒上手,小案子還行,有的事一時也幫不上忙,別人都是沖著我才來的,難道把送上門的生意往外推嗎?”

 

文政赫內疚地聽完,輕輕地吻了他一下:“對不起,我知道你也難做……好了,只要你當心自己的身體,別累出病來就好,看你這些天都瘦了一圈,臉色也難看了不少……我是擔心你啊。” 

 

“不……要緊的……再下面一點……我沒事……繼續啊……”李善皓半睡半醒地說著話,在被子裏蹭來蹭去,尋找最舒服的姿勢。 

 

說起來,文政赫是應該內疚的,當時李善皓剛拿到律師資格就要開事務所,曾經問過他要不要一起來,無論從理從情,他都該去幫助善皓一臂之力,可是他猶豫了半天,還是沒有答應,他不想放棄目前的檢察官位置,更不想放棄心靈深處的那一個夢想,好在李善皓也沒有勉強他,說了句:“人各有志,以後只好靠我來養你。”就算了,果然,不到一年,李善皓就開始嶄露頭角,名聲大噪,很快地擴充了事務所的規模,貸款買下了目前住的這套房子,成就讓文政赫目瞪口呆,他知道李善皓很優秀,但還是低估了他,事後他才知道,那一年的律考,李善皓是幾乎拿到滿分的第一名。 

 

也就是說,以前在學校裏的那個李善皓,外表,裝扮,甚至成績,全都是偽裝的面具。 

 

到底為什麼呢?他試著拐彎抹角地問過,李善皓搖搖頭不說,後來大概是煩了直接告訴他:“我不想在學校裏引人注目,就象你一樣,什麼好東西都掛在身上,生怕別人看不見,和賣弄自己羽毛的孔雀似的!” 

 

以前想好的,兩個人同居的美好生活,雖然還是一樣實現了,但是形式顯然不同,而且,他自己成了被人養的那一個,不過文政赫一點不在乎,他很珍惜地守護著目前的幸福生活,反正兩人相愛了,反正這個家是共同的家,誰來養不是一樣呢,就算安然經常含沙射影地說些什麼閒話,他也只是一笑了之。 

 

李善皓的名聲出去了,找上門的人也越來越多,但除了他之外的工作人員基本都是剛拿到律師資格的新人,無論是資歷還是工作能力都不能獨當一面,所以一旦忙起來,李善皓就恨不能自己有個分身才好,幫不上忙的文政赫經常自我安慰:再等兩年就好了,等到那些人做熟了,也許善皓就不會這麼累了。 

 

懷裏李善皓的鼻息漸濃,睡沉了,再等了幾分鐘,確定不會吵醒他的時候,文政赫才小心地慢慢把他放回床上,掖好被子,在唇上吻了一下,躡手躡腳地出去。 

 

十二月上旬的一天,好不容易忙過來喘一口氣的文政赫忽然接到了家裏的來信,問他今年有沒有打算回家過年,說他有一年半沒有回去了,要他有時間就回家一趟,他拿著信發了半天的呆,暗自叫苦,本來元旦說好要和善皓到海南度五天假放鬆一下的,為了這個善皓拼死拼活地在年底前要把所有能結束的工作都結束,這下可好,自己要被招回家了,善皓那邊只要小心賠禮道歉就能過去,回家面對父母怎麼辦?雖然父母沒有明說,但自己都已經二十七了,還沒結婚就算了,連個女朋友也沒有,這次回家,是不是凶多吉少,面臨著最後攤牌了? 

 

沒有辦法之下,他只好去人事科請假,在路上碰見了副院長:“小文啊,我正要去找你呢,來來,有話對你說。” 

 

這位副院長是實權派,傳說明年下一屆院長非他莫屬,對於文政赫也特別地器重,就拿他當自己的接班人看了,讓他坐下之後,單刀直入地說:“你準備一下,把手邊的案子先放一放,馬上昌茂公司那件案子就要下來了,院裏的意見,由你上。” 

 

“昌茂?是那家涉嫌販賣走私貨的公司嗎?”文政赫吃驚地問,“這次又有新進展?” 

 

副院長意味深長地點點頭:“是,已經立案,成立了專案組,透過消息來說,雖然不是很有把握,但是也差不多,也算是對你的一個考驗吧。兩年前就是你負責起訴的不是嗎?” 

 

文政赫沈默不語:昌茂公司是一家很普通的貿易公司,兩年前因為帳目問題被起訴偷稅偷稅,交了巨額罰款之後,其實案子並沒有結束,市局懷疑這根本不是一個普通的偷稅漏稅案件,實際上後面隱藏著一個走私集團,昌茂就是用來銷贓的幌子,所有並不相符的帳目除了金額不清楚之外,還存在嚴重的進貨漏洞,簡單地說,它賣出的貨物有很多都沒有來路。 

 

“市里和省裏的領導都非常關心這個案子,我們這個沿海城市,一貫都是走私嚴防嚴打的重要目標,如果能通過這個案子,挖掘出後面的走私集團……”副院長不再說下去,喝了口茶,微笑地看著他。 

 

“我……我盡力而為。”文政赫只好這麼說。 

 

可是副院長對他的回答好像十分滿意的樣子,點點頭:“年輕人像你這麼腳踏實地的真不多見了,最怕看見那些自以為什麼都行的人,他們這麼能幹,還要領導幹什麼,唉,現在的年輕人……” 

 

“我想先請假回一趟老家。”文政赫趁他還沒有長篇大論之前趕快開口。“父母有點事情,要我儘快回去……在著手這件案子之前……” 

 

“啊,這樣啊,也是人之常情,你先回去一趟,把家裏的事情安排好了再回來,免得到時候還有後顧之憂,只是時間要抓緊了,探親假本來是二十天,我只能給你兩周時間,還好現在案子剛開始,你儘快在寇里選出助理檢察官準備前期工作,回來之後再抓緊一點好了。” 

 

文政赫連連點頭,站起身要走的時候,副院長拍著他的肩說:“還有啊,不要說我這個領導干涉別人隱私,你和小張的事……也該抓緊了!這次回家,也是為了這個吧?早點定下來,別讓父母擔心,你們呀,就是不成熟!都已經這個年紀了,趁早辦事!雖說都是為了工作,個人問題也不能拖得太久了,上次省裏開會,省政協的陳主席看見小張硬要給她做媒,還有你啊!這個事情當然要你積極主動一點,小張再怎麼能幹也是女孩子,要面子的很。” 

 

硬著頭皮聽他說完,急文政赫忙藉口還有事,趕快溜了,去人事科拿了假條,填上日期,送到院長那裏審批,然後是把手上的工作儘量歸檔,事情辦完之後,已經到下班時間了。

 

出門的時候,安然從後面趕了上來:“幹什麼這麼急著走啊,你現在回去,反正他也不在家。” 

 

文政赫苦笑著說:“回去給他燉點湯補補,現在他三餐都不定時,身體都快撐不住了。怎麼,有事?” 

 

安然響亮地竊笑了一聲:“行啦!沒事就不能叫你?” 

 

“當然不是啊,只是……看我有什麼能幫得上忙的。”文政赫溫和地說。  

 

“你幫我的忙?才不希罕呢。”安然壓低了聲音,在他耳邊說,“聽說,你要負責昌茂的案子?” 

 

文政赫詫異地看她一眼,這個消息他也是剛知道,安然是從什麼地方得到的消息? 

 

“這麼看我幹嘛?以為我會搶你的功勞?哼,我又不是經濟科的,搶也輪不到你的案子,我只是想告訴你一聲,最好放棄吧,什麼理由都好,別管副院長說什麼,這案子是一個燙手山芋,證據不足,加上犯罪嫌疑人又很嘴緊,背後的冰山深不可測,到時候鬧得轟轟烈烈,怕是要慘澹收場,” 

 

文政赫沉思了一會兒:“安然,我們是老同學,又是同事,你該瞭解我,我不會因為官司難打就臨陣退縮,結果怎樣,對我來說,都是一樣的,我在乎的,只是我如何去做,以及是否盡力,只要對得起我自己的責任心和良心,就行了。” 

 

安然遺憾地搖著頭:“沒救了,你呀,說你是死腦筋,這麼硬的石頭你也拿雞蛋去碰,你自己當心好了,別說我沒提醒過你。”

 

文政赫目光望著前方,淡淡地說:“我但求,無愧於心。” 

“好,那我再告訴你一個你應該放棄的理由,聽說龍盾拒絕接這個案子,昌茂已經找了李善皓做辯護律師。”安然氣定神閑地說,對他揮手告別,“你還是想清楚吧,拜拜。” 

 

看她婀娜的身影逐漸遠去,文政赫雖然奇怪她怎麼知道那麼多,還是沒有往心裏去,真是莫名其妙,善皓是辯護律師又怎樣?他輸了,也無非賭一陣子氣,自己低聲下氣,哄哄就會好,當時兩個人同居的時候已經說得很清楚,互不干涉對方的工作了,倒是自己回老家這件事,該怎麼對善皓說?他那個愛胡思亂想的小腦袋裏,又會有什麼歪念頭?

 

今天難得的,兩個人可以在一起吃晚飯,李善皓滿面春風地准點回來,一進門就纏著文政赫問今天晚上有什麼好吃的,還主動的吻了他一下,快活地去洗澡準備吃飯,把文政赫弄得受寵若驚,不知道什麼事能讓他的善皓心情這麼好。 

 

晚飯上桌,李善皓雖然也是免不了的挑三揀四,但還算合作,把善皓夾到他碗裏的菜吃得乾乾淨淨,包括他最不愛吃的青菜,飯後李善皓心滿意足地拿著布丁窩在沙發裏享受甜點。 

 

文政赫斟酌著該怎樣開口,他不想破壞李善皓的好心情,但是時間這麼緊了,不能不說,何況,早說晚說還不是一樣,該來的始終要來。 

 

想了半天,還是決定從別的話題開始談起,他伸手摟住李善皓,剛沐浴過的檸檬香氣淡淡地滲入鼻孔,讓他又有點心猿意馬了,李善皓舒服地窩進他懷裏,回頭一笑,舀起一勺奶黃色的布丁送進他嘴裏。 

 

“善皓。” 

“嗯?” 

 

“我聽說,你接下了昌茂的那件案子是吧?”他儘量輕描淡寫地說。 

 

“喂。”李善皓懶懶地說。“你這屬於刺探噢,不是說好,我們互相不干涉對方工作的嗎?幹嘛?” 

 

文政赫無辜地聳聳肩:“我只想對你說,別接。”

 

“什麼?!”李善皓象被踩著尾巴的貓一樣跳了起來。“不接?!你說得倒輕巧!哪有律師不接上門生意的!那我吃什麼喝什麼?” 

 

“龍盾不是就沒接嗎?”文政赫不動聲色地說。“然後他們才找上了你?” 

 

“沒錯,可是,我不會讓他們後悔這個決定的。”李善皓堅決地說,“這次我一定要贏這場官司給龍盾看看,哼!第一了不起啊?遲早有一天,我李善皓的事務所會超過他們的!名氣大了就能挑三揀四嗎?!”   

 

“你知不知道這次的案子很棘手?牽扯面也很大。” 

 

李善皓冷笑了一聲:“我李善皓,怕過什麼來?你知不知道他們這次預付的酬金就是四十五萬,不論結果如何都拿到手了,如果贏了,再加一百萬?” 

 

文政赫歎了一口氣把他重新拉回懷裏,李善皓掙扎了一下,還是被他牢牢抱住:“我是怕你輸啊,這次,又是我們兩個人對陣,我可不會手下留情喔。” 

 

李善皓一愣,回頭看見他臉上促狹的笑意,狠狠地捶了過去:“你這個壞蛋!鬧了半天就是說這個?!好!我們再賭一次!如果這次你輸了,罰你一個月不能碰我!”

 

“一個月啊,那麼長時間……”文政赫苦著臉說。“半個月吧……好不好?善皓?你忍心讓我這麼冷的天沖涼水澡嗎?” 

 

李善皓用眼角瞄了瞄他的下身,壞壞地笑著:“你可以自己解決啊,自力更生嘛。”

 

用臉頰廝磨著他的臉,文政赫裝可憐地說:“有了你我還那麼禁欲幹什麼?叫你獨守空房我也捨不得……”說著手上忽然用力,在李善皓的尖叫和笑聲中把他壓倒在沙發上,重重地吻了一下:“如果你輸了哪?” 

 

 “呸!我才不會輸!”李善皓因為用力掙扎,氣喘吁吁,臉都紅了,他使勁推著壓在身上的文政赫。“重死了!起來啦!” 

“先說,要是你輸了怎麼辦?”文政赫不放棄地問。

 

李善皓咬著嘴唇,想了一會兒,臉上的紅暈越來越深,連耳朵都紅了,目光變得像水一樣柔和,低聲地說:“我要是輸了……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 

 

他自己好像也受不了自己的誘惑,把頭側到一邊,閉上眼,不說話了。 

 

“善皓。”文政赫竭力控制著理智。“我還有話要說。”

 

 李善皓不滿地看了他一眼,嗔怪的眼神竟是嫵媚撩人:“說……” 

“我……要回一趟老家,父母來信了。”文政赫呐呐地說。“假已經請好了。下星期六就走,過了元旦……才能回來。” 

 

他的聲音越來越低,因為李善皓的眼神越來越清醒,最後簡直是冷如冰雪。 

 

“好啊。”仿佛過了一個世紀那麼長,李善皓才開口說話,聲音也象冰塊一樣冷。“你不是一切都準備好了嗎?還告訴我幹什麼?難道我叫你不去,你就不去了嗎?我明白了,你只不過基於原則通知我一聲……也對,我多少也有個心理準備,那麼等你這次回來,大概就要請我吃喜糖了吧?恭喜恭喜。希望你明年早得貴子。” 

 

“善皓!”文政赫又好氣又好笑地說。“你都想到哪里去了!盡胡說!” 

 

李善皓緊抿著嘴一言不發,雙手推著他要起來,文政赫第一次強硬地壓住他,就是不放手,溫聲說:“父母叫我回去,我不能不回去,對不對?但是回去幹什麼,我心裏有數,你放心。” 

 

“我有什麼不放心的?”李善皓氣衝衝地說。“難道過上一個月還會有人沖上來斬我十八刀指責我搶人家老公不成?!放開我!放手!” 

 

他使勁捶打著文政赫,被文政赫抓住雙手合在一起,溫柔地說:“還說!你呀,就是嘴硬,不相信我嗎?我哪會去做別人的老公,我不是已經全屬於你了嗎?還要我說多少次呐?這一生一世,我只愛你一個,我文政赫,決不會對不起你,這次回去,只不過是探親,別的事,我不會做的,嗯?” 

 

“可是……”李善皓委委屈屈地說。“你父母年紀那麼大了……肯定要你儘快結婚……這是人之常情……” 

 

“我知道。”文政赫在心裏歎了口氣,但是不能在李善皓面前表現出來他自己也沒有辦法,只好寬他的心。“一切都交給我,好不好?你就別心煩了,知道你在這邊好好的,我也能在家裏放下心敷衍住他們。要不然我成天為你牽腸掛肚的,在家裏也住不安穩……好了,善皓別生氣了,我保證為你守身如玉,還不行嗎?” 

 

他低下頭去吻李善皓,一開始李善皓繃著臉躲來躲去,最後還是屈服了,徹底軟化在他的身下。

 

雖然對李善皓說了自己有辦法,但是文政赫心裏還是沒有底,他父親那邊還好說,天天教育他好男兒先立業後成家,母親天生就是個熱心的脾氣,鄰里同事之間的紅線也不知道牽了多少,這次回去,怎麼會饒了他,恐怕相親飯吃都吃不完,這還不算,最怕是一語敲定:好了就這個了!正好元旦放假,一起去你那裏玩玩培養感情吧,那時他真要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 

 

想來想去,沒有辦法,還是去求安然吧。 

 

他去找安然的時候,整個辦公室的人都在擠眉弄眼,互相傳遞著會意的眼神,等他們出門的時候,後面傳出善意的哄笑聲,安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裝神弄鬼!什麼事非要這麼神秘,這下我的名節可全毀在你手裏啦!” 

 

他們走到一個辦公樓僻靜的角落裏,文政赫支吾了半天,不知怎麼開口,安然不耐煩地說:“好了沒?!這是上班時間呀!我可沒有摸魚的習慣,快說!不說我回去了。” 

“那個……安然,你可不可以……可不可以給我一張照片?”艱難地說完,文政赫都不敢看安然的臉了。 

 

“照片?你要我的照片幹什麼?”安然奇怪地問。 

 

“是這樣的,我父母要我回家一趟,估計就是那個事,我想,跟他們說我已經有了女朋友了,所以才……想要你的照片……” 

 

安然眯起眼睛,思考了一下:“也就是說,要我冒充你女朋友?” 

 

文政赫連說話的勇氣都沒了,點點頭。 

 

“你也真敢哪,不怕李善皓知道剝了你的皮!” 

 

“我會瞞著他的。”文政赫紅著臉說。“對不起,我知道你也很為難,畢竟女孩子的照片是不能輕易給人的,但是沒有別的辦法了,只好求你幫忙,拜託拜託,我一定會把你的照片原封不動地帶回來還給你的,決不會挪用!” 

 

“當然要還給我了,總不能留下來入你們的家譜吧?”刻薄話說完,安然沉思了一下,笑著說,“你等我一下。” 

 

過了幾分鐘,她拿著一個小照相機跑了回來:“走吧,我們去院子裏拍照去!” 

 

“啊?!”文政赫愣愣地看著她。“拍什麼照?” 

 

“咳,反正名節已經是不保,乾脆就自暴自棄,破罐子破摔吧,”安然爽快地說。“為了演得逼真一點,我們拍合照好了,這樣,總不會有人懷疑了吧?” 

 

文政赫有點遲疑:“呃……不太好吧……” 

 

“喂!文政赫!”安然豎起了眉毛。“我一個女孩子都不怕,你怕什麼?這不過就是演戲而已,拍照的時候,你眼望鏡頭,就當身邊的人是你的寶貝李善皓不就完了?!走吧!我已經請了秘書科的王茵幫忙了。” 

 

說著她硬拉著文政赫沖下樓去,一個嬌小可愛,笑起來甜甜的女孩子已經等在樓下了,看見他們下來打趣道:“幫忙沒說的,文科長你們什麼時候請我吃喜糖啊?” 

 

“小丫頭!好好拍吧。”安然親密地挽住文政赫的手臂,笑駡道。“拍不好,到時候政赫的父母不要我這個媳婦,還喜糖呢,把你扔到海裏抓螃蟹去!” 

 

王茵伸伸舌頭:“哎呀,在堂堂檢察院裏竟然還有威脅人的,好啦,一定把你拍得美美的,比新娘子還美行不行?!” 

 

文政赫本來以為只拍一張就算了,誰知道兩個女孩子拍上了癮,一直把一卷膠捲都拍完了還意猶未盡,路過的同事起哄就不說了,連出名嚴肅的黨委書記看見居然也只說了一句:“上班時間,下不為例。”就不追究了。 

 

拿著最後安然塞進他手裏的膠捲,文政赫忽然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做錯了什麼。 

 

收拾行李,倒沒有費文政赫多少時間,反正是回自己父母家,用不著帶多少東西,一個中型的箱子和一個手提包就好了,李善皓雖然再不說什麼,但是每次看見他收拾東西就會虎起臉進房間不理人,還得他去哄半天,害得他只好趁李善皓沒下班的時候偷偷收拾,還有,離開要將近一個月的時間,家裏怎麼辦,成了他最不放心的事,如果沒有他在旁邊照顧,李善皓會把自己的身體弄成什麼樣子,真不敢想像。 

 

他買了儘量能放得住的半成品食物塞滿了冰箱,把附近所有有外賣部的餐廳電話號碼全寫了下來貼在餐廳裏,還是不放心,把一疊五顏六色,登滿誘人食物照片的外賣廣告放在客廳顯眼的位置,讓李善皓一眼就能看到。 

 

火車票是星期六中午的,上午他起了個大早把家裏打掃乾淨,早飯做好擺在餐桌上,行李拎到客廳裏,最後檢查了一遍證件和車票,剛要去叫李善皓起床,臥室門開了,也不知起來多久的李善皓雙臂抱胸,冷冷地看著他。 

“起來啦,善皓,來,吃早飯吧。”文政赫微笑著迎上去摟住他,李善皓稍微掙扎了一下,也就讓他抱著了。

 

“別擔心了,事情一結束我馬上趕回來,決不耽擱,好不好?我向你保證,一定不做對不起你的事。笑一個,來,笑一個,善皓笑起來最漂亮了,乖,笑笑嘛。” 

 

李善皓緊繃著的臉終於慢慢放鬆下來,和他一起走進餐廳吃早飯,文政赫一邊吃飯一邊跟他交待著:家裏還有什麼吃的,只要微波爐熱一下就可以吃,餐廳號碼都寫好了,想吃什麼打電話就行,記得按時吃飯睡覺,注意身體……李善皓被他嘮叨得煩了,用麵包塞住了他的嘴,嚷著說:“行啦!我知道!又不是小孩子了,你不在我也知道吃飯睡覺,又不是沒了你,我就能餓死了!” 

 

訕訕地把麵包從嘴裏拿出來,文政赫低聲說:“我這不是擔心你麼……” 

 

“要你擔心!”李善皓負氣說。“等著瞧!你回來之前,我一定把自己養得白白胖胖的,看你回來還有什麼話說?!” 

 

文政赫舒了一口氣:“那我就真謝天謝地了,你的前科太多,讓我怎麼放心。反正你記住我的話就好,我到了那邊,會打電話回來的。”

 

“謝了,省省電話費吧,你一個月才賺多少啊,出門連坐個飛機都捨不得,去坐兩天兩夜的火車,再花這個電話費,我怕你沒有路費回來。”

 

政赫有點吃味,他並不是沒想過坐飛機,但是想起回家面對的局面,還是能晚一天是一天的好,李善皓這麼說,讓他不太舒服,不過想想李善皓的心情,他也沒話可說,只好悶頭扒飯。

飯後收拾完廚房,又哄了李善皓好一會兒,好不容易他有點笑容了,對講機響起來,是門衛通知他叫的計程車來了,文政赫答應著馬上下來,回到客廳,剛說出:“善皓,我這就得走了。”就看見李善皓站在他的行李旁邊,臉色鐵青,手上捏著一疊照片,正是他和安然的合影! 

 

暗叫一聲:完了!文政赫根本顧不上問李善皓為什麼翻他的行李,急忙上前說:“善皓!你聽我解釋!” 

 

“解釋什麼?!”李善皓的聲音很平靜,臉上的神情卻像要殺人一樣。“解釋這些照片?我正在欣賞,很好啊,郎才女貌,天生一對嘛,相信你父母看了之後,肯定會很高興的。”

 

他不動聲色地把照片塞回手提包的暗兜,拉上拉鏈親手遞給他:“好了,你走吧,一路順風,恕我不遠送了。” 

 

“善皓!你別生氣,聽我說,我是沒有辦法才這麼做的。”文政赫急得頭上冒汗。“我不能不給我父母一個交待!” 

 

“那就要這樣?除了這個辦法沒有別的了嗎?”李善皓終於失控地大吼起來。“你這是在騙人!那將來要是你父母逼著你結婚呢?你也就乖乖地結了?然後跟我說是沒有辦法,是權宜之計?說你實際上愛的人只有我一個?!文政赫!我不要你這麼虛情假意!” 

 

“善皓!你冷靜點!聽我說啊!”文政赫心急火燎地說。“真的是沒有別的辦法了,以後再說以後的事,你難道讓我現在就和他們攤牌嗎?我不能啊!” 

 

 “為什麼不能?!”李善皓一口頂了回來。“你現在不說,將來不說,什麼時候才打算說?我可以當你一輩子見不得人的情人,但是我不許你在外面還有一個!你要是愛我,根本就不該有這樣的想法!” 

 

“我沒有啊,善皓!”文政赫煩躁地抓著頭髮,門廳裏的對講機刺耳地響了起來,是門衛又來催了。 

 

“沒有?”李善皓冷笑了一聲。“今天也許你沒有,但是將來呢?你現在就不敢面對,不如現在就放棄好了!不要等到再過幾年真的一張喜貼請我去喝喜酒,我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呢!” 

 

“善皓,我真的得走了,路上再打電話跟你解釋,好不好?”文政赫懇求地說。“你父母都已經過世了,要你體會我的心情很難,請你千萬相信我,我絕對不會做出對不起你的事來的!我發誓!” 

 

李善皓看他不停地看表,早就氣得不知道東西南北,隨手抓了個什麼東西就朝他扔過去,吼道:“我才不希罕你發什麼誓!你走!走你的就是了!最好走了就不要回來!” 

 

 “善皓……”文政赫無語問蒼天,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哄他才行了,聽著對講機催命似地響,沒辦法,一把摟住李善皓,不顧他拼命反抗,重重地吻了下去,李善皓當然不會老老實實讓他吻,掙扎著一口咬住了他的嘴唇,留下了一排牙印還滲出了血跡。 

 

文政赫放開他,舔了一下嘴唇,嘗到了自己的血鹹腥的味道,看著面前的李善皓氣得眼睛都發紅,歎了一口氣:“善皓,等我回來。” 

 

說著,他拿起行李,頭也不回地奪門而出,他怕再多看善皓一眼,就走不掉了。

 

轉貼自A.S.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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