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山競武場上，兩位劍界頂峰高手在空中刺出判勝一劍、決死一招，一陣陣衝擊，捲起滿地塵沙，激戰過後，漫天煙塵飛散四周…

待塵埃落定，只見嘴劍聖呆立一方，內傷嚴重，嘴角喋了一口鮮血！殷天齊這也邊退步邊淬血、腳步一個踉蹌，竟往後重摔在地！這一摔，勝負立判！

這時，在旁擔當武林大會總審判的穆晚清待要發話，殷天齊爬坐起身，盤了個膝以師傳心法「培元固本」調養內息！殷天齊先是長吸吐了一口氣，搶在穆晚清致詞之前，道：「師兄，你可知吾為何也懂得使「一聖化萬」？」

此言一出，台下在場所有的武林人士面色又是一怔！

嘴劍聖不解，忙問道：「白三弟，這是為何？你可知現在風聲一出、人人自危，懂得使「一聖化萬」的人都有可能是我們劍聖山莊殺師的兇嫌之一？師弟，莫非真的是你…可惡！」嘴劍聖手按劍柄，古聖劍又作勢欲出！

殷天齊撥了撥手，回道：「師兄，吾知道自己也涉有嫌疑！但此事且聽吾娓娓說來，當年我們師傅，人稱風雲劍聖的蕭風雲無端被殺之時，你因涉有重嫌，而後出走師門…在你出走之後，劍聖山莊群龍無頭，眾位師兄弟殘殺的殘殺、叛逃的叛逃、出走的出走，一時響動武林近二十年的劍聖山莊登時成了幽靈山莊！師兄、穆掌門，還有在場的武林同道，你們願意聽吾說出這三十年來，吾每隔五年便明查暗訪的成果嗎？」

嘴劍聖回道：「師弟，為了免除你的嫌疑，請你把當年發生的事實全都一五一十地說出來吧！」

穆晚清接著嘴劍聖的話後開口，回道：「殷大俠，您且細說從頭吧！」

殷天齊續道：「那好！吾在這三十年間，每隔五年便明查暗訪當年師傅所說的神祕組織─堂奧樓，這期間算來一共查訪了六次，前五次尋訪過大江南北一直徒勞無功！直到第六次，也就是五年前，吾剛開始調查時也是一籌莫展！但因為接到一張神秘飛帖，說會告知吾堂奧樓秘密據點所在，因此應帖上指示的地點，找上了戈壁大沙漠…」

在場的武林人士無不聽得嘖嘖稱奇，喧嘩聲不再，反而異常肅靜地聽起殷天齊述說他查案的涉險歷程。

嘴劍聖在此時也是愈聽愈奇，卻是直覺反應地插了一句話，問道：「那後來呢？」

只見那殷天齊沒再搭理，顯是很想把這段查案前因後果的過程交代完整，繼續說道：「那與吾赴約之人，便自承是堂奧樓人稱一縷清煙、善使迷幻藥和毒針奇術的唐傲天，他告訴我，當年唐門以「迷、毒、針」三術馳名天下、如日中天，後來之所以在武林上衰落無名、直至唐家無後，全拜這名滿天下、沽名釣譽的風雲劍聖所賜！這什麼勞什子的狗屁樓主，還說劍聖山莊就是當年的四川唐家堡所改建的，他是四川唐門留下的遺孤，在滅門血案後，便以滿懷壯志理想和蒐遍各門派的高強秘籍為宗旨，在大漠草創了用偷盜和強奪等各手段獵取各門各派典籍的堂奧樓，當然也早從我們師傅那盜走了「一聖化萬」！他說你便是與他內通之內奸人選，吾當然不能輕易聽信這賊人一面說詞，於是當下便和堂奧樓主動手打了起來…」

嘴劍聖聞言，憋耐不住，插話問道：「那師弟你後來打得如何？」

殷天齊也沒再搭理劍聖，繼續說道：「那樓主確實如以往唐門在武林典籍中的記載，善使「迷、毒、針」三技對敵，後來打到最後，唐狗賊被吾用古聖劍法取下狗命了！唐狗賊死前自承他說的沒有半句虛假，並說若想要回「一聖化萬」秘籍就到大漠第一樓去找護法！還有若還要找你劍聖師兄求證，就在第七屆武林盟主大會上，出面挑戰阻斷他的盟主登位之路！但其實在和唐狗賊打鬥時，吾也不幸中了一支唐門獨門奇針「鷹爪針」，後來吾在殺了唐狗賊報仇後便遍尋江湖名醫，最後找到江湖第一名醫─賽神農醫治，毒傷是用重方逼出了！但吾卻留下只能練純陰功體的內功障礙，吾臉上的中年白眉也是毒性所致，長年無法復原！」

眾人聽罷這段查案歷程，皆是嘖嘖稱奇、拍案叫絕！

殷天齊內傷似已無大礙，起身欲走，離去前，釋然道：「師兄，你不多作辯駁、以光明磊落的方式出戰，且招招明顯為吾留下一寸餘地、不在這大好機會致吾於死地！由此可見，你絕不是唐傲天這殺師仇人說的那樣，是個私通外敵的臥底弟子！這偽君子劍究竟是誰？吾自會再去查證的！現在，做師弟的只希望您能好好勝任盟主一職，為武林多做些好事！」

嘴劍聖這時走了前去，拍了拍師弟的肩頭，說道：「師弟，此行一路保重！」

師兄弟倆好不容易盡釋前嫌，但殺師血案仍如一重重迷霧，當年的參與人各說各話，儼然是一場羅生門！

殷天齊登時提運真氣、腳步輕移，以如鷹姿般的輕功飛揚而走，離開了華山競武場！

兩場較勁過後，台下在場的武林人士更加欽服嘴劍聖言行如一的人品，眼看台下似乎已無人敢再喊打叫陣、登台一戰！

台下的武林人頓時一片鴨雀無聲、動靜全無，全把目光焦點集中在台上嘴劍聖和穆晚清的發言和一舉一動！

穆晚清此時覺得可以中場休息，便撥請華山二弟子司馬中會同幾名華山弟子，去清理喬巴奇的屍身！

司馬中趕忙清理起喬巴奇的屍身，卻有意外發現，驚叫道：「師傅，喬巴奇是堂…奧…樓…」司馬中在華山劍術排名也是前數強者，但看到喬巴奇身上的標記也是驚嚇得冒出一身冷汗，姿態有如驚弓之鳥！這可想而知在江湖五十年前，堂奧樓是個多麼令武林中人聞名喪膽、避之惟恐不急的神秘組織了！

嘴劍聖、穆晚清還有在場的各路劍王和武林各派代表，各路人馬全走上前去瞧個仔細！是了，喬巴奇的左手掌掌背上烙印了一個帶圈形的「奧」字，正是江湖盛傳堂奧樓殺手的正字標記！

嘴劍聖若有所思般，道：「諸位，或許這也能解釋，為何像喬巴奇這樣中下階的崑崙弟子能夠偷得高強武學飛天劍式？這飛天劍派是飛天劍聖白天飛所創立，門衛之森嚴，可說是滴水不進！這喬巴奇也有嫌疑就是堂奧樓主所說的當年殺害吾師傅的幫兇之一，可惜現下是死無對證了！」

穆晚清示意司馬中帶領幾名華山弟子協助搬運喬巴奇的屍身去到華山派府內內廳安置，司馬中也點了點頭表示接獲指示、趕緊帶著華山子弟去動手進行喬劍王的後事工作。

穆晚清目送司馬中離去競武場後，再揚聲對在場的武林人士說道：「諸位，如果大家都欽佩劍聖的劍藝與人品，那我們共推劍聖為本武林盟的盟主好吧？旗號便叫華山盟，吾在此宣布，第七屆的武林盟主武魁便是…」

就在這要決定武魁的關鍵時刻，競武場外的論劍碑郊外突地響起一陣陣揮空刀的破空聲！一名不速之客從碑門大剌剌地迎門闖進，喝聲叫道：「且慢，拜帖在此！有吾刀魔在，是何人敢准劍聖稱魁？」

此時，丐幫一名小弟子金蓋全對著身旁一名友好的嵩山派弟子說道：「連一代刀魔都到了！這下這個八卦劍聖可能要踢到鐵板了！！」

那名嵩山派弟子名叫莫高，回道：「嘿嘿…就是說啊！不過吾倒是聽過一個江湖小道傳聞，說刀魔已經死了…」話一說完，兩名沒沒無名的小弟子竟然嚇得涼意從腳底竄上背脊。

華山的競武場上，台下登時又響起一片久違的喧嘩聲…

刀魔興致一起，再嗆言道：「想吾刀魔當年也用劍，劍不如刀、刀必敗劍！華山派的穆老鬼，吾只問本刀魔可否上台挑戰？」

欲知後事如何，請期待下一回「刀魔劍聖、誰是武魁」！

謝小峰最新力作「嘴劍聖傳奇」 第三回 寫於 101.04.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