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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12/18 00:03:24瀏覽835|回應1|推薦14 | |
初秋之夜,適逢十五月圓,一輪銀盤高掛夜空,皎潔的明月,將南京城映照著分外明亮。 夜色深沈,靜索的街道,四下無人,除了遠方犬吠聲,以及更夫敲更鼓的聲音外,再無其他聲響,忽然,一陣衣袂飄動之聲傳來,憑空冒出三道人影,勢如流星,朝悅盛客棧飛掠而去,月色映照下,為首之人,是名年約六旬,身穿灰袍的老者,老者身材中等,精神抖擻,身後兩名男子一人著青衣,一人身穿藍衣,兩人長衫飄飄,步履從容,年約二十來歲。 三人一前兩後,眨眼間,即已來到悅盛客棧的對街,三人在街角暗處停下腳步,目注著前方,藍衣男子低聲道:「爹,您確定他們是投宿在此嗎?」 老者瞄了青衣男子一眼,撫著長鬚道:「馮達善於打探消息,應該不會錯。」 「爹……」 見藍衣男子欲言又止,老者嘆道:「鵬成,為父明白你的意思,你認為我不該與公孫通那班人同流合污,欲用計謀欺瞞上官出雲,不過……總有一天,你會明白為父有不得已的苦衷,也希望那天來臨時,你也別怪你娘……」 藍衣男子眉鋒微攏,問道:「跟娘有關嗎?」 老者還不及開口,忽見兩道迅捷的人影,從他們面前掠過,方向竟也是悅盛客棧,三人心知有異,急忙飛身追去,來到客棧外,隨即翻身上了屋頂,凝目四望,果見迴廊裡正有兩道人影快速前奔。 藍衣男子與青衣男子欲縱下,老者忙拉住他們,低聲道:「我們且靜觀其變。」 藍衣男子與青衣男子會意,當下趴著身子,伏在屋瓦上。居高望遠,最能看清一切,加上今夜明月圓亮,藉著月光,他們只要鎖定這兩人的移動範圍,就能以靜制動,查清這兩人的意圖。 三人分佔三個角落,監視這兩人的行動,只要他們移動,他們也會跟著悄悄移動。其實他們也心知肚明,清楚這兩人的目的,只是尚不知他們是屬於那一方罷了。 突然間,那兩道人影停了下來,機警的往後瞧,屋頂上的三個人伏著身子,不敢妄動。月光照射下,看出夜探客棧者,是一男一女,兩人穿勁裝短打,並未蒙面,不過,卻都佩劍。 那名女子忽然閃到暗處,那名男子走到一間廂房門口,掌貼門上,勁力一吐,居然震斷門栓,推門走了進去,剛得進房,一道掌風迎面襲來,男子急忙後退,房內女子跟著追出,口中嬌叱:「惡賊!找死!」 追出的女子,是一名身著綠衣的女子,她衣著整齊,顯然並未入睡,男子身如陀螺,輕易的避開綠衣女子的攻勢,明亮的月光,將男子的容顏,映照無疑,那是一張令女子摒息凝目的俊美臉龐,可惜,綠衣女子似乎沒有任何感覺,一掌一式,皆是辛辣無比,更是不留情的盡往他身上招呼。 男子身法敏捷,身如泥鰍,綠衣女子掌法雖犀利,卻沾不上他半片衣角,兩人一來一往,登時展開一場激鬥。 綠衣女子容顏冷豔, 穠纖合度的窈窕身段,真是增一分則太肥,減一分則過瘦,纖細盈握的水蛇腰,成熟動人的萬般風情,令這名男子為之悸動:「論美貌,她不及洛玉蝶,論風情也不如孟瀟瀟,卻有一股吸引人的英氣,頗有巾幗不讓鬚眉之姿,不知此女是誰?」 這名男子身法靈敏,綠衣女子連出幾招,皆讓他輕易避開,令得綠衣女子心生警戒:「入得南京城數天,一直不見對方有動靜,我還擔心是否讓人看出破綻,此人來到,證明大爺的計策成功,他必是為少爺而來,祈求上天保佑少爺他們,能順利到達丹陽鎮,對頭既然有了動靜,表示魚兒已上鉤,我們就得需找機會離開……」 綠衣女子就是文綠鳳,入夜後,她守護著張虎夫妻倆與與李源之妻林氏,就怕他們出了差錯,張虎的一雙子女與小舅子,就由秦奎負責保護,他們要了三間上房,卻只使用兩間,一間挪做熬藥使用,就是製造出上官出雲病重起不了床的假象,所有人寸步不離的守護,一切都為了保護他,他們愈謹慎,敵人就愈相信臥床不起之人,的確是上官出雲。殊不知,上官出雲一行六人,早已離開南京,前往丹陽鎮,朝茅山之路前進。 夜探客棧的一男一女,不是別人,正是司徒瑾與孟瀟瀟。 歷經七七四十九天後,司徒瑾破關而出,於他學到劉寅璧幾成功夫,孟瀟瀟並不在意,但她卻學會了劉寅璧的殺人劍招,也正式取代獨孤婁,成為二十八星宿劍的婁宿劍。 而黃角,在劉寅璧尚未找到能夠取代他之人前,他依舊是二十八星宿劍的行首,上官出雲的一掌之仇,黃角更是記上心,想不到自己一招輸,竟是滿盤皆輸。 幸好,劉寅璧肯給他機會戴罪立功,他的任務,就是傷勢痊癒後,趕往南京支援司徒瑾與孟瀟瀟,負責取回青玉玦與龍吟劍,以及暗中除掉上官出雲,免除後患。 孟瀟瀟在蕭縣的石子峰苦練劍術,為的就是早日離開石子峰,尋找上官出雲,就因這個強烈的念頭,竟讓她提前學會劉寅璧的殺人劍術──星宿奪魂,劉寅璧十分滿意,收到上官出雲前往南京的消息,恰巧是司徒瑾破關的第二天,孟瀟瀟一刻也待不住,劉寅璧看出她的意圖,淡淡說道:「妳想去找他,為父不阻攔,不過……妳答應為父的事,千萬別忘記……」 「義父請放心,女兒定會協助大哥取得青玉玦,以及尋得姜鳳五與韋蠻之墓,確定他們的生死,並光大血蓮教,讓義父得償宿願。」 「好!希望妳別忘記今日之言。」 孟瀟瀟根本料不到劉寅璧答應的如此爽快,凝神注視,見他不似說假,只是一臉疲累,也似乎蒼老不少,她暗想:「劉寅璧與我只是萍水相逢,為何他會為我與司徒瑾這般費心?這是為什麼呢?」 與劉寅璧這段父女情,頗讓她迷惑,加上他又耗費真氣,以醍壺灌頂之法,打通她與司徒瑾的任督二脈,一切的一切,都充滿了疑團,有好幾次她想問,末了,還是沒能問出口,旋又想著:「我想這些做什麼?有人願意無償付出,助我大成,我樂得接受,為了得到上官出雲,就算最後要我出賣靈魂,我都願意。」 下了石子峰後,策馬急騁,馬不停蹄趕往南京,於掌燈時分進得南京,就收到血蓮教佈樁在南京的眼線傳來的消息,上官出雲已落腳在悅盛客棧,只是足不出戶,似乎染病在床。 孟瀟瀟得知,心頭雀躍:「出雲,出雲,我好想你,想到快要發瘋,你可知否?不過,我很快就能見到你,一解數月來的相思苦……」 她正欲轉往悅盛客棧,卻遭司徒瑾阻擋,孟瀟瀟怒道:「你這是什麼意思?你找你的洛玉蝶,我要我的上官出雲,兩人各取所需,根本不相妨礙,你的阻攔,又為的是什麼?」 司徒瑾並未著惱,竟只是輕描淡寫的說道:「避免打草驚蛇,我們還是入夜後行動,較不會被發現。」 孟瀟瀟楞楞的望著他,只覺得司徒瑾與她初次見面時,有了大大的改變,變得更為陰沈,她暗忖:「除了冰魄雪魂,究竟劉寅璧還傳授他何種功夫,怎地連性子都變了?」 孟瀟瀟終究還是依了司徒瑾,兩人於入夜後,才前往悅盛客棧。而在屋頂上窺伺他們的三個人,卻是東方武信與其長子東方鵬成與一名門客馮達。 司徒瑾向來自詡容貌,洛玉霏為他所迷,就是一例,然而,從洛玉蝶到孟瀟瀟,甚至是眼前的文綠鳳,竟都對他視若無睹,頗讓他不悅:「這女子如此不知好歹,當真小看我了……」 縱使心頭有怒氣,他也未忘記今夜的目的,他有意無意的將文綠鳳引至庭院,文綠鳳不疑有他,跟著追至,凌空發出凌厲的一掌劈向司徒瑾後心,司徒瑾頭不回,彷如背後長了眼睛般,身軀往右一側,致使文綠鳳的掌風,掠過他的背,他卻轉身來到她的身後,他腳步輕靈,身法奇特,看得屋頂上的東方武信詫異不已:「這名男子的武功明顯比那位姑娘強,想制服她,根本是輕而易舉之事,他這麼做,似乎只想引開她……」 隱藏在暗處的孟瀟瀟,適時的閃進廂房。 文綠鳳一招失去準頭,二招跟著進襲,今夜輪她守夜,她怎能任由司徒瑾愚弄自己? 她冷哼一聲,拔出雙刀,飛快進攻,一刀前攻,二刀反刺,使得正是師門絕學招魂九式。 招魂九式對付葛天鏢綽綽有餘,然而對付司徒瑾,卻似乎少了點力道,司徒瑾唇邊掠起冷笑,手腕一抖,一掌拍向文綠鳳,右掌曲張,拍向文綠鳳的天靈蓋。 文綠鳳見情勢危急,雙刀往地上一蹴,忙就地一滾,躲開司徒瑾的一掌,司徒瑾一掌拍空,餘勁不減,撲向一旁的巨石,砰!石上清楚的印上掌痕,深陷而入,他的掌力驚人,令文綠鳳驚駭,她知道今夜碰上了勁敵。 「避的好,在接我這掌如何?」 正當司徒瑾驚訝文綠鳳能避開自己的殺招,欲再度進攻時,突聽孟瀟瀟驚怒的大吼:「你不是上官出雲,你是誰?為何要冒充他欺騙我?為什麼?他在哪裡?他在哪裡?」 孟瀟瀟的怒吼聲方落,即聽陣陣慘叫聲傳出,竟是她盛怒之下,揮劍斬殺了張虎等三人,待文綠鳳驚覺,已經救不了他們三人,令她愧疚不已。 蟄伏在屋頂上的東方武信等人聞言為之一震,料不到他們上了個大當,他們也從慘叫聲判定,冒充者,已經魂歸黃泉,被孟瀟瀟所殺。 孟瀟瀟轉身掠出廂房,與文綠鳳對個正著,她出劍如電,文綠鳳來不及揚刀阻擋,冷冽的劍氣,已逼上身來,架上她的頸項,見著行兇者是孟瀟瀟,令她惴慄顫呼:「瀟瀟姑娘,怎會是妳?怎會是妳?他們呢?他們怎樣?」 「死了,我殺了他們,誰叫他們要騙我,欺騙我的下場就是死!」 孟瀟瀟無情的語調,讓她無法相信數月前,那位溫柔端莊的女子,如今竟成嗜血狂魔。 文綠鳳怒氣填膺,激動道:「妳太過份了,他們跟妳無冤無仇,妳為什麼要殺了他們,為什麼?」 孟瀟瀟劍鋒往上一推,在文綠鳳的頸項畫出一道淺淺的血痕,沁出了血漬,只聽她冷冷道:「文綠鳳,我只要一用力,這鋒利的劍刃,就會立刻劃破妳的咽喉,讓妳去見閻王,只要妳告訴我,上官出雲在哪裡,我就放過妳,饒妳一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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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武俠奇幻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