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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10/20 22:13:36瀏覽661|回應0|推薦7 | |
上官老夫人問道:「他在泰山?他去泰山做啥?」
上官鋒答道:「想必是為了洛玉蝶。」
上官老夫人愕然問道:「洛玉蝶?她是誰?」
「她是百劫谷主之女……」上官鋒想起洛玉蝶為了相救愛子,自願當人質,讓愛子脫險,不由莞爾道:「看來這位姑娘一直都跟雲兒在一起,才會惹起她師叔一路追蹤。」
上官老夫人似有所悟道:「這個丫頭,必是看上咱們雲兒了吧?」
「正是。」上官鋒頷首答道:「這位姑娘姿容絕色,世間少見,向有武林第一才女之稱,她待雲兒甚好,更為了雲兒走天涯……」
上官凝霜突然道:「橫加插進一個洛玉蝶,那雪煙怎麼辦?」
上官老夫人道:「本來以雪煙的身份與品貌,是配不上雲兒的,不過看在這些年,她細心照顧雲兒的份上,加上又對雲兒一片癡心,況且雲兒也喜歡雪煙,甚至為了雪煙頂撞他娘,要是不讓他娶雪煙,我擔心他會跟雪煙私奔,因此,我這個做奶奶的,自然會退一步接受雪煙……」
上官老夫人之言,讓上官凝霜放下了心,暗忖:「嫂子始終不接受雪煙,但是娘若應允,她也反對不了。」她斜瞄了上官鋒一眼,見他臉露微笑,似乎早已篤定,上官老夫人終究會接受文雪煙。
上官凝霜暗怒:「好啊!大哥,原來你早算準娘會答應雲兒娶雪煙一事,怪不得你一聲不坑,讓我枉做小人。」
她私心希望,自己唯一的姪兒,能有個真心愛他、又能照顧他的女子,伴他一生一世,這些年來,文雪煙的情與義,她都看在眼裡,也真只有她,才配得上自己的姪兒。
「娶妻娶德,雪煙雖非絕色女子又何妨?她待雲兒的真與誠,足堪寬慰。」
她這個姑母,關懷上官出雲的心,其實一點也不亞於他的雙親。
崔碧影打岔道:「他們一行人有七人,互相照應絕對沒問題,左公子冷靜沈著,水公子甚得水大俠真傳,綠鳳姑娘與雪煙姑娘的武功亦不凡,這當中還有丁藥師之女,此女一身醫術精湛,他日必是第二個丁禪月。」
上官凝霜疑道:「既然如此,崔護法因何說不能放心?」
崔碧影與葛元慧互視一眼,葛元慧囁嚅道:「我們不知這消息正不正確……」
上官鋒心頭莫名一跳,問道:「葛護法何出此言?」
葛元慧躊躇片刻,方道:「我們收到消息,隱匿江湖許久的魔頭,除了秦嶺鬼叟之外,就連血蓮教,竟也開始蠢蠢欲動……」
「什麼?血蓮教?」
聽及血蓮教三字,上官鋒等人聞言,臉色倏變。上官老夫人斂起一雙白眉,憂慮道:「想不到青玉玦的魔力,竟將隱世獨居的血蓮教也引了出來,如果血蓮教也出動,雲兒他們就危險了……」
血蓮教,曾經叱吒黑白兩道,因為世代的血蓮教教主都諳五行八卦陣法,麾下更有所謂的二十八星宿劍,這二十八名劍手,因他們的名字均坎上二十八星宿名稱,才會稱為二十八星宿劍。
二十八星宿劍,劍法超卓狠辣,傳人欲頂替其位,成為星宿劍中的劍手,須得殺死在位者,因此傳人可說是一位,也可說是沒有傳人,因為一有傳人出現,表示在位者,即將面臨死亡的威脅。
血蓮教教主,相傳為唐朝得道仙姑陳靖姑與劉杞的後人,是否真是陳靖姑的後人,也沒人能證實。血蓮教之所以取名血蓮教,來自於泣血蓮花的典故,故名血蓮教,創教初期,本是遵循濟弱扶傾的宗旨,可惜,後世教主,卻始終在正邪兩道之間搖擺,是正非正,是邪非邪,但已偏入邪門歪道為多。
因血蓮教夾著陳靖姑後人的誘惑力,吸引不少黑白兩道的武林人士加入,兼之其教主皆深諳五行易數,曾令中原各大門派束手無策,教眾已達數千人,勢浩之大,令其他幫派難望其項背。
血蓮教教主劉寅璧於三十年前,敗于姜鳳五與其妻韋蠻之手後,遂蟄伏於關外松花江流域至今,他曾與姜鳳五有協議,協議為何,沒人知道,自此後三十年未再入關,涉入中原江湖。
然而,青玉玦的魔力,仍是將他們引了出來,姜鳳五與韋蠻已死,江湖上,又有誰能克制血蓮教教主?現任教主是不是劉寅璧,也還不得而知。一個藍衫客,已令他們焦頭爛額,如今又增加了血蓮教教主,怎不令上官鋒等人坐立難安,為其愛子與他的義兄弟安危而擔憂。
見崔碧影與葛元慧頻頻交換眼色,證明她們有未盡之言,上官鋒皺眉道:「兩位請坐,有話但言無妨。」
眾人一一落坐後,不久,即走入一名青衣丫環,青衣丫環送上茶點,上官老夫人抬眼望著她道:「紫萱,綺真他們有說何時回來嗎?」
青衣丫環紫萱,乃是負責服侍柳綺真的丫環,紫萱恭敬道:「回太夫人,前天姑老爺有收到表小姐的來信,表小姐說,她跟表二少爺想在徐州多玩幾天,不過,一定能趕在太夫人壽誕前回武昌的……」
紫萱話聲未落,上官凝霜已叨唸道:「這兩個孩子真不懂事,明知外婆壽誕快到了,光顧著玩,也不回來,絮兒也真是的,他這個哥哥是怎麼當的?怎麼就趁我們外出,讓他們去徐州呢?」
「妳也別怪絮兒了,腳長在他們身上,誰也攔不住他們,何況他們回徐州,也是回去看他表叔。」
上官老夫人頓了一頓,又道:「這一次我的壽誕,一樣比照前次,都不請外賓,等雲兒回家後,在辦吧!」想到自己壽誕在即,最疼愛的孫子,卻是再一次的在自己的壽誕上缺席,她多盼望能再聽他喊著:「奶奶,雲兒祝您壽比南山,福如東海。」
往昔一切,縈繞耳際,令她不勝感慨。
上官凝霜見她神情落寞,清楚她在思念孫子,心中想著:「就算有絮兒跟綺真,甚至是琛兒相陪,一樣無法代替雲兒取悅她老人家,雲兒啊!雲兒,你可得千萬要保重,如你有事,你奶奶萬萬撐不下去。」
忽聽崔碧影說道:「近日風聞玄武堂已經歸附血蓮教,血蓮教派出二十八星宿劍的黃角與獨孤婁去追蹤上官公子,敝殿主擔心上官公子他們有危險,因此,先行追了上去,不知上官莊主是否介懷?」
崔碧影之言,再度震撼人心,上官鋒聽出崔碧影的話中話,感動道:「江殿主如此有心,我感激都來不及,我怎會介懷?」
「如此就好。」
裴若雪從丫環口裡得知,江蘿派了手下前來,她悄悄來到大廳外竊聽,將他們在大廳中的對話,悉數聽進耳裡,她心裡頗不是滋味:「我的兒子自有我這個母親會照顧,妳江蘿算什麼東西?」 當天下午,她便留書,悄悄離開上官家莊,往東而行,尋找她的愛子了。她撐傘在雨中疾走,不久,即被上官鋒攔下。
「雪妹,妳一聲不響就離開,有沒有想過我的心情?」
「要我在家裡等消息,我一刻也坐不住啊!鋒哥,不管是血蓮教或是藍衫客,沒有一個是雲兒惹得起的,咱們只有雲兒這麼一個孩子,萬一……萬一……鋒哥,我真的不敢往下想,我好怕的,你知道嗎?」
雨,依舊不停的往下落,上官鋒與裴若雪的心情,猶如此刻的雨勢一般沈重。
上官鋒說道:「妳擔憂雲兒,我又何嘗不是?但這孩子現今到了何處,我們也不知,妳說,怎麼找?」
他一番話,讓裴若雪失控地吼道:「你就只會千方百計阻止我去找雲兒,那江蘿呢?她算什麼東西?」
上官鋒聞言,也知他們在大廳中的對談,讓她聽了去,遂正色道:「朱雀殿能立足武林,成為四方之一,絕非浪得虛名,有她相助咱們雲兒,難道不好嗎?」
裴若雪怒道:「你這意思是說我這個母親不如江蘿了?」
面對裴若雪的無理取鬧,上官鋒依舊耐著性子道:「我只是不想見到北邙山的事件重演……」
「上官鋒,你……」
裴若雪話未說完,即遭上官鋒點住穴道,動彈不得,雨水不留情的灑下,瞬間將兩人淋的濕透,上官鋒望著懷中的妻子,愧疚道:「雪妹,原諒我,我們要相信雲兒,相信他能渡過難關,還有,我們必須等,等那個人的到來,他一定會遵守約定出現的,只要他出現,一切情勢就會改觀。」
裴若雪怒瞪著他,他抱起了她,冒著雨,快速返回上官家莊。
他口中的那個人,又是誰?這人出現,就能逆轉情勢嗎?此人又與上官鋒有何約定?中原武林的局勢,隨著血蓮教入關,與藍衫客的出現,呈現出詭異難測的局勢了。 □□□ 徐州,古稱彭城,地處南北方之間的交界處,地理位置敏感,是北方之鑰,南方之門,因此,自古為兵家必爭之地,於史實上記載,史上有多位帝王來自徐州,故而徐州又有帝王之都的美稱。
入夏後的徐州,一如往常,熱鬧非常,白晝之時,在熙來攘往的街道上,莫名颳起一陣焚風,這在江北,並不常見,是極為奇特的景象。
焚風帶起陣陣沙塵,街上行人,被這陣突如其來的焚風與沙塵,吹的雙眼迷濛,視野難清,此時,突然從一間酒樓裡傳出刺耳的慘叫聲,令人聽來毛骨悚然,背脊生涼,那異常的慘叫聲,顯示在這剎那間,有了不尋常的事故發生。 這陣焚風,片刻即歇,風沙一過,空氣中飄散著刺鼻的血腥味。 「啊——啊——救命啊!死人了……」 戰慄的驚呼聲,此起彼落,聲聲響徹雲霄,一具具的屍首,倒臥在這間逸仙酒樓的八仙桌上,數一數共有十八具屍首,這些人是徐州威遠鏢局的鏢師,因接了趟鏢,想在出發前聚一聚,想不到竟在眨眼間死於非命,頸項間的血槽,鮮血依舊泊泊湧出,兇手劍術之高,令人顫然。雖是大白天,卻是驚悚處處。 倏地,忽見兩道人影如輕煙般掠進逸仙樓,然而逸仙樓中,除了滿地狼籍與微微散發的血腥味之外,就是一張張驚恐的臉龐,呆滯的眼眸,顯然這些人被無端降臨的災禍嚇得失了魂,昔日人聲喧騰的酒樓,此際竟是鴉雀無聲,兇手更是早已逃逸無蹤。 「此人劍術又快又狠,一劍斃命,不知江湖上有誰有這樣的能力?」 掠進逸仙樓者,是一男一女,男的面目端正,長的倒也體面,身材中等,身穿黃衫,約莫十八九歲,女的嬌俏可人,身穿紫衣,一雙烏溜溜的大眼,靈性動人,女子似在十六七歲,兩人都佩劍,顯然都是練家子。 女子一雙美眸環顧四周,怒道:「二哥,你說,兇手如此大膽,敢在表舅的地頭上撒野,是不是太不將開陽神君之子放在眼裡了?」 男子說道:「不說這些,我們先回去找表叔。」 兩人正待離開逸仙樓,卻又發現兩道身影掠進,那是名白髮男子與一名美貌女子,白髮男子看了他們一眼,隨即趨近八仙桌,察看屍體一番,與那名美貌女子交換眼色後,一聲未出,即轉身與那名美貌女子迅速離去。 黃衫少年與紫衣女子,覺得他們十分可疑,兩人便追了上去,將他們兩人攔下。 不由分說,便挺劍刺去,白髮男子身軀一側,輕易的避開紫衣女子這一劍,紫衣少女一擊不中,心下恚怒,一招「虎嘯龍吟」快速遞出,直刺白髮男子肩窩,劍花挽起,劍尖抖動,凌厲的劍招,接踵而至。白髮男子推開美貌女子,說道:「紫霞,妳先退開,我來教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 「不知天高地厚的人不知是誰呢?」紫衣少女一招仙人指路,削向白髮男子左臂,白髮男子身滑如泥鰍,紫衣少女劍劍刺空,瞥及圍觀群眾漸多,更勾起她的好勝心。 黃衫少年見紫衣少女不是白髮男子的對手,若非他一再相讓,妹子早已受傷,忙出聲阻止道:「妹子,別衝動啊!」他一個箭步切進,將佩劍一揚!鏗!一劍撞開紫衣少女的劍身,紫衣少女怒道:「二哥,他們鬼鬼祟祟的,你不覺得可疑嗎?」 「妹子,有道是捉賊要捉贓,咱們沒證據,怎能隨便出手傷人?」
白髮男子聽了,暗暗讚賞道:「哥哥倒是明白事理,這妹妹就蠻橫不講理。」口中說道:「你們無緣無故將我們攔下,原來是疑心我們是兇手……」他唇邊勾起一抹冷笑,接道:「請問姑娘,在下有佩劍嗎?還是帶有飲血凶器,讓妳懷疑我們是兇手?」 白髮男子義正辭嚴,說的紫衣少女無言反駁。美貌女子還待開口,白髮男子擺手道:「咱們是出來買藥材的,不是跟他們一般見識的。」 黃衫少年瞥見與他同行的女子,手上拎著一包藥材,對他們之言,信了八九成,遂拱手道:「舍妹不懂事,還請這位兄台不要見怪。」 「好說了。」
白髮男子說完,便與美貌女子相偕離去,隱隱約約,似乎聽見有人喊著:「大爺,紫霞妹子——」
聲音由遠至近,紫衣女子覺得聲音有些耳熟,便尋聲瞧去,這一見,不由驚叫道:「鳳姐——」
但她的驚呼聲,卻被吵雜的人聲掩沒,加上逸仙樓出了命案,街道騷動,她用勁擠開人群,張目望去,已不見她熟悉的人影。
「鳳姐在這,表哥一定也在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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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武俠奇幻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