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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10/02 11:14:41瀏覽676|回應2|推薦11 | |
孟子曰:「孔子登東山而小魯,登泰山而小天下。」意謂不登泰山,不知天下之小,只有登高望遠,眼界才會寬廣。 泰山為五嶽之首,與南嶽衡山,西嶽華山,北嶽恒山,中嶽嵩山等名山,合稱「五嶽」,泰山,除卻其高度外,不外乎其山群之壯觀雄偉,為眾名山之最,故也有天下第一山之稱。 泰山,於春秋戰國時期就已是名滿天下的名山,亦是歷代君王封禪祭祀的山嶽,從先秦至今,不少帝王或授命欽差,均會前往泰山舉行祭天儀式,祈求國泰民安,泰山也因此成了歷代帝王封禪祭禮之山,自然更成了百姓朝拜的聖山之一。 泰山,位於魯中,山群高聳入天,氣勢浩瀚,在經過一季寒冬的洗禮後,山巒更顯翠綠靈秀,覆蓋在山頂的白雪,早已消融,翁鬱蒼翠的山巒,綿延千里,遠遠眺望,滿眼青綠,讓人精神舒爽,心胸亦為之開展。 暮春時節,萬物早已呈現一片蓬勃的朝氣,連空氣都顯得特別的清新,尤其置身在此靈峰泰山之中,更能感受到此山的鐘靈氣韻。 泰山派盤居於泰山山麓之中,只須穿過雲步橋,掠過五松亭,進入蜿蜒山區小徑,即可到達泰山派的據地——丹霞谷。 泰山派的創派祖師,便是丹霞真人,其門人為紀念丹霞真人,遂將此山谷定名為丹霞谷,泰山一派有修道的道士,亦有俗家弟子。 上官出雲即是泰山派的俗家弟子,青鶴真人是泰山派的掌門青風真人的師弟,七星之中的天權劍客雷鴻行二,他也是出身泰山,與上官出雲同是俗家弟子,論輩份,他還是上官出雲的師伯。 雷鴻是泰山派的頂尖高手,劍法亦有獨到之處,與青鶴、青風師兄弟三人感情甚佳,不亞于親生手足。 天權劍客雷鴻,行走江湖,俠名遠播,位列七星,雷鴻之無相無生劍法,青鶴真人的破空劍法,雖皆是他們師兄弟自行悟出所創,卻有異曲同工之妙,基本上皆以泰山派的太極劍法為基礎,已示不忘本。 雷鴻有一子,名喚雷琰,劍法盡得其父真傳,堪稱是武林後起之秀,與左寒星相交頗深,這也是他為何相助左寒星,前往刑場搭救上官出雲之故,然而當時,上官出雲並不知偕同左寒星救他們主僕三人脫離險境的雷琰,是他師伯之子,也是他師兄,只因當時他受了搜魂掌之傷,加上文雪煙對雷琰並無好感,甚至覺得他心術不正,因此他們並未深交。 及至救了上官出雲他們脫險後,雷琰隨即失蹤,至今仍是渺無音訊,令雷鴻十分擔憂。 爾後,上官出雲與左寒星義結金蘭後,他才得知雷琰的身份,但那時雷琰已不知去向了。 雷鴻對青鶴真人說道:「萬貫家財,名聲中天,不如一子承歡膝下。」為了尋找愛子,他天南地北,到處查訪。 此時,夕陽漸沈,落日餘暉,輕輕灑落在樹稍密林間,伴隨蟲鳴鳥啼,林深處處,當真是好一處悠然的恬適景色,洗滌紅塵紛擾,真是修行佳地。在崎嶇山道盡頭,就是丹霞谷了。 這當口,正有四男四女往丹霞谷的方向前進,不消說,就是左寒星等一行人了。 他們在離開小雜院後,為了避免驚動官兵,八人遂分成四路,分批離開泰安城,約在在城外會合,儘管他們小心翼翼,依舊落入石嵩的眼線中,這也是石嵩有意放他們離去,不放他們離開,又怎能找到青玉玦?他設局引左寒星入甕盜藥,犧牲不少士兵,他卻一點也不在乎,只要能順利拿到青玉玦,犧牲一些人,流一些血,對他而言,又有何妨?何況,他們之中還有個他能控制的秦奎,他直覺認定這賭局,他是贏定了。 左寒星一行人,總算順利出了城,看出秦奎心情沉重,左寒星清楚他擔心京城的家人,便道:「秦大哥不用擔心,我已寫信給葛幫主,鳩衣幫幫眾遍佈各州省,他一收到我的信,定會幫忙的。」 「如果有葛幫主出馬,那就好辦了。」 左寒星拍拍他的肩,哈哈笑道:「現在你跟我們同坐一條船,你想抽腿,似乎也來不及了……」 「沒錯,」秦奎笑了笑道:「反正我現在也無處可去,索性就陪你們一道解開謎底吧!我也想見識這位藏身在暗處的陰謀者,到底是何方神聖?他的目的又是什麼?」 左寒星看著他,正色道:「秦大哥,你可要想清楚,我們在明,對方在暗,更完全不知他們是誰,又會出什麼招,前路危險重重,你真的願意陪我們一道涉險嗎?」 秦奎笑道:「左老弟沒聽過一句話嗎?既來之,則安之。」他大踏步當先前行。左寒星也笑著跟上去,水雲岫正欲拔腿追去,文綠鳳卻喊道:「三爺,小心傷口,你的傷還沒全好呢!」 文綠鳳一開口,水雲岫忙放下腳步,上官出雲見狀,不覺莞爾道:「看來三弟已經讓鳳姐吃的死死的了。」 文綠鳳聞言,板起臉道:「少爺總是這麼沒正經,什麼我把三爺吃的死死的,我擔心他,也同樣擔心你,你都不想想,這些日子,我跟雪煙是怎麼熬過來的……」 上官出雲朝水雲岫使使眼色,似乎是說:「鳳姐又在說教了,以後可有你受得了……」 水雲岫卻一副沈醉的模樣,想來他是很喜歡被文綠鳳所左右,此次若非他受傷,文綠鳳也不會真情流露,雖然她兀自不承認心裏有他,但至少,已經不像以前那般冷若冰霜了。 上官出雲望望天色,斂容道:「我們必需在日落前趕到泰山才行。」 眾人心想也是,耽誤這些天,還是儘快上泰山要緊,當下眾人不再逗留,加快腳步,往泰山而行。 一路上,文雪煙如影隨形守在上官出雲身側,有時,還與上官出雲十指緊扣,往昔,她不會如此寸步不離,但離開小雜院後,兩人之間似乎更親密了,這一瞬間,洛玉蝶覺得上官出雲與自己的距離,愈來愈遠了。 發現到她神情落寞,丁紫霞循著目光,見她正看著前方的文雪煙與上官出雲兩人,不禁問道:「怎麼了?」 洛玉蝶勉強笑道:「沒事,我只是有點走不動了。」心中卻想:「我既然跟著雲哥來到這裏了,我怎能退縮?雲哥也說過,給他一點時間,我如果現在放棄,豈不便宜了文雪煙?哼!真不懂,以雲哥的人品,怎會看上相貌普通的文雪煙?我才不信我會輸給一個這麼普通的女子。」 文雪煙雖非是個絕色女子,但她自內散發的真與純,卻早已緊緊鎖住上官出雲的心,因此,容貌絕色的洛玉蝶出現,一點也未曾撼動她在上官出雲心中的地位,這一點,豈是洛玉蝶能知悉? 洛玉蝶思及此,遂又打起精神,喊道:「雲哥——等等我……」她拔足追了上去,硬是握住上官出雲另一隻手,丁紫霞見狀,不由自言自語道:「不知上官大哥如何解決他們之間的事?」 左寒星湊過身道:「那還不簡單,兩人都娶就行啊!」 丁紫霞瞪了他一眼,嗔道:「為什麼好事都讓你們男人占去?娶幾個老婆,都是天經地義的事,女人就不行同時嫁幾個丈夫?」 左寒星看著她,聳肩道:「沒法子啊!因為老天厚愛男人,讓男人不用生小孩,所以跟幾個女人上床,也沒什麼大不了,反正也不用擔心會懷孕……」 丁紫霞哼道:「小心縱欲過度,提早去見閻王。」 左寒星笑了笑道:「二弟人俊,家世又好,才會有這種麻煩事。」他伸手擁住她的香肩,又道:「我,妳就不用擔心,人家看到我這一頭白髮,總以為我七老八十了,怎會看上我?雖然我也很想多多益善……」 「哼!你想的美!」丁紫霞用手肘撞了他一下,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突然問道:「按理說,你才二十多歲,不可能頭髮會全白,是不是有什麼原因?」 左寒星摸摸自己的銀髮,說道:「七歲那年誤食毒果,險些一命嗚呼,師父用盡功力替我驅毒,毒驅盡,我的頭髮卻全白了,那時我很不能接受自己的白髮,還把它剃光,想著長出來的,就會是黑髮了,誰知……不管剃了幾次,長出來的,還是白髮,有很長的一段時間,我除了練功,就是雕刻玉石發洩苦悶,日子久了,年紀漸長,終於慢慢接受自己的銀髮了,而雕玉的功夫卻也愈來愈精,更想不到還能賺錢,真是一舉兩得。」 聽他說的輕鬆,丁紫霞卻能感受到那段時間,他的絕望與苦,她情不自禁的握住他寬大的手掌,輕聲道:「真是苦了你……」 簡單五個字,滿載她的真心,左寒星心情寬慰,柔聲道:「今生有妳相陪,我夫複何求呢?」 兩人相視而笑,一切盡在不言中,此時,卻聽水雲岫前方大喊:「大哥,快點啦!我們到山腳下了,不要磨蹭了……」 左寒星一抬眼,卻發現巍峨高聳的山群,就橫亙在眼前,原來不知不覺,竟已來到泰山山腳下,秦奎等人就在前方一顆大樹下等著他們,上官出雲坐在樹下喘著氣,文雪煙則坐於一旁,拿起絹帕替他擦拭汗水,洛玉蝶想伸手幫忙,卻插不上手,只見她玉臉陰暗,獨自生著悶氣。 左寒星與丁紫霞忙趨近,左寒星見他臉色有些灰白,關心的問道:「二弟,還撐得住嗎?要不要大哥背你上山?」 上官出雲搖頭道:「不用,我歇會就好……」說完,就靠在樹幹上閉目養神,眾人清楚他這些日子來飽受逍遙星之毒的折騰,受損的元氣未複,又急著趕路,才會如此疲累,也不驚擾他。 左寒星靜靜的看著他,總覺他似乎有點不一樣了,見文雪煙靠在他肩頭,雙手還緊緊著握著他的雙手,生怕他被人奪走一般,就算洛玉蝶對他表明心意,也不曾見過文雪煙如此,這讓他相信,上官出雲身上一定有事發生,只是他要是不說,誰也不能強迫他。 他忽然想起早上,與孟瀟瀟在走廊相遇,她的神情就有點怪異,之後,上官出雲偕同文雪煙來找他,不由分說就道:「大哥,我們今天就走,我等會去收拾衣物。」 左寒星還沒來得及開口時,兩人即已匆忙離開,當時左寒星就覺得有異,他一直沒問原因,然而現在前後一印證,更讓他覺得事出必有因。 左寒星望著閉目養神的上官出雲,見他臉部輪廓鮮明,神采俊逸,心想:「三弟之俊,是天下少有,可惜帶點脂粉氣,二弟容貌清雅,本就易讓人有好感,一年多來的歷練,讓他穩重許多,也成熟不少,這般男子,最易撩動女子的心弦,孟瀟瀟會對他癡迷,根本不意外。」 丁紫霞見他一直盯著上官出雲,柳眉微蹙,慍微道:「上官大哥是男人,你也是男人,有什麼好看?不要跟我說你喜歡男人。」 左寒星輕哂道:「傻丫頭,喜歡有很多種的,別想歪……」他突然伸伸懶腰,說道:「這裏空氣真好,害我也有點想睡覺了。」 丁紫霞打了他一下,瞪他一眼,說道:「都什麼時候了?還說想睡覺?」 左寒星望向日漸偏西的太陽,喃喃道:「看來太陽快下山了……」轉眼見上官出雲還沒睜眼,也不好喊醒他,他只好席地而坐。 「少爺——少爺——醒醒,我們要快點上山,不然,天黑山路難行。」文雪煙見西方出現紅霞,忙喚醒上官出雲。 上官出雲一驚而醒,看向天空,急忙站起,見著眾人都在等他,不由歉疚道:「不好意思,因我一人,耽誤行程……」 「傻小子,怎說這種見外的話?走吧!」左寒星見他氣色恢復紅潤,心頭略安。 一行八人快速進入山區,往昔,日落時分,泰山派的弟子,均會聚集在丹霞穀中吟風觀前的練武場上,互相切磋武藝,呼喝聲響徹雲霄,回蕩於山谷間久久不絕。 但是,今日卻一反往常,四周寂靜無聲,除了蟲聲鳥鳴,便是由空氣中隱隱散發出的血腥味了,上官出雲心頭一跳,不由加快腳步,眾人似乎感染到他的不安,急速往前飛馳,左寒星帶著洛玉蝶忙追趕於後,他們同樣感受到一股異常的肅殺之氣。 他們離吟風觀愈近,刺鼻的血腥味,竟是愈來愈濃。 山徑上,沿途倒臥地的屍身,折斷的兵刃四散,個個死狀極慘,甚有腦骨破裂,腦漿流出的噁心之貌,這些慘死之人,是老少皆有,著道袍的道士與俗家弟子。 再往前,吟風觀的前院廣場,死傷更多,道觀毀損處處,狼籍不堪,樑柱上掌痕深陷,顯示行兇者內功深厚,青煙嬝嬝,尚殘餘著焦味,血跡一灘灘,吟風觀已成酆都鬼獄,眾人見此情況,無不目眥皆裂,義憤填膺,行兇者手段之殘酷,當真令人髮指。 吟風觀的風光不再,呈現在上官出雲等人的面前,是屍橫遍野,血流成河的悽慘之狀,石階處,一名六旬老道,身軀仰躺,雙目突起,渾身血漬,手腳分家,血跡未乾,可見得行兇者定走不久。
他大叫一聲,竟因悲傷過度而昏厥倒地,左寒星等人急忙趨近,左寒星一個箭步,把上官出雲自地上扶起,知他因傷心過渡加上體力未復,受此刺激下,方會昏厥,忙輕捏他人中,輕輕叫道:「二弟……二弟……」 半晌,上官出雲悠悠醒轉,望著眾人擔憂的神情,他神色黯然,迅速站起,目注著眼前滿地的屍首,淚流滿面道:「是我替師門引來滅門之禍,是我……」 飽經蹂躪的吟風觀已成廢墟鬼府,他怪責自己替師門引來禍端,致令泰山派慘遭滅門之禍。 「二弟,不關你的事,你別自責……」 水雲岫忍住悲傷道:「二哥,你別太傷心,先找找看有沒有活人再說……」 上官出雲清楚這一場腥風血雨的屠殺,不就是有人認為青玉玦在自己身上,可因自己頑固,屢屢不肯透露青玉玦的下落,這班人方遷怒於泰山一派。
丁紫霞擔憂青鶴真人,慌張的拉著上官出雲,淚水迸流道:「告訴我,令師的長相,無論生死我都要見到他,我要見他……」 「家師年約五旬,相貌清灈,頗有仙風道骨的意味。」 看他焦急的在屍身中尋覓,旁觀者即知他在尋找青鶴真人,文家姊妹亦忙幫著搜尋,左寒星與水雲岫、秦奎兩人並不識得青鶴真人,洛玉蝶更加不認得,雖認不得,他們也幫忙尋找,更希望能找到活人,他們心頭同樣希望青鶴真人,能夠逃過此劫。 徐風拂動樹梢,發出沙沙聲響,原本恬適宜人,極佳的修行慧地,此刻死寂一片,靜謚中帶著詭異,偌大的深山野林,似乎嗅不到其他活人的氣息,就連飛蟲鳥獸也感受此處的殺氣,不見蹤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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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武俠奇幻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