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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08/15 22:57:18瀏覽945|回應0|推薦3 | |
我所認識的陳啟禮先生 陳啟禮-竹聯幫的霸子,赫赫有名的黑道人物,卻與我在人生的旅程中,有幾段短暫而深刻的交會。 民國79年5月21日凌晨,躺在床上迥異尋常的輾轉反側,無論如何無法睡著,從來沒有嚐過失眠之苦的我,乾脆起床讀報消磨時光。看到李登輝特赦美麗島政治犯卻不赦陳啟禮、吳敦兩人這篇新聞,心中憤慨,不由得提筆為文,直到天色大白方才完稿,匆匆漱洗後,到市中心請人打字。次日校對完畢,隨即影印投遞至省新聞處及市政府之記者信箱,希望能有機會刊出。(https://city.udn.com/63255/3618834?tpno=1&cate_no=0) 幾日後聽太太說:有自稱竹聯的人打電話來,希望可以借用我所寫的文章作為他們發起抗爭活動的號召,而她答說:沒問題。當然沒問題,這篇文章本來就是為他們寫的,能夠發揮更大的作用,何樂而不為呢? 80年元旦陳啟禮獲得減刑,假釋出獄,看到報導為他高興。其後公司開幕曾寄來邀請函,考慮到當時我街頭活動非常頻繁,身分敏感,所以沒有前往致賀,以免對雙方都不利,但對他猶記得這樁小事,覺得非常高興。 80年6月永安投資公司名下昆明大樓被國民黨旗下的投資公司與潤泰集團聯手低價標走,自此每週巡迴請願對象增加國民黨中央財委會。7月,有自稱情治單位者前來警告:若不停止活動將要以社運流氓移送管訓。聞言大怒,回稱:我不是流氓,我不怕管訓。我唯一的遺憾就是不認識流氓,如果無法無天的把我移送管訓,我會把我的觀念、作法與他們溝通,出來以後就比照國父,借助幫會推翻這個腐敗的政府。雙方不歡而散。 8月5日吳敦來電,說大哥要見我,是他們下台中還是我上台北?由於尊重兩位年紀稍長,所以約定8月6日下午2時30分在希爾頓二樓咖啡廳面談。由於禍福難料,決定一人北上,以免殃及無辜。 吳敦在門口等候,陳啟禮則與10多位朋友臨窗而坐,我先向吳敦自我介紹。吳敦開門見山希望我不要再協助投資公司這些貪圖高利的受害人,我則回應希望能幫助這些退休的軍公教人員保住他們的老本。兩句話說完兩人都不知如何繼續。吳敦先開口說:名字很熟以為認識。我從口袋中取出文章,本想說可能你見過這篇小文,此時陳啟禮走來,問說:這篇文章誰寫的?我說:是我寫的。陳啟禮對吳敦說:這個事情到此為止,不要為難我。返中途中,想到他們顯然違背了某些人的意旨,一方面感謝他們的手下留情,再方面也為他們擔心回去如何交代。心想:難道這就是所謂江湖中人的義氣?受人點滴,報以湧泉? 10月,由於永安、龍祥、鴻源陸續裁定破產,在破管人指定,監察人選出後,身心俱疲的我,決定退出奮鬥兩年的戰場,休養生息並整頓停擺中的事業。11月,投資公司受害人陸續來找,表示沒有我的溝通,破管人與監察人嚴重衝突,希望我能代表受害人參加12月的國代選舉,當選後繼續為受害人發聲,經費與動員都不需要我傷腦筋。由於時間緊迫,同時擔心他們半途而廢,我遂強調:如果吃了敗仗,就是我為他們打的最後一仗。 才領表,曾因個人、家庭、社區問題多次找我協助,為了回報,也曾教我易筋經四週、抗戰時從事敵後工作的薛老師就找我去複習,最後測試時竟然把我打傷,出門就吐血,以致整個選舉過程,幾乎都躺在床上養病。而信誓旦旦要出錢出力的投資人代表們也跑得不見人影,不能臨陣脫逃的我,只好硬撐下去,靠文宣作戰。還好開印刷廠的朋友安慰我說這錢都算他的,可是他並不是有錢人。唉,真煩惱,怎麼會惹上這個麻煩! 投票前3天,吳敦打電話來,說大哥要他來見我,問我有空嗎?我說歡迎。次日早,吳敦來訪,除為太晚知道參選消息道歉外,建議以後想要選舉的話,務必提前一年通知,會幫我運作。臨走留了個塑膠袋給我,說是大哥的一點小意思。事後打開,居然是一百萬元現金。天啊,我所有的債務都解決了。 為陳啟禮不過花了一個晚上,寫了一篇文章,竟然不但使我逃過一劫,還使我擺脫了債務的負擔。相較之下,我幫過許多忙的薛老師恩將仇報,為投資公司受害人奮戰兩年,布條、標語、文宣幾乎都是我寫的,活動幾乎都是我規劃的,多次出生入死,事業幾乎瓦解,他們的回報是過河拆橋。人與人之間為什麼差別這麼大?令人感慨萬千!無怪乎有些人的死有重於泰山,而有些人的死卻輕於鴻毛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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