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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05/17 14:49:29瀏覽72|回應0|推薦0 | |
救贖,從知道寫日記的那一刻開始累積…… 渾渾噩噩的活了十六年,一本本的日記本是我的lifeboat。這十六年來,聽過無數次:「寫日記,是為了抒發情感,也是為了紀錄甜蜜……管它或長或短……是未來疑惑的方針!」這是大姐總是掛在嘴邊的話語。從小就置身在各式各樣的筆記本裡,腦海很早就學會了習慣性的浮起大姐的臉,耳邊也彷彿定時的會重播她細膩的聲音;從來不曾去懷疑這樣的一句話——即使還只是懵懵懂懂,依舊全然接受——,那是她關懷的一種表現,那是我感受到愛永恆蔓延的開始! 長姐如母:為了降低父母因為不能常伴我左右所產生的擔憂,她接手起教育我的責任;起初這並沒有什麼,然而不可否認的這也是問題產生的根源。當天真無邪綜合了成熟穩當的習慣,我才突然驚覺:「年齡不是問題,心靈成長的差距才可怕!」同年齡娛樂的世界,突然距離我好遠、好遠……跟不上人家轉話題討論的速度、插不進別人談休閒娛樂的聚會,彷彿是被孤立的王國;只剩一面躲在黑暗角落的牆,和聲音被漠視了的地板;我,把自己融進漆黑、靠著牆、縮起身子,以手指與地心靈交流!並不是沒有同伴一起嬉戲玩耍,然而畏懼像是一張網,如影隨形的……壓迫著我去捏造出另一面百分百相似的臉龐,漾著喜怒哀樂的七情六慾,活在耀眼的眾人的世界;而我最真實的心靈,只好委屈的隱藏在黑暗的最深處,與虛構世界的地板繼續著未完的情緣。 時間毫不留戀的離去,體內、體外的自我如同兩個獨立的個體,各自發展出一套適應社會生活的方式:還保留著純真的心,停留在黑暗裡被同化,夥同體內的我透過手與筆的接觸,把苦水留在日記裡,拋開壓力、懊惱,還有些許的不愉快;淡漠而無心的偽裝面具,和體外的我融合成一體,有著狀似無懈可擊的默契,讓世界的歡樂、悲傷都似乎與心有籬笆在隔離……。 日子一天一天在過去,日記一天一天在累積:動作是自動自發的、態度是強烈渴望的!從強迫自己待在書桌前拚命的與文字奮鬥,到歡天喜地的關起房門打造屬於自己的小天地:我的樂觀開朗,開始只出沒在面對日記本的時候,甚至是悲慟、淚水,也都只習慣讓「它們」看見!它們比誰都親近我,不會有任何一絲絲的不滿與厭煩;它們是我最貼心的朋友,從不在乎我何時去打擾;面對著沒有盡頭的痛與不幸,我們會一起分擔承受!我的生活,天天都在上演一齣只有一個人的電影:我,既是主角、也是配角;不需要憑藉劇本的情節、台詞,臨場的即興演出才會具有我最獨特的風格味道;和電影最大的不同是:我與自己的對話,沒有end的一天——當我還有心跳,還呼吸著世界的空氣——! 我已經和全世界脫了節,電視的千變萬化,每天都會有新創意;彷彿是故步自封的,我駝鳥的把自己囚禁在別人所謂的枯燥的世界和大姐的慣用語相看兩不厭。大腦拒絕接收一切大家一頭熱的訊息,我也樂的享受虛構裡唯我獨尊的感受,常常想就這麼樣的沉浸在思緒的海裡,即使被淹沒滅了頂,最後一秒也會帶著微笑……。 日記,把救贖累積,直到讓我解脫不想要的! 躲避,到底算不算是一種救贖? 寫了那麼多年的日記,看到往事歷歷,依然感受很深,還做不到大姐那般的透徹,對悲傷仍然很痛,一滴滴被日記吸收的眼淚,是否也讓日記感到苦澀?我依靠的避風港,阻擋悲傷入侵,歷時一久,我彷彿開始感受到它腹中的無奈。連面具都開始嗤笑,拒絕訓練抗壓性到底…對?還是不對?就連一件小事都有能力讓我痛不欲生,我還有活著的意義嗎? 放棄逃避,找尋另一個救贖的天堂。 盯著日曆本一天天的再消瘦,下一次(十七歲)的生日在逼近;渾渾噩噩的活了十六年,一本本的日記本是我的lifeboat。再一次回頭瀏覽著自己歷史的痕跡,訝異的發覺:「快樂其實很簡單:只要一句讚美!然而,悲傷卻有著種種因素,錯綜複雜地攪和在一塊,把未來的方向,弄得一團糊塗!」記不起當初寫下的慾望與動機:同時擁有快樂和悲傷的歷史。 也許,完整的紀錄、完整的歷史,才能得知完整的救贖! TX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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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散文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