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裡說，他們到華西街去了。

用他們的年輕，尋他們的好奇。

看外國人書裡寫的

窗櫺裡外的白袍、紅淡的胭脂。

還有，耳底碎蕩的長耳環。

或者，聽她們見了人來後的低聲輕唱。

書裡說，他們什麼都找不著，驚得跑了，像逃！

然後一個夜晚，攀過圍籬，黑夜望海。

無聊地，在派出所灯光下的廣場

把帶來的鮮西瓜，破了，吃盡了。

滿臉，都是灯下瞇著眼的歡笑。

滿嘴，都是嚐吃破的西瓜、滲出的血紅。

讓夜，好不容易過了。

無聊的他們，都累了。

其中一個兒張聲說：

你們看，天空中，我見了一首詩。

這是我們最快樂的一天！

＊＊＊

嘿，說的萬華，不是福婁拜的。

是斑剝的、矮低的、橫流的。

誰都看出，那條街

模仿著，尋找新生命。

模仿著，前前後後、上上下下

製造生命的動作。

無消誰傳授。

只沒有帳，沒有證書，沒有情感。

這樣的模仿，豈全然無詩？

豈全然虛假？

豈全然天方夜譚？

＊＊＊

出門補習的十八歲兒，給我一個微笑。

突然，高興得不知所以。

搥了他的右肩，給他加油。

下樓時，大聲回我個bye-bye。

我的青春，像多少回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