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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8/09/23 20:54:58瀏覽167｜回應0｜推薦4 | |
| 輕撫著左手的戒指，我皺著眉，直盯著房內的一角，眼前浮現的是她父親的怒容和她和風般的笑容。綁好鞋帶，我走到CD Player前，按下Play鍵，響起的是Christine的Reflection，笛聲緩緩，當歌聲響起，我獨自一人跳起Rumba，音樂纏綿，步伐婀娜多姿，只是，一個人面對約半面牆的鏡子，我感到空虛。
晚上還有一個家教，所以下課後，我回到租屋處，打算稍作盥洗順便做個便當去醫院探望，轉過巷口，我看到預料中的事情發生了，她的父親守在門口。深深吸一口氣，坦然面對，是我目前最好的決定。 蒜頭爆香後，丟入肉絲加入豆干，倒點醬油提味，起鍋前放些蔥花，她最愛吃的豆干炒好了。替她做著便當，想著下午的談話，本不合諧的氣氛，在他們的堅持下，我一敗塗地。 「饒嗣正，你‧‧‧」 「如果想在大庭廣眾下丟臉，請便。」 冷冷的回應，我明白他的目的，但又嚥不下這口氣。打開門口，我走了進去，門開著，我等著。 良久，他顯然做了點退步，走入大門，走近廚房，我正忙著。 「你知不知道？」 剁剁剁，回應的只有我的切菜聲。 「你害了她。」不進廚房，而是對我隔空喊話，「你不了解她，你不能提供她的需要，人都有理想，而你卻破壞了她的‧‧‧」 「我愛她。」這是我唯一能做出的辯白。 「你愛她！」她父親走進廚房，「妳這樣是害她，你應該讓她去 Royal Ballet School，而不是把他綁在你身邊。」 「我愛她。」 「你還敢這麼說，也不想想看，你連自己生活都有問題了，還想照顧她，要不是你，靜渟現在也不會躺在醫院裡。」 我，沉默了！我不得不承認她父親是對的，她也曾經跟我提過，我想她留下，但我能自私嗎？這是她的夢想，我那時問她，「妳想去嗎？」她不語。為了打破尷尬，於是我將剛剛的話接下去，「假如妳去，我會等妳。」一陣笑鬧後，感情依舊。 現在，我必須做出決定了。 是否犧牲了我，愛就能被成全，是否讓她離開，夢才能實現。 伴她走出黑暗，陪她舞過三年，沒愧疚，沒遺憾，夠了。 不留情地走出病房，關上房門前的最後一眼，往事突然清晰，緩緩步出醫院，日落西山的陽光，好刺眼。 三年前 真倒楣，只是出門買份報紙，居然被酒駕撞到，還好司機算有點良心，怕會有任何的後遺症，便求我在醫院多觀察幾天。 晃啊晃啊，手臂跟小腿有些微的挫傷，其他一切正常，只是有時反應比較慢，應該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這天，外面正下著雨，在病房困了一天，便想出去買份報紙看看。 走著走著，一間病房碰的一聲，衝出一堆人，還來不及反應的情況下，我感到脖子一陣冰涼。 「不要過來。」她大叫，我才意識到我被這披頭散髮的女人挾持了。 「妳‧‧‧你可以冷靜一點嗎？」雖然明知希望渺小，但我還是開口了。 恍若未聞，她還是那句，「不要過來。」 第一次買報紙被車撞，第二次買報紙被人挾持，我到底是招誰惹誰。 在醫護人員的壓制下，我總算又逃過一劫，但手臂遭劃傷。 隔天，再到那間病房外，想要一探究竟。我並不是一個很愛多管閒事的人，只是昨天的狀況太令人好奇，尤其是那隻挾持的手，雪白卻佈滿新舊不一、參差不齊刀痕。 好久好久，她從原本的麻木無知到天真燦爛。 出院後，我們保持聯絡，她申請轉學到我就讀的學校，也成功通過。我們從原本的朋友，到密切的舞伴，最後密不可分。 或許你們會認為，這故事有點快，但我可以明白地告訴你們，其實並不然，那時，她有嚴重的攻擊、自殘傾向，所以我被挾持算是正常。幾次的拜訪探望，她才慢慢有反應，她很漂亮，似雪般的瓜子臉，配上彎彎抹黛眉，嘴唇有如硃砂點過，充滿生氣。 她會變成今天這樣，是因為她求好心切的父母加上一個心術本就不正的老師，我〝聽說〞那老師後來被人拿著噴火器，去碳烤那雙鹹豬手，至於他最驕傲的地方，則被砍去前半端。 她離開的日子，我沒去送，再多的言語也使枉然，一個人坐在我們的專屬位置，老闆有些疑問，但他大概也明白。門口傳來清脆的鈴鐺聲，一個人的黑咖啡，好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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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創作｜小說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