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刷直播觀看流量很穩定- Facebook在線灌直播人數包月 Instagram衝觀看人數
2023/01/08 20:42:04瀏覽69|回應0|推薦0

從新聞廣播到體育競賽,從商業銷售到非營利組織,到各領域名人 - 每個人都在線上播放直播視頻。抖音跟臉書直播是此類方式曝光的的首選方法,因為它們讓品牌商可以直接跟粉絲溝通。

而在經營品牌的初期,必須要建構屬於自己的基本觀眾,因為這麼多直播主心中知道,少了穩定的基礎觀眾群體,這個直播將不吸引人駐足觀看。

我們給你購買Facebook直播人數的重點提示:

幫自己的直播買粉絲觀看人數是許多成功直播頻道初期的策略,頁面上跳動的觀看數據,可以讓直播主炒熱氣氛,當你在講解產品時,對於初期踏入直播領域的商家,這是一個非常有效的行銷策略;而直播老手更能透過這樣的操作,強化網友的信任度。

你要知道直播沒人氣可能會使當次直播草率收場,提升直播線上人數令直播主持人充滿熱情,無論是自然流量或購買人數,都比較有繼續成長的可能性!

在您的手機上打開Facebook App幾個步驟您的直播就開啟了,高人氣粉絲專頁有足夠粉絲上限觀看,新加入的直播主很能沒有粉絲群觀看直播影片,我們不建議超高人氣的直播主購買直播人數,因為你們的線上人數已經夠多,受眾夠精準,但對於開始經營的直播臺,沒人氣等於難以成長,能在每次直播衝高直播人數,吸引觀眾觀看影片有更多可能性。

下單前需知:若有任何問題,請先詢問LINE客服

刷直播人數的3大特色

#1 可包月,可即時提供直播流量的自助平臺
專屬系統供應每月大量直播臺大量直播人數支援,想用就用!24小時系統支援,享受整個月天天開直播天天有人數的好服務。

我們給您灌的直播人數成本低且固定,讓您剩下的預算可以做更多活動、宣傳、促銷,進行針對消費者的各類行銷活動,為長久的忠實粉絲奠定堅實基礎。。

#2 直播人氣奠定人氣
上網看直播,一個直播有5000人,另一個直播只有5人,您會選擇看哪個直播?當你啟動系統後,開臺後人數就會逐步提高,人數達到數量後開始穩定停留,人數不爆衝、不會急速掉落,這樣的穩定人氣幫直播主持人無後顧之憂進行直播。

#3 購買直播人數有風險嗎?
但您不必擔心直播臺有被關閉帳號等的風險,因為這單純是導入流量,不對臉書或是抖音帳號本身造成傷害。若遇到Facebook或是臉書更動它們直播系統程式,可能發生短暫時間直播人數服務無法正常運作,我們都會協助更新演算法,不讓您的權益受損。

多次使用:即時付款,直播人數自動逐步上線,不會有延誤,您愛什麼時候直播都可以。

穩定提升:進一步改進的人數上升速度,正常狀態下人數不爆衝、不急速掉落。

超快啟動:當下買當下用,及時派上用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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灌抖音觀看人數包月,提供直播人數購買灌水網路行銷服務

 

開直播提高人氣的方法:  TikTok在線灌觀看人數

1、要想更多的粉絲進入直播間觀看直播,首先要設計好直播間的封面和標題。

用戶選擇進入直播間,第一眼就是要看封面和標題,是不是能夠吸引他。大家在設置封面和標題時可,以使用主播個人寫真、道具,也可以是主播和直播間產品合影,利用誇張的肢體語言等,充分利用使用者的好奇心理。

2、平時要儘量參與官方活動,增加曝光率。 買YouTube在線直播人數

保證帳號視頻或者直播的頻率次數,增加活躍度,讓用戶知道你一直都在。也可以借助官方推助流量補補和海淘流量增加直播線上人數。

直播前,在朋友圈或者qq群進行宣傳,讓朋友觀看直播,幫自己增加人氣。 買TikTok觀看人數

3、用戶進入直播間後,要想辦法留住他們。 衝抖音在線觀看人數包月

直播內容尤為重要。現在早已經過了靠顏值和尬聊的直播內容就可以吸引觀眾的時期,主播們要儘量有針對性地去設計一些優質的直播內容。

平時要多看那些成功的播主直播,吸取經驗,多積累可利用的直播話題,慢慢的,使用者就會主動參與進來,直播人氣自然會得到提升。

4、巧用引流工具。 蝦皮Shopee在線灌觀看人數包月

引流工具就是我們常說的補單,很多人對補單不以為意,認為為了面子去增加不存在的直播人數沒必要,實際上如今補單平臺那麼多,一定是有它的道理的。

在心理學裡面有一個效應叫羊群效應。很多人進直播間,目的都是圍觀紮堆。 TikTok在線衝觀看人數

所以當你的直播間人數增多時,很容易引起跟風效應,吸引更多的人來直播間觀看。這裡我建議大家可以先使用一下免費的工具。

5、多站在粉絲角度思考。 Facebook直播人數灌水

與粉絲相處不能限於自己的看法,多數時間站在粉絲的角度去思考。

不少的主播嘴上說著把粉絲當作“家人”看待,能做到的少之又少,一開播就要禮物,聊天不回,點歌不唱,這樣做終究是曇花一現,都不是長遠的做法。Facebook衝直播人數

安妮寶貝:暖暖  1999年3月 喧囂的機場大廳,他走過來叫她的名字暖暖,一個穿著有木扣子的棉布襯衣的男人。  她記得他的聲音。溫和的,帶著一點點沉郁的銳利。在打電話給林的那段日子里,有時來接電話的就是這個和林同租一套公寓的男人。北方人。是林以前的同事。  城說,林晚上臨時要加班。他對她微笑。在大廳明亮而渾濁的空氣中,這個穿著粉色碎花裙子的女孩,疲倦而安靜的,象一朵陰影中打開的清香花朵。獨自拖著沉重的行李,來投奔一個愛她的男人。  他們走到門外。天下著細細的春天夜晚的雨絲,打在臉上冷冷的。幫她打開TAXI的車門時,他伸出大大的手擋在她的頭頂上。暖暖,你等一下。他說。再跑回來的時候,手里抱著一大捧的純白的香水百合。林囑咐過我要買花給你,我想你會喜歡百合。他把沾著雨珠的花束放到她的懷里。  他笑的時候露出雪白的牙齒,象某種獸類。溫情而殘酷。那件淺褐色的襯衣上有一排圓圓的木扣子。是暖暖喜歡的。  晚上三個人吃飯。還有他的女友小可。  小可是土生土長的上海女孩,穿伊都錦的黑色裙子,刷淡淡的紫色胭脂。不是很漂亮卻有韻味。  暖暖吃了點東西,就早早上床去睡,她太累了。林的棉被和枕頭上有她陌生而有親切的氣息。墻上還有她的一張黑白照片,是他給她拍完手洗出來的。暖暖睜著明亮漆黑的眼睛,帶著微微惶恐和脆弱的表情。碎碎的短發在風中飛揚,笑容無邪。那時候她讀大一,林是大三的高年級男生。對暖暖窮追不舍。  暖暖迷糊地躺在那里,想著自己現在是在一個陌生的城市里,是林的城市。他叫她過來,她就來了。就好象在新生舞會上第一次遇見林,這個能說會道的精明的上海男孩,他教她跳舞,他說把你的左手放在我的肩上,右手放在我的手心里。她就把自己的手放在了他的手上。  半夜林把她抱了起來,乖暖暖,要把裙子換掉。他輕輕地親吻她的額頭。你終于到我身邊來了,暖暖。在黑暗中,他們開始做愛。暖暖是有點恐懼的。恐懼而惘然。在疼痛中甚至感覺到無助。  她想到廚房去喝水。沒有開燈。走過客廳的時候,突然聽見開門的聲音。進來的是送小可回家的城。在門口看見穿著白棉布睡裙的暖暖,有點驚慌地站在那里。  外面還有淅瀝的雨聲。陰暗潮濕的空氣中彌漫著清幽的花香。是插在玻璃瓶中的那一大捧百合。兩個人面對面地注視著,突然喪失掉了語言。寂靜中只有雨點打在窗上的聲音。  似乎是過了很久,城關上了門,從她身邊安靜地經過,走到他自己的房間里。  1999年4月 她放著一些輕輕的如水的音樂。寂靜的樣子。  暖暖的生活開始繼續。  一早林要從浦東趕到浦西去上班,然后有時晚上很晚才會回來。他在那家德國人的公司里做得非常好。工作已經成為他最大的樂趣。其他的就是偶爾早歸的晚上,吃完飯在電腦上打游戲,然后突然大聲地叫起來,暖暖,我的寶貝,快過來讓我親一下。  城接了個單子,一直在家里用電腦工作。家里常常只有他們兩個人,有時小可會過來,但她不喜歡做飯。所以暖暖每天主要的事情就是做飯,中午做給城吃,晚上做給兩個男人吃。  城寫程序的時候,房間的門是打開的。他喜歡穿著很舊的白襯衣和牛仔褲,光著腳在那里埋頭工作,喝許多的咖啡。房間里總是有一股濃郁的藍山咖啡豆的香味。暖暖中午的時候,會探頭進去問他想吃什么。漸漸地也不再需要問他。知道他喜歡吃西芹和土豆。她給他做很干凈的蔬菜。吃飯的時候,兩個人都不喜歡說話。但是有一種很奇怪的默契。兩個人的心里都是很安靜的。  城感覺到房間里這個女孩的氣息。有時她獨自跪在地上擦地板,有時洗衣服,一邊輕輕地哼著歌。她喜歡放些輕輕的音樂,通常是愛爾蘭的一些舞曲和歌謠。然后做完事情后,就一個人坐在陽臺的大藤椅上看小說。她是那種看過去特別干凈的女孩,沒有任何野心和欲望。就象她的黑白相片。寂靜的,不屬于這個喧囂的世間。  小可對城說,暖暖應該是傳統的那種女孩,卻做著一件前衛的事情。同居。  城說,她和你不一樣。她是那種不知道自己要什么的女孩。  1999年5月 似乎他注定要這樣安靜地等待著她。在人群涌動的黃昏暮色里。  下午城去浦西辦事情。暖暖出去買菜的時候,習慣性地沒有帶鑰匙。把自己關在了門外。  打手機給城。城說,暖暖要不出來吃飯吧。不要做了,林晚上反正要加班。他們約在淮海路見面。暖暖坐公車過隧道的時候,才發現自己來上海快一個月,林從沒有帶她出去玩過。  暮色寂靜的春天黃昏。街上是行色匆匆的人群。暖暖下車的時候,對著鏡子抹了一點點口紅。她還是穿著自己帶來的碎花的棉布裙子。柔軟的裙子打在赤裸的小腿上,有著淡淡悵惘的心情。  城等在百盛的門口。在人群中遠遠的看過去,他是那種沉靜的,又隱隱透出銳利的男人。暖暖想起自己上大學的時候,很喜歡看亦舒的小說。有三本書是寫得非常好的,人淡如菊,喜寶和連環。亦舒寫的不是俗氣的言情小說。對愛情和人性她有著寂寞和透徹的領悟。暖暖喜歡她筆下的男人。帶著命定的激情和憂郁。象魯迅的傷勢。涓生。她用過那個名字。很少有男人有這些東西了。他們逐漸變成商業社會里的動物。例如林。他漸漸讓暖暖感覺到陌生。  可是城等待著她的樣子。讓她想起他們在機場的第一次相見。熟悉的感覺。似乎他注定要這樣安靜地等待著她。暖暖突然感覺到眼里的淚水。  城帶暖暖去吃了她喜歡的水果比薩。在必勝客比薩餅店里,暖暖側著頭,快樂地點了橙汁和色拉。她象個沒有得到照顧的孩子。寂寞的,讓人憐惜的。城安靜地注視著她。他體會著女孩與女孩之間的不同。小可獨立精明,永遠目的明確。可是暖暖是曖昧脆弱的。她象一朵開在陰暗中的純白的清香的花朵。  他們沒有說太多的話,和以前一樣。只是偶爾,城說一小段他北方的家鄉,和他童年的往事。暖暖微笑著傾聽他。他們這頓飯吃了三個小時。在流水般的音樂里,在彼此的視線和語言里,溫柔地沉淪。  打的回家的時候,暖暖睡著了。她的臉靠在城的肩上,輕輕地呼吸。城伸出手去扶住她的臉,不讓她滑下來。一邊低聲地叫她,暖暖,不要睡著啊,我們一會兒就到家了。  是在公寓樓陰暗的樓梯上,在淡淡的月光下,暖暖看到城注視她的眼睛,疼惜而宛轉的,充滿愛憐。她是這樣近的看著他的臉。一個帶著一點點落拓不羈的男人。他的氣息,他的棉布襯衣,他的眼睛。  暖暖,你讓我的心里疼痛,你知道嗎。他伸出手撫摸她的臉頰。他克制著自己。  有時候,我會很害怕。城。這是真的。女孩溫暖的眼淚滴落在他的手心上,幾乎是在瞬間,所有的刻意和壓抑突然崩潰。他無聲地擁她入懷,激烈得近乎粗暴地堵住她的嘴唇,想堵住她的眼淚。暖暖,暖暖,我的傻孩子。  他把臉埋在她的頸窩上,感受到窒息般的激情,淹沒的理性和無助的欲望。你是美好的。暖暖。他低聲地說。為我把你的頭發留長好不好。你應該是我的。  1999年6月 你知道你無法把我帶走。你知道我們是不自由的。  有些人注定是要愛著彼此著。暖暖想。甚至她想,認識了林也許只是為了能夠和城的相遇。時間和心是沒有關系的。認識城是一個月。和林是四年。  可是他們做不了什么。似乎也沒有想過要做些什么。付出的代價太大,不知該如何開始。林和小可都是沒有錯的。他們也沒有錯。所以當城對她說,他找了份工作,要搬到單位宿舍里去住的時候,暖暖輕輕地點了點頭。她是知道他的。他也只有如此做。  小可幫城一起來搬東西。她對暖暖說,我們的房子已經付了第一筆款子,鑰匙要過半年拿到手。城現在搬出去也好,讓你們兩個人好好地過沒人干擾的生活。  好象是起風了。  城和他們在一起的最后一個晚上。暖暖在廚房里做晚飯。林喜歡吃的魚和城喜歡吃的西芹,每天她給兩個男人做不同口味的菜。林依然沉溺在電腦游戲里面,城寫程序,暖暖在廚房里放了一個小小的收音機,收聽調頻的音樂節目,一邊透過窗口看著暮色的天空,大片灰紫的云朵,和逐漸暖起來的春風。這樣的時候,她的心里就會想起那個迷離的夜晚。在黑暗的樓道上,城霸道野性的氣息,激烈的親吻,溫柔的疼痛。  他是她可以輕易地愛上的男人。  他是別人的。  凌晨三點的時候,暖暖醒過來。林在黑暗中迷糊地說,你又要去喝水。他知道這是暖暖的一個習慣。  暖暖光著腳輕輕地走到客廳里,她沒有開燈。窗外很大的風聲,房間里依然有百合清冷潮濕的花香。那是她到上海的第一天,城買給她的。他說你也許是喜歡百合的。她的確喜歡百合。  她打開冰箱倒了一杯冰水。黑暗中一雙手無聲而堅定地捕捉了她。她知道是誰。他們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他擁抱住她的時候有輕輕的顫栗。他說,暖暖,我們是有罪的嗎。可是上天應該原諒我。因為我是這樣的愛你。他把她推倒在墻上。她在他的親吻中感覺到了咸咸的淚水。她低聲地說,城,我的頭發很快就會長了。你要離開我。他說,我可以把你帶走,我們是自由的。她說,你知道你無法把我帶走,你知道我們是不自由的。你一直都知道。  1999年7月 我知道我們似乎無法在一起  很安靜的生活。兩個人。房間里一下子顯得空蕩了許多。  林去上班的時候,暖暖在家里洗衣服,看書,還是常常放著輕輕的愛爾蘭音樂。在陽臺上種了一些鳶尾和牽牛。有時給花澆完水,就一個人對著明晃晃的陽光出神。  房間里再也聽到不清脆的鍵盤敲擊聲。沒有了那個剃著短短平頭的男人,穿著很舊的白襯衣和牛仔褲,光著腳坐在電腦面前工作。他安靜的氣息和藍山咖啡濃郁的清香。在她跪在地上擦地板的時候,她常常很安心地聽著他的鍵盤聲音。因為一探頭就可以看見他。他叫著她的名字,暖暖。用他的北方口音的普通話。  沒有和林做愛已經很久。原來女人和男人真的不同。女人的心和身體是一起走的。如果心不在身體上,身體就只是一個空洞的陶器。林沒有勉強她,他說,暖暖你是否感覺很寂寞,或者出去隨便找份事情做,可以有些社交。可是我又真的不放心你出去。你總是需要照顧。  暖暖說,你是在照顧我嗎。她的臉上帶著淡淡的微笑,她是不輕易表達自己失望和不滿的人。和林在一起的日子,的確是寂寞的。他不知道她想要什么。也許如果他知道,他肯定會非常愿意給她。但是問題是,他不知道。也許永遠都是疑問。他不是和她同一類的人。雖然他愛她。  但是暖暖想她還是可以和林一起生活下去。就象城會和小可在一起一樣。  也許和林同居半年左右他們就可以結婚。過著平淡而安靜的生活。即使是有點寂寞的。  下午的時候,暖暖一個人出門,去了醫院。天氣已經非常炎熱了。暖暖坐了很長時間的車,照著地圖找到瑞金醫院。人很多,坐在走廊的靠椅上等著叫號的時候,買了一本畫報看。畫報上有一組特別報道,一大堆可愛小寶寶的照片,下面是他們的父母對他們出生的感想。暖暖找到一個自己喜歡的寶寶,是個小男孩,好奇地睜著大眼睛,他的媽媽說,黑黑瘦瘦,眼睛又大,象個ET。問醫生為什么會這么難看,醫生說,還沒有穿衣服嘛。的確是個很象ET的小寶貝。暖暖憐愛地看著那張照片。微笑的。  化驗的結果很快就出來了。暖暖沒有太大意外。醫生問她你要它嗎。暖暖說我回去想一想。走出醫院的時候,她把那本畫報緊緊地抓在手里。她想也許是個男孩子,會有和城一樣的手指和眼睛。在路邊的電話亭里,她給城打了手機。她一直都記得這個電話號碼。這是他們分開后她第一次打給他。城在辦公室里,暖暖在電話那端靜默了很久,然后她說,城,我想見你。你可以出來嗎。  還是在淮海路的百盛店門口。一樣的暮色和人群。遠遠地看見城,一樣地穿著舊的白棉布襯衣和牛仔褲。臉因為消瘦而顯得更加的英俊和銳氣。暖暖想,這真的是個和林不一樣的男人。林每天都西裝革履地去三十多層的大廈上班,已經放棄掉了他的銳氣。而一個沒有銳氣的男人是讓人感覺寂寞的。  城說,暖暖你好嗎。他俯下臉看她。他的安靜的目光象水一樣無聲地覆沒。暖暖看得到里面的宛轉和疼痛。但是在黃昏的暮色里,他們只是平淡地對望著。象任何兩個在人群里約會的男女。  我好的。城。今天是我的生日。暖暖側著臉微笑地看著他。要我買禮物給你嗎。要啊。  他們走進了百盛。暖暖走到賣珠寶的柜臺前,淘氣地看著他,我喜歡什么,你就給我買什么好不好。城說,沒問題,我帶著信用卡。暖暖看了半天,然后指著一枚戒指說,我要這個。那是一枚細細的簡單的銀戒指,打完折以后是20元。  城說,暖暖,我想買別的東西。不要了,城,我們是說好的。好把。城無奈地點了點頭。然后叫店員用一個紫色的絲綢盒子把它裝了起來。把它放在暖暖的手心里的時候,他說,嫁給我,暖暖。他微笑著模仿求婚者的口吻。暖暖說,好的。然后她看到城的眼睛里突然涌滿了淚水。  小可好嗎。暖暖聽見自己平靜的聲音。是在比薩餅店里。兩個人坐在窗邊,看著街上的霓虹和夜色。她希望我去美國讀MBA。她姑姑在加州。一直叫我們過去。可是我不喜歡。  我知道。暖暖說,你是散淡的人,和小可是不同的。  而且我不放心你,暖暖。他低下頭,有時我希望你盡快和林結婚,讓我可以灰心,可有時我擔心你不幸福。你會一輩子讓我心疼。暖暖微笑地看著他,如果我想跟你走,你要我嗎。城握住她的手,暖暖,有很多次我夢見我們一起坐在火車上。我知道我帶著你去北方。路很長,可是你在我的身邊。那是我最快樂的一刻。甚至希望自己不要醒過來。  我們可以嗎,城。暖暖看著他。  可以的,暖暖。如果我們彼此都堅持下去,能夠背負這些罪惡和痛苦,我們可以離開上海,離開一切。只要我們兩個人。城緊緊地握住她的手指。我一直在失去你的恐懼里。暖暖。上天給我的任何懲罰都不會比這個更令我痛苦。  他們在明亮的地鐵車站里等著最后一班地鐵。  城說,暖暖,你盡快考慮,給我一個電話。我會處理和林和小可的一切事情。如果能夠和你在一起,我愿意為你背負所有的罪惡。  暖暖說,好的。她看著城,她突然感覺到自己手指冰涼,心里鈍重地疼痛起來。抱抱我,城,請抱抱我。城在人群中緊緊地抱住了她。他把她的頭壓在自己的胸口上,輕輕地說,暖暖,我已經無法忍耐這樣的離別,或者讓我一生都擁有著你,或者我們永遠都不要相見。他的手指撫摸到她背上的頭發,長長的漆黑的發絲,象絲緞一樣光滑柔軟。暖暖微笑著看著他,我努力地把它們留長了,城,我要用它們牽絆著你的靈魂。一輩子。  暖暖回到家的時候是深夜。林躺在沙發上睡著了。西裝沒有脫,地上堆著一些啤酒罐。  暖暖蹲下去,用手撫摸他的臉,然后林驚醒過來。暖暖,你跑到哪里去了。我下班回來第一次沒有見你在家里,你讓我很擔心。  林,我有事情要告訴你。暖暖平靜地看著他,她的臉象一朵蒼白而艷麗的花,在黑暗中散發清冷的光澤。我不能再和你在一起。我有了孩子。可能不是你的。我想回家。  林驚異地看著她,為什么,暖暖,你在和我鬧著玩嗎。  不是。暖暖說。我不想讓我們活在陰影里面,這對你不公平。如果沒有孩子,我本來想就這樣下去。可現在不一樣。如果依然和你在一起,我會覺得我是有罪的人。可是我不愿意這樣地生活。你知道。  我不會告訴你任何的細節。我只希望你能夠原諒我。因為我曾經愛過你。因為我已經不再愛你。  1999年8月 一直在告別中  回家的航班是晚上九點。暖暖獨自等在候機大廳里。外面下著細細的雨。  她沒有給城打電話。不告而別也許能給他和小可更多的安寧。甚至她都不愿再讓自己回想帶給林的崩潰和傷害。她只是做了自己能夠做的的事情。時間會磨平一切。  這一刻心里平靜而孤單。陪伴著她的是來時的行李包,脖子上用絲線串著的那枚銀戒指。和一個小小的生命。屬于它的時間不會太多。她輕輕的把自己的手放在身體上。HI,小ET。她笑著對它說話,你會和我說再見嗎。我們要和這么多的人告別。愛的,不愛的。一直在告別中。  1999年9月 或者我們永遠都不要相見  在這個熟悉的城市里,暖暖重新開始一個人的生活,黃昏的時候,她常常一個人出去散步。沿著河邊的小路,一直走到郊外的鐵軌。那里有大片空曠的田野。暖暖有時坐在碎石子上面看遠處漂泊的云朵,有時在茂盛的草叢中走來走去,順手摘下一朵紫色的雛菊插在自己的頭發上。漆黑濃密的長發,已經象水一樣地流淌在肩上。  她感覺到內心的沉寂。所有的往事都沉淀下來。偶爾的失眠的夜里,會看見城的臉,在地鐵車站的最后一面,他擱著玻璃門對她揮了揮手,然后地鐵呼嘯著離去。空蕩蕩的站臺上只有明亮的燈光。蒼白地照在失血的心上。她獨自在那里淚流滿面。  他說,我已經無法忍耐這樣的離別,或者讓我一生都擁有著你,或者我們永遠都不要相見。  她只能選擇離去。因為不愿意讓他背負這份罪惡。她已經背負了一半。于是就可以背負下全部。  在醫院的時候,她終于放肆地讓自己流下淚來。不僅僅是因為疼痛。她知道她終于割舍掉生命中與城相連的一部分。他們永遠都可以成為陌路。  她開始去附近的一家幼兒園上班,兼職地給小孩子彈彈鋼琴,教他們唱一些兒歌。  生活是單純而寂靜的。空氣中開始感覺到風中的清冷。她常常穿著洗舊的棉布裙子,臉上沒有任何化妝,只有一頭長發象華麗的絲緞。甚至很少上街,除了上課,散步,她沒有任何社交活動。也不認識任何的成年男人。除了陸。  陸是羅杰的父親。羅杰是班里最淘氣的男孩子,他的母親在5年前和陸離異。陸對暖暖說,羅杰常對我說,他有一個有著最美麗頭發的老師。暖暖微笑地站在陽光里,白裙和黑發閃爍著淡淡的光澤。那一天他們一起走出幼兒園。羅杰在前面東奔西竄。暖暖和陸一起走在石子路上,陸驚異地看著這個年輕的女孩,她悠然地抬頭觀望云朵,卻沒有任何多余的語言。  1999年10月 要嫁了,因為已經為你而蒼老  一個月后,這個四十歲的男人對暖暖說,你是否可以考慮嫁給我。  暖暖看著他。他是非常普通的中年男人。她對他沒有太深的印象。知道他很有錢,但并不顯得俗氣和浮躁。剪短短的平頭,喜歡穿黑色的布鞋。不喜歡說話,卻可以在一邊看她用鋼琴彈兒歌數小時。  暖暖說,為什么。陸說,我想你和別的女孩最大的區別是,你的心是平淡安靜的。這樣就夠了。我見過的女人很多。你在我身邊的時候,我心情是安寧的。  他看著這個素凈的女孩。我知道你肯定有不同尋常的經歷,你可以保留著一切,不需要對我有任何說明。我只希望給你穩定安全的生活,我們各取所需。你不覺得這是最明智的婚姻嗎。  他的手輕輕地撫摸她如絲的長發。你的頭發美麗而哀愁。就象你的靈魂。可是你可以停靠在這里。  舉行婚禮的前一晚,天下起冷冷的細雨。  暖暖打開長長的褐色紙盒,里面是陸從香港買回來的婚紗。柔軟的蕾絲,潔白的珍珠,是暖暖以前幻想過的樣子。可是那時候她以為自己肯定要嫁的人是林。陸還訂購了全套的鉆石首飾。他說,你脖子上那枚銀戒指已經掛了很久。我不要求你一定要把它換下來。你可以帶著它。  可是也不是太久,只不過是三個月。暖暖想,為什么在心里覺得好象是上一個世紀的事情了呢。她撫摸著那枚小小的銀戒指,它已經開始黯淡。這是城送給她的唯一一份禮物。那時候他們是在上海的大街上,陌生的城市,陌生的人群。和一次注定要別離的愛情。  暖暖徹夜失眠,一直到凌晨的時候,才迷迷糊糊地睡過去。然后凌晨三點的時候,突然床邊的電話鈴響起來。暖暖想自己是在做夢吧,一邊伸出手去,在黑暗中拿起電話筒。寂靜的房間里,只聽到電話里面沙沙的聲音。然后是一個男人北方口音的普通話。暖暖。他叫她的名字。  城,是你嗎。暖暖覺得自己還是醒不過來。她真的太困了。可是她認得這個聲音。只有一聽到,就會喚醒她靈魂深處所有的追憶。線路不是太好,城的聲音模糊而斷續,他說,暖暖,我在美國加州。我走在大街上,突然下起大雨。  我以為我可以把你遺忘,暖暖。可是這一刻,我非常想念你。我感覺你要走了。  電話里的確還有很大的雨聲。地球的另一端,是不會再見面的城。暖暖說,城,我要嫁人了。因為我已經為你而蒼老。  城哭了。然后電話突然就斷了。  暖暖放下電話。她看了看黑暗的房間。她想,自己是真的在做夢吧。城會有她的電話號碼嗎。可是摸到自己的臉,滿手都是溫暖潮濕的眼淚。  他們似乎從沒有正式地告別過。而每一次都是絕別。  1999年12月 一場沉淪的愛情。終于消失。  圣誕節的時候,暖暖收到林的一張卡片。他說他準備結婚。另外城和小可都已出國。  在信的末尾,他說,暖暖,我想我可以過新的生活了,我可以把你忘記。  暖暖微笑地撫摸著卡片上凸起來的小天使圖案。她開始有一點點變胖,因為有了孩子,陸堅持不再讓她出去上課,每天要她留在家里。  羅杰快樂地在家里跑來跑去,和(www.lz13.cn)陸一起準備打扮一下那棵買回來的圣誕樹。陸在客廳里大聲地說,暖暖,你不要忘記喝牛奶。暖暖說,我知道了。這就是她的婚姻生活。平淡的,安全的。會一直到死。  端起牛奶杯的時候,暖暖順手拉開窗簾,看了看外面。很奇怪的是,今年的圣誕,這個南方的城市開始下雪。是一小朵一小朵雪白的干凈的雪花,安靜地在風里面飄舞。在冬天的黑暗而寂靜的夜空中。  暖暖看著飛舞的雪花,突然一些片段的記憶在心底閃過。遙遠上海的公寓里,彌漫著百合清香的客廳,黑暗的樓道上,城激烈的親吻,還有隔著地鐵玻璃的城一閃而過的臉,是她見他的最后一面。那個英俊的憂郁的北方男人,可是她還記得他的手指,他的眼睛,他的氣息,他的聲音,模糊而溫柔的,提醒著她在世紀末的一場沉淪的愛情。  可是心里不再有任何疼痛。  他終于消失。   安妮寶貝作品_安妮寶貝小說_安妮寶貝文集 安妮寶貝語錄 安妮寶貝名言分頁:123

周作人:蒼蠅  蒼蠅不是一件很可愛的東西,但我們在做小孩子的時候都有點喜歡他。我同兄弟常在夏天乘大人們午睡,在院子里棄著香瓜皮瓤的地方捉蒼蠅--蒼蠅共有三種,飯蒼蠅太小,麻蒼蠅有蛆太臟,只有金蒼蠅可用。金蒼蠅即青蠅,小兒謎中所謂“頭戴紅纓帽,身穿紫羅袍”者是也。我們把它捉來,摘一片月季花的葉,用月季的刺釘在背上,便見綠葉在桌上蠕蠕而動,東安市場有賣紙制各色小蟲者,標題云“蒼蠅玩物”,即是同一的用意。我們又把他的背豎穿在細竹絲上,取燈心草一小段,放在腳的中間,他便上下顛倒的舞弄,名曰“戲棍”;又或用白紙條纏在腸上縱使飛去,但見空中一片片的白紙亂飛,很是好看。倘若捉到一個年富力強的蒼蠅,用快剪將頭切下,它的身子便仍舊飛去。希臘路吉亞諾思(Luklanos)的《蒼蠅頌》中說:“蒼蠅在被切去了頭之后,也能生活好些時光。”大約二千年前的小孩已經是這樣的玩耍的了。  我們現在受了科學的洗禮,知道蒼蠅能夠傳染病菌,因此對于他們很有一種惡感。三年前臥病在醫院時曾作有一首詩,后半云:  大小一切的蒼蠅們,  美和生命的破壞者,  中國人的好朋友的蒼蠅們呵,  我詛咒你的全滅,  用了人力以外的  最黑最黑的魔術的力。  但是實際上最可惡的還是他的別一種壞癖氣,便是喜歡在人家的顏面手腳上亂爬亂舔,古人雖美其名曰“吸美”,在被吸者卻是極不愉快的事。希臘有一篇傳說,說明這個緣起,頗有趣味。據說蒼蠅本來是一個處女,名叫默亞(Muia),很是美麗,不過太喜歡說話。她也愛那月神的情人恩迭米盎(Endymion),當他睡著的時候,她總還是和他講話或唱歌,使他不能安息,因此月神發怒,把她變成蒼蠅。以后她還是紀念著恩迭米盎,不肯叫人家安睡,尤其是喜歡攪擾年輕的人。  蒼蠅的固執與大膽,引起好些人的贊嘆。何美洛思(Homeros)在史詩中常比勇士于蒼蠅,他說,雖然你趕他去,他總不肯離開你,一定要叮你一口方才罷休。又有詩人云,那小蒼蠅極勇敢地跳在人的肢體上,渴欲飲血,戰士卻躲避敵人的刀鋒,真可羞了。我們僥幸不大遇見渴血的勇士,但勇敢地攻上來漲我們的頭的卻常常遇到。法勃爾(Fabre)的《昆蟲記》里說有一種蠅,乘土蜂負蟲入穴之時,下卵子蟲內,后來蠅卵先出,把死蟲和蜂卵一并吃下去。他說這種蠅的行為好像是一個紅巾黑衣的暴客在林中襲擊旅人,但是他的嫖悍敏捷的確也可佩服,倘使希臘人知道,或者可以拿去形容阿迭修思(Odssyeus)一流的狡儈英雄罷。  中國古來對于蒼蠅也似乎沒有“什么反感。《詩經》里說:“營營青蠅,止于樊。豈弟君子,無信讒言。”又云:“非雞則鳴,蒼蠅之聲。”據陸農師說,青蠅善亂色,蒼蠅善亂聲,所以是這樣說法。傳說里的蒼蠅,即使不是特殊良善,總之決不比別的昆蟲更為卑惡。在日本的俳諧中則蠅成為普通的詩料,雖然略帶湫穢的氣色,但很能表出溫暖熱鬧的境界。小林一茶更為奇特,他同圣芳濟一樣,以一切生物為弟兄朋友,蒼蠅當然也是其一。檢閱他的俳句選集,詠蠅的詩有二十首之多,今舉兩首以見一斑。一云:  笠上的蒼蠅(www.lz13.cn),比我更早地飛進去了。  這詩有題日《歸庵》。又一首云:  不要打哪,蒼蠅搓他的手,搓他的腳呢。  我讀這一句,常常想起自己的詩覺得慚愧,不過我的心情總不能達到那一步,所以也是無法。《埠雅》云:“蠅好交其前足,有絞蠅之象……亦好交其后足。”這個描寫正可作前句的注解。又紹興小兒謎語歌云:“像烏豇豆格烏,像烏豇豆格粗,堂前當中央,坐得拉胡須。”也是指這個現象。(格猶云“的”,坐得即“坐著”之意。)  據路吉亞諾思說,古代有一個女詩人,慧而美,名叫默亞,又有一個名妓也以此為名,所以滑稽詩人有句云:“默亞咬他直達他的心房。”中國人雖然永久與蒼蠅同桌吃飯,卻沒有人拿蒼蠅作為名字,以我所知只有一二人被用為渾名而已。  十三年七月 周作人作品__周作人散文集 周作人:鳥聲 周作人:喝茶分頁:123

每個人心中都有一個芮成鋼  文/景素奇  狀元出身的芮成鋼,青年得志,央視搶眼;平視政要,問遍全球。但2014年7月11日,他突然被檢方帶走了。一切精彩戛然而止,徒留一只空話筒……春風得意中,是什么毀了他?  如果說宋林、郭振璽,都屬于成熟期中年跌倒,那么芮成鋼,則屬于冉冉上升的青年期就驟然隕落。芮成鋼走過的路,是當今幾乎每一個青年才俊都想走的。只是芮成鋼借助央視平臺,走得更快,影響面更大。而他出事了,引發的議論自然就多,反思的價值就更大。  當我一邊讀芮成鋼的閃光經歷,一邊在想:芮成鋼從上高中開始,就一直綻放精彩,且連年不斷。他采訪過的諸多名人,絕大多數記者也許一生中都采訪不到其中一位。但是人生經驗告訴我,如此年輕、如此快速大量的精彩,其背后必然會隱藏著大量的隱患。客觀環境因素當然有,但為什么偏偏是他出事了?我想還是從他自身找原因。一個是心太大了,另一個是心太急了。  心太大,難免自欺  “達沃斯論壇期間,我和我的好朋友、美國前總統克林頓一起吃飯,并討論了全世界如何攜手戰勝全球金融危機……”,這可是芮城鋼自己說的。芮成鋼的“朋友”可不止這一位,要么是總統,要么是首相,要么是首富。當他自稱要代表亞洲向奧巴馬提問時,那口氣,中國的一個部長、省長、企業家根本就不配做他的朋友,根本就不值得他來提問。這就是心太大。  其實,芮成鋼的身份只是央視一名記者。  他充其量就是一名英語流利、有才華的優秀記者。采訪這些名人,就是工作平臺賦予自己的本職工作。他誤把自己的機會當作了自己的身份。這就像皇帝身邊的護衛看門,王爺和大臣給點銀子,打聲招呼、打探個消息,就自以為自己高過王爺和大臣,甚至以為自己是皇帝。他或許真的認為自己的現在,或自己的未來能成為甚至超越這些首腦、首富,私下里對這些首腦和首富們品頭論足。他真要成為他采訪過的對象,或與之成為真正對等的朋友,沒有鳳凰涅盤,是根本不可能的。但心高氣傲、自我認知模糊的他,卻自認為已是那個層面的人。而就沖他這種高調炫自己,他就不會成為那樣的人。  心太急,必然自誤  芮成鋼一方面心大,一方面又心急。為什么心急?  我常說:人生在世,40歲以前,總是很急;40歲以后就不急了。原因是40歲以前心大,總想干很多事,但自己能力和精力均有限,所以著急;40歲以后,明白干好一件具體的事情就已不易,所以能沉下心來,也就不急了。我看了上期《中外管理》雜志楊光寫的卷首語,感觸頗深:“急,是因為弱者思維。”建議大家去讀一讀。40歲以前的年輕人想干大事又干不成,是心理上的弱者,自然心急。恰好芮成鋼的成長經歷,和他的語言行為,無不寫滿了一個字:“急”——急著給生命添彩,急于成名、急于發財、急于升官。急是弱者希望翻身的體現,但急過了頭,就要付出代價。  急于成名  芮成鋼成名太早了。從其成長經歷中,從其獲得的名頭中,從其寫的書中、從其博文的措辭中,無不流露出急于成名的心理,而早早就身陷虛名當中。24歲起,他就榮譽連連,有時一年之中獲得多項榮譽,而且這些榮譽都很響亮,再加上自己的職業使得自己知道如何傳播這些榮譽……筆者作為過來人,可以理解一位年輕人那顆躁動的心,對榮譽的渴望有多么強烈。只不過大多年輕人都沒得到,但芮成鋼幾乎都得到了,而且多得與其年齡不相匹配。  2012年,35歲的他帶著《虛實之間》回中學母校簽售的精彩場面,令跟隨的記者朋友都看呆了。那些排隊等候他簽名的莘莘學子們,當時是否內心都有“做人當如芮成鋼”的壯懷?中國的家長、師長都寄希望孩子、學生早出名、出大名,總拿那些少數成名的孩子來比自己的孩子,這無形中給孩子太多的壓力與期盼,早早就埋下了急火火的不健康心理。“出名要趁早”?大家看看那些20歲前后就出名的文體明星們,后來的人生大多是什么樣子?而一代名將霍去病,干脆24歲就死了。  急于發財  芮成鋼是有經營頭腦的人,也是千方百計追求財富的人,這個時代的烙印深深地打在了他身上。25歲就和他人合伙成立了公關公司,33歲又被全球第一公關公司收購,芮成鋼全部撤股。這期間芮成鋼獲得了多少收益,恐怕只有他自己說得清。從公開的資料表明,芮成鋼的公司一直是本土公關十強,并成為自己供職機構的供應商,玩起了左手權力、右手財富的游戲。我想,估計芮成鋼很早就實現了財富自由。追求財富,很正常,但急于追求財富,就有可能不擇手段,有可能違法,就有可能走偏路、歪路、邪路。  急于升官  年輕人上進是好事,但急于上進就是個心理問題。芮成鋼有名、有錢了,官路上的沖擊也當仁不讓。他雖然因為年輕,還沒有升到郭振璽的職位,但卻成了郭振璽的得力助手;雖然只是處級干部,但實權卻很大。在CCTV這樣頂級牛的平臺上,加上非常出色的能力與業績,誰面對權力的巔峰都會想入非非。從曝料看,芮成鋼不余遺力地攀附權貴——因為這是升官最佳的途徑。在接受采訪時,他說自己每年都會跟基辛格會面三次,日本前首相菅直人給他題過字,而澳大利亞前總理陸克文曾幫他調整領結。說這些東西想表達什么?可以想象,在攀附權貴的市場上,他不知付出了多少努力……  芮成鋼們如何“不出事”?  先解決“心大”問題  一位30歲的年輕人曾給我這樣描述他的職業規劃:40歲成為億萬富翁,50歲進政治局常委,60歲學冠全球。這代表了這個時代絕大多數年輕人的真實想法和做法,而它是我們從小受到不健康價值觀教育污染的結果。  人活著是干什么的?還是想引用芮成鋼高三班主任姜守傳老師的一段話:“成鋼,你要明白,不管央視給你帶來過多少耀眼的光環,你從事的只是一個工作而已。人生在世,每個工作都是謀生的手段罷了。”我想這位姜老師應年逾半百,明白了許多人生的道理。  這不由得使我回想起,高考前填報志愿。大多考生們都想干一番偉大的事業,而我當時的想法是:上大學,就是為了找一份工作,更容易找一份好一點的工作而已。不論多牛的平臺,即使你到了聯合國總部工作,也只是一份工作,也是自己謀生的手段。即使你做了億萬級的大老板,也只是自己謀生和全體員工謀生的平臺。只是平臺不同,謀生的難易、方式不同罷了。能有此平常心態,你也就不火急火燎了。  再解決“心急”問題  解決了心大的問題,才有助于解決心態急的問題。通過干好工作,獲得財富、權力、榮譽是常態。但是不能急,因為權力、榮譽、財富都是有重量的,獲得太快了,自己就承載不起,會把自己壓垮。所以,人生在世,要慢慢來,等到自己能承載動時再獲取它。  獲取榮譽、權力、財富,應把握四個原則。  第一,不交叉原則。追求權力、榮譽、財富沒有錯,但三者一起追,肯定出問題。像芮成鋼,利用手中的權力和名譽開了公關公司,來換取財富,就是交叉。好事情你都同時得了,你擔不起。  第二,打倒八折原則。自己總認為付出得夠多了,為什么還沒有得到?其實,還是付出得不夠。正常情況下,把自己的付出,打倒八折才是自己應該得到的,比如自認為自己付出了十分的努力,其實才有兩分的功夫,應該繼續再付出八分的努力,才可能成功。  第三,對等原則。追求這些東西一定要對等,不對等的不要追。什么叫對等?什么叫自己能承載得動?盡全力能得到即可。什么叫盡全力?就是墊墊腳夠著即可,如果墊墊腳還夠不著,就不要蹦起來,更不要搬凳子和梯子。市面上流傳的成功學,總是告訴你搭梯子、甚至要搭云梯上九天攬月,這種急躁的弱者心態,最容易出問題。因為,蹦起來時容易摔倒;而凳子或梯子一旦出了問題,自己跌下來就更慘。比如芮成鋼。  第四,慢慢來原則。即使追求出名、掙錢、當官三者其中一項,也不可操之過急,慢慢來。人生長著呢,追到手那么早干什么?如果自己是大海,就不要嫌棄涓涓溪流,一點一滴地積累,這些東西總有歸你的時候。不要高傲地炫才,不要擔心全世界不知道自己。所以,要想追求持久的成功,就要把自己鑄造成大海的胸懷,低調默默地一點一點積累。火急火燎,縱是天才遇到天時,終成不了大器。 芮成鋼經典語句 芮成鋼《虛實之間》經典語錄 芮成鋼經典語錄分頁: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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