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金絲雀

金絲雀喲，微笑片段的切割，

我的眼神逃逸入你輕盈的跳躍，

你能給我侷促的記憶嗎？

──向絲籠一般的編織；

你能看見忘記與想起之間的縫隙嗎？

那是怎樣的形質?從你的瞳仁溢出，

溢出向　在縫隙內撞擊的凝望。

告訴我

當你粉紅的臘喙閉合時說了什麼？

一樣的色澤卻不一樣的堅強。

我柔軟而善流的記憶呀，

當你鳴唱時就沉默了；

當你鳴唱時，如剪的思索就張開了，

就讓不再探詢的舌淺嚐著虛幻，

喔，我震顫不安的遺忘。

金絲雀喲，凝望切割的片斷，

使我再想起飛掠過的光芒，

是你清新又抒情的黃色衣裳。

單純的摺疊，摺疊在另一摺疊上，

然而真是單純的嗎？將我的想起

緊密地排列在你細緻的翅脈中，

禁錮，當飛展在明亮的氣息裡；

當收覆在順滑的雙肩上時，

又解放……。

金絲雀喲，在我腦際優美的佇立，

彷彿是一彎彩虹的弧線，

從跗蹠處往上勾勒；

再從額頂向下揮落。

你來輕啄我問候的手勢嗎？

伸入你陌生的空間，

再縮回我熟悉的縫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