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明德講過,做人要成其功,最重要的是,在關鍵的時刻,要首先選對合適自己的角色去站到對的位置, 然後去認真 誠實 全力以赴地演出,這樣生命的精彩,才會透顯出來,施明德說,他曾接受過一次賓客只有三人的邀宴, 邀請人跟他提及, 席間另一人,即是當年追捕他的檢警頭頭,當時他爽快地就一口答應,邀請人不解為什麼,他說,人類生命的演出,不但要自己,也要相關的人演好他的角色, 這樣生命才璀璨, 人才不虛度此生, 當時他是囚犯, 對方是捕頭, 作為囚犯他拼命逃, 作為捕頭拼命地追捕,這一路拉出來的演出才成就了他施明德一生的生命之路,所以他對當年追捕他的人沒有感覺怨恨,反而是惺惺相惜,施明德講的這人生之體驗,其實已經觸及海德格以降,德法存有哲學或身體哲學深刻的生命之流佈的課題,海德格哲學的出發點是,本體論是詮釋論,也是認識論,本體論本身就是認識論,擇要言之,人的存在是透過一系列迸現 給出的<此在>在出示 告訴你的 ,而這<此在>的逬現 給出 ,則是在一路因應著共在<他者>的互相牽引或激盪而來, 有甚麼樣的他者來牽引 激盪就會有甚麼樣相關的<此在.的出示 給出, 有不同的他者就會有不同的出示 給出, 他者有小他者,也有大他者, 這他者提供的是一種讓<此在>可以出示或給出的意向性座架, 座架不同, 出示 給出的<此在>自有差異, 而由一個座架一路系列所出示 給出的<此在> 前後聯結起來便構成所謂的<存在>, 海德格講語言是存有的家, 語言系統提供的就是一種讓<此在>得以出示 給出的座架, 李白作詩, 詩體就是讓他生命得以出示 出演<李白>生身內涵的座架, 當初李白若寫散文,今天歷史上出示的<李白>可能就是另一個無法讓生命演出淋漓盡致的<李白>了,這是表明選擇他者座架的重要, 莊周夢蝴蝶, 是因為有蝴蝶牽引才出示 給出了莊周輕靈飄逸的人之心靈, 蝴蝶也因為有了莊周來交會才出示 給出了曼妙飛舞的姿影於世, 施明德講人要在關鍵的時刻站到對的位置, 同時也要看對手是否選對的位置努力去扮演好他的角色, 這樣大家都站對定位,再個自全力以赴,如是去盡此餘生,生命才會活向圓滿極致,中庸上講成己成物,成物成己,自我是與他者在互相定義的,道理是一樣,但這種人生深刻的體悟可能還有很多人參不透 這次紅衫軍群眾運動這樣的收場,可資明證,馬英九還不到是一位足以勝任參與這場大賽的選手,他在關鍵的時刻,還看不清情勢,沒站到對的位置,未能適時舉旗指出時代的方向,領導人民力量走出新方向, 反過頭來,他卻是用技術性的法律跟本身的影響力困住了紅衫軍,重挫了台灣民主發展的契機,而不自知,實令人嘆息,我們之前談過,保障人民集會自由的憲政意義(見前述),集會是人民營造公共空間,是形成人民公意志的程式機制, 是憲法(人民公同意志)所賴以誕生,且爾後賴於不斷成長,不斷賦于新生命的生長自保機制, 是<人民主權>所賴以給出出示的憲政意向座標架構, 也是唯一能形成新人民共同意志,以統攝現行憲法典效力,重整現行法律秩序的最高憲政程序,馬英九原本有很好的機會,去彰顯這個憲政座架,可是他沒有,當內政部施壓警察要鎮壓火車站前忠孝西路紅衫軍時,這是他的機會,他可以出面反對,然後發表他的護憲主張, 相信當時他如這樣做, 他立即可以站上去護憲者的政治制高點, 從此越過舊的憲政體制思維(舊座架),伸張人民的力量,引入新的憲政座架,帶領台灣的民主發展走向新方向,盧梭講過,要憲政平衡運行, 須要在主權者. 政府.眾民,三者之間的力量,兩兩維持同等的比率, 主權者就是人民的公意,也就是國民<全體>,眾民是個個分立的國民,也就是全體<國民>, 這個同等比率是,政府施加於眾民的力量比率,要等同於主權者施加於政府的力量比率, 換言之,政府對人民的權力有多大,主權者對政府的權力制衡也要有多大,台灣現在的問題就是因為政府的權力已經變成像怪獸,執政者的力量超過壓制人民而主權者卻仍隱而不彰, 更嚴重的是由於主權者像被綁架,無法出面制衡政府以致憲政運行變成被操弄,而個別的眾民卻無可奈何,這主權者是誰, 主權者就是人民公同意志, 那主權者為什麼不出面?為何變成如此微弱不伸張? 就是因為賴以形成人民主權的機制--人民集會自由被箝制所致,主權者出不來, 施明德就是看到這一點, 所以才要藉反貪倒扁呼喚出人民的力量, 馬英九恐怕未看到這一點, 所以才未察覺紅衫軍已在作球給他機會, 他卻一再錯失一領風騷的契機,真是可惜! 如今才會再陷入罷免倒閣,被所謂體制捆綁的政治漩渦而難以超脫,當年參與制憲或武昌革命的先賢先烈地下有知, 此時恐要三嘆所託非人呀!施明德心中恐怕也會有難言的遺憾吧!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