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忽晴忽雨、忽暖忽涼的日子，這典型春天的日子，看書的日子。

一日，信箱裡出現一件厚厚的書信，趕緊拆開，哈！「張國立」剛出版熱騰騰的「私人間諜」。

「張國立」說他著作等身，其實還嫌少說了些，之前看過張大人幾本書，電腦桌眼前書架中就有一本《再咬幾口義大利》。

張大人粉絲的我，互動更多的是在Fb上的吃吃喝喝，輕鬆自在的小生活，我喜歡。但自從疫情後就沒了影子，是埋起頭猛咬筆桿，還是Fb參數改得親朋友好分崩離析。

「私人間諜」，對歷史、軍事、體育，以及各式新型武器發展多有研究的張大人，我以為是一本戰爭的間諜故事，讀進去才發覺，故事是以早年警備總部的跟監日誌為線，拉出那些年大學裡校內、校外埋頭打麻將的瘋狂過往。

這樣說似乎一竿子打翻一條船，熄了燈的宿舍，夜裡還是有幾間洩出光線，這和麻將無關，有人進大學確實為了念書，為了前途。

這樣說，其實似乎沒什麼吸引人，但張老大的文字功力，讓我讀進去後，可以說到廢寢忘食，竟然連夜一口氣看完近300頁的小說。

說到看小說到廢寢忘食，那是在金門外島服兵役，沒早沒晚、昏天暗地，日夜顛倒，三餐也顛倒的日子。

那年我的任務是24小時守著碉堡內的二台無線電收發報機（規格早忘了），為了度過那單調無聊，尤其對岸砲擊過後，夜深人靜的時間，我幾乎把村子裡一家小說出租店的所有武俠小說給看光，為了避免重複的選看，我是一個架子、一個架子一排、一排、一套、一套的租看。

那時或許看懵了，看到後來都覺得自己恍若武功了不得的主角人物，時而少林無名老僧或是少林弟子虛竹，或是蕭峰，或是段譽。

這不算短，過一日是一日，連饅頭都不敢數的日子裡，如今回想起來，店老闆除了有好幾書架的武俠小說，還有個很漂亮的女兒，偶兒我去還會從廚房端給我好吃的。

螞蟻，「私人間諜」裡的主角人物，不洗澡、穿紅褲子打麻將，已經人盡皆知不是什麼大不了的招數，張大人把螞蟻一心一意、不計後果，想贏得大學校際麻將大賽四十萬美國留學獎金的拼命以及集各家招數之大成，說得可以媲美金庸或古龍的武功傳奇。

麻將，我曾經玩過，只為了湊牌咖。不會！上桌再學，一百四十四張牌，四種花色。台數！只要胡了有人急著幫著算，好趕快另一局開始，下一把手氣會更好。

壞的是，三咖都蓋牌等著自摸，我還在理牌，數著1.2.3.4.5.6，超過六的牌，一定得確實點兵點將，慢就算了，還會相公。幾回還胡到教的，不想教；幫數台的，賴皮不幫數。

看過「私人間諜」，從此更確定牌桌上邪門，很想告訴我以前牌桌上的一狗票朋友，認真不得！古人有云：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就醬，時間是把殺豬的刀，以前可以沒日沒夜連看好幾套武俠小說，現在只近300頁的一本小說，也能看得我失魂一般，套句張老大在「私人間諜」的詞：臉色像鬼樣的蒼白，身體像沒了靈魂的虛脫，鏡子裡只有煙氣，找不到自己的人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