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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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8/09/09 21:31:24瀏覽1629｜回應2｜推薦25 | |
| 這幾天，放鬆心情整理照片。 反正新聞就這麼些解決不了的破事幾件，看阿扁與馬英九，還不如看自己。 但與其說是「整理」，倒不如說是「救回」。 兩年多前，所有載滿我這一生集結了所有照片、影片檔案的貯存硬碟，在北京家裡一邊喝著可樂一不小心踢到連接線，而從桌上，瞬間跌落地面。 正在傳輸集結一處，準備大備份，只差最後兩分鐘，從此天人永隔。 整整180G，最後只救回75G。影片clips全毀，救回的也有許多重複；扣掉重複的，只剩4G左右。 我這四十多年的前半段人生，在這人世間的證明，從此煙然若雲。 嘗試救回的檔案，已經失去原有的檔案夾及檔案名稱。照片們沒有順序的散落著，只有一個rescued jpg 或 recovered file的編號。 這一生變成茫茫然，所剩的照片像是這麼一萬張，灑在一片大海的水面上，各自漂浮著。 我一度死心，放棄整理。擱置了兩年多，直到前陣子，才決定試著「回首」看兩眼。 突然想回首。最近回台灣參加了多次葬禮，或許是原因之一。 看著前來悼念的人們，對著主角的照片回顧幾眼；當我自己站在朋友及長輩的靈前時，總忍不住想著：直到這最後一刻，我們自己和芸芸人們之間，究竟有哪些交錯的時光會被惦記著？ 照片裡的我們，是我依舊記著？還是他也同樣記得？ 「回首前塵」究竟是一個人的事，或者根本就算相愛難分，也只是各自表述？ 或者即使兩個人、一夥人難得熱鬧聚會的當下，每一段哄堂大笑也猶然是一種各自零星的剎那數落？ 他們說，一個人的生命結束之際，當神識從身體脫離的第一刻，大多要經歷一段由「心」所紀錄，而此刻擠榨而出的這畢生所歷，所有一切栩栩如電影。 自己的所有劇情場景，都已經演過了，當中所有辜負與傷害的痕跡都將無所掩藏。 而由於每個人想掩藏與刻意遺忘的太多，一旦重新歷歷在目，難免膽戰心驚。 所有畢生反應的功過總結，決定了天堂與地獄。自己的「心」，正是最後審判！ 我總認為，對於死，也要多加練習才能熟練面對。 除了參加葬禮，坦白說，我還都是以這樣的心境，去「看自己的照片」。 重新回到當時，去咀嚼、思索，然後結算。 人往往要到終於再也「不為所動」的片刻，才能真正確認，哪些應該完全放下，而哪些則應該繼續隨念今後人生。 照片中的每一個人，經常都會讓自己停頓些許；如同聽到一首久違的歌。 當時的「自己」已經不在了，當然的「他們」仍然還在那裡；至於此刻的自己和現實中的他們，如今如此天涯兩端，笑痕與淚痕早已經是千山萬水了！ 會刻意去挑出一些照片，是基於何種心境呢？ 如同任何一首曾經陪著感動聆聽的黃鶯鶯或陳淑樺的歌曲，直到現在難道還會在今後的某個時刻，特意挑出來聆聽？ 整理照片，是一種抒懷，但若非要整理個順序，也同樣很煩人。 我的結論是，整理不要複雜，感受也不必太多情。 數位貯存的時代，一個700G以上的「專用硬碟」是必備的，也很便宜。 但硬碟之如此不牢靠喔！這意味著要同時有「燒錄光碟」備份才可以。 但光碟的品質也是如此不牢靠喔！因此必須每張都有2-3張的延伸備份才可以。 當然，照片與回憶的最大的敵人不是別的，仍然是「自己的記憶力」本身。 硬碟檔案名稱不清或心血來潮隱藏了檔案，或者光碟沒註明清楚、放得位置散失不集中，這些經常會在今後因為「想不起來」，而讓照片就此完全消失無蹤了！。 我那血淋淋的北京心碎硬碟事件，正說明了不可不慎呢！ 因此，陸續把一些照片放進「部落格的相片簿」裡。 我們這些行將就木的中年人，距離青春無敵、隨手鼓著腮幫子自拍的時間甚遠。 與其說是分享展示，倒不如說一切為了「安全儲存」。 部落格這裡的最大風險，不外乎是咱們「UDN」倒了，才會記憶血本無歸的吧！ 我上傳的照片中，由於再沒有檔案目錄夾了，每一張照片都成為人生絕無僅有的「單獨場景」。 前因後果，交錯人事，都不復被記憶。 這讓我對詳細的圖說，大傷腦筋！ 特別是像我這種八字裡總是驛馬星動的傢伙，生存「空間」比「時間」還更加複雜；地球上某個片刻產生出的某一張照片，都只剩當時的每一個「當下」還可以被還原些許模糊印象，餘皆再難得了。 我的雙城心事，年輕時是一種摩登時尚的自在身段。 如今哲思般的自我解讀，應該是一個人在兩座城市之中，彷彿同處於生與死、熟悉與陌生、回憶與未知兩端的國度。 整理照片時，也已經從無盡延伸的懷想，沈澱成為認清不過「一廂情願」的事實。 當然，無論是參加葬禮或整理照片，我至少已經從歲月中與摔壞硬碟後，確認自己是那種「兩者皆可拋」的狠角色！ 而此生歷盡，終究要、也必然得放下一切，然後在那最後一場自己的電影結束後，無所眷顧的奔往生死、動靜、去留之外的那第三座寂靜的國度。 但在此之前我想，我最好還是趕在萬一把人給卡在一半的「老年癡呆」發作之前，先將照片整理一下；免得到時候，像日本渡邊謙電影裡的「明日的記憶」那般，最後什麼人都不認得了。 也免得像阿扁忘了他的洗錢帳戶，馬英九忘了他的競選承諾那般，最後什麼話都不記得了呢！ 與其不遠的未來，像扁、馬兩人那般，只有無盡的狡辯或始終的道歉。 無法面對自己的愚昧與悲哀倒是其次，一旦生命結束之際的散場電影，成為自己追悔與恐懼的牢籠（我沒有指誰會下地獄啦！），倒不如此刻先對自己的人生坦誠以對吧！（真是的，連整理照片都可以如此「泛政治」呢～） 就讓所有人生「機緣」與經歷中的把握與錯過，一切畢生情誼與「緣分」中的成就與辜負，平等平靜而觀吧！ 翻閱照片，讓記憶翻飛。一切都在當下的清醒中，吹拂著所有目光與微笑裡，所有的日光與微風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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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心情隨筆｜男女話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