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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04/20 15:06:37瀏覽230|回應0|推薦5 | |
已經有一個星期,我夜夜在同一個時間醒來,像被人輕聲呼喚著,輕輕的醒來,睜著眼,清醒的催眠自己快快入睡,在無垠的深夜中,任何微弱的往事都會闖入此刻的心,因為它是如此的孤寂而脆弱。 我終於吃下安眠藥,我需要一夜好眠,否則這樣夜夜醒來的清醒,會使得我每個白日都像在夢遊,我吃下前,告訴自己快點入睡。 我睡著了,但是潛伏在我心中十七歲的我卻悄悄醒來,撥了通電話給你,清醒的我在一旁搖頭.嘆氣,十七歲的我聽著你的聲音,說著虌腳的謊言,十七歲的我說,我們來聊天。你說,這麼晚找人聊天?你說有事情要和媽媽講,十七歲的我說,好,我們下次聊。 陽光灑在我臉上的那一刻,十七歲的我沉沉睡去,清醒理智的我醒來,那一刻覺得還是夢,但按下手機通話鍵,我知道那段對話不是夢。我懊悔羞慚,我喃喃的責備著十七歲的我,為什麼又撥去這通電話,我們不是說好不再打擾他嗎?我只聽到十七歲的我輕輕的啜泣,十七歲的我得了一種病,那種病很痛,自從十七歲時,服下你給我的藥我就病了,我天天想念著那帖藥,想念服下後像擁有世界上最美好珍寶般的快樂,即使你多麼吝惜再給我ㄧ次,我仍用著最卑微的姿態向你乞求。但這帖藥實在太珍貴了,你並不會全給我,漸漸的你不願給我,你轉送給另一個人,缺少了藥的我,犯上了一種病,在心臟的部份悶痛.酸痛,我常常按著心臟,用力的想呼吸,卻感到吸不進任何空氣,這樣的痛楚讓我常常落淚,於是我像個飲鴆止渴的人,天天的用各種方式去索取你的藥,一開始你還有點愧疚的施捨我ㄧ些,但漸漸的你連耐心也失去了,一點也不願給。我的心一吋吋的被痛侵蝕,終於破成一個洞。 十七歲的我睜著亮盈盈的眼,用一種天真的浪漫的微笑說,那我們偷偷潛入吧!去竊取那帖藥。 怎麼潛入?理智的我扶著眼鏡冷冷的問,我們沒有門路,沒有鑰匙。 趁著夜晚,十七歲的我神秘兮兮的說,我到他窗外輕叩,喚醒當年和我相遇的他,我知道他還在,只是睡在深深的黑暗裡。 如果那個他不願醒來呢?或者已經不存在了?我淡淡的回應。 十七歲的我歪著頭,努力想著。那我們打一把萬用鑰匙,趁他不注意的時候闖空門。 萬一被抓到呢?我潑了十七歲的我冷水,他會認為妳是個無恥的小偷。 那我們......那我們挖地道呢?十七歲的我開始傷腦筋。我們挖一條可以直達他心裡的通道,那帖藥一定都在那裡。 要挖到什麼時候,理智的我提醒她,妳沒有方向,無法計算長度,或許妳挖了一生都挖不到他心裡。 十七歲的我垂下肩,做無力的反抗,那我們空降吧!請來一臺直升機,飛到他的領空上方,把我放下去。十七歲的我又雙眼發亮。 我想,理智的我輕哼著,妳還沒靠近,就被他周圍密佈的神射手給射下來。 那麼,十七歲的我抓著我的肩,走水道吧!我劃著小船進去。 我看著十七歲的我,閃閃的眼,沒有水道。我定定的說,他心中早就沒有水道,早就乾涸了。 那麼我......,十七歲的我蒙上了淚,那我們直接闖入,從大門。 大門荊棘滿布,我了然的說,警衛森嚴,妳一生也進不去的。 十七歲的我憤怒了,對我大叫,妳都不試試看,妳一直說不可能,妳從沒試試看,妳怎麼知道不可能? 理智的我,二十七歲的我垂下眼,無力的.輕聲的說,對不起,但是我怕痛。 十七歲的我流著淚,看著我。我溫柔的說,沒關係的,不要去想那帖藥,有一天妳會像我一樣,習慣沒有它,雖然心裡會破一個洞,空空的,可是妳總會習慣,總會的。 於是,十七歲的我,潛入偷藥的計畫,宣告放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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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散文 ) |